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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9 书上看到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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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觉得患者肯定有问题,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要是找周从文来看看呢?

    按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沈浪知道轻重缓急。患者如果真的有事也就算了,造影没事,自己只因为一个猜测就找周从文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这個只是备选项,沈浪也清楚无论是自己还是医大二院的胸痛中心,都不可能一辈子光靠周从文一个人。

    而且沈浪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做八卦一样看过的这篇个案报道。

    他看的论文、文献比较少,毕竟英语水平就那么回事,要不是周从文坚持,沈浪才不会去看晦涩的英文期刊。

    这是少数沈浪看过的文章之一。

    文章里描述了一个心梗患者造影的时候没事,但心电图总是确定有问题。在造影好多次后才发现狭窄所在的地儿,然后顺利治疗。

    看这篇报道的时候沈浪是真心当做八卦来看,加上个案报道本身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当八卦看还能怎么办。

    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胸痛中心遇到了这么棘手的患者。

    沈浪盯着患者的心电图看着,一边和患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患者本身有点害怕,她是知识分子,很清楚一件事—一当医生不闻不问的时候,自己肯定会生气;可当医生面无表情或是很志忑的坐在自己身边,用讨好的语气说话,那就不是生气的事儿了,而是肯定要出大事!

    三个小时后,患者经过短暂的好转后情况急转直下。

    心电图st段再次被压低,心前区疼痛明显。

    沈浪第一时间找来滕菲和张友一起看患者。

    看着心电图的波形,以及沈浪的的坚持,张友有些厌烦,但他一句废话都没有。

    遇到难缠的患者,不躲一边去还要迎难而上,张友觉得沈浪这孩子脑壳有包。

    滕菲也有点麻爪,终于在沈浪的坚持下同意和患者家属沟通,再做一次造影。

    又过了二十五分钟,患者被送入循环介入室。

    造影很快,对于沈浪来讲真就是一个检查。虽然没有周从文那么熟练,但超越滕菲是稳稳的。

    可是结果依旧是那样,50%的堵塞!

    从理论上来讲,这种程度的堵塞根本不会导致心电图出现巨大的改变,也不会导致心前区疼痛如此剧烈看着造影,滕菲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沈医生,差不多了吧。“

    沈浪沉默了很久。

    “沈医生?造影显示的结果证明患者不是心梗导致的心前区疼痛。”滕菲又一次强调了这一点,“下吧。”

    因为在手术台上,患者是局麻状态,所以滕菲说话比较克制。

    但沈浪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滕菲这名上级医生的话。

    滕菲有些生气,沈浪真特么是变成疯狗了!胡闹!!

    但这条疯狗身后站着周从文,滕菲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把沈浪怎么样。

    藤主任甚至连特么的一句重话都不能说出口。

    “沈医生!”滕菲加重语气,很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不高兴,甚至表达出自己的愤怒。

    “滕主任,我想找从文来看看。”沈浪轻声说道。

    滕菲没说话,愤愤的转身下台。

    铅衣被滕菲撕开,一把扔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手术室里的护士和站在操作间里的医生们都吓了一跳,有些趟尬。

    滕主任是被沈浪这条疯狗给惹生气了,你说沈浪也是,上级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要惹滕主任生气呢。

    而且事实证明患者的冠脉没有什么大事。

    如果非要揪着5%的狭窄说事儿的话,那可真就是没事找事了。甚至张友都想到这是周从文暗中指使的,为的是测试滕菲的服从性。

    高强度的打压,打一次、拉一次,周而复始,会让人陷入一个诡异的思维陷阱里。

    这种招数张友经常用,他在拉拢周从文的时候都已经盘算好以后该怎么打,怎么拉。

    只是,周从文没给张友这个机会而已。

    “麻烦给从文打个电话。”沈浪皱着眉,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造影结果。

    影像上看,患者的心前区疼痛和心电图的改变应该与冠脉没关系。

    但沈浪就是奇怪,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对,绝对不对!

    那篇晦涩的文章出现在沈浪的眼前,他此时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心流状态。

    只是在场的医生、护士听到沈浪的话后没人动,大家都看着滕菲。

    谁大谁小,谁说了算,这些人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浪进入心流状态中,按照眼前影像和文章里的影像相互对比,也没注意根本没人打电话。

    尴尬的让人想用脚指头抠地的几秒钟一点一滴的流逝,张友口罩后面的大板牙呲出来。

    能让滕菲吃瘪,自己还没什么事儿,这是张友喜闻乐见的。

    “沈浪,你说你也是,非要找上级医生看一眼。”张友一边“埋怨”着沈浪,一边不让患者有什么异议,一边还喂滕菲吃了一把苍蝇。

    他拿着手机拨打周从文的电话,进入术间,把电话放到沈浪耳边。

    “从文,我这面有点问题,你来看一眼?“

    “情况有些复杂,你来了再说。”

    “好,我在手术室,先不下。“

    简单交流后,张友挂断电话,滕菲被气的无菌帽都高了一截。

    不到5分钟,周从文迈着大步走进来。

    他见是局麻,和沈浪打了一个招呼,把气密铅门关上,在操作间找患者的造影图像。

    张友就像是下级医生一样给周从文汇报患者的病史。

    他很中正客观,没偏向沈浪,更不会偏向滕菲。

    滕菲气鼓鼓的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周从文。

    大约十分钟后,周从文微微一笑,按下对讲器。

    “沈浪,手术结束,下来吧。“

    周从文一句话,比滕菲薅着沈浪脖领子说一百句都好用。沈浪不再坚持,开始结束手术。

    “周教授,沈医生被你惯得不像样。”滕菲见周从文同意自己的观点,顿时底气十足,开始告状。

    “哦,沈浪是对的。”周从文道。

    操作间里所有人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