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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得失之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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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让丫头安安心心地怀胎,咱们先边走边看着。容凌那就是一头饿虎,没这么容易就完蛋。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容起铿会重新给容凌给拽了下去。容凌那样的人,我不敢说对他有十分的认识,但是七分还是有的,他可不是一个窝囊的人,他肯定会反抗的。丫头留着那个孩子,以后肯定有用。一旦容凌再崛起了,那孩子可就金贵了!”

    何母就愣住了。

    何老太太眯着眼,继续道。“丫头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国内发生的这些事情,也不许你们在丫头面前说半句。要是丫头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你们而有半个闪失,我可告诉你们——”

    何老太太绷着脸,很是严厉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

    “我虽然老了,但是手段还是有的,你们敢犯,我就绝对不会留情面!”

    在场诸位心头一凛,皆沉默着,没敢搭话。屋里沉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一般,让人满身的不自在。大家窘迫地或是坐着,或是站着,身子不敢打动,宛如受罚一般。

    半晌,对这种情形很是满意地何老太太才又开了口。

    “接下来,我们就和容起铿那一家人多多接触,借着他刚上位这会儿,能帮就帮,当然,也趁机让我们何家快速发展一下。前期和容凌相斗,我们何家伤了不少。容凌的,那就是容家的,既然是容家伤了我们的,那我们总得从容家讨回来!”

    那意思就是让后辈巴结着容起铿的同时,尽量从容起铿的手下叼一些肥肉回来。

    大家领会了,点了点头。

    “至于容凌那边,你们谁都不许动手!”

    至少不是现在!

    “听明白了吗?”

    何老太太又威严地看着众位,大家齐齐应是。

    等人都散了,各自回去安歇的时候,何老太太一个人靠在她的太妃椅上沉思。其实,她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复杂的。

    她被人恭敬了一辈子了,对于林梦、对于容凌,这么对她不恭敬的人,心里是讨厌的。如果容凌换了一种身份,之前不是容家的家主,那么以何老太太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折腾死容凌。现在,碍于她之前付出了那么多的金钱,所以她还是希望能从容凌的身上讨回些什么,哪怕因此可能是在牺牲自己的孙女。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是希望容凌就此一蹶不振,然后她就可以弄死容凌,一偿之前的雪恨!

    左思右想之下,何老太太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那容凌若是果真再无半分起来的可能,那她肯定饶不了他那一家子!

    只是老太太怕是忘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雅要知道国内的事情,不过只是早晚,哪里是她想拦就能拦着的!到时候,风波再起,她可能料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拦狂澜的能力?

    另外一头的江家,也不得安生!

    “我警告你,不许去破坏那个女人和容凌的好事。想想你那个可怜的弟弟,你就是不忍,那也得给我忍着!”

    江彦诚怒斥着江乘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爆射出了强烈的光芒!

    江乘风捏住了拳头,冷厉的面庞一再地扭曲,差点都快要变样子了!

    他知道容凌在意林梦,精心谋划的时候,也猜想到容凌会按照他的安排走,可是现在一切都照着他的预期来了,他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今晚,容凌和林梦共坐一辆车返回别墅的新闻一出来,他就控制不住怒气了。容凌要娶的那个人是林梦,这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因为有林梦,所以他联合容起铿成功地将容凌从那个位置上给逼了下来。可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梦嫁给那个男人吗,然后让那个男人合理地拥抱,再被那个男人给恣意地压在身下?

    不,不能!

    林梦不能嫁给容凌,他不要她嫁给那个男人!

    “乘风,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告诉你,你想要娶那个女人进门,现在,你就得我给我忍着。那个女人已经嫁过一次了,再嫁一次又如何?只要她最后嫁给了你,不就行了嘛?你弟弟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让她进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现在,你就得听我的!”

    “我不想忍!”江乘风阴着脸,恨恨地说出这话。

    江彦诚厉喝。

    “不能忍也得给我忍,这都是为了你枉死的弟弟!你要知道,我们最后要对付的是容三,而容凌是一颗很好的棋子。他和林梦结婚了,才会彻底没这个可能再去当这个家主。而只要容凌一天不上台,那我们就可以联合容起铿,削弱容三的势力,然后再想办法抓住容三的一些犯罪证据,将他判刑!所以,林梦必须得和容凌结婚,你不能阻挡。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你不能只为了成一时之快,就破坏了大计。现在的安排,是我们谋划了多久的,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江乘风的唇角一抿再抿,宛如困兽一般地低吼。“已经是一忍再忍了!”

    忍着,不和她太过地亲近;忍着,不去追求她;忍着,不去抱她;忍着,不告诉她小浪真正的死因,让她离那个该死的男人远远的;忍着,看那些人就这么欺负了她,却不能光明正大地为她出气,只能背着人使一些手段;忍着看她被人威胁着生命,可却不能去当这个解救她的英雄,更不能将那仇爆的尸体挫骨扬灰;更得忍着看她和容凌亲密着,他却不能去破坏,反而还得助推着两个人越走越近!

    他忍地够久了!

    忍得内里都是伤了!

    可到了这一步,他却还得忍!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的憋气!

    他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现在心里,都是火,漫天铺地的火,邪火!

    “爸,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他闷哼,近乎是嘶吼,低垂的脸庞,看着,又像是在无力地哭泣。

    江彦诚心里一痛,下巴绷紧了!

    良久,却还是冷酷地告诉他。“忍字心头一把刀,你就是不能忍,也得忍。儿子,我告诉你,这世上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我们报了仇,而你娶了那个女人,我认了她,也绝不为难她。为了这个结果,你就得忍!”

    江乘风闻言,伸手猛地捶了一下沙发,硬生生地将那沙发捶得凹陷下去一个大坑,然后再也没有恢复过来。那大力,竟然直接把下面的弹簧给击碎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带着面无表情的阴沉,大步朝门口走去。

    结了婚,便是败局了!

    哪怕他最后能将容凌和容三统统送入牢里,可这一刻,他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

    而他,本来是不可能输给他的!

    090

    次日的报纸,大篇幅地报道了容凌被辞退总裁一职的事情。此事,虽然昨日就有披露,但是因为亚东集团没有正式对外声明,所以记者们也不敢多写,而现在的篇幅,却是在取得亚东集团新闻发言部的认可之后发表的,可信度那是百分百的。

    容母看到这一则报道,心里立刻直直地往下坠,因为看报纸上透露的意思,亚东将全面收回容凌的权利,甚至有可能包括他名下的资产。这种有些赶尽杀绝的做法,让容母双眼暴突,实在是坐立不安。从容凌那里得到证实,这些报道都属实之后,容母愤怒了。容家人,这是不给她儿子活路,她儿子辛辛苦苦替容家做了那么多年,凭什么就把她儿子所有的东西都给收了回去!

    愤怒之后,她就又是伤心,又是自责。是她的错,没本事,拖累了儿子,没给儿子正统的身份。否则,就不至于替容家干了那么多年,累死累活的,最后却还是被人给赶了出来。

    容飞武,太过分,太可恨!

    不行,她得去问问容飞武,凭什么!

    这也是他儿子!

    她坚持着,这么些年不联系容飞武,不再和他有瓜葛,可这一刻,为了最爱的儿子,她不得不打破这个坚持。她约了容飞武,容飞武那边几乎是亟不可待地应了下来。

    约会的地点在茶室,容母到的时候,容飞武早就恭候多时了。

    “你终于来见我了!”

    静谧的茶室里,茶香袅袅,古木矮几的两旁,各坐了一人,看着挨着很近,只是茶几这么一隔,却又显得壁垒分明。

    容妈妈没顾上喝茶,抿着唇,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那张她今早看到的报纸。摊开之后,她双手一推,将报纸推到了容飞武的面前。

    “给我一个解释!”

    容妈妈的表情,难得的冷冷的,透着一股宝剑出鞘的凌厉,这是她在别人面前,哪怕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都没有显露过的表情。

    容飞武只是瞄了那么一眼,就知道容妈妈这是所为何来了。

    “孩子们大了,都是自有主张了,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容妈妈的眼中闪过羞恼,忍不住捏紧了手,恨声道。“他是你儿子!”

    容飞武眯了眯眼,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我倒是把他当成儿子,可是他有把我当成父亲吗?”

    容妈妈愣了一下。

    容飞武冷声继续往下说。“他回来了,我也一心对他好过,可是他眼里哪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反倒是对容三都要对我亲,一门心思地往容三的跟前凑,后来回来了,要从商了,我也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了,可他依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有时候规劝他几句,就好像是要害了他似的,一点尊敬都没有。他不听老人言,犯了错,然后走到这一步,我还能怎么办?”

    停了一下,他看着这张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显得太老的容颜,眼底倒是生了一点暖色。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惦念,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次意外。

    年轻的时候,他风流过、快活过,得手的女人不少,或是娇艳、或是火辣、或是清纯,各种风情他基本上都领略过,但是她们都犹如漂亮的野花,闻过了,也就可以抛到身后了,只有她,让他不知怎么的,闻过了,可就放不下!

    那些女子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哪个不是缠着他,哪个不是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索要各种大笔补偿的,也少不了女子借着大肚子,在那里妄想登堂入室,好一飞冲天的。可只有这个女子,怀了孕,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凶狠地拿着擀面杖打了他,将她轰出了她租住的小屋子;也只有她,那么单纯地和他相爱着,哪怕他学风花雪月、只是摆弄了一下烂漫,给她用草编了一个草环戴到了她的手指上,她都能乐得眉开眼笑的。

    她从不向他索取什么,辛苦地在理发店打着工,和那些打扮的颇为妖娆、 举止轻佻的同行姐妹们,亲近着,却也疏远着,在腐烂的淤泥之中,如清莲一般,傲然地抬头挺立。

    他觉得蛮有意思的,就和她玩了一场草根的爱情,没有任何奢华金贵的影子,直至她怀了孕,羞红着脸,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喜悦地对他说——

    “我怀孕了!”

    哦,是有孩子了!

    他没慌,非常的镇定,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毕竟,之前没有采取措施,有他的刻意放纵。他也不是养不起孩子,容家也不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孩子,然后让她因此一生富贵。

    这是第一次,他生出了要为一个女人谋划的心思。

    只是,他从未想过让别的女人取代他妻子的位置!

    所以,她在像只小雀儿一般叽叽喳喳地说完在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如何,将来又会变得如何如何,还有孩子生出来又如何如何之后,提了出来——

    “我们结婚吧!”

    她娇俏地看着他,脸上散发着母亲的光辉,双眼晶亮晶亮的,充斥着幸福的同时,似乎也笃定了他就会答应!

    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但是,他不可能答应!

    他合盘托出,眼睁睁地看着那宛如太阳花一般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

    他承诺了很多,承诺孩子生出来之后,他肯定会好好把他养大;承诺,以后还是会像现在这样,不会有区别的;承诺她以后会很幸福,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她再也不用每天累死累活地帮人洗头剪发了,也不用在这小小的才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窝着了,他会让她住别墅,让她像贵妇一样地被人伺候着……

    熟练的台词,就像是每一次对付难缠的女人一样地熟练地出了他的口,最后她愤怒地赶了他出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经历过。女人嘛,总是感性多一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也是正常。等过几天,她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气消了。就像是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和他谈判,为自己谋划了!

    所以,他离开地颇为潇洒,只留下了“你好好想想,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的话,然后得空给她找了房子,想了想,又给她找了一个保姆和两个保安。

    三天后,他再去找她,觉得三天的时间,加上他的刻意冷落,应该足够她想清楚了。进屋的时候,她的模样看上去真的很惨,仿佛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一样,没有太多的光彩。然后她踢啦着拖鞋,在那小小的椅凳子上坐了下来, 捧着大碗的白面条,呼噜呼噜地吃着。那白色的面条,除了飘着一点淡绿色的葱花,根本就没有别的作料,白的有些刺目。

    他有些生气。“别吃了,收拾东西和我走吧!”

    他容飞武有的是钱,何曾委屈自己的女人到这个地步!

    她一言不发,在他的皱眉下,只是大口大口地将一碗面都给吃了,然后又喝光了汤,才把碗给放下。

    “你有孩子了,也有老婆了!”她仿佛只是在做一个陈述,坐直了看着她,那张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脸庞,仿若一下子间就成长了。

    “你不会不要你的老婆,不会不要你的孩子,那你怎么要我,要我的孩子?”

    他当时很是成熟,也故作深沉和洒脱地回了她的话。“这些,你应该懂的!”

    她身处那样的环境,她的姐妹们被包养的不少,她不可能不懂!

    他等着她借此说出她的筹码,只要他可以给的,他都给得起!

    她却突然哭了,唰的一下,就蹿出了两行泪来。泪,落地很急很急,只是一小会儿,便弄湿了她的裤子。

    “你只是在玩我!”

    她哭嚷着,爱笑的脸,伤心起来,又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他瞧着,心里就特别地软,就坐了过去,抱着她哄。

    “好了,我这样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不可能离婚娶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会对你好的!”

    “你骗我……”她哭嚎着摇头。

    “不骗你,真的会对你好的,我连房子都找了,人也给你找好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了。小猪,别哭了,乖,别伤了孩子……”

    “你骗我……”

    她强行推开他,站了起来。

    他瞧着她神色不对,又是刚怀了孩子,就没敢强行去搂她,免得她挣扎,就跟在她后头。谁知道她拿起一边放着的擀面杖,转过身来,不由分说,就朝他身上砸来。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打!这要是放在其他时候,他早就把那不识抬举的女人给扇趴下了,可是对着她,对着那张娇小的脸,对着那张满是眼泪的脸,他就像是别人给抽了筋似的,全身都是软的,就这样,被她给一通好打!

    如此,便成了一辈子的记忆,深刻分明!

    “你走,别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记忆定格的一幕,就是她最后拿着擀面杖,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一般地对着他,身形狼狈,却气势高涨,宛若落魄江湖却终是不屈的侠女。

    他心里头就有些不高兴,他被女人给顺着惯了,也被别人给捧着惯了,何曾被人如此无礼过。再说了,他也做不出来放下所有身段去哄女人的事情。

    这女人看样子又气在头上了,对于此时没有理性的女人,他也不愿意白费功夫地去搭理,就这样走了。想着,过两天再来呗。随后,勒令她工作的那家发廊不准再聘请她。

    怀孕的女人,自然得好好修养着!

    只是这一幕,就成了最后的亲近。他再去找她的时候,她换了一个地方工作,依旧是给人洗头。看到他,她眼里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个字都没有,就连眼神,也像是过滤空气一般地,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又自然地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