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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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地离开了杨大年家，自打赵阳回来之后，赵东林这还是头一次在杨大年面前吃瘪，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自己儿子好不容易成了治保主任，竟然连房子都没保住。
赵东林回来就想让工程队先停了。
赵阳却不同意。
“爹，你想啊，这要是咱们家的房子盖到一半人家来了，这说扒了也就扒了，如果咱家的房子盖好了，到时候他们想要扒了可不容易啊。”
赵阳拉着老爹劝道：“而且这才是刚下来个工程计划书，距离开工还早着呢，有的是转圜的余地。”
“啥是转圜的余地啊？”
赵东林被赵阳这一口文绉绉的话给整蒙了。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先让工程队盖着，等盖好了正要是开始修鬼见愁的路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赵阳觉得这修路的工程还早着呢，眼下先把扑火队的事儿给搞定，这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赵东林可不关心扑火队的事儿，盖房子可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容不得一点儿差池。
“不行，到时候再说可就晚了，儿子啊，你不是认识人家张老吗？
你你不行再去县城走一趟，打听打听这事儿？”
赵东林思来想去，也只有张老这一条路可走了。
上头的决定可不是把杨大年拉出来吓唬一顿就能搞定的。
他一个小农民，哪儿能改变上头人的想法啊？
“爹上回那农业基地的事儿到现在还没影儿呢，现在再过去求人家，说不过去。”
赵阳寻思了一阵，自己跟人家张老也就是萍水之交，虽然治好了人家的腿是个大恩，可他不是那种携恩作福的性格。
再说了，自己还有须弥戒呢“不中！这房子的事儿一天不解决，老子一天睡不好，你先去问问嘛，问问又不会让他们张家伤筋动骨的，你怕个啥嘛。”
赵东林缩在屋里，两只小眼珠子盯着赵阳，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儿实在是让赵阳这个当儿子的不忍拒绝。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趟县城，先问问情况再说。”
赵阳无奈摇头。
这房子的事儿本就是他主张的，现在弄成这样，还让老爹心神不宁的，确实不应该。
见赵阳答应了，赵东林心里的一口箩筐可算是翻在了地上，起身就进到了小窝棚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阳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飘来一股子飘香的窝窝头的味道。
“爹，今儿你咋起这么早呢？
琴婶子不给咱家做饭了？”
赵阳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就走到了小窝棚外面的厨房洞子里。
赵阳家的老宅子对面原本就有个土窑洞，现在自己爷俩儿在窝棚里住着，做饭的家伙事儿就放在了对面的土窑洞里。
可是平日里这里面的的东西根本没人动，做饭的事情李琴一个人都包了，老爹根本不用下厨。
“这是给你吃的？
傻儿子，这是给人家张老带过去的。”
赵东林眯着小眼睛在满是熏烟的小土窑子里挪动着身子骨，手上的小篦子轻轻一翻，烫窝窝头就落到了篦子上，喷香的味道瞬间掩盖了屋里的烟熏味，让人口水直流。
“不就是点儿礼物嘛，我到了县城再买就是了，您用得着这么操心啊。”
赵阳看着老爹略显佝偻的背正对着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心疼。
老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这平日里啥事儿都会干，做饭也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蒸烫面窝窝头，那更是村里的一绝。
“啥操心不操心的，你把老子房子的事儿给我弄好喽，我就心满意足了，赶紧去洗脸，换上身好衣裳，别见了人家张老丢人。”
赵东林挥挥手，起身就要打发赵阳走。
赵阳知道这房子是老爹的命根子，也不敢多说，起身就换了身衣服，临走的时候，拿着老爹包好的烫面窝窝头就上了路。
赵阳这头一上路，赵东林悬着的心可就放了下来。
他今儿也不干别的事儿，就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家的工地。
昨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赵东林也想清楚儿子的话了。
既然这工程势必是要开始了，自家的房子盖起来了，到时候论起理来确实占便宜。
自家盖的新房，说扒了就扒了，到时候就算是房子保不住，这拆迁款也不能少喽！心里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赵东林监工起来也是格外的卖力，爬上爬下的跟个棒小伙子一样，愣是让今天开始吊顶的工人们吓得跟做了过山车一样。
“赵叔，您别站在这儿了，这马上就要吊顶了，万一出个事儿，咋办啊！”
包工头看着赵东林扒在架子上东瞅瞅西看看，心里跟站在了钉子尖儿上一样，唯恐一个不小心，让赵东林出个事儿。
也是该他倒霉。
赵东林这头本来没事儿，听到他这么一喊，正要逞强的时候，扭头猛地一下脚。
脚尖直接扎进了竹子杆儿做成的架子缝中间，当场就崴了脚！“哎呦！”
赵东林顿时痛叫一声，坐在了二楼的架子上，旁边儿的工人们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连拉带拽地把他挪到了外面。
“好险好险，幸亏这架子外面有护栏，不然您老人家要是摔一下，我们可就倒霉了！”
包工头一看赵东林只是崴了脚了，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给赵东林递了根烟。
赵东林心里直发苦，挥挥手道。
“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咋一到屋里，不是崴了脚就是翻了跟头，前两天我还差点儿摔断了腰呢，一直捂着不敢给我儿子说。”
赵东林嘴上抱怨着，脑袋摇得想个拨浪鼓一样，挥挥手让包工头干活去了。
包工头也无奈，只好让人看好赵东林，起身指挥吊顶了。
就在赵东林一个人暗自叹息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忽然循着路走了过来。
“东林，你这是咋了？”
灰溜溜地离开了杨大年家，自打赵阳回来之后，赵东林这还是头一次在杨大年面前吃瘪，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自己儿子好不容易成了治保主任，竟然连房子都没保住。
赵东林回来就想让工程队先停了。
赵阳却不同意。
“爹，你想啊，这要是咱们家的房子盖到一半人家来了，这说扒了也就扒了，如果咱家的房子盖好了，到时候他们想要扒了可不容易啊。”
赵阳拉着老爹劝道：“而且这才是刚下来个工程计划书，距离开工还早着呢，有的是转圜的余地。”
“啥是转圜的余地啊？”
赵东林被赵阳这一口文绉绉的话给整蒙了。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先让工程队盖着，等盖好了正要是开始修鬼见愁的路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赵阳觉得这修路的工程还早着呢，眼下先把扑火队的事儿给搞定，这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赵东林可不关心扑火队的事儿，盖房子可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容不得一点儿差池。
“不行，到时候再说可就晚了，儿子啊，你不是认识人家张老吗？
你你不行再去县城走一趟，打听打听这事儿？”
赵东林思来想去，也只有张老这一条路可走了。
上头的决定可不是把杨大年拉出来吓唬一顿就能搞定的。
他一个小农民，哪儿能改变上头人的想法啊？
“爹上回那农业基地的事儿到现在还没影儿呢，现在再过去求人家，说不过去。”
赵阳寻思了一阵，自己跟人家张老也就是萍水之交，虽然治好了人家的腿是个大恩，可他不是那种携恩作福的性格。
再说了，自己还有须弥戒呢“不中！这房子的事儿一天不解决，老子一天睡不好，你先去问问嘛，问问又不会让他们张家伤筋动骨的，你怕个啥嘛。”
赵东林缩在屋里，两只小眼珠子盯着赵阳，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儿实在是让赵阳这个当儿子的不忍拒绝。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趟县城，先问问情况再说。”
赵阳无奈摇头。
这房子的事儿本就是他主张的，现在弄成这样，还让老爹心神不宁的，确实不应该。
见赵阳答应了，赵东林心里的一口箩筐可算是翻在了地上，起身就进到了小窝棚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阳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飘来一股子飘香的窝窝头的味道。
“爹，今儿你咋起这么早呢？
琴婶子不给咱家做饭了？”
赵阳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就走到了小窝棚外面的厨房洞子里。
赵阳家的老宅子对面原本就有个土窑洞，现在自己爷俩儿在窝棚里住着，做饭的家伙事儿就放在了对面的土窑洞里。
可是平日里这里面的的东西根本没人动，做饭的事情李琴一个人都包了，老爹根本不用下厨。
“这是给你吃的？
傻儿子，这是给人家张老带过去的。”
赵东林眯着小眼睛在满是熏烟的小土窑子里挪动着身子骨，手上的小篦子轻轻一翻，烫窝窝头就落到了篦子上，喷香的味道瞬间掩盖了屋里的烟熏味，让人口水直流。
“不就是点儿礼物嘛，我到了县城再买就是了，您用得着这么操心啊。”
赵阳看着老爹略显佝偻的背正对着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心疼。
老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这平日里啥事儿都会干，做饭也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蒸烫面窝窝头，那更是村里的一绝。
“啥操心不操心的，你把老子房子的事儿给我弄好喽，我就心满意足了，赶紧去洗脸，换上身好衣裳，别见了人家张老丢人。”
赵东林挥挥手，起身就要打发赵阳走。
赵阳知道这房子是老爹的命根子，也不敢多说，起身就换了身衣服，临走的时候，拿着老爹包好的烫面窝窝头就上了路。
赵阳这头一上路，赵东林悬着的心可就放了下来。
他今儿也不干别的事儿，就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家的工地。
昨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赵东林也想清楚儿子的话了。
既然这工程势必是要开始了，自家的房子盖起来了，到时候论起理来确实占便宜。
自家盖的新房，说扒了就扒了，到时候就算是房子保不住，这拆迁款也不能少喽！心里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赵东林监工起来也是格外的卖力，爬上爬下的跟个棒小伙子一样，愣是让今天开始吊顶的工人们吓得跟做了过山车一样。
“赵叔，您别站在这儿了，这马上就要吊顶了，万一出个事儿，咋办啊！”
包工头看着赵东林扒在架子上东瞅瞅西看看，心里跟站在了钉子尖儿上一样，唯恐一个不小心，让赵东林出个事儿。
也是该他倒霉。
赵东林这头本来没事儿，听到他这么一喊，正要逞强的时候，扭头猛地一下脚。
脚尖直接扎进了竹子杆儿做成的架子缝中间，当场就崴了脚！“哎呦！”
赵东林顿时痛叫一声，坐在了二楼的架子上，旁边儿的工人们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连拉带拽地把他挪到了外面。
“好险好险，幸亏这架子外面有护栏，不然您老人家要是摔一下，我们可就倒霉了！”
包工头一看赵东林只是崴了脚了，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给赵东林递了根烟。
赵东林心里直发苦，挥挥手道。
“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咋一到屋里，不是崴了脚就是翻了跟头，前两天我还差点儿摔断了腰呢，一直捂着不敢给我儿子说。”
赵东林嘴上抱怨着，脑袋摇得想个拨浪鼓一样，挥挥手让包工头干活去了。
包工头也无奈，只好让人看好赵东林，起身指挥吊顶了。
就在赵东林一个人暗自叹息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忽然循着路走了过来。
“东林，你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