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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 佳人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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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乱世降临第四十八节佳人有约

    濯龙园,位于洛阳城的西北隅。与芳林园、修明苑共称为东都洛阳的三大庭园,园内广植花木,备游船,为洛阳人闲暇时游乐之地。其中,濯龙园又因为属于皇家禁苑,故此,只有官宦贵族人家才有资格来此游玩。

    站在濯龙园的门口,我脑海中浮现出张衡在《东京赋》中赞叹濯龙园的诗句——“濯龙芳林,九谷八溪;芙蓉复水,秋兰被涯;渚戏跃鱼,渊伏游龟;永安离宫,修竹冬青;阴池幽流,玄采冽清”。以绿水、翠峰、奇花异木和珍禽异兽构成的濯龙园,犹如一个古代的自然保护区,各种自然景色交相辉映,美如画卷。

    该怎么去见她们呢?我把食篮放在地下,摸着下巴,站在哪儿犯嘀咕。

    “符皓,园中可有老虎?”我小心翼翼的探问田丰。

    “主公尚惧老虎吗?”田丰不满的反问。

    傻瓜,我那是怕老虎,我只是在想,若园中有老虎,我把老虎赶到美女身边,美女再一害怕,不就自动跳入我怀中了吗——英雄救美啊,虽然俗套了一点,可这计策用了几千年,可是百是不爽的呦。

    “嗯,没有老虎,狗熊也行,再不成,豹子,野狼都行。蛇呢,有蛇也行。”我顾不上回答田丰的问题,继续忙不迭的询问着。

    “主公,这可是皇家禁苑啊,有了这些猛兽,岂不吓着了皇上与嫔妃,这可是大罪,谁敢拿着脑袋开玩笑。哦,我明白了,主公不是怕老虎,是怕女人啊。”

    田丰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嘴角边浮起了笑意:“我等在冀州,千军万马未见主公犹豫;今日殿上商议主公生死大事,未见主公慌乱;现在我们不过是见几个女子,主公竟为此沉吟犹豫,嗨嗨嗨……”

    田丰啊,你可是太幼稚了,自古美女如老虎,没见到娶了美女的人都短命么。嘿嘿,怕女人算什么,戚继光,古今名将,也照怕老婆呀。不过,这些话又不适合跟田丰说……

    我走。唔,等我们见面时,我是先迈左腿还是右腿?——我思索着这个严肃的问题,提着两个篮子、颇有点行动不便地走入了郁郁的树林中。

    “一泓荡漾,清沏见底,水犹澄清,洞底明静,鳞甲潜藏,辨其鱼鳖。”——张衡的才学真不同一般,地动仪的发明已经匪夷所思了,这名传千古的《东京赋》,描写的真是恰如其分。看着周围的景色,边走边在心中默念着流传千古的诗文,我顿时陷入张衡过后无诗句的地步。

    就要见到古今第一才女了,我却被张衡彻底打败,只觉得濯龙园的景色,用东京赋中的佳句来描写,再不能加一字,再不能减一字。

    顿时,我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中,拼命的搜肠刮肚,却想不出更好的妙语佳句来震撼蔡昭姬。

    沿着幽静的林中小径继续前行,我们耳边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抬眼看去,一条溪流从远处潺潺而下,如珠玑,似玉璞,清溪细流经过的沟谷河湾,形成独具魅力的美景。

    两边,高大的林木将天空盖了个密密实实,真像是大自然的画师,打翻了调色板,把所有浓烈的绿色油彩都倾倒了下来,染绿了这个小山谷。山秀,水幽,谷静,树翠,花香,我仿佛置身在一个童话般的绿色仙境,被一片荫爽、惬意的感觉包裹着。

    可是,我却找不着诗句描写她……

    几位姑娘们和我最后约见的地方是在濯龙池,我们当然要踏溪而下,寻找濯龙池了。

    踩着溪底的碎岩石,我们搀扶着前进。晶莹透澈的溪水像银链般在我们脚下抖动翻滚。溪流湍急处,溪水击石如飞珠溅玉般激起粒粒的水珠,银白闪亮,就像晶莹的珍珠满溪跳滚,水声清脆悦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明亮的水珠调皮地挠着我的脚趾。水面油一般轻轻荡漾开柔美的水纹,轻吻着我的脚背,舒服极了。

    溪流平缓处,水漫过巨石,漫幻着粼粼的银光,宛如银湖泻波。溪水清冽透明,有镜子一样的反照效果。溪边的山,水边的树,空中的云,都倒映在这清澈的水中。弯下腰去,反观天水,会以为溪边的山峦才是水中的倒影。清代思想家王夫之的诗句:“苔光水影,净目喻心”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浮上了我的脑海……

    至于溪底的岩石,更是千奇百怪,各具姿态。那些溪石在水流中,便变成别一种样,另一种形,是猴子捞月、是枯荷向空?是美女浣纱、是武士挥刀?

    是,可又什么都不是,石头们只是站着、坐着、躺着,伴着那“哗哗”的流水。

    溪水中有的地方几块小碎石挤成一堆,尖尖角角让我没处落脚。有的地方隔上老远才有一块巨石,我们又不得不跳着往前跑。再加上溪水冰凉彻骨,不能不说,我们享受的是一份真正的“苦趣”!

    我手里挽着两个沉重的食篮,既要注意脚下保持平衡,又要留意别打翻了食物,苦啊。这是汉代耶,没想到见个美女比现代还要难。

    溪流转过一个弯,林尽处,一泓大池出现在眼前,细碎的阳光从树缝中射出一把把光剑,映照着翠绿的池水波光粼粼,一切都呈现着不见纤尘的纯净自然本色。

    天蓝云白,清风送爽,空谷叠翠,万木峥嵘,池水如镜,溪涧如歌,鸟雀鸣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似有似无的绝妙画面。

    池上,一名女子泛舟水上,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池边,一片苍翠的樱桃林边,两名女子,一坐一站,清馨的香气随着爽净的风荡漾,我恍如踏入仙境,如醉如痴。

    一名老家丁闪身从林中而出,见到田丰,恭敬的点点头说:“两位大人来了。”

    贪婪的目视着食篮,他深吸一口气,猛嗅着里面发出的诱人香味,用力的咽了几口吐沫,接着说:“正好,小姐们都饿了。来,我领两位大人上前去。”

    “等等”,我强按下心中的激动,遗憾的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家人,食物恐怕不够,你,是那个府上的?”

    这家丁弓身施礼:“小人来自蔡府。”

    “好,你找几个人,拿我的信符到英雄楼,找老板,让他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濯龙园来,给你们这些家人食用。”我下令。

    “我们这些下人,倒不用大人专门费心。”那家人深施一礼,答谢说:“不如让老板多准备一些饭菜,我们在众位小姐吃过之后,把剩下的打扫吃完就行。唉,这辈子能吃到英雄楼的饭菜,就是残羹,我们这些下人也知足了。”

    我热切的目视着这下人,亲热的询问:“老家人,你怎么称呼?”

    “小人名叫蔡福。”家丁弓身回答。

    “好,就依你的办法,你把我们领到小姐身边,就自己忙去吧。有我在此,小姐身边不需守卫了。”我嘱咐着。

    那樱桃林边,一个绿衣女子静静的坐在一个石凳上,手里拿着青翠的柳枝,编织着一个花篮,那花篮已渐成雏型——绿树,碧水,翠衣,石凳,这些绝妙的浓绿组合在一起,仿佛是一幅静物写生,充满着安逸恬淡的风格。绝妙。

    绿衣女子左右,一簇簇树上结满了鲜红娇艳的樱桃,那樱桃象一棵棵火红的珠子挂在上面,妩媚娇艳到了极点。一个红衣女子站在一棵樱桃树下,伸出白玉般的酥手,正在摘取果实。

    樱桃,我喜欢这种色泽艳丽,形状圆润的果实。它使我联想到娇媚的女孩,剔透的青春甚至甜美的爱情。我恍然中觉得她们象征着一种时光雕琢的终于赶来的幸福。

    我孤身一人太久了。我在血雨腥风中争战不休很久了;我看到饥饿的难民、无奈的反抗很久了;我处身于贫寒的大地;我处心积虑生存挣扎很久了;我渴望着美好的爱情,渴望着有知心爱人很久了。

    我并不是一个潜心与此的花匠,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栽种了很多的梦——玉手、红果、赤衣、娇嫩如花的面容……

    看到她那粉艳的笑脸,映衬在赤红的樱桃下面,微微张开的红唇,洁白晶莹的玉齿,水波盈盈的眼睛,我仿佛被雷电击中般目瞪口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丽啊,那面容,比樱桃还艳丽;那嘴唇,比樱桃还甜蜜;挺翘的鼻梁,透露出浮雕般的美丽;那衣领深处,微露出的脖颈肤如凝脂,比上好的羊脂白玉还温润白净;红宝石般剔透樱桃果下,伸展的酥手,在艳红的映衬下,显露出瓷器般光洁……

    不知不觉,我迷失在这美的梦幻里面,恍惚的不知身在何处。记忆里,只知道我紧紧抓着食篮,紧紧抓着……

    那红衣美少女见到我们走近,轻启朱唇,吐出天籁般的声音:“你们来晚了。”

    我心慌意乱的看着她,这美少女长着一双多么迷人的眼睛啊,深邃地仿佛见不到底,好像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在里面,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地低垂着,但仍掩盖不住眼波中闪动的灵性,转盼如波眼,娉婷似柳腰。

    我热辣辣的目光直射着她,“真好听”,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说出这话,浑不知自己的轻佻。

    那红衣女子猛一皱眉,面现不悦之色,飘飘的转身,款款走入了樱桃林中。

    “谁,这是那家女子?”我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尽量用淡淡的语气询问。

    蔡福弓身施礼:“我家小姐昭姬。”

    蔡昭姬,这就是后来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的蔡文姬吗?果然不同凡响。

    我们走到那绿衣女子身边,蔡福上前给我们介绍。话音里,我听出点苗头。原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的只是蔡府一家人,包括那位蔡昭姬。其余两位小姐,只把我们当作受父亲所托,前来送饭的人——当然,蔡福也是这样介绍的。

    “放下吧。”那绿衣小姐恬静的淡淡招呼我们。随即,她放下手中编制的柳筐,对蔡福轻柔的下令:“你去招呼张家小姐下船来,我们先吃点东西再玩。”

    张家小姐,嗯,湖上的一定是张温的女儿张嫣儿,看来这位绿衣女是黄琬的次女黄莺了。

    我抬头向湖中望去,碧绿的湖水上,一条小船荡漾着,一个身着蓝衫的女子不停的泼着水,发出清脆可人的咯咯笑声,船在莲花间闪动着,那娇小的身躯不停地在船上蹦跳,嬉笑打闹着。

    真是个精力充沛、活波开朗的的女孩,打从我们进来,就听见她笑声不断。笑了这么久,也没见她累,什么事值得她这样欢笑?

    明媚的阳光,乌黑的长发,如花的笑靥,快乐的眼睛,清谈的花香,还有那袭人的青春组成了一副美妙绝伦的水彩画。我看着那欢快的小女孩,不竟脱口而出:“人在画中游,人比花娇艳。”

    “哼,平仄不齐,格律不通,也不押韵,这样的水平也在洛阳赋诗,洛阳街头担水的人做的诗,也比这好。”身后,猛然传来了那天籁般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不知何时,蔡昭姬袅袅从林中走出,正伸出玉手从食盒中拿取食物,看着食物渐渐触到她那妩媚的樱桃小嘴,我恨不能变成食物,以身代之。

    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小红嘴唇,昭姬脸色一红,薄骂道:“无礼”。说完,优雅的背过身去,悄悄的咽下了食物。

    我正在尴尬,背后猛然一掌拍在我的肩上,一不留神,差点把我拍倒在地:“嗨,是我爸让你来的吗?就送这么点饭,太吝啬了吧,我们每个人都带有十几个家人,这点饭,怎么够吃?”一个女声娇脆的说。

    我连忙转过身去,果然,是刚从湖上下来的张嫣儿。只见她一双黑晶晶,亮闪闪的眸子天真无邪上下打量着我,率性的说:“嗯,人模狗样,还算顺眼,你是何人?我父亲怎会让你来送饭?”

    我立刻深施一礼,逗趣的答:“在下么,中山靖王之后,尚书卢植门下,涿县野人、青州别驾刘备是也。或许,这个身份今后或许还要增加一点……”说完,我肆无忌弹的上下打量着张嫣儿。

    那绿衣丽人“啊”了一声,马上明白了我未尽之意,小脸绯红,霞烧两颊,眼眸滴水,娇羞的垂下头来,偷偷的用清澈如水的眼神扫视着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水莲花似的娇羞”,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古典美人。

    我那未说完的话是——或许还要加上一点,你未来的夫婿。蔡昭姬也听出了我话中的含义,薄瞋道:“好油滑的嘴。”

    “油嘴,什么意思?”张嫣儿疑惑的说:“卢植门下,我父亲到卢府了吗?嗨,说你呢,怎么只带了这点食物。”

    我见到这活泼好动的女孩,捉狎心顿起:“哈哈,你父亲是在卢府,但这些食物却是从英雄楼拿来的,我已经吩咐了,你们可以派人到英雄楼再取一桌酒席,足够你吃的了。不过,你倒是猜猜看,我为什么拿这些酒食送给你们?”

    绿衣丽人脸已经红到耳根,娇柔的低头摆弄着衣角,娴静不语。蔡昭姬用轻蔑嘲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矜持不悦,冷冷的哼了一声。张嫣儿再次伸手,猛地一拍我的肩膀:“我父亲是谁?你老师的朋友,让你送东西来,叫本小姐享用,你敢不听吗?”

    我微笑着问:“那我是谁?”

    张嫣儿脆笑着说:“你当我没记性,刚才你不是说了嘛,你叫刘备,卢植的门人呀。唔?刘备,这名字好熟,呀,你就是那个让禁军脱了裤子进城的人,嘻嘻,你这人胆子真大。嗯,若你真是那个刘备,或许,你真敢不来送饭呢。”

    身后,传来一阵阵窃笑,我狼狈的说:“我今日方知,刘备的名声这么臭。可怜,我还自认为名声响亮呢”。

    田丰正色的在一旁说:“主公之名,赫赫有威,怎会臭呢?游学幽州,主公活人无数,流民因主公而生者不下十万;为幽州兵曹时,胡人见主公军旗,群相逃散;自幽州赴青州救援,转战冀州,十战十胜;义收黄巾降俘,见仁者之心;擒张梁平颖川,显霸者之威;千里送师服罪,现忠贞之情。小女子无知,懂得什么大义所在,主公不可因此妄自菲薄,使我等部下伤心。”

    张嫣儿惊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田丰,说不出话来。那绿衣丽人娴雅的站起身来,向田丰深施一礼,歉意的说:“先生请勿发怒,小妹天真烂漫,不知你家主公虎威所在,言语间冒犯了,我代她向你赔罪。”

    张嫣儿吐了吐小红舌头,机灵的闪身躲到了绿衣丽人的身后。田丰兀自怒气未消,我马上打岔说:“符皓,只让这些家人们去英雄楼,我怕陈永不识,怠慢了他们,你也同去吧。嗯,多日以来,你操劳过多,辛苦了。今日大事已了,你就在英雄楼陪云长他们喝个痛快,等回头我到英雄楼找你们,如何?”

    田丰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三个丽人,点头称是。

    看着田丰渐渐远去的背影,蔡昭姬淡淡的说:“嗯,你这手下脾气倒是倔强。”

    也许是卢植与她父亲蔡邕关系不错的原因,蔡昭姬虽然不愤我的无礼,但却用这种不见外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急急的回过头去,用热烈的眼神看着蔡昭姬,极尽殷勤向她解释说:“此人乃是巨鹿名士,有大才也。虽话语尖刻,不能容人。然,吾爱其才,不忍责之。况且,此人话虽苛刻,但言之有物,常言道忠言逆耳,故此,此人虽常说些逆耳之言,我却很尊敬他,也就对他听之任之。还望各位小姐别见怪。”

    我说完这番话,蔡昭姬脸上的寒霜似乎稍微融化了一些,眼神也由嗔怒变成了赞许,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典雅韵味。端庄的站起身来,轻轻的做了个揖:“玄德公胸中别有沟壑,小女子简慢了。”

    “那里”,我收起憨笑,正正经经的说:“刘备,莽汉也。得遇蔡小姐,三生有幸,偶然说些疯话,望小姐别介意。”

    “听说玄德公是卢公门下最出色的两名弟子之一,卢公才学显于当世,不知玄德公学了几成?今日美景在此,玄德公可否赋诗一首,让小女子开开眼界。”蔡昭姬轻柔的询问。

    我抬手擦着如雨飘下的汗珠,心慌意乱的答道:“备在卢公门下,最为顽劣,小姐所言最出色,恐怕是说我捣乱最在行吧。赋诗,今日得见三位绝世美女,我脑袋里都是浆糊,恐怕说不出好佳句来。”

    开玩笑,在蔡昭姬面前做诗,比在鲁班门前耍大斧,关羽面前耍大刀还可笑。

    我脑子里面不断翻涌着有关蔡昭姬的记忆,记得在曹操赎回蔡昭姬后,曾在一次闲谈中,曹操表示很羡慕蔡昭姬家中原来的藏书。蔡昭姬告诉他,她原来家中所藏的四千卷书,几经战乱,已全部遗失。对此,曹操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当听到蔡昭姬还能背出四百篇时,又大喜过望,于是蔡昭姬仅凭记忆就默写出四百篇文章,文无遗误,可见蔡昭姬才情之高。

    不过,一直被认为是蔡昭姬名作的《胡笳十八拍》,却不见于《后汉书》,在《后汉书-董祀妻传》中没有提及。在略后的《文选》、《玉台新咏》等文集中也没有记载。经后世推测,极有可能是唐朝人的伪作。持这个观点的,包括宋代的大文豪苏东坡。

    记得《胡笳十八拍》中的一些片段——“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这那里是汉代的四言体诗,即使当时的三曹,恐怕也不能写出这么工整的七言诗来,确实和唐时的边塞诗无异。

    不过,虽然《胡笳十八拍》很可不是她作的,但她的才学无疑是当时女子中绝无仅有的,不然,在男尊女卑的汉代,不会单独为她在历史上立传,要知道当时有多少名人都没在历史上留下传记——包括勇贯三军的高顺、智慧超人的沮授田丰。

    我记得我所学的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着蔡昭姬生于177年,这好像是出自于现代戏曲《曹操与蔡文姬》中的说法。在这出戏里,同时又说蔡昭姬16岁时嫁给卫仲道,卫仲道更是出色的大学子,夫妇两人恩爱非常,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因咯血而死。蔡昭姬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卫家的人又嫌她克死了丈夫,当时才高气傲的蔡昭姬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回到娘家。后父亲死于狱中,昭姬被匈奴掠去,那年她23岁,因美丽绝伦被左贤王纳为王妃,居南匈奴12年,并育有二子,后被曹操以万金赎回。

    蔡邕之死是在192年4月,王允设连环计,吕布杀死董卓后。同年6月,李傕、郭汜围长安,杀王允,败吕布,匈奴在这期间掠去蔡昭姬。

    等等,我想起了什么。如果她真是177年诞生,到192年才15岁,怎么会有在这之前16岁出嫁,不顾父亲的反对回家的经历呢?而后在192年(她15岁?)这年,23岁的她被掠去匈奴,可能吗?难道编这个戏曲的人,就如同他后来写诗赞颂亩产万斤田和大炼钢铁一样,因为没有数字概念而搞错了一点东西。

    其实,除了蔡昭姬之外,蔡邕至少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蔡邕的另一个女儿(不知道她的名字)确实生于177年,她是魏国上党太守羊道的妻子。羊家是泰山郡的望族,大约在186年,蔡邕因直言取祸,逃到羊家躲了好些年,直到董卓进京起用他为侍中。

    羊道这个人在三国历史上并没有任何知名度。然而他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却是那段历史上风云显赫的人物。他的女儿羊徽瑜,嫁给了司马师。《晋书-后妃传》记载:“(景献皇后)母陈留蔡氏,汉中郎将蔡邕之女也”。羊道的儿子,更不陌生。就是魏晋时期杰出的军事家、征南大将军羊祜。《晋书-羊祜传》记载:“祜,蔡邕外孙,景献皇后同产弟”。

    看来,我们现在记载的蔡文姬生平,需要重新认识。不过,演义虽有不实,却绝不能抹煞这天下第一才女的风采,我刚才诌的歪诗也是属于千锤百炼的名句,但遭到了她的痛骂,这种情形下,我那敢再出口献丑。

    唔,以她被掠去的的时间计算,192年她23岁,现在的她应该15岁,虚岁16,正是出嫁的时间,我来的正是时候啊!一想到这,我不禁心驰神往起来。

    我正胡思乱想,蔡昭姬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口问到:“听说你在颖川见到了孟德兄,他还好吗?”

    我恭敬的举手作揖,开心的答:“孟德兄风采依旧过人。”

    蔡昭姬轻轻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张嫣儿看到田丰走远,马上从绿衣丽人黄莺身边闪出,蹦到我身边,好奇的问:“听说你把禁军折腾得够呛,别人语焉不详,今日逮到你,你亲口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昭姬皱起了眉头,黄莺善解人意的开口劝说道:“嫣儿,此事语多不雅,别为难玄德公了。”

    说到“玄德”这几个字时,黄莺的声音渐渐的细不可闻。

    “没事,我听他亲口说说,今后也可向姐妹们炫耀一下,这可是他亲手作的事啊。”张嫣儿毫不在意的说。

    “也好,我既然做了就不怕说,左右闲着无事,我跟你们聊聊,你们边听边吃点东西垫饥,等酒席来了,我们再正式开席。”我慨然应诺。

    黄莺站起身来让出座位,温顺的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说:“这话肯定很长,长话不适合站着讲说,将军还是坐这儿说吧。”

    我深深地看了黄莺一眼,一朵红云马上从她的脸上飘起,黄莺迅速侧过身去,躲过了我灼灼的目光。慌乱的捡起柳条花篮,用纤纤玉手摆弄着。

    蔡昭姬再次冷哼一声,我赶忙道谢后坐下,与张嫣儿聊起话来。

    唉,在这个古代,泡妞真是件复杂的事。在我们那个时代,讨妹妹的欢心只需要不停地向她献点小殷勤,说点好听话,买点小礼物,就足够了。即使是难以攻下的堡垒,只要在约会时坚持面带亲切的微笑,每隔几分钟,看她一次。当然,如果刚好她也在看你,你就要直视她的眼睛数秒,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还有,对她谈她所感兴趣而你比较熟悉的话题,如此反复,绝对可以秒杀妹妹。

    但可恨的是,这个时代,向女子献殷勤是登徒子的行为,目光直视妹妹也是不礼貌的行为,至于谈些妹妹感兴趣的话题,我都不擅长,也不知礼节上是否合适。尤其是蔡昭姬在一旁,话题绕来绕去的让我赋诗,使我不敢片刻思想跑神。累啊。

    不过,这三个女孩中,数嫣儿最富青春朝气,与她聊天,天南海北的胡吹一气,不时引来她惊讶的脆叫,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

    不一会,英雄楼的酒席送了过来,随行的是几名王越的弟子。看来,田丰是怕我身边没人招呼,特意把几名愿意随我去青州的师弟找来,打打下手。在前呼后拥的照料之下,我们暇意的把酒席搬到船上,在湖中畅饮。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等我们吃完酒席,暮色已经苍茫。在火红的夕阳下,我逐个把这三位绝色女子送回家。昭姬淡淡的冲我点点头,毫不回顾的走入了家门,到是黄莺,仔细的谢过我的照料,在家人的迎接下,婀娜的步入府中。

    最后,轮到送张嫣儿时,这个心大如斗的女孩,也多少明白了我的意图,一下车,她快速的闪进了府门。

    “哼,还说我没礼貌呢,这女子,连再见都不说就闪人,真是,啊……”我心力交瘁的感慨道。

    现在,剩下的事就是等待美女们的判决了。稍后,田丰会挨个上门,询问她们的意图,如果那女子肯了,我就会选择其中之一,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