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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宣德帝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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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宣德帝动了心思

    “四弟妹哪里不舒服,朕这就传御医,”宣德帝一副责无旁贷样,立刻吩咐,“赵公公,去请御医。”

    “遵旨。”

    “不用了,皇上,”木紫槿施了一礼,“妾身只是小有不适,无甚大碍,再说王爷就可以替妾身诊脉,妾身不敢叨扰御医,妾身告退。”

    宣德帝纵使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强行留她,只能压下体内翻腾的浴望,冷冷道,“既如此,朕也不勉强,你切退下吧。”

    “妾身遵旨。”木紫槿慢慢退后,到门口才转了身,轻盈离去。

    宣德帝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情,甩袖出去。

    “恭送皇上。”

    离开皇后寝宫不远,安玮忽地冷笑道,“聂昭仪一直认定是王妃要放火烧她,竟是咬着不放,还真是执着。”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木紫槿根本不把聂昭仪的话放在心上,淡然道,“她没了地方可以去,又在人前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还不把怒气都出在我身上?由她去,反正她也奈何不了我。”

    安玮眼中精光一闪,“王妃以后还真是要多加小心,聂昭仪必不会如此甘休。不过属下看最不妙的,是皇上对王妃起了心思了。”

    暗卫的职责是忠心护主,所以无论看出什么不利于主子的事,都会直言相告,不会为了顾忌主子的面子,而含糊其辞。

    木紫槿无声冷笑,“我知道,宣德老儿方才拿话试我,就是要探一探我的口风。可惜,他打错算盘了。”

    别说大姐二姐要不要进宫,都与她无关,就算如此,她也绝不可能委身于宣德帝,她没那么贱。

    安玮对于主子给皇上的称呼忍俊不禁,“娘娘还是小心的好,此事要告诉王爷知道,王爷也好有个打算。”

    “我知道。”

    “王妃,皇上过来了。”安玮眼神一寒,“要不要……”

    “这里是皇宫,别生事,”木紫槿心念电转,已约略猜到宣德帝的意图,沉声提醒,“光天化日之下,皇上不会将我怎样,且听他说些什么。”

    “是,王妃。”

    说话间宣德帝已过来,看他微有些气喘,而且是忽然之间就出现,必然是赶了小道,急急追过来的,必然是心怀不轨。

    “参见皇上。”木紫槿神情淡然,施了一礼。

    宣德帝神情却有些冷,“木紫槿,朕有话要问你,随朕来。”说罢也不管木紫槿是否会跟上来,回身就走。

    木紫槿示意安玮在原地等候,她则轻步跟上去。倒是要听听,宣德老儿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来到一处小亭子边,宣德帝停下来,看着木紫槿的目光中,让人看不出喜怒。

    木紫槿半垂着眼睑,气息沉稳,也不急着开口。

    半晌,宣德帝突地问道,“木紫槿,你不怕死吗?”

    木紫槿淡然一笑,“皇上何出此言?世人谁不怕死,不过皇上纵使要妾身死,也该给妾身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宣德帝怒声道,“你罪在欺君,难道不该死吗?”

    “妾身不明白。”

    “你还装!”宣德帝猛地上前一步,“你分明不曾毁容,却欺骗于朕,欺君之罪,罪在不赦!”

    “皇上好记性,”木紫槿语带嘲讽,“妾身毁容是真,训秀苑中谁人不知?只不过妾身运气好,皇上赐婚妾身与王爷之后,得王爷悉心救治,才慢慢好起来,妾身几次三番对皇上言明,妾身的脸就要好起来,皇上却并不在意,妾身何罪之有?”

    宣德帝哑口无言,他早知道拿这话挤不住木紫槿,可他就是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令他尊严扫地,颜面尽失!“不必跟朕逞口舌之利,今日你若不顺了朕的心意,朕绝不轻饶!”

    木紫槿丝毫不见惧色,“皇上的心意,又是什么心意?”

    宣德帝冷笑,跟朕装糊涂?“你不是会看人命相吗,不妨看一看,朕在想什么。”

    擦。木紫槿在心里很粗俗地骂一句,我是会看命相,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在动什么肮脏念头。“妾身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浴擒故纵?还是以退为进?宣德帝摆出一国之君的威严来,喝道,“朕要你说!”

    是皇帝了不起吗?木紫槿低着头撇了撇嘴,“皇上是想妾身替皇上看看命相?”

    宣德帝咬牙,“木紫槿?”

    “就算妾身说错了,皇上也不必大动肝火,全当妾身弩钝好了。”木紫槿事不关已地后退两步,“妾身先行告退。”

    “站住!”宣德帝终于变脸,“朕准你走了吗?”

    木紫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停了下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宣德帝缓缓上前,眼神异样炽热。为君这么多年,他不是不见过各色绝美女子,要说比木紫槿美的,也不是完全没有,但不知道为何,眼前这女子的清冷、睿智、大胆,无一不撩拨着他的心弦,令他心痒难耐,想得到她的念头,一日更甚一日,几乎无法自持。

    木紫槿心中仍旧不言语,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木紫槿,你真无意替你两个姐姐说句话?”宣德帝终是无法,自己说了出来。

    “妾身不敢,选秀之事自有皇上与皇后娘娘做主,妾身的两个姐姐若是不能入宫侍君,只能说明她们福薄,臣妾不敢妄言。”木紫槿很清楚宣德帝的用意,所以并不上当。

    “哈哈哈!”宣德帝纵声狂笑,“好,很好!木紫槿,你这是摆明不希望你两个姐姐比你还要富贵是不是?真是好心肠!”

    木紫槿竟不否认,“皇上取笑了。”

    “很好,朕知道该怎么做了!”宣德帝衣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木紫槿嘲讽冷笑:大姐,二姐,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回到淮王府,元苍擎外出未归,木紫槿刚要休息一会,伍夫人身边的楚嬷嬷前来求见。

    “见过王妃。”

    “起来吧,是不是夫人有什么事?”木紫槿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回王妃,这个月的月例,是该给夫人送过去了。”楚嬷嬷态度上倒很恭敬。

    木紫槿微一愣,这才月中而已,不都是月底把月例送到各院里吗?

    安玮道,“夫人的月例都是先送过去的。”

    既如此,木紫槿也不多说,“安玮,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楚嬷嬷带回去。”

    楚嬷嬷赶紧道,“王妃有所不知,夫人只要银票,不要现银。”

    “哦?”木紫槿看一眼安玮,得到确认后,点了点头,“也罢,安玮,你去吧。”

    “是,王妃。”

    安玮即带了楚嬷嬷去领银票,木紫槿则陷入沉思。

    不大会儿,安玮去而复返,木紫槿问,“夫人只要银票这件事,王爷知道吗?”

    “知道。”

    “是一开始就这样吗?”

    “之前伍夫人的月例其实都用不完,一直放着,杨思琪到来后,没多久夫人就把原先的结余都换成银票,并提出以后的月例都只要银票。”

    木紫槿沉吟着,“那银票都由楚嬷嬷保管吗?”

    “属下不曾问过,应该是。”

    木紫槿思虑片刻,招手让安玮靠近,交代了几句。

    安玮领命而去。

    心里有了事,木紫槿也不想睡了,坐了一会百无聊赖,看到旁边小桌上的琴,一时手痒,过去弹奏起来。

    元苍擎回来时,正听到这舒缓的琴音如冲开山石阻挡的小溪,潺潺而来,虽细,但永无间断,叮叮咚咚,闻之令人陶醉。

    “是紫槿吗?”

    他微一笑,悄无声息地进门,果然见木紫槿端坐于云中仙子,修长、莹白的十指灵活而动,弹奏间如行云流水一样自然,每一下落指、挑起,都仿佛历经了千年,分花拂柳而来,竟是不带一丝暇疵,“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的琴音绕梁不绝,经久不息。

    琴声骤停,木紫槿微一笑,“王爷回来了?”

    “刚回,”元苍擎过去坐下,握住她的手,“你果然还是骗了我。”

    想起在训秀苑时,自己故意把琴弹的很差,她“卟……”的一笑,“是呀,我若不表现得糟糕一点,岂不是要被选进宫?”

    “说的是,还是爱妃聪明,看来你的琴艺不在温陌玉之下,竟是骗过了所有人。”元苍擎凑过去吻她一下,心情大好。

    木紫槿失笑,“这我可不敢当,无双公子琴艺之高超,普天下有几人能比得过?我六岁学琴,不过是打发十年闲散岁月的一点消遣,是野路子而已,王爷这么说,也太言过其实了。”

    “那是你太自谦。对了,今日入宫如何,皇后娘娘有未为难你?”有安玮在身边保护,元苍擎倒也并不担心。

    木紫槿笑了笑,眼神睿智,“皇后娘娘召见我,只是幌子,真正有心思的,是皇上。”

    元苍擎眼神骤冷,“皇兄对你无礼?”

    “不曾,他只是拿话试我而已,王爷放心,我心中有数。”木紫槿赶紧安抚,这种境况下,王爷万不能与皇上正面冲突,否则得不偿失。

    元苍擎神情稍缓,冷哼一声,“皇兄果然是如此心性!”

    “皇上以为所有女子都像我两个姐姐一样,想要入宫争宠,甚至飞上枝头,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元苍擎打趣道,“你就不想?”

    “我当然想,”木紫槿不待他变脸,接着道,“不过要看谁是我的皇上!”

    上一世的经历无须再说,这一世她不可能再任人宰割,而要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必须万万人之上。

    于女子而言,至尊地位莫过于皇后,她想要当皇后,那这魏王朝的江山,就该易主了。

    元苍擎眼神微变,有异样神彩一闪而过,“紫槿,你是认真的?”

    “当然。”木紫槿勾唇一笑,“听王爷的意思,早有谋划?”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的感觉,原来竟是如此美妙。

    “好,那就谋定后动,静观其变!”木紫槿顿时豪情万丈,无比期待未来的精彩。

    元苍擎抱住她,“好。不过,今晚我们是不是可以洞房了?”这都好几天了,她的小日子也该结束了吧?

    木紫槿顿时羞红了脸,“你还没忘呢。”

    元苍擎挑眉,笑话,男人的洞房花烛夜,傻瓜也不会忘吧?“你是想赖账了?”

    “我才没有!”木紫槿脱口而出,脸越发地红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