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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若恩怀孕了,去医院做了检查,证实怀孕的事实,已经六周。她的身体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了。当初年纪小,对怀孕怀着恐怖的心理。而现在,她的心不再那样稚嫩,心里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可是她和墨臣的婚姻,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结束不易,走下去,艰难。

    沈志恒留给她心理的阴影,还有严磊在一边威胁着,让若恩矛盾不堪。她想一走了之,去一个她想念了许久的地方,可是墨臣要是知道她怀孕,这婚肯定是离不成的。

    无法离婚,磊子就会将那些照片曝光,墨臣的名望,沈家的名望,会被这样的丑闻给毁掉。她毁了不要紧,可是墨臣不可以毁了。

    如果此刻若恩还相信严磊做的一切是因为爱,她真的就是傻到无药可救了。如果他爱她,就不会拍那些照片,不会这样威胁她。

    她跟严磊的感情开始于高中那个纯真的年代,她相信,那一份起始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爱情早就变质了。一直以来,她相信严磊,也相信爱情,相信到盲目的地步。

    她和严磊的感情道路上虽然分分合合,坎坎坷坷,可是,她觉得自己拥有过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可如今才知道,这刻骨铭心,是用痛来镌刻的。

    她猜不透严磊,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和她在一起,守护她的五年,在一起相守的五年,真的只是虚情假意吗?而她是不是还爱着磊子呢?现在的在意和难受,是因为还爱着他,还是因为被欺骗后的伤心,抑或是不舍得那份一直自以为美丽的初恋感情。她爱的严磊还是初恋本身?

    若恩满心烦乱的从医院出来,司机迎了上来,“太太现在回去吗?”

    若恩看了一眼司机,正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是陌生的,她有个预感是严磊打来的,心里紧了一下,接通了,里面果然传来了严磊的声音。

    “恩恩,我们见个面,我有话跟你说。”

    若恩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好,你说在哪里见。”

    “晴天咖啡。”

    “好。”若恩淡淡的说完挂了电话,对司机道:“送我去晴天咖啡。”

    “好的太太。”

    晴天咖啡厅。

    若恩和严磊面对面坐着,她一直没有说话,等待着严磊先出声,看看他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以前,全心的信赖他,觉得他的眼睛是最温暖的太阳,笑容是最明亮的阳光,可现在,为什么,她觉得很冷。

    “若恩,你还要我等多久?”严磊望着若恩,终于开口。

    若恩镇定的问:“磊子,回答你问题之前,我想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严磊神色一紧,最后悻悻的道:“你问。”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若恩盯着严磊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严磊笑了笑,“什么话,当然是因为爱你了。”

    “严磊,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爱我,却拍那些照片,反过来威胁我。”若恩苦笑。

    严磊面色一阵尴尬,犹豫了片刻,“不管你怎么想,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你懂吗?可是你的身体不能让我得到满足,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身体,心一直是你的,你明白吗?我知道把你一直蒙在鼓里,你一下子无法接受,我很抱歉若恩,我希望你原谅我。”

    若恩听的匪夷所思,这是什么怪理论?

    严磊一把握住若恩的手,“难道你是不吗?你爱着我,却和墨臣在一起,你的身体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墨臣,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若恩脸色煞白,起身,“不一样,我不要再听了,我跟你也不会再有可能了。”爱也罢,不爱也罢,她没有办法再去接受一个欺骗自己,背叛过自己,甚至还处心积虑威胁自己的男人。磊子的背叛和欺骗,她没有权力指责严磊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不健全的女人,可她不愿再这么纠缠下去,只想结束,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若恩!”严磊也起身拉住了若恩的手,满脸恼怒,“我们哪里不一样了,难道,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去了沈墨臣哪里?是不是你早就爱上他了,所以那五年里,不管怎样你都不肯跟我结婚?还非要生下那个孽种,也不怕那孽种是沈志恒的?”

    ‘啪!’若恩挥手给了严磊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愤怒和伤心,眼泪决堤一样的落下来,眸子里都是恨和怒,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倒底是怎么了。

    是的,她有一个孩子,离开墨臣后,她生下了一个孩子,儿子,是儿子,她给他起名字叫小放,寓意着放下,不要有负担,要坦坦荡荡,开心的生活。

    不敢让人知道那个孩子是她的,更不敢让墨臣知道,她生过一个孩子,竟然都不知道小放是墨臣的还是沈志恒的。婚姻继续下去,她的小放怎么办,她没办法把小放带到墨臣身边,所以,婚姻走到这一步,她想离开墨臣,去好好守着儿子,可是严磊却又来威胁。

    当初,她有过不要那个孩子的念头,因为她怕那孩子是沈志恒。她已经扼杀过一个小生命,她没办法再继续,痛苦纠结在矛盾中挣扎中度过,孩子在她肚子里也有四个月了,医生检查出她患有严重贫血,不可以做引产,她想,这也许是上天的决定,所以孩子便生了下来。

    小放很乖巧也很聪明,小脸蛋长的跟沈墨臣一个样子,她宁愿相信,那是沈墨臣的孩子,好似,孩子是沈墨臣的,她万万全全的可以接受,虽然当初墨臣也是动粗,硬来的,可是恢复记忆后,她不恨墨臣,唯独恨沈志恒。

    没生下来之前,她很害怕自己会讨厌那孩子,可是生下来后,她发现,自己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孩子,尤其是当孩子小脸长开了以后,越发像墨臣,有时候,像她,她更爱小放。不管父亲是谁,那个孩子也是她的。她爱他的宝宝,可是不久之前严磊因为她出了事,她不能置之不理,在回来求墨臣之前,忍痛将孩子送去了国外,由那五年中一直很疼爱她的干妈抚养着。

    干妈是救了她的人,当初因为沈志恒的事,她差一点自杀,是干妈救了她,小放出生后,干妈也一直帮她带孩子,也许是因为干妈一辈子无子女,所以对小放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干妈是她信任的人。

    她想让小放和自己在一个城市里的,那样她可以想见就见,可又怕被媒体知道,挖掘出孩子的身世,让他的童年有阴影,所以要把孩子藏着掖着,那孩子长的太像沈家的人,说不是沈家的人谁信。

    她每天都忍受着想念孩子的痛苦,却不敢表露。她出去旅游只是幌子,出差也只是幌子,工作更是幌子,她只不过是利用那些时间去国外看她的孩子,却又不敢去的太勤快。

    墨臣说她脏的那一刻,她很害怕,害怕墨臣知道她的一切,害怕墨臣会嫌弃她是一个肮脏的女人。当严磊拿出那些照片后,更让她害怕,因为那些照片是沈志恒强占她的时候,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好怕这一切都被摊开在桌面上,被所有人知道。

    孽种,这两个字,无疑是给了若恩一巴掌,是她的禁地,底线,她不要人们这样说自己的儿子。若恩压抑在心底的痛,和所有的过往,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瞪着严磊,心在尖锐的痛,身体在发抖,一字一句的道:“小放是我的孩子,他不孽种,他有妈妈,有名有姓!”

    “有名有姓?”严磊嘲讽的笑,“是,他姓沈,只不过,不知道是沈志恒的孩子还是沈墨臣的,你说他要是回到沈墨臣身边,是该叫沈墨臣爸爸,还是哥哥?叫沈志恒爸爸,还是爷爷?他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若恩,他只能时刻的提醒着你,一直笼罩在你身上的阴影,是你噩梦果实,如影随形,你一辈子都别想活的自在!”

    “不,不是的,他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不是噩梦,你,你才是我的恶梦,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若恩精神几乎要崩溃,甩开严磊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严磊望着若恩的背影,眼中却露出了森森冷光。

    墨臣正在办公室忙碌着,却接到了别墅里佣人的电话,他有好久没有回去了,也没有见到过若恩。佣人打来电话,莫不是若恩开始闹了,不离婚不罢休。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在想,这个婚姻会维持多久,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她开始觉得累、疲惫,是因为自己老了吗?三十岁,算老吗?应该不算,只不过,已经不再是那个充满激情的年轻小伙子了。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墨臣的心情是有点沉的,听到佣人在里面有些高兴的说,“先生,恭喜您啊,太太怀孕了,您要做爸爸,太太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先生了。”

    “什么?”墨臣哑着嗓子问,生怕自己听错了,手握的电话紧紧的,心也激烈的跳动着,“再说一次!”

    “太太怀孕了,您还不赶紧回来。”

    墨臣原本沉着的心突然间就飞了起来,他站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兴奋的样子跟什么似得,“别让她乱动,我这就回去。”

    说完挂了电话,吩咐秘书,今天的一切事物都取消,便急急的离开了公司。他的脸上,有着连日来难得一见的喜悦,唇边挂着不由自主的笑意。

    他要做爸爸了!要做爸爸了!

    曾经,如果不是若恩擅自拿掉了孩子,他的孩子现在都好几岁了。那会儿年轻,只是一心想要一个和若恩的孩子,那样若恩的心就定了,并没有过多感想,可现在,那种感觉是不同的,那种喜悦比多年前更激烈,那种期盼比多年前更浓烈,他想要一个孩子,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期盼就越浓烈。

    他一度以为,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了,酒醉后和若恩恩爱,他还真不敢要孩子,怕孩子不健康,可不曾想到,只是那一次,若恩便有了。

    喜悦冲击着他想胸腔,让他想立刻飞到若恩身边,车子飞速行驶着,就好似此刻的心情,归心似箭,激动急切的想要见到若恩,分享这一喜悦。可是激动后他又担心,若恩会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不管怎样,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若恩再做同样的事。

    墨臣回到家,佣人告诉他若恩在卧室里休息,他顾不得许多急急的向卧室走去。整个人都在激动的状态。他开门,看到若恩侧躺在床上,脸朝着窗户方向。

    她的背影更消瘦了,他冷落了她太久,有些后悔,这些日子对她不闻不问。走过去,躺在她身侧,微微撑起半个身子,望着若恩沉静的侧脸,他试探的伸出手臂抱住了她,温热的手掌心贴上了她的小腹,摸索着,唇也落在她的耳垂上,心里依旧是按捺不住的喜悦,却也有愧疚,她怀孕了,他却不知道,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恩恩,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刚刚才知道……我要做爸爸了,我们有宝宝了……”墨臣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而若恩却异常平静,她望着窗外的风景,眼底都是哀伤,闭上眼,狠下心道:“孩子我做掉了!”

    墨臣的心,好似被人插了一刀,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他猛然坐了起来,伸手一把将若恩拽了过来,看到了她憔悴的脸,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唇在发抖,手在用力,眼圈泛红,心痛的要裂开,乔若恩,为什么,对他这么狠,为什么对他狠的这么彻底!

    他不过是一个爱她爱到疯狂的男人。

    为什么她非得对他这么狠!

    墨臣当天回来,当天便又离开了,被若恩把心伤透了,只想大醉一场,醒来后,就去离婚吧。乔若恩啊,为了和他离婚,她连孩子都不要,都到这份上了,他何苦再勉强她。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办法勉强她爱。

    豪华包间内,几个兄弟陪着墨臣,还叫了陪酒的女人,墨臣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烦躁的喊:“出去,出去,都他妈滚蛋!”

    几个女人刚坐下又起来,鱼贯而出。

    “沈哥,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听说大嫂有身孕了,该高兴不是?”

    墨臣在六子头上狠狠敲了一把,“六子,你欠抽是不是,都他妈给我闭嘴,喝酒。”

    “行,喝酒,不醉不归。”

    墨臣喝了很多酒,直接醉倒了,司云凡和江浩宁也醉的差不多了,只有六子保持清醒,负责把这几个老大送到楼上房间休息。

    六子刚把墨臣扶着躺下要走的时候,墨臣却一把揪住了六子衣领,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醉醺醺的道:“六子,记住了,沈哥告诉你,动什么别动感情,记住了吗?”

    “是,沈哥,六子记下了。”

    墨臣这才松开六子,闭上眼,每一下子就睡的不醒人事了。

    动什么别动感情,可是感情来了,想挡也挡不住,不是吗?

    六子出了卧室,躺在了外面沙发上。

    而墨臣则皱着眉头睡着,梦里都是他和若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小到大都过了一遍。他的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光头,已经不复存在了,丢了,丢了……变成了刽子手,杀掉了他们两个宝宝,乔若恩,他恨她,恨她!

    墨臣已经决定放弃了,放弃若恩,放弃这段婚姻。本打算大醉一场后便去和若恩离婚,可因为公司有急事,他只能先去了外地出差。也等着若恩有力气去离婚也不迟。

    若恩在等待着墨臣放手,因为她把事情做绝了,她想,墨臣这一次会放手,原本以为很快的墨臣会来谈离婚的事,可是没想到的是墨臣出差了,她只能等待他回来,两个人再谈。

    墨臣出差的日子里,严磊有打过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离婚,她故意告诉严磊,墨臣答应离婚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婚了,倒时候他要言而有信,把照片销毁。

    严磊听到了似乎很高兴,说了一些恶心巴拉的肉麻话,若恩直接挂了电话,一个字也不想听。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爱的时候,狠狠爱,不顾一切。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听到他的声音也觉得恶心。爱,已经不在了吧,不在严磊身上了。

    若恩等待墨臣回来,等待着离婚的那一天,没等到墨臣回来,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安安,那个为严磊生下一个孩子的女人。

    安安在电话里说,“乔若恩是吗?我手里有你要的东西,如果你想拿到,便用五百万来换。”

    若恩的心揪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我说的很明白吗,就是你被沈志恒强占时候的照片,你要还是不要。”

    若恩的心抖了了一下,“你怎么会有?”

    “严磊听到你要离婚,高兴的要疯了,喝醉了,我套出他的话,拿到了东西。乔若恩,我只希望你拿到了那些东西,离我们远远的,不要再缠着磊子。”

    她可以拿到那些不堪的照片了吗?心里有些激动,急忙道:“五百万,我一下子没有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准备好了打我这个电话,我们见面。”安安说完挂断了电话。

    若恩挂断了电话,愣了一下后急急忙忙起来,翻箱倒柜的寻找着墨臣给她的卡,一直以来,吃穿住行,她有自己的工资便足够了,墨臣给她的卡,她都没有动用过,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找到了卡,若恩出去查了一下里面的钱,吓了她一跳,里面的钱根本就是天文数字,那应该是墨臣所有的钱,都给了她,让她保管,她竟然都不知道。要是知道里面这么多钱,打死她都不会揣着这卡上街。

    若恩提了一部分现金,约了安安在一家茶楼的包间里见面。安安见了她直接问,“钱带来了吗?”

    “带了,东西呢?”两个人好似做什么毒品交易似得。

    安安把一叠东西甩在了桌上,若恩直接拿起一看,都是她和沈志恒在床上的照片,还有一部手机。照片里的她没有穿衣服和沈志恒睡在一起的照片,两人搂的紧紧的,很是不堪,看着这些照片,若恩觉得胃一阵不舒服,很想吐,她的手在发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喉间发紧,发干,她觉得呼吸不畅,急忙和了一口水,才缓解下来。

    安安嘲讽的道:“说起来你和我都是可怜人,被沈志恒害的不浅。可是,我是无辜的,而你是自找的。”安安说着有些激动起来,“我的一辈子都毁了,你知不知道。”

    “你确定,没有了吗?所有的,都在这里吗?”若恩不放心的问。

    “我确定,这些照片是严磊自己去照相馆里洗的,可见他内心深处还是维护你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伤害你。而我,更不会私藏,我巴不得你快点消失,跟我和严磊不再有一点瓜葛,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若恩将手机和照片装在一起,放在自己包里,心情也很低落,看着安安,好似看到了自己,他们的遭遇何其相似。她将装钱的箱子推到了安安面前,“这些钱,不足以弥补什么,不能让人忘记心底的伤和痛,可是你有儿子,你和喜欢的人的孩子,好好生活。这些钱只是一部分,你知道的,我没办法一下子弄那么多现金,剩下的一部分我会汇到你账户里。你留下你的账户给我。”

    安安打开箱子,看到了一叠叠的钱,轻轻笑了,她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几百万,以后她的儿子衣食无忧了,挑眉看着若恩,“好,我相信你,毕竟,几百万对你这样的有钱人来说是小意思。手机给我。”

    若恩把自己手机给了安安,安安找了自己的卡出来,将账户输入了若恩的手机里,而后把手机还给了她,“明天就打到账上,不要迟了。”

    安安说完拎着钱起身走了。

    若恩则揣着沉甸甸的照片回了家。她将照片和拍照用的手机丢在了火中烧了。看着燃烧的火焰,她的心轻松了许多。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她不再怕严磊用这些东西威胁她了,不再怕了。只是用了墨臣那么多钱,她要怎么交代?要怎么把这一笔钱补上?

    若恩正发愁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吓了一跳,忙从口袋里掏出来接通,没想到里面传来的是干妈的声音,若恩又是激动又是惊讶。

    “恩恩啊,你能抽个空来一趟吗?小放生病了,很想你。”

    若恩的心提了起来,急急的问:“小放生病了?严重吗?”说着眼泪也掉下来。

    “别急,别担心,小孩子哪个不生病,只是看着孩子要妈妈,心疼啊,恩恩,如果方便,就来一趟。”

    “知道了干妈,我会尽快赶到。我想跟小放说话,他有没有睡着?可以讲话吗?”

    “妈咪呀。”小放有些没精打彩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过来,听到很久不见的儿子的声音,若恩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小放。”若恩的心又喜又悲,“我是妈咪,小放要坚强,把病魔打跑,妈咪很快就过去陪你,你要听外婆的话,知道吗?”

    “妈咪,小放好想你,妈咪什么时候再来看小放?妈咪有没有想小放?”

    若恩哽咽着道:“妈咪……也很想小放,是妈咪不好,小放原谅妈咪好不好?”

    “妈咪不要哭……小放很乖,小放知道妈咪是不得已,不会怪妈咪的。”

    “小放真怪,好好休息,听外婆的话,妈咪这就去收拾准备一下,然后飞到小放身边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放等妈咪哦。妈咪亲亲。”

    “么……”

    依依不舍挂了电话,若恩的心也飞到了小放那边,原本等着墨臣回来,办完离婚手续便去小放那边,看来是来不及了,先去看小放,然后回来再说。

    墨臣出差回来,得知的是若恩出去旅游了。她倒是很闲情逸致。失去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想起来就心痛,惋惜,她是一点都不在乎,还有心情游山玩水,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怎么就对她着了魔。

    若恩这一走便是一个月,毫无音讯。墨臣也没有试着去联系她。他学着不在乎她,不爱她,久而久之,心也变得麻木了,仿佛真的不会去在乎她,不会想她,更不会爱她了。

    若恩在国外陪了儿子一个月的时间,陪的越久,越是舍不得离开儿子,很想带着他一起回国,可是,又有太多顾虑。安慰自己,这一次回国后处理好一切,以后她就可以好好的陪着儿子了。

    离开的那一天,干妈和干爸,还有小放来送她走。小放搂着她的脖子,一直不说话,也不肯放手,很不高兴的样子。最后,她哄着小放说,这一次会很快回来,小放才开口,“妈咪,不可以不要小放。”

    若恩的心,深深的酸涩,眼眶也湿了,“怎么会,小放是妈咪的宝贝,又乖巧又可爱,还那么聪明,妈咪怎么舍得不要小放。”

    “妈咪拉钩!”小放伸出可爱的小手,若恩勾住了儿子的小指头,“拉钩,小放等着妈咪。”

    干妈把小放从她怀里抱走,小放稚嫩可爱的小脸蛋有不舍得,却不哭,摆着小手说,“妈咪再见,一路平安哦。”

    “小放再见。”若恩在小放脸上亲吻着,不舍得,却还是逼着自己转身,和干妈,干爸说了再见,便离开。通过安检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小放的哭声,而自己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回来后,若恩连着几天都没有见到墨臣,他的电话也不通。想必是太忙,若恩便耐心等着。可是意外的是几天后接到了一个医院打到家里的电话,心里一紧,以为是墨臣出什么事了,一问才知道,是沈志恒住院了。

    若恩犹豫了一番,她实在不想见到他,可是,最终还是去了。到了医院中,看到沈志恒躺在病床上,他睁着眼,眼珠随着她在转。

    “若恩……你来了。”

    他竟然开口说话,若恩很是意外,因为她上一次见沈志恒的时候,他几乎都是一个活死人,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别提说话了。

    若恩僵在那里,看到沈志恒,心里五味具杂,有恨,有感激,有厌恶,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无法回答他,更无法开口说话,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我找你来……是想对说,对不起,你一定很恨我是吗?我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若恩握紧了拳头,“是,我恨你,恨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是我的长辈,是我的爸爸,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这些年,我活在痛苦中,活在阴影里,像个怪物一样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对我?”

    沈志恒眼中闪过了疑惑,却自顾自的说:“我要感谢严磊,他阻止了我,没有对你做出禽受不如的事来,否则,我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你的妈妈,死也不会安心的。”

    若恩的心颤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向前了一步,“你说什么?你没有对我做出格的事?可是……可是严磊说……他赶去的时候已经迟了,我已经被你……难道他骗我?”

    “他说谎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庆幸,当初没有错的彻底,如今我可以安心死去,见你的妈妈了,云芝,不是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叫云茜,是我最爱的女人啊,可惜,她属于了别的男人,还为那男人而死。我错了,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我错了……”

    沈志恒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若恩却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你告诉我,倒底怎么回事,云茜是谁,为什么云芝不是我的妈妈?你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对不对?”

    “没做,真的没做……我是一个……一个油尽灯枯的人,我没有必要骗你……跟墨臣……好好的生活吧,珍惜……珍惜……”

    沈志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没有了声音,眼睛闭着,面容安详,似乎睡着了,若恩趴在那里哭的厉害,心里也乱成了一团,沈志恒这些不完整的话,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身世的疑惑,还有沈志恒说的,他没有对她做什么,一直困扰着她的阴影似乎在这一刻消散,激动,喜悦,好似冲破了黑暗,见到了光明,可是,想到这些年,为了这个莫须有的污点,她活的不人不鬼,却又觉得心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若恩嚎啕大哭的时候,有医生冲了进来,去帮沈志恒做检查,最后宣布,沈志恒已经死了,死的很安详,自然死亡,若恩停止了哭泣,却依旧一抽一抽的,她望着面容安详的沈志恒,不敢相信,他死了,他就这么死了吗?

    她以为沈志恒是康复了,现在看来,刚才不过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若恩呆呆的跪坐在那里,几乎无法消化这一切,这时有人闯进来,站在了她身边,她抬头,看到是墨臣,他一脸的冷凝,可眼中有痛。

    墨臣双手撑着床,眼眶红了,却没有眼泪,“就连死,你都不愿看我一眼,我倒底是不是你的儿子,是不是,啊?”墨臣狂怒的踢着床,发疯一样捶打着床。

    若恩起来抱住了失控的墨臣,“不要这样墨臣,不要这样,爸爸死了,让他安心去吧,你冷静点!”

    墨臣掰开了若恩的手,身体有些不稳的向后退,他不想看到沈志恒的尸体,更不想看到若恩,一个个的都离开他,一个个的都厌恶他!死了的厌恶,活着的想要离开他,都去吧,都去吧!

    料理了沈志恒的身后事,墨臣便不见了人影,若恩想,墨臣虽然恨沈志恒,却也爱沈志恒吧。他现在一定很难受,躲在哪个角落里一个人承受着痛苦,她打电话找他,秘书却说他出差了。

    沈志恒的死,若恩也痛苦和难受,可是恨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也只有感激了,他死了,她难过,可不会悲痛到无法自抑。他那样半死不活的活着,死亡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除去沈志恒的死带给若恩的伤心,若恩心里一直阴霾了许久的那一块位置放晴了。沈志恒临终前说,他没有强占她,是磊子阻止了他,才没有得逞。

    她信沈志恒的话,一个将死的人,不会说这些来骗她,他一直活在失去意识的生活中,更不会知道严磊骗了她。说出事实只不过是忏悔的不经意间。那么就是说,磊子一直骗她,让她以为沈志恒得逞了,让她一直活在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为什么要这样骗她,骗得她好苦,好痛。

    痛过了,伤过了,如今,她的天晴了。沈放是她的儿子,是墨臣的儿子,她的未来似乎一片光明。她一直因为自己的过去、因为小放,而抵触墨臣,甚至一心想要离婚,做了许多事将墨臣伤的厉害。如今他们之间没有了这些阻隔,没有那些阴影,她跟墨臣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她觉得一切都晚了。

    她想告诉墨臣真相,让墨臣知道他们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五岁了,很可爱,很懂事,也很聪明,也可以告诉他,小放长的很像他。还有,她没有拿掉肚子里的宝宝,只是骗他的,想要他恨她,然后达到离婚的目的,让严磊把那些照片销毁……

    现在一切的一切难题都不在了,阴影也没了,若恩想请墨臣原谅她,即便墨臣不会再接受她,他有权利知道,他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还有另外一个宝宝在她的肚子里。

    有了这样的念头,若恩就想着尽快见到墨臣,她猜想墨臣现在应该是在老屋里疗伤,根本就不是去出差了。若恩挣扎了许久,最终收拾了纷乱复杂的心情,让司机送她过去。

    一路上,若恩在心里一遍遍的演练着要对墨臣说的话,也想着他是什么反应,是冷漠,是激动,还是别的,她不敢确定,也许见到墨臣,她什么都不敢说出来,心有些紧张和不安,手心里都出汗了。

    进了院子,若恩下车,一切都那么熟悉,亲切,心情变了,看着周围的景物觉得也漂亮了许多。她走着,向前走着,心里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

    可当她看到墨臣后,心情一点点的沉了下来,期待和不安变成了无措和丝丝的刺痛。那种莫名的痛和失望像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心。

    墨臣正坐在秋千椅上,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手挽着手,女人笑的那样明媚灿烂,那一幅画面,很幸福,可若恩却觉得眼睛好痛,一定是太阳太刺眼了,她竟然有些晕眩,身体僵在那里,脚步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原来,她不是不在乎,原来一直是不敢去在乎,原来她不是不会痛,只是假装麻木。

    墨臣看到了若恩,他没有回避,牵着女人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若恩,站在了若恩面前,他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平静而冷漠的道:“乔若恩,我们离婚吧。”

    她望着他陌生的眼神,浑身发抖,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冷得彻骨,这一刻,她明白,她彻底失去了墨臣,而墨臣的心,再也不给她留下任何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