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可不可带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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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宫极的注视下，杨小芙回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风风火火地准备离去。
可是，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之际，南宫极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松手！”杨小芙头也不回地说道。
“别走，能不能……”
顿了顿，南宫极清冷的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小芙，这次，能不能为了本王留下来！”
杨小芙从未听过他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像一个普通人般，软弱而又期许地希望她留下来。
可是……
杨小芙垂下眸子，她背对着他，清冷道：“对不起，我不能。”
“南宫极，你有你的责任，而我，也有我的坚守。”她挣开他的手，决然而去，整个过程，都表现得冷漠而又无情。
南宫极僵硬地站在房内，颓然地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无法追上一步。
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半道上拦住了杨小芙。
青成挡住杨小芙的去路，面色微冷道：“杨姑娘，做人不能这么薄情寡义，主子为你做了那么多，对你一心一意，如今你却要离他而去，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杨小芙垂首道：“让开！”
青成非但不让，反而不甘心地说道：“如果杨姑娘忘记了，青成今日就提醒提醒您，你当年身中螭盅，主子为求解药只身前往南蛮与栖梧周旋。”
“你与主子产生误会在南蛮坠崖身亡，主子三年来不曾有过一次笑容，更是日日将栖梧带在身边，提醒自己所犯的错误，整整折磨自己三年。”
“在北齐为求得你的原谅，主子更是自愿挨你一刀以命抵命，杨姑娘，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还有在沧云海……”
“够了！”杨小芙忽然厉声喝止道。
她豁然返身望向南宫极，漆黑的眸中有晶莹闪过，哑声道：“既如此，我便还你一刀！”
只见她素手微抬，一柄锋利的匕首便朝着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南宫极瞳目一缩，骤然出手，只听‘当’的一声，杨小芙手中的匕首便摔落在青石地面上。
玄黑的身影飘然落在她面前，南宫极俊彦微白，他无声地看着杨小芙，半晌，疲惫开口。
“你走吧。”
“主子？”青成仍是不甘心地看着二人。
南宫极却忽然背过身去，厉声道：“让她走！”
杨小芙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唇转身，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滚落。
可是甫一离开王府，她就虚脱般跌靠在墙上，回首看着那道朱红色的大门，仿佛透过门扉依然能看到了那个眸底隐藏着痛苦的男子！
杨小芙闭上双眼，一直在眼中晃动，迟迟不敢跌落的泪水终于决堤。
南宫极，对不起！
讨厌我吧，恨我吧，就这样忘了我。
生在皇家，你注定不属于我一个人，你将是天下的南宫极。
……
当杨小芙出现在客栈中时，战天着实吃了一惊，他忙上前问道：“小芙，你怎么来了？”
杨小芙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疲惫地笑了笑，说道：“我来看看爹的伤势怎么样了？”
那日两人被战天救下后，左将军就在客栈养伤，杨小芙今日才得空过来看看。
闻言，战天说道：“左将军已经好转，我已派人将他护送出城，此时应与将军夫人汇合了。”
“谢谢你。”
杨小芙听到双亲终于在一起后，不禁放下心来，这时，她看见战天手中的包袱，不解地问道：“战天，你这是？”
战天放下包袱，说道：“我准备动身回到北齐。”
杨小芙心中一动，看着战天请求道：“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什么？”
战天吃惊地看向杨小芙，立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那夜之后，他就已经明白，此生，杨小芙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南宫极，如今东汉内乱已平，不出意外南宫极将会被立为太子，而她，也终于要如愿以偿嫁他为妻。
可是，他却不想留下来亲眼目睹她嫁作人妇，所以才会早早准备离去的事宜！
正当杨小芙不知如何诉说时，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
凌霄一把推开战天的房门，风风火火跑到他面前叫道：“东汉皇帝要退位，南宫极要娶纪府小姐为……”
还未说完，她就看到杨小芙站在一旁，惊得凌霄当即刹住。
战天却冷眸扫了她一眼，斥道：“冒冒失失的，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凌霄反驳地昂起下巴，想起什么立刻将手中的皇榜举了起来，“不信你们自己看！”
战天蹙眉接过皇榜，凌霄的双眼却一直奇异地停留在杨小芙脸上，骨碌碌直转。
直到战天啪的一声将皇榜拍到桌上，凌霄才慢吞吞问杨小芙：“杨小芙，东汉皇帝退位给南宫极，你知道吗？”
“知道。”
凌霄吃惊地望着她：“那南宫极要娶纪府大小姐为后，你也知道？”
杨小芙垂下目光，长长的眼睫覆盖了她情绪，只听她平静道：“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她前脚才刚离开七王府，皇榜就颁发了出来。
“欺人太甚！”战天剑眉一竖，当即喝道：“我这就去找南宫极问清楚，他敢毁约，我杀了他！”
战天气势汹汹便往门外走，杨小芙立刻拉住他，摇头道：“别去！”
“你还护着他？”战天回首，仍有余怒道：“南宫极娶了纪府小姐，你怎么办？”
杨小芙抿着唇，好半晌才说道：“是我自己要离开的，不关他的事。”
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战天脑海霍地一亮，他恍然道：“小芙，你就是因为这事，所以才要跟我回北齐的？”
杨小芙默不作声地垂下头，战天心中却微微苦涩，他忽然抓住杨小芙的肩膀，坚定道：“你放心，我去替你把他抓来，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让南宫极娶你为后！”
“祈战，你发什么疯？”
凌霄忽然打断他的话，气鼓鼓地将战天从杨小芙身边拉开，斥道：“皇榜都颁布了出来，说明这事是通过南宫极同意的，如果他能够娶杨小芙为后，早就在杨小芙离开七王府时就追了出来！”
“你闭嘴！”战天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拿起佩刀便跨出了房门。
凌霄气得直跺脚，“你这个笨蛋、蠢驴，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瞎起个什么劲！”
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小芙，凌霄恼怒地警告道：“杨小芙，祈战要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跟着战天的身影追了出去。
杨小芙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默默叹息一声，也追了出去。
“战天，你不要去找他，”杨小芙在客栈门前拦住了战天，她上前说道：“不是他的问题，是我。”
“是我不愿意做那宫中的金丝雀，不愿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主动离开的，真的不关他的事。”
战天怀疑地看向她，杨小芙脸上浮起一抹无奈地笑，她轻轻说道：“我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做不到。”
“小芙……”战天沉默地看她，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唯独那个宝座上的男人不行。
最后追上来的凌霄听到杨小芙的话，眼底不觉浮现一抹亮光，期许地看向杨小芙，“祈战将来也要继承北齐的皇位，这么说你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那她就放心了！
只要杨小芙不影响她和祈战的感情，她爱去哪去哪。
“闭嘴！”
战天冷冷地瞪了凌霄一眼，看向杨小芙的眼神不觉软了下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离开东汉，离开他？”
“嗯。”杨小芙点点头，垂首拔弄着自己的五指，低声道：“我想小星了，他一个人在北齐一定很孤单。”
战天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三日后，我们出发。”
“三日后？”凌霄却惊讶地看向战天，“那不正是南宫极登基封后的日子吗？我们要不要观礼后再走？”
战天呼吸一滞，看向凌霄的眼神几欲杀人，他脸色黑沉道：“公主，你走你的西晋大道，本宫走本宫的北齐小桥，实不敢担当‘我们’二字，就此别过，不送！”
战天搀扶着杨小芙，一边回客栈一边对身旁侍卫吩咐道：“送公主回去。”
“你！”
凌霄第N次被他驱逐出来，顿时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口，只能眼睁眼看战天无情地关上了客栈的大门。
将杨小芙送回房间后，战天漆黑的目光立刻沉了下来。
……
是夜，七王府的小院内。
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南宫极正对月独酌，突然一阵阴风在身后乍然骤起，南宫极放下金樽，突然说道：“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喝一杯吧。”
战天正欲袭击他后背的掌风瞬间顿住，他收回手臂，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樽，冷哼道：“七王爷好雅兴，还未登基就已经开始庆祝了。”
南宫极微微侧身，看了一眼战天，微熏地笑道：“你何时也是这般牙尖嘴利了？”
战天却不与他废话，嚯地一声，腰间佩刀已经架在南宫极脖子上。
“你知道我今夜为何所来？”
南宫极看着脖子上带着寒气的刀，淡声道：“是。”
“我要你娶小芙为后，一生只宠她一人决不相负！”
南宫极目光颤了颤，无视脖子上的刀，径自饮了一杯酒水，才说道：“我不能答应你。”
在战天周身瞬间爆涨的杀气下，南宫极幽幽说道：“北方饥荒，南方水涝，各处流民纷纷涌向帝都，自听闻你回到北齐的消息后，边关各处势力虎视眈眈，而东汉却失去了一个战神，一个曜王和一朝重臣。”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此内忧外患下，敢问太子殿下，您会如何决择？”
战天一愣，他这次是偷偷来的东汉，又遇上东汉宫变，故此并没有注意到最近帝都多出了许多流民乞丐。
如果南宫极所说不虚，那么以东汉现今的状况，显然已是外强中干，危如累卵！
而此时谨文帝退位，南宫极若想撑起这块坍塌的天，就必须要借助外戚的力量……
想明白这一切，战天不禁气息一收，收回佩刀，看着南宫极的目光顿时多出许多复杂和钦佩。
“南宫极，本宫敬你是个好帝王！”两人沉默良久，战天开口道。
闻言，南宫极讥嘲地笑了笑，白皙的指尖抚摸着金色的酒盏，透明的酒液里却倒映着一双沉郁的双眼。
见他不出声，战天转身离去。
走出八角亭之际，他忽然说道：“如果这是你最终的选择，我会带她离开，此生永不踏足东汉！”
话落影消，凄清的月光下，只剩下南宫极僵硬的背，和他手中一盏变了形的洒樽。
在南宫极的注视下，杨小芙回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风风火火地准备离去。
可是，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之际，南宫极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松手！”杨小芙头也不回地说道。
“别走，能不能……”
顿了顿，南宫极清冷的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小芙，这次，能不能为了本王留下来！”
杨小芙从未听过他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像一个普通人般，软弱而又期许地希望她留下来。
可是……
杨小芙垂下眸子，她背对着他，清冷道：“对不起，我不能。”
“南宫极，你有你的责任，而我，也有我的坚守。”她挣开他的手，决然而去，整个过程，都表现得冷漠而又无情。
南宫极僵硬地站在房内，颓然地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无法追上一步。
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半道上拦住了杨小芙。
青成挡住杨小芙的去路，面色微冷道：“杨姑娘，做人不能这么薄情寡义，主子为你做了那么多，对你一心一意，如今你却要离他而去，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杨小芙垂首道：“让开！”
青成非但不让，反而不甘心地说道：“如果杨姑娘忘记了，青成今日就提醒提醒您，你当年身中螭盅，主子为求解药只身前往南蛮与栖梧周旋。”
“你与主子产生误会在南蛮坠崖身亡，主子三年来不曾有过一次笑容，更是日日将栖梧带在身边，提醒自己所犯的错误，整整折磨自己三年。”
“在北齐为求得你的原谅，主子更是自愿挨你一刀以命抵命，杨姑娘，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还有在沧云海……”
“够了！”杨小芙忽然厉声喝止道。
她豁然返身望向南宫极，漆黑的眸中有晶莹闪过，哑声道：“既如此，我便还你一刀！”
只见她素手微抬，一柄锋利的匕首便朝着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南宫极瞳目一缩，骤然出手，只听‘当’的一声，杨小芙手中的匕首便摔落在青石地面上。
玄黑的身影飘然落在她面前，南宫极俊彦微白，他无声地看着杨小芙，半晌，疲惫开口。
“你走吧。”
“主子？”青成仍是不甘心地看着二人。
南宫极却忽然背过身去，厉声道：“让她走！”
杨小芙看着他的背影，咬着唇转身，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滚落。
可是甫一离开王府，她就虚脱般跌靠在墙上，回首看着那道朱红色的大门，仿佛透过门扉依然能看到了那个眸底隐藏着痛苦的男子！
杨小芙闭上双眼，一直在眼中晃动，迟迟不敢跌落的泪水终于决堤。
南宫极，对不起！
讨厌我吧，恨我吧，就这样忘了我。
生在皇家，你注定不属于我一个人，你将是天下的南宫极。
……
当杨小芙出现在客栈中时，战天着实吃了一惊，他忙上前问道：“小芙，你怎么来了？”
杨小芙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疲惫地笑了笑，说道：“我来看看爹的伤势怎么样了？”
那日两人被战天救下后，左将军就在客栈养伤，杨小芙今日才得空过来看看。
闻言，战天说道：“左将军已经好转，我已派人将他护送出城，此时应与将军夫人汇合了。”
“谢谢你。”
杨小芙听到双亲终于在一起后，不禁放下心来，这时，她看见战天手中的包袱，不解地问道：“战天，你这是？”
战天放下包袱，说道：“我准备动身回到北齐。”
杨小芙心中一动，看着战天请求道：“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什么？”
战天吃惊地看向杨小芙，立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那夜之后，他就已经明白，此生，杨小芙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南宫极，如今东汉内乱已平，不出意外南宫极将会被立为太子，而她，也终于要如愿以偿嫁他为妻。
可是，他却不想留下来亲眼目睹她嫁作人妇，所以才会早早准备离去的事宜！
正当杨小芙不知如何诉说时，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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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一把推开战天的房门，风风火火跑到他面前叫道：“东汉皇帝要退位，南宫极要娶纪府小姐为……”
还未说完，她就看到杨小芙站在一旁，惊得凌霄当即刹住。
战天却冷眸扫了她一眼，斥道：“冒冒失失的，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凌霄反驳地昂起下巴，想起什么立刻将手中的皇榜举了起来，“不信你们自己看！”
战天蹙眉接过皇榜，凌霄的双眼却一直奇异地停留在杨小芙脸上，骨碌碌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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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凌霄吃惊地望着她：“那南宫极要娶纪府大小姐为后，你也知道？”
杨小芙垂下目光，长长的眼睫覆盖了她情绪，只听她平静道：“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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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才刚离开七王府，皇榜就颁发了出来。
“欺人太甚！”战天剑眉一竖，当即喝道：“我这就去找南宫极问清楚，他敢毁约，我杀了他！”
战天气势汹汹便往门外走，杨小芙立刻拉住他，摇头道：“别去！”
“你还护着他？”战天回首，仍有余怒道：“南宫极娶了纪府小姐，你怎么办？”
杨小芙抿着唇，好半晌才说道：“是我自己要离开的，不关他的事。”
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战天脑海霍地一亮，他恍然道：“小芙，你就是因为这事，所以才要跟我回北齐的？”
杨小芙默不作声地垂下头，战天心中却微微苦涩，他忽然抓住杨小芙的肩膀，坚定道：“你放心，我去替你把他抓来，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让南宫极娶你为后！”
“祈战，你发什么疯？”
凌霄忽然打断他的话，气鼓鼓地将战天从杨小芙身边拉开，斥道：“皇榜都颁布了出来，说明这事是通过南宫极同意的，如果他能够娶杨小芙为后，早就在杨小芙离开七王府时就追了出来！”
“你闭嘴！”战天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拿起佩刀便跨出了房门。
凌霄气得直跺脚，“你这个笨蛋、蠢驴，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瞎起个什么劲！”
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小芙，凌霄恼怒地警告道：“杨小芙，祈战要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跟着战天的身影追了出去。
杨小芙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默默叹息一声，也追了出去。
“战天，你不要去找他，”杨小芙在客栈门前拦住了战天，她上前说道：“不是他的问题，是我。”
“是我不愿意做那宫中的金丝雀，不愿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主动离开的，真的不关他的事。”
战天怀疑地看向她，杨小芙脸上浮起一抹无奈地笑，她轻轻说道：“我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做不到。”
“小芙……”战天沉默地看她，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唯独那个宝座上的男人不行。
最后追上来的凌霄听到杨小芙的话，眼底不觉浮现一抹亮光，期许地看向杨小芙，“祈战将来也要继承北齐的皇位，这么说你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那她就放心了！
只要杨小芙不影响她和祈战的感情，她爱去哪去哪。
“闭嘴！”
战天冷冷地瞪了凌霄一眼，看向杨小芙的眼神不觉软了下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离开东汉，离开他？”
“嗯。”杨小芙点点头，垂首拔弄着自己的五指，低声道：“我想小星了，他一个人在北齐一定很孤单。”
战天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三日后，我们出发。”
“三日后？”凌霄却惊讶地看向战天，“那不正是南宫极登基封后的日子吗？我们要不要观礼后再走？”
战天呼吸一滞，看向凌霄的眼神几欲杀人，他脸色黑沉道：“公主，你走你的西晋大道，本宫走本宫的北齐小桥，实不敢担当‘我们’二字，就此别过，不送！”
战天搀扶着杨小芙，一边回客栈一边对身旁侍卫吩咐道：“送公主回去。”
“你！”
凌霄第N次被他驱逐出来，顿时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口，只能眼睁眼看战天无情地关上了客栈的大门。
将杨小芙送回房间后，战天漆黑的目光立刻沉了下来。
……
是夜，七王府的小院内。
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南宫极正对月独酌，突然一阵阴风在身后乍然骤起，南宫极放下金樽，突然说道：“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喝一杯吧。”
战天正欲袭击他后背的掌风瞬间顿住，他收回手臂，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樽，冷哼道：“七王爷好雅兴，还未登基就已经开始庆祝了。”
南宫极微微侧身，看了一眼战天，微熏地笑道：“你何时也是这般牙尖嘴利了？”
战天却不与他废话，嚯地一声，腰间佩刀已经架在南宫极脖子上。
“你知道我今夜为何所来？”
南宫极看着脖子上带着寒气的刀，淡声道：“是。”
“我要你娶小芙为后，一生只宠她一人决不相负！”
南宫极目光颤了颤，无视脖子上的刀，径自饮了一杯酒水，才说道：“我不能答应你。”
在战天周身瞬间爆涨的杀气下，南宫极幽幽说道：“北方饥荒，南方水涝，各处流民纷纷涌向帝都，自听闻你回到北齐的消息后，边关各处势力虎视眈眈，而东汉却失去了一个战神，一个曜王和一朝重臣。”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此内忧外患下，敢问太子殿下，您会如何决择？”
战天一愣，他这次是偷偷来的东汉，又遇上东汉宫变，故此并没有注意到最近帝都多出了许多流民乞丐。
如果南宫极所说不虚，那么以东汉现今的状况，显然已是外强中干，危如累卵！
而此时谨文帝退位，南宫极若想撑起这块坍塌的天，就必须要借助外戚的力量……
想明白这一切，战天不禁气息一收，收回佩刀，看着南宫极的目光顿时多出许多复杂和钦佩。
“南宫极，本宫敬你是个好帝王！”两人沉默良久，战天开口道。
闻言，南宫极讥嘲地笑了笑，白皙的指尖抚摸着金色的酒盏，透明的酒液里却倒映着一双沉郁的双眼。
见他不出声，战天转身离去。
走出八角亭之际，他忽然说道：“如果这是你最终的选择，我会带她离开，此生永不踏足东汉！”
话落影消，凄清的月光下，只剩下南宫极僵硬的背，和他手中一盏变了形的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