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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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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们搞亲和了,最尴尬的便是那些曾经的帮凶奴才们,比如徐妈妈。

    她又没气度和武梁哈哈一笑泯恩仇,来句“为主分忧而已”之类的话开脱,只有别着劲硬着头皮想着法子看怎么把对方打折掀翻了。

    实际上她当然也开脱不了。她和武梁的宿怨实属渊源流长,什么赠药扇脸摔孩子,这样那样最直面的冲突。这怨能随便解吗?让她提前退休她还又回来,回来后还又加倍的作恶,所以武梁曾经想要生法,让她彻底下岗永不录用才好的。

    只是唐氏这次有点儿惨,武梁觉得自己出手有点儿过,加上小程熙被抱走,暂时也安全,徐妈妈手再长,估记也伸不到荣慈堂去,所以武梁也没有动她的脑筋。

    就在程熙的周岁宴上,武梁看到程老夫人对小程熙的保护,心里就更加放心,越发把那不时对她斜斜眼睛的徐妈妈当坨SHI了。

    唐氏对人和善是和善,但程熙周岁宴这样的事儿,她也不可能让武梁活跃在广大宾客的眼前。她的任务,是站在荷香楼的二楼,负责接待那些累了病了不舒服了的女客休息的。

    可实际上,累了病了的女客才不会想爬二楼呢,一般都是扶去主子们的院子,看是休息还是更衣啥的。

    但武梁对这活儿是相当的满意,轻松不说,主要视野开阔。只要用心看,内宅宴上大家的一举一动都尽入眼底。所以她才看得到小程熙。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里看戏台特别清楚。这里是等下女客们看戏的主场,从后门上。而一楼则是男客人聚集看戏的地方,朝前开门。

    云德社还是那么的受欢迎,主戏还没开场,听声音也知道楼下已经不少人聚着了。

    然后等正式的宴席开过,里面的贵妇们也开始陆续登楼了,这半圈的楼都是给她们看戏的。

    而武梁,就被唤下去席宴上,帮手收拾残席了。

    这边一通忙碌刚歇下来,那边大戏估记已经唱完一出了,忽然有个小丫头子来通知武梁,说是云德社那边云大家的着人来请,二奶奶已经同意了,让武梁到戏班后台去一趟。

    云大家的,就是那个唱戏的美人儿,这个武梁倒是印象深刻,不过和她并无甚关系吧,竟然来人请她?

    武梁将信将疑的,到底亲自找了唐氏核实一番,倒搞得那小丫头子很不高兴,好像她存了心骗她似的。

    可也不怪她多心,虽然戏子们常往各府内宅开唱,一般也不按外男论,但这般直接来叫她,实在令人怀疑会不会又是谁在搞什么动作。

    唐氏挺淡淡然的,她对于武梁与戏子之流交往,挺愿意大开方便之门的,笑着就让她去了。

    武梁转头四处寻,但桐花和芦花被支派着传话取物帮手,忙得停不下来。想想她也罢了,这光天华日的,到处是人,也不怕什么。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去了。

    才到楼下武梁就觉得有人跟着她。那脚步不远不近的,和她的节奏一直保持着一致。她没有回头,只默默寻思着会是什么人,能怎么对她不利。

    戏台还是搭在湖边,不过直接到前台容易,下楼拐到前面,直接从男客中过去也就是了。但武梁不能这么奔放,只好沿着围搭起来的曲径前行,准备直接拐到戏台的后面去。

    走了一段,她忽然左拐再左拐接着左拐,然后就拐得那跟着的人找不着她的踪迹了。等那人蹑手蹑脚过去,武梁一看,嗬,可不就是徐妈妈吗?

    武梁知道,徐妈妈肯定不是唐氏授意的。她这边走着,她那边儿即刻就跟上来了。若是唐氏授意的,她绝不能跟上来这么快。

    还是咬着她不放呢。

    不过这婆子也就想抓点她什么把柄而已,她并不能把她如何。武梁避开徐妈妈直接去了后台,沿湖走着,一边看着沿路地形,想着她等下敢有什么过分举动,哪怕是硬碰硬呢,也要让她下湖里洗一洗去。

    美人儿柳水云仍然花旦浓彩一脸,但见过他的人,任谁都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正在那里背对着镜子拧腰身,腿站直朝前不动,腰用力后扭着,大约幅度、速度、韵味儿,对什么都有要求,所以明明挺简单一个回身的动作,他仍在那儿一遍遍地练。

    所以人家的动作做出来,便只让人觉出万般的风情。

    武梁站在旁边默默看了一会儿,深深觉得名角也不容易,台上一分钟,台下分分钟,看看人家这功夫下得。

    柳水云当然第一时间就看到武梁站在那里了。他一次次拧身,看着镜子里的她,看着她眼中有欣赏之色升起,然后便慢慢转为认真观看,目光落在他的腰上,似乎在观察他每次动作与前次的不同,却极少扫过他的脸他的眼。

    柳水云挑挑眉,每次见她,总让他横生魅力不在的苍桑感啊。

    站直身,招呼道:“你来了。”

    武梁点头,由衷地赞叹,“你的动作超超好看,虽然不笑,也比别人回眸一笑美上千百倍。”

    他微笑。超好看是多好看?不过总归是好看,类似的赞美听得多了,并不新鲜。可是然后,他听到她问:“不停地练,其实很累很累吧?”

    那么一遍遍的不停歇,还刚唱完一整出戏下台。武梁十分奇怪他为什么都不会流汗?天气本来就热,他又一遍遍的动作,满脸油彩糊着,没道理清凉无汗啊。

    别人看他,只关注他的美,并不会有几个人会想到他累不累。

    柳水云稍愣了愣,看着她没有答话。

    她身上还是件半新不旧的杏黄绸衫,头上不过插两支钗,站在那里其实普普通通,却又总觉得分外惹眼。

    他记着她,特意约她一见,想来就是第一次见她,她就惹了他的眼。

    武梁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多说别的,只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她虽然禀过唐氏过来的,到底也不方便在这里多加逗留。

    柳水云这才想起正事儿来。

    原来柳水云是说,上次武梁提议的鼓舞,他已经搬上了台去,结果反响巨大,票房飘红……感武梁功不可没,因此想要当面谢谢她。

    原来是舞红了呀,武梁忙道:“恭喜恭喜。”想着她当时不过多句嘴,哪里敢居功,人家不过是客气。主要还是人名角儿,长得好看又肯用苦功,换个花样舞一舞,肯定能红。

    但是柳水云却分明是认真的,他说戏子身无长物,不过各色头面首饰是尽有的,以此为酬,让武梁不要嫌他俗气。然后给了武梁一匣子的首饰物件儿。

    武梁对着匣子细看,也说不清那都什么,反正点翠很蓝,宝石耀眼,其他一片金灿灿亮闪闪。

    “哇!”她说。

    她当然不会嫌弃,但当然还是要客气客气。

    推辞了两句,柳水云说,这是行规,不能在他这儿坏了规矩。

    ……这么严重?武梁想,那可真是业界良心,是业内对于创意创新的一种约定俗成的激励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她一女子,接受人头面首饰这种事儿,不大好吧?何况首饰于他有用,唱戏还要扮上呢,于她却无用,她所用既不能越过唐氏的贵重,也不能把自己拾掇得过分花枝招展夺人风头,所以回头还得倒腾卖了去换银子去。

    武梁便道:“既如此,何不换以金银……”她脸上笑笑的,没丝毫难为情,“你看,我更俗气。”

    美人儿听了就展颜轻轻笑起来,似水波从唇边漾开去,盛开一脸灿烂。

    他点点头。他身上正好有银票,还不少。

    师兄说,一般人都不愿接受戏子的回馈,或不愿人知道接收了戏子的回馈。所以师兄避开了。可他就知道,她能接受,还会坦然接受。

    另外她似乎守着规矩,不愿接收男人首饰物件,但却只是不愿而已,如果他坚持,她便不见得坚持。她规矩守得实在很不彻底。其实她骨子里,根本没拿规矩当回事儿吧。

    有心逗她,想看看她的反应。他便把银票一张张的交给她,一张,百两的。一张,百两的。一张,百两的。

    武梁看着那些银票,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张越圆,机械地接着……但是,她是不会喊停的。

    他想,她还是吓着了吧,连句“够了,太多了”都不会说了。

    他直给了整十张才停。

    然后,他听到她木木呆呆地问:“……还有么?”

    柳水云:……

    ……不是嫌少吧?他才要被吓着了好不好。

    然后听到她又问:“这不会太多了吗?”

    柳美人:……心想着她那也不象是嫌多的样子吧?

    想是他被赐以千金的时候多了去了,所以出手阔绰不以为意吧。武梁想着,放心地收了银票,真诚道:“……我喜欢你们的规矩。”

    她最近正遭遇生无前例的倒霉规矩,正痛恨那些唧歪规矩,却没想到天下间有可恶的,更有这么可爱的规矩。

    她喜欢!真心的!

    美人儿刚才明显的呆滞,这会儿终于又笑起来。他微扬着头,嘴巴也张成个好看的扁圆,无声,却让人觉得他在大笑,并且十分畅快那种。

    武梁看着他那耀目的神采,她记得,第一次见他,他也无声大笑过,不过那时他掩着嘴,很有几分娘气的。今天却不同些,竟有些白衣侠士走天涯,斩尽恶人长笑去的恣意。

    刚才他拧腰时她便注意看他了,动作不同的幅度强度和速度下,他是配以不同表情的。有时候他做冷然一瞥姿态,或酷派清冷,或凛然带煞,十分男人。

    武梁问道:“你会唱小生吗?”

    也不能拿了银票就走人,何况给这么多,跟人聊几句呗。

    柳水云略有诧异,但还是答道:“练过。”

    武梁点点头,“你要不要演演试试?展露出你自己的男人味来,肯定迷死一群人。”

    有人对一个花旦说,男人味……

    美人儿愣在那里。

    兜里揣了银票的人显然很得瑟,人整个的和蔼可亲亲切熟稔了起来。她道:“你叫柳水云对吧,看你花钱如流水的样子,我觉得你叫流水很合适。那片云嘛,就让它浮去吧。”

    得人银子还人调侃?

    柳美人:……

    离开时的武梁可没有了刚来时的随意,身怀巨资,万不能再和湖啊水啊的沾上关系了。这银票若入了水,大概还没个水漂好看了。想起路上那只拦路虎来,武梁决定反方向绕远点去。地球是圆的,咱不信绕不回去。

    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寻思着银票要怎么收怎么用,上面也没个特殊标志,万一被发现,会不会当她偷的,会不会被主子没收掉?鉴于程向腾最近的表现,武梁觉得十分有可能。这位可不是缺钱的主儿吧,但他每次行赏,也不过三十两。那意思很明白,让她有的小小花用就行了,但不让她积巨财。妾室有财傍身,腰气硬不服管教,也是乱家缘由呢。

    武梁寻思着,这些银票也捎给燕家村让燕南越帮着买地去?似乎有些太多了。有时候人面对小财能君子,可面对巨额财富就太考验人性了。武梁觉得给个二百两买地好了,诱惑也是种犯罪呀。

    一路想着,就又听到不远处有索索的脚步声跟上来。

    原来徐妈妈路上追丢了人,但她知道武梁是往戏台来的,反正只管在后台不远处等着就是了。如今见人出来了,这自然又跟了上来。

    老婆子有老婆子的想法。

    首先她跟着武梁就不怕被人看到。有人看到最好,她只管说武梁有什么什么奇怪行迹引人怀疑,只是没有证实没敢声张,所以只好跟在后面查看了。被武梁看到了也不怕,反正两人间矛盾很瓷实,她只管让她心里发虚,人一慌张就容易出错,出了错就更容易被她抓到把柄。

    尤其来戏台。柳水云是谁呀,多少人想见一面不能够,偏他却找上武梁。虽然他这么找她也很坦荡,但公愤那种东西,引起了哪那么容易灭的。

    上一次武梁当表演嘉宾,胡乱退场引客人不满,多少人眼见的,那次就是柳水云救的场。这一次又一次,两人之间真没什么吗?没什么还不能想出点儿什么来?尤其还见她这么跟着,更能引逗着人们发散着想象力,一路朝奇怪的方向想开了去……

    那是跟来时候的想法。但如今她见武梁在里面耽误的时候有些大,这出来后又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倒真觉得有鬼起来,越发要跟着了。

    两个人都是一个人,落单的瘦弱女子徐妈妈是半点儿不惧的。眼见武梁越走越偏僻,只向无人的地方去了,徐妈妈暗喜,哪怕是硬碰硬呢,等下她也要冲上去搜一搜身。那戏子见她,总不会只为说几句话,哪怕搜出来一片纸呢,那也是私相授受。

    结果转到湖边一处假山后,就不见了武梁身影。转了着找了几圈,忽然一抬头,却发现假山上小亭里有个人影,可不就是武梁么。

    武梁也是没有办法,那边又一出戏开场了,这附近连个闲人都没有,徐妈妈却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她便只好瞄上了这临湖而建的假山。

    徐妈妈人可比她壮实多了,她不能力敌便还得借借这片湖。

    武梁的计划是,她可以找个石缝把银票先藏一下,然后就在这里与徐妈妈对决。能把她一人踢湖里最好,踢不了,也得拉着她一起跳湖。最不济人家安好她落水,她还可以回头再游回来取银票嘛……

    正站在亭子里面朝大湖举目远眺状等着徐妈妈上来,忽然被身后伸来一手捂住了嘴巴。那人壮实手臂将她揽腰一抄,离地跃起就隐到了亭子廊架上。

    大统领邓隐宸先生,没想到他也来赴周岁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

    见她认清了人,邓隐宸就松开了捂她嘴的手,轻声道:“有人跟着你,你知不知道?”

    武梁点头表示知道,却是问:“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斜她一眼,“哼,还说你知道?”说着下巴往下一点徐妈妈,“要怎么料理?”

    “嗯……最好让她躺倒爬不起来……”

    很快,三粒小石子飞出。

    徐妈妈在假山下守了一会儿,见武梁竟看起了风景不下来,想着便是在假山上,自己也不会吃了亏去,何况那处高些,更容易被人看到,于是便干脆自己上去。

    这处假山有些高陡,背湖的一面有窄窄的一条石彻台阶,徐妈妈便沿着石阶往上走。

    这就快要走到建亭的平台上了,忽然听到背后有声响。

    那是邓隐宸甩出的第一个石子,敲在徐妈妈背后的台阶上,砰砰的响。

    徐妈妈听到动静便回身去看,此时另两颗石子随后又到,双双正中她左右膝窝。徐妈妈腿一软,就从上一阶扑跪向下一阶,然后整个身子骨碌碌滚下了假山来。

    假山不算高,目测也就三四米,比一层楼稍高点儿。如果不是她点儿背,肯定摔不死。

    但邓隐宸道:“保证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武梁睁大眼睛看他,“这也,太快了吧?”一句话没说完就将人料理完了?

    下面徐妈妈那一声惨叫,绝对不只是爬不起来那么简单。

    其实武梁说的爬不起来,只是这会儿爬不起来。最近她惹事儿比较多,要夹着尾巴做人。尤其今天人多眼杂的,徐妈妈一路跟着她而来,难保没有人看到。如今出了事儿,只怕她也少不了惹猜疑。

    象落个湖呛个水之类的,只是让她当下吃个教训而已,人还囫囵着,回头好了也就好了。便是程向腾认定是她使的坏,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何况她也容易找个事出意外的借口搪塞。

    但这摔一下就不同了,血糊淋拉的,不管伤得严不严重,卖相就吓人,于是行凶者绝对加倍不可原谅。若着力查起来……其实不用太着力查,也会查到她头上吧?

    邓隐宸见她感叹完就有些呆,只当她真感叹他手快呢。颇有几分傲骄道:“同谋先生可不是白当的。”

    武梁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讲,然后忽然拉着他让他跳落下去,迅速跑去旁边石缝里摸出一叠银票来塞他手里,飞快道:“一千两,你拿着。”

    邓隐宸一瞬间脸色精彩极了。这算什么,买凶价,封口费,还是什么?

    冷着脸就想挥开她,就听她又道:“看看够干什么,帮我开个铺子什么的吧。或者你直接帮我先存着好了。”

    她以为的巨财,他才不会看在眼里,所以放在他那里她放心。如今她又惹一桩事儿,回头还不知怎么了呢,万一被搜屋什么的搜出来,钱财真打水漂不说,银票如何来的可得被大大怀疑一番。

    邓隐宸心说什么人嘛,一句话分两回说。神色悄悄一松,却挂上几分吊儿郎当来,“怎么,偷来的?”

    武梁:“少胡扯,来路正当,不偷不抢,不过不便公开,你懂的……”

    邓隐宸便不多问,只道:“为什么交给我,不是有人替你买地么?”

    ……这他都知道?“但你才是同谋先生嘛,这件事儿怎么能不同谋?”

    “说这么好听,当初莱茵寺那事儿,是谁转脸儿就做了叛徒?”

    那时程向腾做足了架子绕了一圈儿,最后却还是糊到他头上去了,邓隐宸当然已经知道。

    因为那事儿平息下去没几天,唐家老大唐端谨——正是邓隐宸的手下,却忽然上门,向邓家老爷子赔罪,说才知道当初程府寿宴上,其弟唐端慎行为轻浮,嗾使得邓五兄弟折腾起来,最后吃了亏……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时候提起前事为的哪桩,都心知肚明。——如今唐端慎又吃了谁的亏呢?人家吃亏要吃在明处。

    那时邓隐宸眼看着要不走武梁,也正使力想洗清她呢,若再闹些事出来,她便仍然夹在中间不得安生,便默默认下了打人的罪名,谁让他真是同谋先生呢。

    于是邓老爷子便只说两小儿无知,何足挂齿,和和气气把那件事儿揭了过去。

    只是邓隐宸如今想起来仍有不愤:程向腾如何能确定莱恩寺是他打的人?还不是这女人告的密。

    说起这个武梁气势也很足,“是谁先叛的?谁弄出个见鬼的证人先指证我?”

    同谋先生揣起银票,明显不还回来了的样子,却道:“那你还交给我,不怕我贪了去?”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脸儿。”

    果然是个贪财的小气鬼。“……那你要养小白脸吗?”

    “……这个,事关重大……我得回去问一问程向腾。”

    ……

    两人扯了几句,见不远处有人声传来,武梁忽然一扬脖子,焦急的大叫起来:“快来人哪,有人摔下去了!”

    邓隐宸笑出声来,一展身迅速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