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媚者无双 > 第184章 苦肉计

第184章 苦肉计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后宫什么的,她不过是玩笑,也只能是玩笑。睍莼璩晓

    但经过这些日子的一起生活,她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虽然‘家人’二字,对她而言,实在太奢侈了。

    凤浅的掌心里还残留着他手上的余温。

    她慢慢把手攥紧,希望那点余温能留得长久一点。

    压下内心的失落,没事一样趴到矮几上,托着腮帮子,看着云末清秀俊逸的眉眼,“不如我见了母亲,和她说说,让你回虞国吧。”

    对外,她是虞皇的义女,义女也是要叫母亲的。

    “郡主希望我回虞国?”云末的语气淡淡的,眼只看手中书页,不看凤浅。

    “你也老大不小了,换成别人,早妻儿满堂,你这么耗在长乐府,实在浪费大好光阴。”

    这里的男人,大多十五六岁就娶妻成家,到他这年纪早纳了好几房小妾,生了一堆孩子。

    而他顶着郡主侍郎的名分,都快二十了,还一个人单着。

    云末是个人才,留在长乐府管管杂事,实在太浪费人才。

    靠着书信来决定云末的前程,凤浅觉得太过草率。

    母亲远在虞国,要想见一次,绝不容易。

    难得这次可以见着母亲,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和母亲好好地商量一下,给他谋个好前程。

    他抬眼向她看来,看进她的眼,她眼里一片真诚,他能感觉到,她这次并非随口一说。

    “你可知道虞国现在是什么情形?”

    “什么情形?”凤浅皱眉,虽然各国情况都打听了一些,但那些都是远道消息,一层层传过来,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虞上皇传位皇上,传位不传权,真正揽大权的,仍是太上皇。太上皇信身边的国师,多过皇上。国师在虞国的地位无人可比,就连执掌兵权的魏家也是国师女婿。皇上这些年,虽然也慢慢有了自己势力,太上皇对皇上的作为不是不知,而是睁只眼闭只眼,郡主可知道太上皇为什么要睁只眼闭只眼。”

    “为了抑制国师。”

    “不错,太上皇乐得看国师和皇上斗,他们只有斗,才会有所折损,不会一家独大。但前提是皇上的势力在太上皇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郡主让我云末回虞国,是帮太上皇呢,还是帮皇上?”

    凤浅深吸了口气,就算她不懂宫斗,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是可以想通的。

    云末回去,等于给母亲添了一对翅膀,而太上皇绝不会允许母亲飞起来。

    不让母亲飞起来,就只能折了她翅膀。

    所以云末回虞国恐怕不是谋前程,而是踏上黄泉路。

    凤浅突然间觉得,母亲把云末留在长乐府,不是仅仅为了教导她这么简单,而是在太上皇看不见的地方,建立的另一股势力。

    云末的谋略,于家的财力,水族的官运,容瑾的医术,止烨的未知能力……

    现在又送来了一二三四。

    这只是她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凤浅自嘲地笑了一下。

    把这些人聚拢在一起太过显眼,难免不会被人猜疑,但有她缺阳气为幌子就不同了。

    她还想给云末谋前程,简直异想天开。

    “当我没说。”凤浅想通了这点,反而释然了。

    在她不能炼出赤阳丹以前,他们继续用她当烟雾弹,而她继续拿他们当符身护。

    彼此利用,共同获利。

    只是,在她刚刚觉得自己有家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只是这些‘家人’的一个工具,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凤浅正有些郁闷,一梅在外面传话,说虞皇要迟两天才到常州,让凤浅路上不用太赶。

    虽然,她儿时过得无比凄惨,但她母亲并不是对她不理不顾。

    起码让老妪把她交给父亲。

    就算她是母亲用来养兵的工具,但这些人确确实实全心护着她。

    止烨为了救她,差点丢掉性命。

    不管止烨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与母亲之间的协议,终究是救了她。

    再说,母亲做为一个傀儡皇帝,如果没有一系列的手段,也无法生存。

    所以,凤浅明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母亲在她心目中,仍不是那么不堪。

    她打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亲娘。

    这次是第一次去见母亲,难免紧张。

    想着别人去见家中老人,都少不得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对自己的这位母亲的喜好一无所知,加上她这位母亲当着皇帝,什么也不缺,想送一样合她心意的东西,真不容易。

    凤浅想爆了头,也不知道该送点什么。

    好在母亲到常州的时间延后了两天,她还有时间好好想想。

    想到之前听红秀坊的人说,这附近有一个叫张家村的地方,村里有一个叫张卢的人,编出的草藤枕,夏天睡上一整夜都不会起汗。

    凤浅想,宫里的人什么珍贵东西都有,但宫里负责采办的人,未必敢拿这种乡里人用的东西给母亲。

    横竖没事,不如在张家村停一停,看一看那草藤枕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

    如果真有这么好,送给母亲,倒也算是一片孝心。

    张家村只得二三十户人家,很容易就打听到张卢的住处。

    凤浅不愿一大堆人拥进村,吓着村民。

    除了云末陪着,就只带了一梅。

    张卢五十来岁,一脸的憨厚。

    屋里堆着大大小小不少藤枕。

    凤浅拿起一个,藤枕织纹细腻,丝毫不差过她府上的那些所谓的大家产品。

    大冬天拿在手上,并不凉手,但清爽舒适,恐怕到了夏天真能不起汗。

    也就挑了几个,正要离开,张卢说,他才编了床席子,也和这草藤枕一样,睡着不会发热起汗。

    枕头小,不发热起汗,已经不容易,垫在身下的席子能做到这点,就越加困难。

    凤浅虽然不太相信,但仍跟着张卢走到院里观看。

    凤浅身边的用来压草藤的石轮突然滑脱,向她压来。

    一梅离得远,想施救已经来不及。

    云末猛地把凤浅往旁边一推,凤浅险险避开石轮,而云末的一只手却被石轮压住。

    凤浅忙爬起身,向压石轮下的手看去。

    压在石轮下的手血肉模糊,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压碎。

    凤浅心头一紧,叫住想推开石轮的一梅。

    如果把石轮推开,那么石轮就又得在云末的手上再辗过一次。

    云末的手已经受伤,如果再辗一次,会伤上加伤。

    果断道:“抬起来。”

    一梅功夫虽好,但终究是个女子,力气有限,而凤浅就更加没用。

    两个人根本抬不起石轮。

    凤浅向吓得愣在一边的张卢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张卢见伤了贵人,早吓得面无血色,被凤浅一吼,才回过神来,小心地抬起石轮。

    凤浅再顾不得草藤枕,拉着云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张家村,回到车上,查看他的伤势。

    云末的手,看上去血肉模糊,伤得极重,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凤浅给他处理了伤口,小心地缠好绷带,才松了口气。

    云末一声不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凤浅熟练地把绷带打了个结,轻轻开口,“你懂医?”

    “略懂。”凤浅学着云末之前应付她的口气。

    云末微微一笑,欣赏着手上包扎得很整齐绷带,“你还会什么?”

    “会抓贼,会杀人。”凤浅心里说,口中却道:“出门在外,生存的本事,都要学一点。”仍是云末的说话口气,云末嘴角的笑意即时深了两分。

    凤浅望着他含笑的眼,淡道:“你故意的。”

    云末抬眼向她看来,迎视向她的眼,“哦?”

    “你是故意受伤。”

    “何以见得?”

    “直觉,你不该避不开。”凤浅倒了杯给他。

    他笑了一下,不答,也不否认,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凤浅他们的马车离开张家村,张卢匆忙回屋,一扫刚才的憨厚模样,抱开屋角的一堆草,墙壁上露出一个小洞。

    张卢从洞口钻了出去,钻进隔壁一间屋子。

    他刚刚进屋,一条人影鬼魅一样贴在窗外的房梁上。

    屋里站着一个蓝袍人,袍子上绣着虎头。

    张卢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怎么样?”蓝袍人急急问话。

    “大人,云末不会是诏王。”

    “如何见得?”

    “属下故意弄松石轮,向凤浅压去。”

    “难道说他眼睁睁地看着凤浅受伤?”

    “如果他真那做,反而让人怀疑。”

    “那他……”

    “他出手推开凤浅,自己却伤在轮下。石轮滚下的迅速,寻常人虽然避不开,但功夫稍微好些的,都能避开,何况诏王?所以属下可以断定,他不会诏王。”

    手毁了,还怎么拿武器打仗?

    诏王再狡猾,也不会拿自己的手来开玩笑。

    蓝袍人长松了口气。

    梁上人影跃下房梁,隐身屋后,转眼间去得不见了踪影。

    那人进了林子,抄着进路,几个起落就追上凤浅的车队,脱下身上布衣,露出一身华丽的紫红锦服,跃上凤浅的马车,揭帘进去。

    妩媚的眼睛瞟了凤浅一眼,身子一歪,坐到矮几旁,和云末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惜惜眼里闪过怒意,“就这么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