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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章 一卷书来照日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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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章 一卷书来照日月(下)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方信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想到这句,他笑了笑,就准备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这时,和尚似是已经念完,微微颔首,口宣一声佛号。

    “有礼。”方信淡然说着。

    “施主请入内奉茶。”和尚说着。

    “也好!”方信迟疑了一下,也就回答的说着。

    到了里面,却是一个小和尚上前奉茶,方信注目看去,只见这小和尚,身材不高,然呼吸绵绵悠长,动静之间,就自有着气度,却不知道修炼何种法门了,方信也不以为意,接过,喝了一口,清香入脾,心下暗赞,不由赞着:“好茶!”

    “三平山不高,不过,也有几颗茶树,老衲就也照顾一些,到时采些喝来,以招待贵宾。”和尚说着。

    “贵宾?我哪是什么贵宾?而且,佛门之前,众生都一,论得贵低就不好吧!”方信也是随口说说而已。

    “施主说的是。”这和尚平淡的说着,也不解释。

    这一句话一出口,方信不由看了他一眼。

    方信再端茶品了一口,见屋中,一壁悬了一副,就起身而看,内容录的就是一部《金刚经》,这时,已是处处可见,只是这一笔字,甚有古拙之意,又带着飘逸之风,却是名家之作,心中暗赞,就上前细细观看。

    话说,到了这等功夫,这细看,就几等于临摹,只觉获益良多。

    直到细细看完,也是半个小时了,一转身才又见得和尚,和尚却又在闭目静思,没有丝毫焦急不满之意,当下失笑的说着:“还问和尚法号?”

    “和尚释智!”这和尚回答的说着。

    而那个小和尚,又在外面廊下,生着红泥小炉,重煮清茶,淡淡的茶香漂在房间之中。

    这时,下午阳光灿烂,又是九月,风光淡爽,方信笑了笑,说着:“和尚你还真有些根基呢!”

    说着,就出去了,外面应该有人等着了,走在了小径上,一路欣赏周围景色,就在这时,一声悠然钟鸣,袅袅奏响,空山钟鸣,远播四野。

    “师父,您为何如此礼遇此人?”透过窗口,看方信真的去远,小和尚,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着。

    “你不明白?刚才,那人问着,何以贵贱,你又有什么想法?”和尚看了看这个深得自己期望的徒弟一眼,微微笑着,将眸子投向远处,那里,白光冲天而起,又有紫气其中。

    “本性是空,何来贵贱。”小和尚合十说着。

    “自性是空,但是喝茶的,并不是自性,自然有高低贵贱,佛法都有兴衰之运啊,不然,佛祖,又何说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而末法一万年?”和尚淡淡的声音充满着房间:“一教一宗,兴衰还在,是故才有贵贱。”

    闻言,小和尚苦思,问着:“佛法说尽性,度众生,大德多有,为何还有兴衰?”

    “成住坏空。都复如此,这法既然落在世上,就自然受世上所束。”和尚的话语虽淡,但听在小和尚耳中,却顿时使他亮起神采。

    “就算是无上法,凡是所出,必有所灭,所以神通不及业力。”

    “那如何世间传法,又如何延其寿,而广为众生听?”小和尚猛然问着:“我也见得白光笼罩,紫气凝聚,然非本性,又有何重?”

    “着依大力,普施功德,自有气数。”说完,这和尚闭目,再不多说。

    方信淡然处之,而仁礼本意论,却已经传播出去。

    ……鲁府……

    门开处,严敏进了房间,稍加请安,却见鲁侯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沉吟,见他进来行礼,就自说着:“有了消息了没有?”

    严敏见他神态平合,就说着:“已经到了。”

    “说吧!”

    “是,明文十八年八月十六日,固明县破,固明县令郑永泽被俘,后被绞杀,固明县县丞乔杰颖临阵脱逃,已被布政使逮捕,削了官位。”

    “恩,此人死定了,崔寒的性格我清楚,到了那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杀这些人以敬军法。”鲁侯平静的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你说下去。”

    “是,固明县县尉齐志青当场战死,其它县中官吏,也是如此,和李大人有关的那四人,却已经逃离,正在向从江府而来。”

    “这四人,你查了出来了吗?”

    “查了,都是附近的子弟,却是奇怪,集在一起,以戴姓称之。”严敏恭谨的回答的说着:“缘由却是不清。”

    鲁侯放下文书,说着:“罢了,那就这样吧,还有,这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回鲁侯,书已经传了出去,受到了诸多士子的观注,只是这书,直提仁礼,不提忠恕,这就是缺陷。”严敏想了想,就说着。

    子贡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孔子曰:“其恕乎。”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曰:“唯!”

    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这忠恕,就被历代朝廷称赞,称之圣人的根本之理,其实,重点还是忠,这忠,就是服从朝廷和皇帝的利益和法律,其实就是服从法家之理,服从君主意志。

    不过,从话中来说,其实孔子并没有直接说忠恕——“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其恕乎!”(但是并没有说忠恕)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这其实只是曾子的意见

    恕就是仁的一部分,并且,这实际上,也不能直接引用,关键是,孔子当时的背景,几和流民一样,没有任何权力,因此他终身行之,就是这个恕,而不是大仁——非不愿行大仁,实是不能行大仁!

    讲经讲义,在古代经典中,差之毫厘,就可以谬以千里,而历代治世,却故意如此,因此经常就有儒家大家来号称:“只要离了忠恕,也就离了仁字!”

    这自然就迎了统治者的心意,到了后来,甚至不提仁礼,只说忠恕了——当然,对统治者来说,忠本身就是法,就是礼,至于仁嘛,这个恕字就很对胃口,宽恕这个意思,本质上说,就很有建立在高低的等级基础上。

    我愿意宽恕你,是恩典,不愿意,也是国法,自可随心所欲,无论雷霆,还是雨露,都是天恩,杀你全家也是恩旨——但是你如不忠,这万万不可。

    而现在《仁礼本意论》紧扣“仁礼”,虽是正道,但是士林界,自然是一时沉默——有些不符合统治者的口味,在皇帝没有发话前,那些聪明的,谁敢大声议论?

    这个,鲁侯自然清楚,他笑了笑,说着:“是缺陷,不过,就看他的运道了,不过,听说现在此子运势正盛?”

    严敏听了,应了一声:“是!”

    心中却也是暗暗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这书已经早就送到了帝都,朝廷为什么迟迟,没有一个说法出来?传书立传,著书立说,朝廷一向非常重视。

    “那就看他走到哪步罢,虽说有缺陷,但是毕竟是正理,问罪还是没有的。”鲁侯淡然说着,他笑的说着:“无非流传多广罢了——好了,这事就这样结束,走,我们出去走走!”

    严敏怔了一下,这种上位者心思变化无从揣测,但是作下属就必须辛苦了,当下,稳着步子,跟了上去,走在了鲁侯侧畔,又后退了一步。

    鲁侯有点漫不经心,缓缓移着步子,就在庭院中走过,最后,在石阶上站定了,然后就笑问着:“严先生,你来我府,到底有多少年头了?”

    “啊,已经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也不算短了。”鲁侯似是有些感慨,凝视着下面说着,许久,他叹了一声:“你跟随我以来,也办了不少事,吃了不少苦。”

    他带着难以形容的笑容,徐徐说着:“有着功劳,也有着苦劳,你说,本侯应该如何赏赐于你呢?”

    严敏的心一下子沉落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口气,似是夸奖,又带着不祥的气息,连忙回答的说着:“侯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作些事情,也是应该的,哪敢侯爷夸奖和赏赐?”

    “恩,你有这心,也是不错。”鲁侯眼神幽暗,等了一会,说着:“那你下去吧,好好办事。”

    “是!”严敏冷汗渗出,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