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端倪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察觉端倪

    又不是初一十五, 他怎就过来了?

    温盈按下疑惑,从床上起了身, 穿了件外衫才去把房门开了。

    屋外的沈寒霁似乎刚刚沐浴完, 发梢还有些湿润的。

    温盈让开了,让他进来。

    待人进来后,温盈关上房门, 疑惑的问道:“今日不是初一, 也不是十五,夫君怎么过来了?”

    沈寒霁走进屋中后, 嗓音清润道:“月前说过, 待考完殿试后, 便会多回主卧, 你忘了?”

    温盈关上了房门, 转身看向已然开始宽衣解带的男人。

    因她要就寝了, 所以屋中的烛火有些昏暗,看着那宽衣解带的人都有几分朦胧。

    在沈寒霁殿试之后,她也去了一趟他的屋子, 他那时分明想要拒绝的, 如今怎就忽然提起说要常回主屋了

    他这是要自己破了初一十五的破规矩吗?

    但如今既然是他主动想破, 她还求之不得呢, 便也就把满腹疑问都藏到了腹中。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上前接过他的外衫,挂在了衣架上。

    沈寒霁继而垂眸解着束带玉扣, 似不经意地问:“明日何时出门?”

    温盈回道:“约莫巳时的时候出门。”

    沈寒霁“嗯”了一声, 把腰带递给了她。

    “你堂兄与表兄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温盈笑了笑, “堂兄和表兄年纪相仿,父亲娶了继母后, 表兄便时常过来,与堂兄久而久之就相熟了。”

    沈寒霁长指一顿,眼尾微微一抬,目光了然。

    原来二人是青梅竹马。

    “你与你堂兄的关系,似乎也还不错?”

    温盈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继而回答道:“我自小性子沉闷,亏得伯母多加照拂,堂兄也多有照顾。虽是堂兄,却胜似亲阿兄。”

    温盈回答之后,才觉得奇怪。这以前从未过问过她的事情,今日怎就好奇了?

    “原是这样,想必你与表兄的关系也挺好的吧?”话语不咸不淡,似话家常。

    温盈提防了起来,笑道:“他不是我亲表兄,若关系好的话,会被说闲话的。”

    啧,防备了。

    沈寒霁见她防备,便也就没有再问,只把身上的里衣脱了,随即解裤子的带子。

    沈寒霁便是浑身不着片缕都能温雅淡然,但温盈比不得他的厚脸皮。面对不着片缕的他,一时脸热,别开了视线。

    沈寒霁把最后的衣物挂到了架子上,修长的长指轻撷起温盈的下巴,让她转回脸看他。

    眸子带笑地俯下,二人相隔一指的距离,他戏谑的道:“不妨让为夫猜一猜娘子衣服底下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小衣……”

    温盈的脸颊顿时犹如被滚烫的热水烫过一样,“腾”地一下红透了。

    他这人衣衫整齐的时候端的是个正人君子,这褪下这身皮,却似个恶劣的登徒子。

    温盈不想他这么恶劣下去,便用手在他的胸膛处推了推,口干干的道:“鹅黄色的……”

    又不知他今日会过来,自然是穿最为舒适的。

    “鹅黄色,似乎我也从未见过。”沈寒霁挑了挑眉。

    似乎每次,都是素净的白色,然后几朵小花。

    温盈哪里会与他解释,他没见过的可多了,更别说前不久侯府里送来了好些好料子。

    新料子丝滑清凉,她便把里边的衣裳都换了一遍。

    温盈思绪游移间,猝不及防的被他推到了软衾之中。

    墨黑的长发散落在软衾之上,衣襟松散,眼神茫然,不自觉的便露出了让人意动的娇媚之色。

    人间美色,美不胜收。

    沈寒霁眸色幽深了下来,把金钩上的纱幔放下。纱幔顿时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

    烛光昏暗,温盈难耐得用力的抓紧了软衾。

    不知怎的,沈寒霁今日偏是磨着她,却又不给她。

    “阿盈,告诉我,可曾后悔嫁给我?”

    蛊惑似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大概是防备,所以即便是在意识溃散中的温盈,听到这话,眼神中不免恢复了几分清明。

    后悔过吗?

    自然是后悔过的。

    在不知独守了多少个孤独空闺的夜晚后,悔意也像是种子一样慢慢的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

    他们夫妻二人,就像是宾客,只有客气,并无温情。在看见世子与孙氏夫妻二人恩爱,看到旁的夫妻和睦并无隔阂,她也是羡慕的。

    可现在她看得明白,即便她有悔意,也知晓若是再重新来一遍,继母还是会应下侯府这门婚事,她还是要嫁给他的。

    后悔,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若是有那时间后悔,不若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可现下若她说没有,他必定看得出她在说谎,若说有,便会不欢而散。

    不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

    温盈咬了咬唇,抱住了他那搅得她意识恍惚的手臂,借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环上了他的颈项,在他的耳边红唇轻启的索又欠。

    沈寒霁黑眸顿时沉了下去,一瞬间猛烈了下来。

    *

    深夜,万籁俱寂。

    炉子的余香缭绕。

    沈寒霁入了梦。梦中他睡在床榻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五官模糊,却七窍流血的脸。

    梦中那素来五官模糊的脸,却清晰的变成了温盈的脸,近在咫尺,一双眼睛睁得极大,还流淌着鲜红色的血。

    沈寒霁蓦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双眸。

    还未来得及缓和过来这梦魇带来的冲击,便听到了身旁传来的轻声啜泣。

    在昏暗的烛光中,床边的温盈坐了起来,眼眶满是泪水,脸颊也是泪痕,看着他的眼神既涣散却又充满着怨念。

    沈寒霁愣了一下,起身询问:“你怎了?”

    温盈幽幽的啜泣道:“你若不喜我,厌弃我,为何不直接的把我休了?为何还要继续折磨我,让我受尽旁人的欺辱?”

    沈寒霁有一瞬间的错愕。

    “若过不下去,我自请下堂,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娶了那郡主,好让你们百年好合。”诉说着,眼泪不停的落下。

    沈寒霁看到温盈那涣散的眼神,再听到她这样的话,意识到了不对,便抓住她的肩头轻晃:“温盈,你清醒清醒!”

    温盈被喊了几声,如同大梦恍然清醒一般瞪大了眼睛,惊疑的看向握着她肩膀轻晃的沈寒霁。

    愣愣的问道:“怎、怎了?”

    吸了吸鼻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的是一片湿润。

    “我这是怎么了?”

    随之捂住了心口,眼眶通红,惊慌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我这里为什么会感觉到满满的憋屈和痛苦,闷得我透不过气来?”

    沈寒霁闻言,默了默。

    最终还是伸出手,指腹抹去她眼尾的眼泪:“你梦呓了。”

    温盈茫然的看着他:“我都说了什么?”

    沈寒霁擦了另外一旁的眼泪,道:“胡言乱语,听不清你说了什么。”

    温盈点了点头,随后诧异道:“我以前不会这样的……”但随即又想到以前大多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自己又怎知没有这样过?

    这时一阵幽香从窗幔外飘了进来。

    沈寒霁轻嗅了嗅这阵幽香,又想起方才自己所做的梦。

    他来时服用了两颗宁神丸,比平时都多了一颗,但依旧还是被梦魇住了,还比平时更严重了些,梦中的人竟有了脸。

    思索了一下,还是掀开了床幔下了床,套上了衣衫,走出了外间。

    点了桌面的烛台,烛光照映了屋子。沈寒霁看了眼还有余香的香炉,问:“这里边的香是谁送来的?”

    温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也穿上衣服下了床:“是二娘送来的,怎了?”

    “暂时先别用。”沈寒霁转回身,看到她衣衫很是不整,鼻红眼红的模样,眸色一深。

    随即清咳了一声:“我明日拿这香去一趟医馆。”

    温盈闻言,有些怔忪:“你说这香有问题?”

    沈寒霁撇开目光,淡淡的摇了摇头:“尚未确定。”

    他这梦魇,服用了两颗宁神丸,理应不会发作才是。若是只有他梦魇也就罢了,但奇就奇在温盈也神志不清的说了胡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没准是有什么东西诱发的。

    许是学了些医术,沈寒霁便对这香有了几分怀疑。

    思索了一下,他继而问:“你一直都点着这熏香吗?”

    温盈点头:“二娘送来的熏香极好,总能一觉无梦的睡到第二日,听说也送了过去给夫君,夫君没用吗?”

    沈寒霁微微摇头,“你用了多久?”

    温盈想了想,道:“约莫小半个月吧。”

    “可出现过什么问题吗?”

    温盈摇头:“未曾。”

    沈寒霁转头看了眼炉子。约莫是大夫,又因疑心重,所以并未掉以轻心。

    满屋子都是淡淡的余香,若香有问题,定然是不可再住了。

    “你去我屋子睡吧。”看了眼她身上的衣物,嘱咐道:“先把衣服穿戴好。”

    温盈也没有多过问,把衣服都穿好,夜半与他出了门,去了他的屋子。

    沈寒霁拿了温盈屋中的熏香回了房。

    再而把二娘先前送来的熏香打开,两者轻嗅了嗅,倒是没有嗅出半分区别。

    捻了些在指腹之间,很是细腻。而两者都一样,比以往送来的都要好。

    放下了熏香,没有再继续探究。

    见温盈和衣躺到了他的床榻上,他便也走了过去,把外衫脱下,也上了榻。

    沈寒霁嘱咐:“香的问题,尚未确定,先不要与任何人说。”

    温盈轻应了一声“好”。

    温盈也不知怎的,心底还是憋闷得很,有憋屈,有痛苦。

    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沈寒霁侧头看向她,见她眉宇之间好似满是愁绪,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说了句:“莫要多想,歇了吧。”

    温盈“嗯”了声,转身背对了他。

    沈寒霁看了一眼她那带着淡淡疏离的背影,心思复杂。

    ——嫁给他,便当真这么的痛苦?

    思索了一息后,收回了目光,也闭上了双眸。

    这小半宿,夫妻二人心思各异,谁都不曾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