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马车上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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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宴席如期推进中，期间就算有些意外插曲，也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在未婚姑娘这头，大概是刚刚的混乱余韵未消，也可能是因为王雅琴脸色太难看，因此无人敢随意开口言说。她们都安安静静地等着菜肴布好在桌案上，安静地进食，万安灵从没有见过那些姑娘如此娴静的模样。
也多亏了这样，万家姐妹才有机会细细品尝这些精美的膳食。
用餐完毕，大家又寒暄了一阵，便开始陆续告辞了。
万安灵跟在万夫人身边，努力维持微笑。别人说话她侧耳倾听，有趣了就浅浅笑笑，听到不怎么感兴趣的，也就把微笑挂在嘴边，放空走神。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引来不少欣赏的目光，她本人浑然未觉。
万夫人倒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在场的男子。如果以她以往的要求来看，这些男子都是她看不上的，但现在她倒是看得上几个了。
回头得跟灵儿暗示暗示，看看她是否对人家有好感。
万夫人心里有着盘算，万安灵自己也打着小算盘。她站得离万夫人非常近，近到足以看清她脸上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在看到万夫人开始默默地打量着场内的男子时，万安灵心里对万夫人的想法就已经有了大概。
她也开始环顾场内的男子，虽然面上表情未见波动，心里却是越看越不满意。
因此，她开始考虑将齐旭的提议放在桌案上，仔细思量它的可行性。
王家送客的时候，王琴雅忽然从王老太太身后走出来，径直走向万安灵。
“万四姐姐，你今日送的钗环我很喜欢，真是谢谢你了。”
“……你喜欢就好，能让收礼的人高兴，我这送礼的人也算是功德圆满。”对于这种客气话，礼尚往来就可以了，当真的人才是傻瓜。
“我在想，我们年岁相当，两家又素来交好，为什么平日里都没怎么来往呢？”王琴雅嘟着嘴，似乎对这个情况非常不满意。“我在家里都是见着那些哥哥，不是对我过分宠溺就是对我各种捉弄，真是让人心情郁闷。所以我一直想我要是有个姐姐就好了……”
这话头听着有些不妙啊！
万安灵脑中警铃大作，略带戒备地看着王琴雅。只见对方笑得十分甜美，眼神里像溢着蜜一般。可是这样的笑容却让万安灵觉得头皮发麻，直觉其中定有诈。
“雅儿既有这样的心思，平日里多来我们家走动吧。”万夫人接过王琴雅的话，说道。“我家这几个女娃娃平日里总是聚在一块，说笑吃茶，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万安灵无语。
她们什么时候经常聚在一块了？别说一起吃茶说笑了，平时见了面都不知要聊些什么。
万夫人虽是想顺着王琴雅的话说下去，可也太过夸大事实了些。现在话都说出口了，两个后辈可不能当面拆穿，只能陪在一边微笑点头。
“这可是太好了！万四姐姐，我这就先跟你约好了，我得空的时候会经常去万家找你玩的，到时你可别嫌弃我麻烦啊！”
真是骑虎难下！
万安灵只觉得嘴角僵硬，她微微用力再把笑弧拉深一些，道。
“怎么会嫌弃呢？王妹妹来找我玩，我可是欢迎都来不及了。”
…………
马车轱辘轱辘，缓缓地驶在官道上，车里的人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昏昏欲睡。
车轮突然辗过路上一颗碎石子，车内一阵颠簸，昏昏欲睡的脑袋猛地撞上了车壁，发出清脆的咚的响声。万安灵揉了揉脑袋，感觉清醒了一些。
万安芷也被她的动静惊醒，只见她睁着眼睛茫然地看了过来，似乎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万安灵被这么一撞，把瞌睡虫撞掉了大半，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睡觉了。她侧头看向万安芷，后者仍在揉着眼睛，看起来睡意正浓。万安灵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当个扰人清梦的坏人。
“阿芷妹妹，我们聊聊吧。”
万安芷嗯了一声，努力打起精神。
“你也听了林芷音的话，有什么想法吗？”关于秀女年纪的要求，虽然林芷音说的有些含糊，但万安灵猜测也许万安芷也在采选范围内。
“我也不知道，毕竟婚姻大事都是听从长辈的安排。”尤其是她们这种庶女，只能去赌主母是否善良，会不会给她们物色不错的人家。
“虽说是听从长辈的安排，但是嫁人终归是自己，若自己心里对未来夫君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说出来，我觉得爹娘都不会见怪的。”
万安芷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但想想万安灵会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便忍了下来。她一肚子话在咽喉处滚了半天，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灵姐姐或许可以大方地提，可我未必能有这样的自由。”她幽幽地说道。“不过我相信母亲会为我好好张罗的。”
“虽说是会张罗，可要是能选择的人是今天这些，那还真的没什么可选的了。”万安灵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好男儿都早早被人订走了，剩下的都是……”
“就因为这样，跟那些男子比起来，才显得齐三公子奇货可居。”万安芷心有同感。
“你觉得他很好吗？”万安灵对于她提起齐旭感到有些意外。
“凭良心讲，今日出席的男子里有人能出其右吗？”万安芷反问。
“……”那确实也是没有。
“灵姐姐，我看那齐三公子对你挺热络的，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哪有怎么回事，就是彼此认识，客气客气打个招呼而已，你可别想太多。”她摆摆手，想了一下，又问。“你看来真是他对我很热络的样子吗？”
“若以一般人的标准来判断自然算不上特别，可是齐三公子对人摆冷脸的次数太多了，对比之下他对你的态度自然就很明显了。”万安芷道。“你没发现自打他跟你打了招呼后，旁边的姑娘都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吗？”
她发现了，而且她也觉得很麻烦。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别人眼里看来应该是不可理喻的想法吧。就不说别的，也许眼前的万安芷就不一定能理解她的感受。
想到这里，万安灵不由得好奇万安芷对齐旭的看法。她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正色看向万安芷。万安芷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灵姐姐，你想说什么，表情这么严肃？”
“啊……也没有别的。就是想问问你——齐旭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在你看来也是一样吗？”
王家的宴席如期推进中，期间就算有些意外插曲，也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在未婚姑娘这头，大概是刚刚的混乱余韵未消，也可能是因为王雅琴脸色太难看，因此无人敢随意开口言说。她们都安安静静地等着菜肴布好在桌案上，安静地进食，万安灵从没有见过那些姑娘如此娴静的模样。
也多亏了这样，万家姐妹才有机会细细品尝这些精美的膳食。
用餐完毕，大家又寒暄了一阵，便开始陆续告辞了。
万安灵跟在万夫人身边，努力维持微笑。别人说话她侧耳倾听，有趣了就浅浅笑笑，听到不怎么感兴趣的，也就把微笑挂在嘴边，放空走神。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引来不少欣赏的目光，她本人浑然未觉。
万夫人倒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在场的男子。如果以她以往的要求来看，这些男子都是她看不上的，但现在她倒是看得上几个了。
回头得跟灵儿暗示暗示，看看她是否对人家有好感。
万夫人心里有着盘算，万安灵自己也打着小算盘。她站得离万夫人非常近，近到足以看清她脸上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在看到万夫人开始默默地打量着场内的男子时，万安灵心里对万夫人的想法就已经有了大概。
她也开始环顾场内的男子，虽然面上表情未见波动，心里却是越看越不满意。
因此，她开始考虑将齐旭的提议放在桌案上，仔细思量它的可行性。
王家送客的时候，王琴雅忽然从王老太太身后走出来，径直走向万安灵。
“万四姐姐，你今日送的钗环我很喜欢，真是谢谢你了。”
“……你喜欢就好，能让收礼的人高兴，我这送礼的人也算是功德圆满。”对于这种客气话，礼尚往来就可以了，当真的人才是傻瓜。
“我在想，我们年岁相当，两家又素来交好，为什么平日里都没怎么来往呢？”王琴雅嘟着嘴，似乎对这个情况非常不满意。“我在家里都是见着那些哥哥，不是对我过分宠溺就是对我各种捉弄，真是让人心情郁闷。所以我一直想我要是有个姐姐就好了……”
这话头听着有些不妙啊！
万安灵脑中警铃大作，略带戒备地看着王琴雅。只见对方笑得十分甜美，眼神里像溢着蜜一般。可是这样的笑容却让万安灵觉得头皮发麻，直觉其中定有诈。
“雅儿既有这样的心思，平日里多来我们家走动吧。”万夫人接过王琴雅的话，说道。“我家这几个女娃娃平日里总是聚在一块，说笑吃茶，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万安灵无语。
她们什么时候经常聚在一块了？别说一起吃茶说笑了，平时见了面都不知要聊些什么。
万夫人虽是想顺着王琴雅的话说下去，可也太过夸大事实了些。现在话都说出口了，两个后辈可不能当面拆穿，只能陪在一边微笑点头。
“这可是太好了！万四姐姐，我这就先跟你约好了，我得空的时候会经常去万家找你玩的，到时你可别嫌弃我麻烦啊！”
真是骑虎难下！
万安灵只觉得嘴角僵硬，她微微用力再把笑弧拉深一些，道。
“怎么会嫌弃呢？王妹妹来找我玩，我可是欢迎都来不及了。”
…………
马车轱辘轱辘，缓缓地驶在官道上，车里的人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昏昏欲睡。
车轮突然辗过路上一颗碎石子，车内一阵颠簸，昏昏欲睡的脑袋猛地撞上了车壁，发出清脆的咚的响声。万安灵揉了揉脑袋，感觉清醒了一些。
万安芷也被她的动静惊醒，只见她睁着眼睛茫然地看了过来，似乎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万安灵被这么一撞，把瞌睡虫撞掉了大半，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睡觉了。她侧头看向万安芷，后者仍在揉着眼睛，看起来睡意正浓。万安灵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当个扰人清梦的坏人。
“阿芷妹妹，我们聊聊吧。”
万安芷嗯了一声，努力打起精神。
“你也听了林芷音的话，有什么想法吗？”关于秀女年纪的要求，虽然林芷音说的有些含糊，但万安灵猜测也许万安芷也在采选范围内。
“我也不知道，毕竟婚姻大事都是听从长辈的安排。”尤其是她们这种庶女，只能去赌主母是否善良，会不会给她们物色不错的人家。
“虽说是听从长辈的安排，但是嫁人终归是自己，若自己心里对未来夫君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说出来，我觉得爹娘都不会见怪的。”
万安芷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但想想万安灵会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便忍了下来。她一肚子话在咽喉处滚了半天，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灵姐姐或许可以大方地提，可我未必能有这样的自由。”她幽幽地说道。“不过我相信母亲会为我好好张罗的。”
“虽说是会张罗，可要是能选择的人是今天这些，那还真的没什么可选的了。”万安灵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好男儿都早早被人订走了，剩下的都是……”
“就因为这样，跟那些男子比起来，才显得齐三公子奇货可居。”万安芷心有同感。
“你觉得他很好吗？”万安灵对于她提起齐旭感到有些意外。
“凭良心讲，今日出席的男子里有人能出其右吗？”万安芷反问。
“……”那确实也是没有。
“灵姐姐，我看那齐三公子对你挺热络的，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哪有怎么回事，就是彼此认识，客气客气打个招呼而已，你可别想太多。”她摆摆手，想了一下，又问。“你看来真是他对我很热络的样子吗？”
“若以一般人的标准来判断自然算不上特别，可是齐三公子对人摆冷脸的次数太多了，对比之下他对你的态度自然就很明显了。”万安芷道。“你没发现自打他跟你打了招呼后，旁边的姑娘都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吗？”
她发现了，而且她也觉得很麻烦。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别人眼里看来应该是不可理喻的想法吧。就不说别的，也许眼前的万安芷就不一定能理解她的感受。
想到这里，万安灵不由得好奇万安芷对齐旭的看法。她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正色看向万安芷。万安芷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灵姐姐，你想说什么，表情这么严肃？”
“啊……也没有别的。就是想问问你——齐旭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在你看来也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