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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自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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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冰凉的手指放在额头上,凉凉的,很舒服,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翻过身,按住那只手。

    手的主人移了下,没抽开。

    她努力撑开眼,陆铮的影子在她面前忽远忽近。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呃……”不用这么夸张吧。

    她难受的翻了个身,不理他。

    “你在发烧。”

    “吃点药就好了……”她坚持装死。

    他终于不管她了,转身走开。

    衣柜的门逡响,听见他穿衣的细碎声,过了一会,一件衣料盖在她头脸上:“你要自己穿还是我帮你换?”

    她啊了一声,终于不再挺尸,慢吞吞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吧?”她打了个呵欠,不情不愿的换衣服。

    “这用不着你操心,医院有人值夜。”

    拗不过他,大清早的,被他扔到车里,一直载到医院。

    看诊的医生也睡眼惺忪,开了药,还要打一针。

    素问本来还歪着头打瞌睡,这下睡意全醒了,躲在陆铮身后,一脸大义凛然:“我不打,死也不打!”

    陆铮就笑:“我以前没觉着你怕死呢,还怕打针?”

    有时候她真像个小孩,天真幼稚得可笑,让人不自觉的想放在手心好好疼惜。

    护士挂好吊瓶,用皮条勒着她手腕,啪啪的拍打着她的手背。

    其实并不疼,但是因为害怕,素问本能的眯起眼,把脸埋向陆铮肩上。

    他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见护士良久不扎针,于是问:“有什么问题吗?”

    护士直摇头:“太瘦了,血管又细,不好打。”解了皮条又换了另一只手扎上。

    针头刺入皮肉的那一刹那,他轻轻拢过她的脸,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疼,不过是一瞬,然后是凉凉的感觉,渗入血脉。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怕打针吃药,她凝血功能不好,小时候一点擦伤划伤都得进医院,久而久之闻到那股消毒水的味儿就害怕。

    加上她这症状不能吃阿司匹林类的药物,所以感冒发烧从来都是挺着等自然康复。

    天光渐渐发亮,这个时间,输液室里就他们两人,静得能听见点滴液滴落的声音。

    她把头搁在陆铮肩上,陆铮脱下外套盖住她,本来就睡不醒的素问,一会儿功夫就沉入梦乡。

    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身边人没了,她歪着脑袋靠在长椅上。

    她有点怔忪,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不知如何形容。

    恰好小护士来拔针,她赶忙问:“跟我一块儿来的男士呢?”

    小护士微笑:“你老公吗?喏,他来了。”

    顺着护士的目光,她揉了揉眼睛,瞧见陆铮正披着晨光向她走来。

    手里拎着豆浆和米粥,等护士拔了针,他就夺过她的手帮她按着止血棉球,然后把豆浆塞到她另一只手里:“先垫垫肚子。”

    她“咕兹咕兹”吸着豆浆,时不时拿眼瞟他:“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

    他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说:睡的跟猪一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悻悻的吐舌,过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几点了,早上要去公司定妆和试衣服!”

    这次她是和薛绍峰搭档演出,公司非常重视,在服装和造型上都有专人负责,不像平常,素问自己整整就敷衍了事了。

    陆铮瞪着她:“站都站不稳了,还瞎折腾,你想晚上上不了台吗?”

    争不过,谁叫方向盘捏人家手里。

    素问上了车就坐不安稳,总不能放峰哥鸽子吧。

    其实她还想抓紧时间和薛绍峰再练一练。

    陆铮坐在驾驶座里,一眼即窥透她心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护你那破锣嗓子吧,免得一上台就破音。”

    这倒是真的。

    她摸摸喉咙,还痒痒的难受。

    这次她跟薛绍峰合唱,选的自然是薛绍峰的歌。

    这歌当年他在春晚上唱过,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几乎人人都会来上两句。

    挑战这种名曲,难度又上几分,而且中间有一段高潮,调挺高的,薛绍峰的原唱在这一段都是用假声处理的。

    她郁闷得拿头直磕向车窗:“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昨晚就不那么任性坐在楼下吹风了。

    他拨过她脑袋,阻止她的“自残”行为,言简意赅:“闭上眼,睡一觉,期待醒来烧就退了。”

    貌似也只能这样了。

    从医院回来以后,陆铮帮她重新晾了体温,38度7,还烧得厉害。

    就那她还跃跃欲试,想着回公司去。

    他把她按回床上:“老老实实的,公司那边我会帮你打招呼。”

    盖上被子,素问还是不放心,抓着他的手说:“记得帮我跟峰哥道歉啊,还有,帮我设个闹铃,下午的彩排绝对不能错过的……”

    “知道了,睡吧,到时我会叫醒你。”他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帮她掖好被角。

    “一定要叫醒我啊。”临睡前,她还在强调着。

    一闭上眼,却立刻坠入沉睡。

    翻来覆去的,发了一身汗,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好像在说梦话。

    陆铮看在她旁边,时不时拿湿毛巾帮她擦汗。

    她出了满头大汗,额发都湿湿的沾在脸上,陆铮倾过身想帮她拨开,忽然被她一胳膊架开,只听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陆铮失笑。

    这丫头,说什么呢,做梦都使这么大劲。

    “我一定会拿到冠军的……”她咬着嘴唇喃喃。

    给她擦汗的手一颤,慢慢的从她的脸颊来到她唇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素问慢慢松开了紧咬的下唇,那里,已经留下两个苍白的齿痕。

    他慢慢俯身,唇印在她唇上,清浅流连,掌心爱怜的抚过她轻颤的睫毛。

    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喃喃自语,说的差不多都是比赛、冠军什么的。

    陆铮离开她的唇,眸光里带了一丝宠溺和无奈:“就那么想要冠军吗?”

    沉睡中的人儿侧过身,背对向他。

    将被她睡梦中踢乱的被子捋平,他起身,拿起车钥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