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一等宫女 > 第六十四章 天窗亮话

第六十四章 天窗亮话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高文轩与荀真一路上都鲜少交谈,两人的气氛有几分尴尬,良久之后,他才苦笑道:“真儿,你肯再叫我一声文轩哥哥,真的太好了。”

    荀真回头看到他脸上那一抹感慨良多的笑容,没有了以前对她的执着,对他,心中始终有歉意,“文轩哥哥,你不怪我就好了。”

    虽然当初那样做快刀斩乱麻,但是她总是害文轩哥哥难过了,不是吗?

    “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总以为靠人力就可以达成愿望,现在才知道并不容易。”高文轩经此挫折,也不得不看清现实。

    “文轩哥哥是说我家的案子吗?”荀真的面容一紧,两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了吗?荀家的案子很危险的,难道前段时间文轩哥哥不是病了?而是去暗查我家的案子?”

    高文轩的眼睛突然瞠圆了,不得不说荀真真的很敏感,片刻后,表情和缓,“没的事,那段时日我病得不清,大夫说要出京到庄子去休养方才能好,你看我不是瘦多了?听闻你那段时日被下到天牢,而那时候我偏又帮不上你,真儿不会怪我吧?”

    荀真笑了笑,“哪会呢?现在看到文轩哥哥安好的样子,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心底叹息一声。

    路再长也有到尽头的时候,高文轩看着那在望的尚工局,眼里有着依依不舍,似想到什么,担忧地道:“真儿,太子即将选妃的事情,你知道吧?”

    “听说过。”荀真随意道,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这种消息也会让大家颇有兴致地议论起来。

    “那你打算如何?”高文轩停下来,紧张地盯着她看。

    荀真的表情好像在认真思考一般,歪着头道:“文轩哥哥,不用担心真儿,太子殿下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帝王者,总会妻妾成群,这才能保证皇家多子多孙多福气,他也不能免俗,只要他心中有我即可。”

    高文轩的喉头一紧,荀真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想再问仔细一点,话到嘴边却咽回去了,就像宇文泓说的那样,他们的事情不到他管,而他……也管不起,半晌,方才道:“真儿,你要想清楚,最起码要探清太子殿下到底如何想的?这对你的将来很重要,不要被一时的情感冲昏了头,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将来有可能怀上的子嗣着想。”

    荀真的脸顿时羞红了,子嗣虽然言之尚早,但若真的跨出那一步,这个问题就是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眼底突然湿润了,这段其实无望的感情,许悠是持反对意见,所以一意地阻扰,只有高文轩是确实地为她着想,“我晓得……”

    看到她的双眼似要流出泪水,他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真儿莫难过,文轩哥哥也会努力出人头地,若你将来真能诞下一个皇子……”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郑重,他会倾尽全力让那个皇子坐上皇位,并且也要为荀真争一个名份,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

    “别忘记,文轩哥哥是你的依靠,真儿……”

    荀真想到他离去时最后说的那句话,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他不怪她的移情别恋,还为她想得那么长远,越想,那金豆子掉得越厉害……

    “掌制大人,可是伤口很痛?”庄翠娥看她一脸泪水,那擦药的手就停了下来,赶紧问道。

    荀真用手抹去那泪水,“嗯,有点痛……”不过更痛的是心,她伤了一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男人,所以这痛也是她应承受的。

    庄翠娥的手轻柔了一点,时不时安慰几句。

    许悠听闻荀真在宫里遇刺,忙丢下手中的事务赶去看望荀真,顺便了解情况。

    荀真也没有隐瞒,把遇到那假宫女的时间、地点一一道出来,不过却省去了七皇子与蒙面黑衣人那一段,直接说是遇上了高文轩,然后才能脱险的,与皇子的牵扯越少越好,这并不是能拿来炫耀的事情,更何况许悠是相当不喜欢她与皇子有来往的。

    许悠不禁震惊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真是差点让她气炸了,忙叮嘱荀真往后出外办事一定要带上人,看到荀真点点头,这才放心地回去清查此事,感觉到这几名宫女不应是假的,必定是有人安插进尚工局。

    夜里,与荀真有来往的宫女们都一一前来问候,并且此事很快就传开了,顿时人人自危,都怕自己会像荀真那般不好运遇上刺杀,尤其一到夜里,宫女们要出去也会成群结队,没有人敢再独自行动。

    吕蓉与方瑾得到消息前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方瑾更是一副急匆匆头发有几分散乱的样子,一进来,忙进里屋,“真儿,没伤到哪里吧?”

    荀真正窝在床上养伤,一看到方瑾,忙道:“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扭伤了脚,只要稍微养养就好。”看到方瑾松了一口气,然后那模样有几分狼狈,打趣了一句,“瑾儿,这是从哪儿来?莫不是我打扰了你与薜统领的幽会吧?”

    正在给荀真垫枕头的吕蓉惊讶道:“不会是真的吧?”

    方瑾的脸一红,瞪起了眼,“蓉蓉,别听真儿糊说,没的事,我……我正在练新舞呢,对,就是正在练舞。”

    其实在来之前,她正与薜子行打得火热,两人情热之时,她刚好听到有人议论宫里有人行刺,而且还提到荀真的名字,顿时哪里还顾得薜子行正处在兴奋的最高点,一把推开他,忙套上衣物,可怜的薜子行却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愣然地看着情人不顾他扬长而去。

    荀真笑得有些贼地看着她,满脸不信,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情事被人打断的样子。

    方瑾看到荀真那表情很是欠揍,一副了然的样子也很是可疑,突然惊道:“真儿,你该不会与太子殿下已经行过周公之礼?所以才会……”一眼看穿她,好在最后几个字眼收得快,忙住嘴。

    荀真的脸通红起来,辩道:“哪有的事?”

    “好啊,好姐妹也要瞒,蓉蓉,我们赶紧要她招供。”方瑾才不相信,笑着搔荀真痒痒,而吕蓉当帮凶。

    荀真在这两人夹击下躲了躲,笑着说没有的话,一时间气氛十分和谐。

    夜已经很深了,荀真却是了无睡意,所有的访客都回去了,拒绝了庄姨与芳儿要进来陪宿照顾她的请求,脚上过药之后已经不痛了,起身,披上一件黑色的斗蓬,悄然拉开房门,好在今夜是月圆之夜,在月光的照耀下,悄悄地出了屋子,熟门熟路地出了尚工局。

    若心事得不到解答,她今夜一定睡不着,刚拐了个弯,就见到孙公公亲自提着灯笼在那儿等她,一看到她,即笑道:“荀掌制让咱家好等。”

    荀真的嘴角抽了抽,这宇文泓前世是算命的吗?

    荀真又进了宇文泓的秘密寝室,屋子里并没有点上烛光,月光照进来格外的明亮,一室温暖如春,脱下斗蓬搭在最近的圆椅上,看着那个站在窗前回头一脸笑意的男子,他身后的月光似乎要洒下一地的清辉。

    “殿下是在等荀真吗?”她笑道。

    宇文泓没有走近她,而是伫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在荀真看来非常的欠揍,“你说呢?”

    荀真抬脚慢慢地走近他,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她的感觉实在不太妙,他怎么像那守株待兔的猫,而她就是那只笨笨的老鼠,顿时牙齿切切地响起来。

    走到他身前,抬头看着他俊朗的外表,她道:“殿下,您看,奴婢自投罗网来了,您也别卖关子,到底奴婢的姑姑是生是死?还有,今天那个黑衣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这只是您安排的一场戏?”

    此时她眼中的精光也不下于他,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帮她的黑衣人,依她在宫里的人际关系,除了他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何人?只是那场刺杀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始终想不明白。

    宇文泓笑道:“难道七弟没告诉你吗?荀真,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想让我回答你哪个问题?”

    荀真的俏脸突然带了几分怒气,实在没心情再与他绕圈子,从刚刚他提起七皇子宇文淳来看,他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因此这个笑容很碍眼。

    她突然上前去主动揽着他的腰,扬眉道:“殿下,别耍着奴婢玩,凡事该适可而止。”

    宇文泓轻叹一声,她很少主动碰触他,能这样主动抱他也不容易了,突然伸手抱起她,走到那临窗的躺椅处,让她坐在怀里,而她也没有挣扎,而是两手圈着他的脖子歪在他的身上,少有的温驯。

    这让他的心情突然大好,轻抚着她的俏脸蛋,不再让她的心悬着,“荀真,你的姑姑没死,那天的火是孤让人放的,也尽快把你姑姑交给魏纶来安置,本来孤不想插手这事,任由魏纶去处理即可,若不是……”顿了顿,他没再说下去,难道说他偷听她与七弟说话?这太有伤他太子的威严了。

    荀真这才捂着胸口轻呼出一口气,那紧绷如弦的心松弛下来,这才感觉到心跳平稳,“您不知道,刚刚听七皇子说姑姑烧死时,我的心有多难过,若不是想到殿下与魏纶有来往,您倒成了我惟一的希望……”

    她抬头眼里含着金豆子看着他,一脸的感激,“殿下,谢谢您……”主动凑上红唇亲吻他。

    宇文泓的表情愣住了,原本一切在握的感觉突然间消失了,他的主动权似乎转到她的手上,不过怎样也好,他也不吃亏,化被动为主动。

    ……

    该死,这个小丫头从哪学来这些技巧的?

    宇文泓的脑海里传来警讯,在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松开荀真的唇,在月光下看着她嫣红的嘴唇,那上面还有一层迷人的亮光,“荀真……”

    他刚想说什么,荀真却是一反常态地勾着他的脖子,“殿下,您还没跟我说今儿个救我的黑衣人是不是你的人?”

    宇文泓突然低笑出来,不能再让她牵着鼻子走,因而主动出击,看到她眼里的惊愕,“荀真,孤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殿下,你别逗着奴婢玩,奴婢现今也没有想到会是谁要杀了我?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这两个人都是她脑海里的头号罪犯。

    宇文泓笑道,“荀真,你的大脑转动得就这么慢吗?没错,那个突然出现救你的人是孤派去的,可这要你命的人你怎么就想不出来?”

    荀真努力让头脑保持清醒,对于这突然而来的刺杀,她还真的没想到会是谁?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眼睛睁大地看着他,“是德妃娘娘,对不对?”

    宇文泓抬头笑了起来,“你现在才想到啊?”或许说背后可能还有人,“惟有柳家培养出来的死士才这么难对付,这么些年来,柳家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父皇就算此时要动柳相,恐怕也要颇费一番功夫。”

    说了好一通话,方才看到她的伤势,他的眼里有怒意,但语气轻柔地道:“还疼吗?”

    荀真摇摇头,“已经不碍事了,奴婢没有那么娇贵。”

    这样的荀真让他很是心疼。

    这个小丫头真是难对付,他没有再动作,而是两眼看着她,“想问什么就问吧?”

    荀真道:“殿下还没告诉我,您是怎么得知德妃娘娘要取我的命?”这个问题同样很重要。

    宇文泓轻叹一声,此刻的她像一只小狐狸一般,遂把那天偷听的事情道了出来,这真的很没面子,堂堂太子居然躲在一旁偷听,真的有损他的面子,“孤不能说十拿九稳,不过自那次后就暗中派人去保护你,不然你这条小命岂不是危矣?荀真,这宫里随处都隐藏着危险。”最后,他是正色的警告,生怕有所疏忽。

    荀真看到他神色严厉,点了点头,突然想起牢里的特殊待遇,“那个房间也是您安排的?”她一直以为是七皇子宇文淳,所以心里一直感激的是他。

    “不然你以为是七弟?荀真,你还好意思到孤这儿来求证,孤做了好事还被你误会……”宇文泓不悦道。

    荀真抬头笑道:“殿下不就喜欢奴婢这样吗?这就当做给你的谢礼……啊……”

    她惊叫一声,只见他神色发狠道:“你敢玩孤,荀真,今晚孤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对她身子长久以来的期望,在今夜定要一偿所愿,银色的清辉洒在他们的身上更添一层迷朦浪漫。

    荀真没有闪躲,即使脸红透顶,仍努力回应着他的情感,这个男人虽然很深沉,但他却暗中帮了她几次,那次一声我喜欢你真的打动了她的心弦。她想通了,不想让这一生抱有遗憾,所以才会任由他做尽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桔黄之色的太子服饰掉落在地上,接着是白色的亵衣……

    一切都在极其美好地进行中,她却努力让头脑清明,咬着唇道:“殿下,事后可不可以赐我一碗绝子汤?”

    她可以接受他将来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她也可以不要名份,所以即使想要求证绿霓的话,她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他的身份与责任容不得他只守着她,而她也没有天姿国色,又如何让将来的天子只守着她?这不切实际,所以她拒绝做梦。

    可以上他的床,可以任由他宠爱,但是她不可以容许自己怀上他的骨肉,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骨肉分离,她不想经受这一切。

    这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浇到他的身上,热情瞬间消失,宇文泓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没有说谎,是认真的。

    荀真也没有闪躲着他的目光,任由他看,即使将来是万劫不复,她也认了,感觉到他的热情在一点一点地消散,再一次逼他道:“殿下,您还没回答奴婢?”

    宇文泓起身,抓起地上的衣物穿戴起来。

    荀真自嘲地笑了笑,学他一般,把那散乱在地的衣物捡起来穿上。

    他不吭声,她也不说话。

    “为什么?荀真,你为什么不想生孤的孩子?”宇文泓突然爆发出这句话,神色冰冷阴暗地看着她,她难道不知道那句话太伤他了吗?

    他们正要跨出那一步,她却说要一碗绝子汤,荀真,真够狠,没错,这次她心甘情愿上他的床,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荀真却没有被他的表情与声音吓到,慢慢地靠近他,揽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幽幽道:“这样不好吗?您不会烦恼,我也不会烦恼,殿下,荀真其实……也是喜欢您的……”

    他握着她揽着他腰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该一把甩开?冷哼一声,“是我不用烦恼,还是你不用烦恼?荀真,你可真绝情。”最后的声音充满了自嘲之意,为了一个不要他的女人,居然一再的费心思。

    荀真却是松开揽着他腰的手,伸手扳着他的脸向着她,看到他紧抿的嘴角极度不悦,“殿下长得真好看,您以为荀真不想为您生个孩子吗?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像殿下,都是风姿绰约,极其美丽的人,只是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喊其他人一声娘,喊不相干的人一声母后,殿下,您明白吗?既然我不能拥有他,那何不从一开始就不让他来到世上,那样我不会难过,请您原谅我的自私……”

    她的眼圈慢慢的通红起来,泪水渐渐滑落……

    宇文泓的心涨满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郁闷与难过,看着她的泪颜,似打在他的心尖上一般,很是疼痛,伸手揽紧她的柳腰,亲吻着她滴落的泪水。

    伏在他的肩上暗暗抽泣着,而他的大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这个让他备受折磨的小女人呐,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宇文泓心里的难过突然消失了,在她身后的手掌突然握紧成拳,“荀真,以为孤真的没为你设想吗?”

    荀真猛然抬头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水,以为他没有花心思想过他们的将来?以为他只要一得到她的身子也许那热度就会消散?

    “殿下是怎么想的?”她要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

    宇文泓抱着她在怀里躺回摇椅内,听着炭在火里发出的“噼啪”声,感觉到荀真的小爪子紧紧地抓着他的衣物,“殿下……”

    “荀真,你的身份很难改变,”宇文泓叹气道,“孤现在确实没有想到能改变你身份的有效办法,所以当那天你说孤给不起你的东西时,孤的第一反应就是封后封妃。历史上那位强悍至极的元圣皇后居然留下这么一句宫女守则。自己生前不许太祖充填后宫,只许她一人独占帝宠,而太祖也确实做到了,就算她死后也没有再应大臣所请选秀,而是直到驾崩前的近十年光阴不再近女色,你说孤不懂这种感情,其实在宇文家的史上就出过这样的事。”

    荀真对于这对帝后的事略有听闻过,想想又觉得不对啊,“等等,奴婢听来的可不是这样的,太祖在元圣皇后死后,不是还封了几个妃嫔?”她的眼睛瞪圆,一副他休想骗她的样子。

    宇文泓轻笑出声,“那是后世的帝王篡改了史书,孤想想,应该是元圣皇后的亲孙子,就是说为了全元圣皇后贤后的名声,为了让这第一国母无可挑剔,也为了她能成为女性的典范,所以不能让人知道这位国母其实是……妒妇,但有最早的太祖起居录可以凭证。”

    少年时,宇文泓曾无比佩服元圣皇后这位老祖宗,女人当如是,好过那一群总是当面是一套后面是一套的女人,但现在他对于这位老祖宗却是颇有怨言,居然给他留了这么一条难题。

    荀真脸现苦笑,皱了皱鼻子,“奴婢还是不喜欢她,宫女之中虽然不乏想攀高枝者,但是更多的是安份守己的人,她不该留下这句话束缚宫女的一生。”说完之后,这才惊觉她居然在宇文泓的面前批评他家的先人,这是大不敬,要砍头的,遂小心道:“殿下,您就当没听见吧?”

    宇文泓大声笑出来,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俏鼻尖,“此刻,孤也认同你的话,她所留下的那句话确实成为我们之间的绊脚石。”顿了顿,“要说服群臣不容易,那群老顽固每每都抱着祖宗家法四个字来说事,所以孤那天才没给你正面的回应。想过将你安置在宫外,这也不错,但那离孤太远了,孤舍不得,想让你离得更近一点……”

    荀真的眼睛一热,讨厌,她似乎哭得太多了,把头低下来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那低沉的嗓音道,“所以,别再说喝什么绝子汤的话,孤不爱听。荀真,孤今天就跟你明说,若将来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孤是绝对不会让人抚育我们的孩子,孩子一定会是你的。”

    不会让他与她的孩子将来有遗憾,他抓着她的手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宇文泓说过再动听的话,也不如这句如此打动荀真的心,他居然承诺不会把她的孩子交给别人,她抹去泪水,狐疑不确定地道:“不是为了把奴婢诳上您的床所以骗我的吧?”这很可疑。

    “你把孤当成什么人?”他状似不悦地道,当然那是他最终的目的,可是他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岂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奴婢怎么知道?”荀真瞥了他一眼道。

    宇文泓这回是真的不高兴,好你个荀真,他掏心掏肺出来对她,她倒好,居然是这样看待他,冷声道:“你不知道?那你还坐在孤的身上干什么?”

    “生气了?”她突然好心情地道。

    “哼!”他的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殿下,怎么这么小气?”荀真的脸转向来他,“您不是才说过您不小气的吗?”

    “其实那是孤骗你的,孤就是这么小气。”宇文泓仍似在赌气的语气,但铁臂却是自动自发地环住她的柳腰。

    荀真无声地笑了笑,抬头往他的唇上吻去,果然温度又上升起来。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分明就是想要她主动亲近他。

    有一盏茶功夫,他才轻喘着从她的朱唇上撤退,抚摸着她的秀发,抵着她的额,“荀真,对孤有点信心,孤不是单单只想要你的身体。”他更渴望她的心,“所以,荀真,你把这个问题交给孤去解决,总会有办法的。”

    若是当年早知道他与她会发展到这一步,初相遇时,他就不会采取那种激烈的手段,不然何须要费尽心思才能软化她的防护?真是悔不当初啊,幸好一切都未为晚矣,并没有铸成大错。

    荀真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晶亮眸子,心在这一刻是安宁的,只因他的承诺,难得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任他疼宠,沙漏上显示的已经是五更天了,良辰美景都浪费掉了。

    宇文泓轻叹一声,有些不甘心地松开她的腰,扶她起来,“天要亮了,孤让孙大通送你回去。”抓过圆椅上的黑色斗蓬,亲自为她披上,拨好她的秀发。

    大声唤孙大通进来送她回去,临别前,他低头在她耳边道:“魏纶送了帖子来,说是明天迎你姑姑进门,明天孤带你出宫,见一见你姑姑。”

    荀真早有此意,但不知该如何开口,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来,惊讶之余有着感动。

    宇文泓见状笑了出来,亲昵地咬了咬她的耳朵,“荀真,这是不是让你更爱孤?嗯?”

    ------题外话------

    感谢送票票给某梦的读者!

    今日有事,所以更得迟了,写得也不多,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