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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戴耳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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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头看着这个因为愤怒口不择言的男人,突然生出一种念头,也许他真的对我生出了什么不太好解决的感情。

    “我们之间不应该是很普通的契约关系么?”我问他,并且提醒他说:“合同上好像也有过附加条款,任何一方不得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也不能以自己的情绪去干扰对方。”?季月明嘴角浮上一抹不在意的笑容道:“我单方面毁约了。”

    这样的事,如果耍起无赖来估计也不受法律保护,毕竟不是什么公司合同,更不牵扯任何经济利益,但是既然他能毁约,我也没必要在意和他之间有没有那个结婚证了。

    “那随便你吧,季先生。”

    我绕过他的控制范围,用几乎可以逃跑的速度出了他的房间,从豪华舱一路到一层甲板层,我的心都跳的发慌。

    信号出现了短暂的干扰,我想起风间对我说的话,迅速切换到了那个加密频道。风间的声音传来:“司马小姐,你去哪儿了?”

    “我刚才遇到季月明了。”我低声说。

    风间有些低沉的哦了一声,但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对我说:“我见到屈晟了。”

    我本来很纠结烦躁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了,我们来船上的目的就是找到他,看样子他真的上船了,那就可以开始计划下一步了。

    “今天晚上,他约了船舶大亨开局,九点钟。”

    船舶大亨,这条船上称的上大亨的就是日本慧通船舶公司的继承人了,才不到三十岁,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父亲在事业最顶峰的时候遭遇意外,将偌大的家业传给了独子,也就是这位继承人。

    “好,有什么计划你告诉我。”

    风间将晚间所有的计划都说了一遍,他让我装扮成贵宾去参观赌局,因为八十多位贵宾,也不可能彼此都认识,只要我顺利避开包船的富豪以及季天青和周璐薇,就不会有人拆穿我。

    他和尹棠会尽量帮我协调。

    风间是不建议我和屈晟交手的,因为那根本就是平白找虐,屈晟这个人我们谁也不了解,只能借助这次机会先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突破点。

    晚间又有盛宴,厨房人手不够用,又开始从客房这边调人,我将同组的所有人都派去帮忙了,自己没有去,惹的厨房总管不太高兴,但我也不在乎他高兴不高兴,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船上有为了那些富豪准备的养颜会所,美发中心,还有晚礼服提供,虽然大部分贵宾是自己携带礼服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船上也备着不少。

    下午五点钟,风间就已经在这里等我了,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总之里面的人什么也没问就将我请了进去,帮我换衣服。

    我只是去假装宾客的,不想表现的太耀眼,所以没有选择特别扎眼的颜色,一条浅黄色的欧根纱无点缀半身裙,配一双舒适跟不高的白色高光方口鞋,并没有任何盛装的感觉。

    我在化妆师帮我化妆的时候说:“妆容也尽量淡一些,把这两边的头发放下来,最好能将脸遮一遮。”

    她可能以为我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笑着对我说:“小姐的脸型很好,无需用头发遮挡的。”

    我摇摇头道:“我只是不想让人认出我来。”

    她不太理解我的意思,但还是按着我的要求给我做了发型,这样一来,我把对讲机的微型耳机戴起来也被遮住了。

    “有眼镜么?不带度数的那种。”我问她。

    她给我选了一副框镜,戴起来还是挺知性的,只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诱惑女教师的感觉,但穿的衣服又不像,不伦不类的。

    我将工作服装好送回和尹棠的房间,掐着时间,八点半的时候到了甲板上。

    天黑后甲板上很少有人,尤其是那位倒霉组长掉下去之后,连工作人员都很少来了。

    我吹了一会儿海风,耳机里传来了风间的声音。

    “季天青和周璐薇现在顶层餐厅,赌场在三楼,你现在可以过去,但是进门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些,荒木先生也在。”

    荒木,就是包船的那位富豪。

    我应了,回到船舱,没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走到了三楼,赌场是航行以来第一次开局,可能是知道屈晟的名气,赌局还没开始,这里就已经很热闹了。

    我实在是听不懂这些人聊天的内容,找了一处不显眼的位置站定,看到风间也来了,为了排解紧张,我和他隔着差不多整个赌场的闲聊:“她们都在聊什么?”

    “大部分都是关于屈晟的,这里见过屈晟的人也不多。”风间机警的看着来往宾客,显然也是在找人。

    “你看到他了么?他在哪儿?”我问他,这样也能帮我很快的定位到目标。

    风间很低调的说:“我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听说他今天要开局。”

    我还在和风间聊天,身后有个人突然和我说话:“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在说中文,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我回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男人,长的很温润,一身看起来并不光鲜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正式,但左耳上有耳钉。

    和我一样,打扮的不伦不类。

    本来我是不想管他的,尤其他还偷听我说话,不管是不是无意的,我都不喜欢。他很纠结,估计是不会说日语,怕我拒绝又非常礼貌的说:“就是很简单的事,拜托你了。”

    “什么事?”我问他,他笑起来,习惯性的用手指摸了摸左耳垂上的黑色耳钉,指着不远处的赌桌说:“嗯……事实上,我想去那边,但是又不认识日语,也无法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交流,你知道这里哪个赌桌是玩二十一点的么?”

    我其实也是刚开始研究了一些赌博的类型,二十一点是其中一种,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非常考验心理状态的一种玩法。

    这里赌桌少说也有近百张,能玩二十一点的也有不少,我大致看了看之后,指着其中一部分区域说:“大概在那边。”

    他倒是会得寸进尺,自然而然的说:“能麻烦你带我过去么?我要去那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