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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杀身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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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木船离开无名小镇,驶往江心,搭上中流,往下水安庆而去。

    捎上那位年轻人,郑老大还是有些警觉。毕竟郑老大长年在江上跑,见多识广,明白嗜赌之人多半不是良人。无奈竹娟答应捎人家一段路,他也不好说什么,以竹娟此时的身份,她说什么郑老大都得照办。

    好在安庆不远,只需二日的路程就到。再者,这年轻人身子单薄,就算他真要想作歹,那也对付不了一船的伙计。一路观察这年轻人,郑老大也没瞧出他有啥歹毒心肠,遂就放下提防之心。

    这年轻人身无半文,一路吃用,看在竹娟的份上,郑老大都免了。那年轻人好不感激涕零,说了不少感谢的好话。

    到了晚上,船依旧行到一个名叫天理的小镇,泊下。天理小镇跟无名小镇一样,也是个不到千人的小码头。在这儿,好像没有青帮的势力,不然,又会有人来船上谒拜送礼,令竹娟不胜其烦。

    一夜无事。翌日早上,木船准备启航。今日向晚,就可到达安庆,把这年轻人捎到他的亲戚家。

    船刚启锚,码头来了位药材收购商人。这商人收购的药材全是蛇类,而且是活蛇,用密眼篾篓装了两大篓。药商对郑老大说,他是安庆仲景药房的管事,在天理镇收购了些药材,愿意付一百铜板,捎他回安庆。

    货船捎人,本是极平常的事。捎人带货,于人于已皆是好事。可郑老大瞧他带的所谓“药材”全是毒蛇,就不想答应,怕路上毒蛇跑出来了,会伤到人的。药商连忙拍胸口保证,说这些蛇绝对跑不出来,,他们在这一带收购蛇已经好多了年了,装载蛇的篾篓是经过特别处理了的,蛇根本跑不出来,万无一失。

    郑老大还在犹豫,黄晨见了,却在一边说:“郑伯伯,捎他走嘛,我不怕蛇,蛇跑出来了我帮你捉。”

    竹娟这人心地一惯善良,见不得人央求说好话,也帮那商人说话:“你这位老板,得把蛇关好哟,莫要跑出来了咬到人——郑大哥,他篾篓盖子关好了的,放在后舱隔板下面的舱里,就是跑一条两条出来也没事,就让他走嘛。”

    竹娟住的后舱隔板下,还有一个暗舱,暗舱底深壁陡,关蛇的篾笆篓放在里面,的确万无一失。郑老大这才同意捎带药商。

    船走了一天,离安庆仅十来里路了,郑老大就把船停在一个较为偏僻的水码头。还是那个理由,不让竹娟去受青帮的打扰。这样一来,药商就有点麻烦,这儿离安庆十多里地,又是小码头,夜晚找不到挑夫,他携带两篓“药材”赶路得走好几个时辰。

    无奈,这药商只好再在船上过一夜,等明天过安庆时,停靠一下,再下船。

    那年轻人却没事,他说他家亲戚就在附近不远,自己也无随身行礼,就在这儿下船告辞了。竹娟心好,担心他穷困潦倒,叫住他,悄悄塞给他了几块大洋,嘱咐说以后千万别再赌博了,找个小生意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年轻人接过大洋,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说了一些“今生若不能相报,来生变猪变狗也要报答大恩大德”之类的套话,方才离船。他离船时,似乎无意扫了一眼竹娟住的后舱。适才,这大姐给他的大洋,就是她从后舱内取来的。此时,这年轻人眼里隐隐掠过一瞥异样的目光,但在黑夜中,谁也没有察觉。

    半夜三更,郑老大船上的人正在熟睡中,岸上的黑幕里钻出七八个人来。来人一身夜行黑衣,手握钢刀,布巾掩脸,显见是一伙剪径打劫的强盗。

    一个黑影朝郑老大的木船指点两下,众人便跳上船,拥进船舱,用钢刀按住睡觉人的脖子。直到这会,郑老大等人才从梦中惊醒。借着长江水面的反光,郑老大等睁眼一瞧,明晃晃的杀人钢刀正逼在自己颈项,只要一动,那刀就会切断咽喉。

    一个黑衣人低沉地喝道:“通通都到后舱,谁敢出声反抗,马上结果他的狗命!”

    竹娟也被这伙强盗惊醒。黑暗里看不清这些人的模样,只感到眼前有明亮的钢刀在摇晃。她抱紧儿子,不敢吭声,她知道自己一出声,那些强盗就会下毒手。

    很快,这伙强盗将船上的人全部赶进竹娟住的后舱,又一个个用绳子捆绑起来,嘴里还塞进一张布巾。然后,他们把竹娟的包袱和青帮送的那一大堆行礼,搬出后舱,就用铁丝把后舱门栓绞死。

    强盗中,有个人轻声问:“大哥,这些人怎么处置?”

    大哥也小声答:“找找船上看有没有桐油,找到了泼在船上,放把火烧掉了事——你们几个,赶紧搬东西,惊动了镇上的地保就麻烦了。”

    “大哥,我看东西搬走就算了,说好了是要钱不命的呀!”另一个黑衣人好像心肠没有那么狠毒,就对那位大哥劝说。

    这人声音有些熟悉,如果郑老大他们听得见他说的话,就一定知道,此人便是那位输光家产,穷困潦倒,哀求捎一段路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这会心肠有些软,但祸殃却是因他而起。此人临上岸时,竹娟好心赠他了几块大洋。他揣着大洋就去了他在安庆的表哥,他表哥的家就在附近不远。年轻人的表哥也是一位赌棍,说起来这年轻人染上赌瘾,也是拜他表哥之赐,才陷进赌博这个爬不出来的泥淖。

    今晚,他忽然来到表哥家。表哥见到他并不怎么欢迎,因为表哥同样好赌,家里亦是穷得叮噹响,平添一个人口吃饭,经济更是难以支撑。可表哥见到表弟带来几块大洋,立刻就转嗔为喜。又听说了这几块大洋的来处,贼心顿起,杀意骤生。

    问清了那条木船上的情况,表哥就找来平时聚赌的一帮狐朋狗友,说有笔横财想叫大家一块去发。这帮人皆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主,听有财发,无不纷纷响应。于是,便有了这次月黑风高,江边劫船的罪恶勾当。

    “表弟,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不烧掉这条船,明天他们报了官府,还不把我们镇搜得鸡飞狗跳的——听我的,干大事不能心软,心软就是给自己留后患。”

    这表哥表弟轻声说话,绝对没想到,被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黄梦梁与程竹娟的儿子黄晨。后舱的人都被捆缚,唯独漏掉黄晨这位幼儿。一定是这伙强盗认为,这小儿乳臭未干,不足为虑,才忽略了黄晨。

    哪知,黄晨耳聪目明,跟他父亲一样,具有非凡的特殊功能。那表哥表弟的对话,被他听得一字不漏。他就凑近竹娟耳边小声说:“妈妈,这些坏人就是晚上给你磕头那位大哥哥带来的。妈妈送钱给大哥哥,他怎么还要来抢妈妈?”

    竹娟嘴被布巾堵住,口里“唔唔”说不出话。黄晨这才想起将母亲塞嘴的布巾取出来。接着,又用小手去解捆在妈妈身上的绳子。

    “儿子,他们还说了些啥?快告诉妈妈。”竹娟问黄晨,她知道自己儿子视觉听力比常人强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他看见,听不见的他也能听见。

    黄晨告诉妈妈:“那些坏蛋说,要在船上泼桐油,放把火烧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