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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薛公子再死,老黄历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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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大厨手中的这柄厨刀质量上乘,砍瓜、切肉、拍蒜、剁骨...样样精通,削断老狐狸的颈骨简直就跟玩儿一样。

    而这个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意外,也让一众妖魔瞬间惊呆当场。

    哪怕是化蝶公子和怀玉娘娘这两位【阴神】境,都来不及出手救援。

    等那颗随着鲜血冲天而起的脑袋重新掉在地上,苍老的狐狸脸上依旧残留着不可置信的错愕。

    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美好的妖魔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宣告戛然而止了?

    “不错!”

    第一次施展【攘灾降祸印】的王远,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云和县的胡县令为官贪婪,纵容独子无恶不作,又与一群为非作歹的酷吏沆瀣一气,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云和县中家破人亡的惨剧,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一众百姓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在独子被诛杀之后,竟然还要抓活人为他娶亲,实在是罪该万死!

    百姓对他越是痛恨,产生的愿力越庞大,【降祸】的效果越好,完全不消耗王远本身的力量。

    杀人者活阎王?不,百姓也!

    能即时产生杀劫临头的效果,正说明此人已经恶贯满盈,千夫所指,该有此报!

    王远身边的【黑律判官】曾文泰,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释然,魂体清明,道行顿时涨了不少。

    按照《阴司黑律》,曾文泰作为最低级的判官,对县令一级的【阳官】没有执法权。

    这才在一开始借他之手,于梦中斩杀了包括胡公子在内的三个畜生,让他也体会到自己的丧子之痛。

    今日终于算是有一个了结。

    驻守山阳城的勾押推勘桉判官和磨看陈词桉判官手掐【神印】,为王远大开方便之门。

    在胡知县殒命后,立刻派兵前往薛府缉拿鬼犯。

    于他而言,死亡远远不是终结。

    随后,王远动作不停,手持朱笔对那些“衣冠禽兽”的名字一个个勾过去。

    就看到镜中,那个化作一只巨大灰皮硕鼠的云和县县丞,本来正在吃鱼。

    却因为看到身边胡县令的惨状,骇然之下不小心让一根锋利的鱼刺卡住了喉咙。

    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让那鱼刺一路下滑,血淋淋地划开了整条食道。

    然后是宁海州主簿、怀远县县令...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整个花厅中便一片哀鸿遍野。

    无论意外发生的概率有多么小,当这些“衣冠禽兽”被【降祸】之后,意外总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当场倒毙的都有不少。

    正是:贪官如虎,酷吏如狼,恶贯满盈,恶有恶报!

    无论是还没有出意外的老爷们,还是无生道的邪魔外道,此时都被这种诡异地景象骇得面无人色。

    有人更是失声惊呼:

    “克死了!这些人都被那人给克死了!太快了,死得实在太快了!”

    “不对,【老黄历】现在的【忌】是:载歌载舞,没有任何人触犯禁忌。

    一定是【诡物】失控了!它要杀光我们!”

    “牵星子!都怪你们这些杂碎!”

    确实怨不得他们会有这种想法。

    实在是因为这种倒霉的劲头,与【老黄历】的画风太过一致。

    而且这一群“衣冠禽兽”刚刚才看过【老黄历】,立刻就发生了意外,谁也不信这事儿与【老黄历】无关。

    但是,哪怕作为耗材也不应该是这么个死法啊。

    啪!

    道行最高的化蝶公子忽然击掌,满花厅还活着的那些“衣冠禽兽”忽然齐齐眼神一空。

    已经被【大梦化蝶法】拖进了梦境,顿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降低意外发生概率的最好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除非他们永远都不再吃饭、喝水、走路...否则早晚都要厄运临头。

    随着上尸“彭踞”的权欲惨遭打击,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薛公子顿时暴跳如雷:

    “该死!一定是那个混账!

    牵星子,快给我克死他!克死他!

    若是再克不死,就提前发动‘劫煞龙’的阵局,逆冲镜湖,调动府城卫所兵全体压上去!明刀明枪地杀光他们!”

    此时他们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傻乎乎地像是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不要说别人,就连天生贵命的薛公子心态都要奔溃了。

    与之相反。

    王远所在的偏殿里,【功德金轮】中却有千万个声音高声齐呼:

    活阎王!活阎王!活阎王!...

    对【阴官】系统来说,执法便是炼法。

    百姓的怨念被释放,愿望被满足。

    庞大的生民愿力,顿时让王远的一身道功化作滚滚江河,推动着【地阙真气】在体内汹涌激荡。

    每运行一个周天,【玉城金阙通神篆】中那道身穿王侯冕服的神魂便清晰一分,让王远向着【阴神】境迈进一步。

    不仅如此。

    上百位“衣冠禽兽”被夺走的福运,此时也向着他蜂拥而至。

    本来只有2“红光照命”的气运,瞬间暴涨,3、4、5...眨眼之间就到了“青云直上”的极限,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紫气。

    王远听着薛东楼的咆孝若有所思。

    “【诡物·老黄历】吗?作怪的东西找到了,倒是一件好宝贝。

    还有...要用‘劫煞龙’逆冲镜湖法域,破掉水龙化育局。

    怪不得要阻止我去镜湖呢,只要我去,【攘灾】权能恐怕立刻便能看出端倪。

    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只需解决掉罪魁祸首,哪里还需要管什么阵局。

    气运上升就是好,想什么就来什么。”

    时来天地同借力,此时王远的状态已经到了修行以来的最佳。

    神思清爽,眸光灼灼,看向桌上的最后两张【阎王帖】。

    上面分别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薛东骏,一个是薛东楼。

    只是上面缺少了两人的生辰八字。

    在由公化私之后,权贵人家的命籍管理也归入家庙,城皇庙中不会留档,自然也没有相关人员的生辰八字。

    但是只要薛公子还是凡人,王远就有办法杀他。

    当初朱伯安便向他汇报过,曾经听出了薛东骏体内的不和谐之处,一具身体里面似乎住着两个人。

    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过继、改名、石佛寺斋戒...等等发生在薛东骏身上的故事,早就通过本地官员的嘴巴传到了王远的耳朵里。

    这事儿放在常人眼中可能没有什么,但在术士眼里,这分明就是某种特定的科仪。

    故而王远早就有所怀疑,虽然自己当初真真切切收到了一笔不菲的【阴德】,但那个心肠歹毒的薛东楼,可能根本没有死。

    “杀妻宴客”之举也从侧面提供了左证。

    虽然暂时不知道对方靠着什么样的能力或者宝物,才能在整个身体都被【罗刹诡骨】炸碎的情况下,还能重新复生。

    但是不管他到底是谁,只要多试上两次不就行了吗?

    王远伸手向着镜中勐地一抓,低喝一声:

    “摄形!”

    薛东骏的形体瞬间被从镜子里抓了出来,被王远一把拍在两张【阎王帖】上,代替生辰八字锁定作法目标。

    “降祸!”

    写着薛东骏的帖子只是一抖,便没了声息。

    镜中的薛公子丝毫不受影响。

    说明指向错误。

    吼——!

    但他头顶的那条“水德蛟龙”却浑身鳞片炸起,向着虚空发出无声的咆孝,貌似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临头。

    同时一股巨大的心季也随之袭击了薛东楼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好像正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只要一脚踏空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即使化蝶公子和怀玉娘娘双双护卫在侧,也丝毫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

    在脸色大变之际,本能呼救:

    “救...”

    下一刻,对此人已经厌恶至极的王远,同时将【攘灾降祸印】和【惩恶印】拍在了写着薛东楼名字的【阎王帖】上。

    彭!

    薛东楼一头栽倒在地,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碗碟。

    不过。

    还不等王远松上一口气,目光就被镜中那一册,牵星子重新取出来的【老黄历】牢牢吸引。

    本来【老黄历】就像是一个天平,让身处一侧的王远和身处另一侧的群邪,以命数和气运互相克杀。

    然而,当王远以夺运之法窃取天平另一侧诸人的福运时。

    就随之产生了一个悖论: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既在天平的左边,又在天平的右边?难道我克我自己?

    对这个问题【老黄历】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本就已经处在活化边缘的它,就真的被王远出的这道难题...逼疯了!

    哗啦啦...

    【诡物·老黄历】从牵星子手中一跃而起,在空中自行飞速翻页,一直翻到了今日。

    然后,浓厚至极的血腥味便瞬间充满了花厅。

    好像泼墨一样的黑红色血迹,在黄历表面飞速晕开,将一页又一页黄历侵染成黑红色,顺带着将原本的文字通通涂抹一空。

    最后只剩下一群【值日凶神】的名讳:月煞、死神、河魁、月虚、五墓、白虎...

    环绕着一行血淋淋的大字——诸事不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