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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会面洛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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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双膝忍不住软到跪下之前,洛母疑窦地开口,“你是谁,找他做什么?”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来之前想好的对策全都冻住,尤其,还感觉洛宸在上面直直看着我,竟是连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这种古怪的表现大大地增强了洛母的怀疑,“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终于,我费力地挤出一句话,“我来……找洛宸!”

    坐在大厅里,我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指,洛母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谢谢。”端起杯子,我咕咚地一饮而尽,勉强滋润了一下紧张到干涩的喉咙。

    “你是宸宸的学生?”她坐在我对面,有点触景生情,“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来看他,你是个有心的啊!”

    支吾了两声,我只觉得自己坐在一块火烧的铁板上,正在反复炙烤着我的良心,负罪感源源不绝地流出来,随着血液在我身体的每一处游走。

    如果这位母亲知道,我这个杀人凶手还上门惺惺作态,那会气成什么模样?

    洛老师,我知道我很卑劣,但是我想活!

    闲聊了几句,我觉得时机差不多,开始将话题绕到那位未婚妻身上,“听说,洛老师有位未婚妻,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洛母说道,“他从小就闷,不懂讨女孩子欢心,当时突然说有了个对象,我们也很惊讶。只可惜,她和宸宸没有缘分,诶……”

    时间可以抚平人的伤口,可是却无法剥夺那份痛苦,她低头皱眉间,都压抑不下那种凄楚。

    可是,我必须硬下心肠,在伤口上撒盐,“我们班的同学,曾经见过这位未婚妻……就在不久前。”

    在她惊讶的眼神下,我将手机推过去,表情煞有其事,“您看看,是不是她?”

    看着洛母认真地辨认着,我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那上面是不久前,我随手拍下的宋佳雅的照片。

    看了许久,洛母将手机还给我,摇摇头,“不是她,你们弄错人了。”

    呼吸停止了一下,接着我控制不住地加快了呼吸,追问道,“真的吗,大家都这样说,难道不是那位?”

    微微摇摇头,洛母说,“我知道你们心里念着老师,不过这个小姐确实不是。宸宸曾经给我们发过照片,长得没有她这样出色的。而且,后来宸宸出事之后,她再也没有过讯息,怕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洛母苦笑一声,说,“忘了也好,缘分尽了是强求不了的。”

    从洛家出来,我的脚下发飘,软得都找不到底,连头顶飘下的丝丝秋雨都没有打醒我。

    哪怕是洛母这样肯定,我却还是不太相信:真的吗,宋佳雅的出现真的和洛宸没有一点关系?

    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软弱,我对所有幸运的事情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不敢妄想。

    迷迷糊糊地回到了村落附近,脚下踩着的石板有点不稳,水声吱吱作响。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惊了我一跳。

    “你去哪儿了。”

    回头一看,孟若棠撑着伞站在我身后,裤脚上满是泥点,仿佛走了许久。

    “我,我去随便逛逛……”

    静静地看着我,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我面前,一把伞也同时遮住了上边的天空。

    伸出手,他摸着我的湿漉漉的头发,再缓缓落到了一样湿透的外套上,灰色的眼眸里遮了一层看不清的隔阂。

    “是吗。”

    这一句轻声的问话,随着天地间落下的水滴声摔击在我的耳中,那么轻,那么重。

    回到了房间里,我换好干净的衣服,用热水擦了擦脸。

    房东正在替我加水,一边唠叨,“小姐,那个是你当家的吧?你不晓得,刚刚他山上山下找了你好久,一趟一趟地跑来问我你回没回来,我都被吓到了!”

    擦拭的动作一停,我侧头去看窗外站着的那个人。

    他就站在高高的屋檐下面,望着远处的青山浓雾,只露出半面波澜不惊的侧脸。难以想象这样的脸庞上,如何会露出那样失措的表情。

    感觉到我走到他身边,孟若棠瞥了我一眼,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缓缓牵住了我。

    他的手掌有点凉,老人家说,被惊吓之后,人是很长时间都暖和不起来的。

    我任由他握着,想将自己的温暖送给他,驱散那些寒意。

    雨珠自天空中直直坠下,摔在青石板上开出朵雨花,然后顺着岁月的斑驳痕迹流淌到地底,润物无声。

    耳畔,传来了一声沁入心底的低语。

    “苏扇,不要让我找不见你。”

    说完,手掌将我蜷缩得又紧了些。

    仰头看着身边的孟若棠,我不自觉,缓缓也握紧了他。

    “是……若棠。”

    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雨,很快就渐渐停住,用过晚饭之后,西边出了半边嫣红的晚霞,在水洗过的村落里逶迤拖出一道霞光。

    孟若棠晚上吃的不多,看样子像是不太喜欢这些大锅饭的菜色。出于内疚,我主动提出去县城里逛逛,尝尝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垫垫肚子。

    所幸,这里的山上盛产青枣,用甘草、冰糖之类为佐料,制作出了一种枣干,甜甜的口感中还带着一丝丝酸,很对孟若棠的胃口。

    一路上,他就面无表情地吃着,足足两斤的枣片,很快就被吃下了三分之一。

    晚上山路难行,加上没有照明,我们走得很慢。偏偏每走一步,身边就能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我忍不住一直瞧他。

    毫无波动地看着我,孟若棠又塞了一把枣片进去,嚣张非常地咀嚼起来。

    我终于开始开口劝他,“晚上还是少吃点,这东西吃着甜,其实酸得很,容易把牙给吃坏了。”

    他点点头,“这样啊。”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两口,还说,“压压惊。”

    ……这种冷笑话他到底是和谁学来的,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好吗。

    爬到了山顶,往山下一瞧,我顿时停住了脚步。

    白天的村落如果是青玉,那晚上便是明珠。一片黑黢黢的空旷山野中,独有那一处错落有致地亮着灯光,仿佛天上星宿落下凡间,莹莹生光。

    尤其是,村中慢慢升起的一盏又一盏孔明灯,在幽蓝的夜幕下飘飘荡荡,万家灯火,映人眼瞳。

    “漂亮吗。”

    我点点头,回答孟若棠,“漂亮。”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也许以后再有钱一点,能把它买下来。”

    愕然看着他,我哭笑不得,“算了,孟总,好东西还是留给大家一起欣赏比较好。房子嘛,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就行了。”

    腰上揽上一只手臂,我被他搂进怀里,不自觉眨眨眼。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男人将我搂得更近了一些,呼吸都互相纠缠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明所以,照着他的话做了。

    他眼睛的颜色很淡,像是一块宝石打磨的镜子,将景色映照得格外清晰。

    “不要眨眼。”双唇慢慢靠近,孟若棠的声音模糊在缝隙之间。

    “好好看风景……它现在只属于你。”

    晚上回去之后,我开始控制不住地打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嘴里却总是能尝出那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回头看着还在一边吃一边看书的明孟若棠,我莫名有点耳热,不敢再去看他。

    也托他的福,我将来时压在心头的巨石痛快地抛开,就像孟若棠说的,专心写享受假期。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身上背负了什么,所需要相识的只有山水风景而已。

    直到周日的傍晚,我们才踏上了返程。

    拉上安全带,我看着后视镜里不断后退的景色,忍不住有点留恋。

    孟若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只是塞了枣片到我口中,接着发动了车子。

    然而,这一趟,我们没有顺利抵达。

    翻车……落石……和孟若棠最后紧急刹车……

    这就是我昏迷前最后的一点记忆。

    这次我睡得时间很长,中间迷迷糊糊睁开过眼睛,却因为浑身虚弱无力,再度闭上了眼睛。

    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费力地抖了抖眼睫,辨认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里。

    反射性地想动一动,大腿处却传来了撕裂般剧痛,让我一下子骤然清醒。

    听见我的呼痛声,护士连忙进来,为我检查了一遍,“好了,清醒就没事了。”

    费力地想了想,再看看头顶输着的血袋,我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护士一边在本子上记录我的体征数据,一边说,“你出了车祸,玻璃割破了大腿动脉,失血过多休克了一段时间。”

    顿时,我想到了同车的孟若棠,着急地问,“那司机呢,他没事吧!”

    幸好,护士给了一个让我安心的答案,“只是手臂骨裂了一点,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罢毕,她按下床头的服务铃,对着话筒说,“病人醒了,让她姐姐进来吧!”

    姐姐?

    我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话——我哪里冒出来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