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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九十九章 日月合流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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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壮山河,风云变色!

    这股强大的气势就好像在平静的海面下蛰伏的一条千年蛟龙,如今一朝苏醒,便飞龙在天。

    申屠翊体内爆发出这样打一股气势,顿时将申屠东鎏的气劲反弹回去,让申屠东鎏吃了不小的暗亏。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这是……”

    申屠东鎏与神秘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气息是从申屠翊身上爆发出来,霎时间这白色如云也雾也的世界顿时翻滚不休,神秘人在暗中施展了手段才能够保证灵府的正常。

    申屠翊原本应该十分欢喜,因为现在的她可以说是让申屠东鎏落了面子,可以说是她已经胜利了,她应该欢呼雀跃,她应该开怀大笑,要是心情再好一些,甚至会对申屠东鎏冷嘲热讽的说一句:“就你这样的还敢说我是废物呢?”

    可是现在的她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压根就没有去注意申屠东鎏的败绩。

    她痛苦,她剥离。

    金乌展翅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眼眸痛的和喷了辣椒水还被人打了三拳一样。

    眼睛还好,可是丹田之中的那股翻江倒海的紊乱让她有一种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的惨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屠翊很想了解这个问题,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去了解。

    丹田之中的气海如潮汐一样来势汹汹,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筋脉。她的筋脉被伐毛洗髓过,而且经过业火的不断淬炼,可以说是同境界中十分强悍的筋脉,就算是比她自身实力再强大一倍的力量加持在静脉上都不会有一点不适。可是现在就好像一个气球达到了极限,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

    自己的血液和长江东流一般滚滚翻腾,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和战场上的鼓点一样急促,自己的呼吸好似被压了三五个人一样艰难,而她自己却根本无法控制这个逐渐时空的场面。

    她极力让自己的丹田平稳下来,可是那些气息就好像不是自己似的,根本不听从任何指挥。

    “这要怎么办啊!”

    申屠翊渐渐开始着急,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一样落下,浸湿了额前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

    她内视自己身躯的情况,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剧烈的痛楚撕裂着她浑身的筋脉,甚至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受苦,好似被无数个人强行拉扯一样。

    血色莲花熠熠开放,如同光辉照耀万事,明亮的血色没有血腥味,不触目惊心,却是深入灵魂的艳丽,好似看见这朵莲花,就能够照映出前世今生的一切种种来。

    金乌仰头嘶鸣,却毫无声息,仿佛万物寂静,只等待着这一刻的庄严与肃穆。那金色的眸子,睥睨着天地人间,仿佛不屑这般污浊,厌恶这般肮脏。

    “啊!”

    申屠翊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来,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搭理申屠东鎏如何,她自身的气势如何,她是胜利了还是失败了,只有无尽的痛苦,痛的撕心裂肺,痛的生不如死。

    她“看见”自己体内的金乌仿佛彻底苏醒一般,三只爪子张牙舞爪的朝着脚下的血色莲花撕裂而去,血色莲花本能的释放出一个血色光罩,将自身包裹在内。

    一场金乌与血莲的争斗就在申屠翊的体内爆发。

    “啊——”

    就在金乌的爪子触及血莲光罩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袭击申屠翊的识海,好似一万根银针刺入她的太阳穴,疼的她一下子昏死过去。

    “翊儿!”

    申屠东鎏睁大了眼睛,情急之下唤出声来。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如何,欲要将申屠翊抱起,却在靠近申屠翊的时候再度被那股强大的气势反弹出去。

    “莫要去了。”

    神秘人在暗中说话,一具白骨渐渐在申屠东鎏身边显现出来,没有任何动作,还是那样盘膝坐在地上的姿势。

    “咳咳。”申屠东鎏自地上爬将起来,指着申屠翊说不出话来。

    “她,她如何了?”申屠东鎏的关心溢于言表,与之前的不屑与鄙夷表现出决然不同的态度,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白骨微微摇头,虽然看不见任何表情,却能够察觉到白骨的凝重。

    “翊儿进入之时,汝可有注意她的眼睛?”白骨终于开口道,牙床“咯咯咯”的碰撞着。

    申屠东鎏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申屠翊,听闻白骨问话,却是摇了摇头:“怎么了?是除了什么事?是被下了毒还是?刚才那股强大的气势又是什么?这股气势简直不亚于你全盛时期的气势,她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难道是有人寄居在她体内?”

    申屠东鎏在瞬间便想了无数种可能,那紧锁的眉头,让这个男人带上焦虑与担忧。

    白骨依旧摇摇头:“恐怕……恐怕事情并非是如此啊。”

    申屠东鎏闻言当即看向白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骨还是摇头:“吾不能肯定,倘若真是那样,翊儿便……”

    “便如何?又是怎样?”话说半句,这让申屠东鎏急的直在原地打转。

    白骨顿了顿道:“目前以翊儿为主,这几日就让她在此地休养,吾为她守护。”

    “我也留下。”申屠东鎏当即说道。

    “随汝。”白骨淡淡说了一句,只在原地带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申屠东鎏见白骨没有任何话语,当下更急,看着白骨微怒道:“食百骸,你最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是翊儿!她是翊儿啊!”

    白骨淡淡道:“这还是汝第一次唤吾这个名字。”

    “我没有心情和你说这些,我只问你,她到底如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了解一些内情,为何不肯言说?”申屠东鎏双手叉腰,对着白骨,也就食百骸气急败坏的叫道。

    不过这也牵动了他两次被退的伤势,喉头蠕动,却是硬生生将喉头的血气吞了下去。

    食百骸没有回答申屠东鎏的话,而是转身对申屠东鎏说道:“让吾先为汝疗伤。”

    “不必!”申屠东鎏又急又怒,当下拒绝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起来!”

    食百骸依旧显得十分淡漠,说道:“此事汝插手不得,吾插手不得。若非汝关心则乱,汝现在应该看得见她体内两股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是相克的气息在争夺她身体的控制权。一股便是她所拥有的因果之力,另一股吾虽有揣测,却不敢断言。”

    申屠东鎏闻言,显然冷静了许多。他的确是关心急乱,所以根本没有去看申屠翊的现状到底如何。

    此时他定睛看去,也瞧出了不少端倪。

    申屠翊的身上有两种光芒闪烁不休,一种便是血色光辉,平稳而坚固,好似盾牌一般。还有一种则是耀眼的金色光芒,横冲直撞,好像一柄进攻的长矛。

    两种光芒,两种气息,争斗不休,僵持不下。

    申屠东鎏自然看得出食百骸所言的意思。

    可是他和食百骸一样,只能够确定红色的光芒应该就是申屠翊所独有的业火,也就是因果之力,而那股金色光辉,如烈日一般圣洁,却如刀剑一般锋芒毕露。

    “现在要怎么做?”申屠东鎏叹息一声,站在食百骸的身边,不在对食百骸发怒。

    食百骸回答的言简意赅:“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两股力量何时分出胜败,亦或者是何时达到一个平衡点。”食百骸道。

    “我当真不能做些什么?”申屠东鎏依旧万分焦急。

    食百骸摇摇头。

    申屠东鎏便彻底无言了。

    食百骸说道:“汝先出去吧,执令府上下需要汝坐镇。”

    “我想留下。”申屠东鎏道。

    “随汝。”食百骸依旧是这个回答。

    申屠东鎏盘膝坐在地上,一边恢复自己的伤势,一边说道:“我一直想找一种方式去保护她,我以为我找到了。”

    食百骸不语。

    申屠东鎏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平静,以及后悔,一生的回忆就在脑海中,从申屠翊的出生,到四处为她求药,到为了她错过挚友渡劫之日,到后来心灰意冷,然后是溪菲的死亡,自己的不近人情,处处刁难。

    “当初菲儿最疼惜的便是翊儿,我又何尝不是?然而,然而……一句然而几多无奈,如今这般境地,怎知不是我自己作孽?”

    食百骸知道申屠东鎏的一切往事,知道他开始自责,便出声安慰道:“那一日,她命垂一线,汝在雪中跪求三日将丹药求回;那一日,她被绮凌,汝将恶人挫骨扬灰;那一日,她险些被凌辱,汝冲向她的身边;那一日,魅玥掳走她,汝强按不安,坐等时机。怜惜并非时刻守护,而且让她过的更好。”

    申屠东鎏呆滞的看着申屠翊,对食百骸轻笑一声:“如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以前我还有主张,今日我却是方寸大乱了。以前我虽然心忧,可是我知道她不会有事,但是现在,连你都保证不了她的安危。”

    “那又如何?”食百骸道。

    “那又如何?”申屠东鎏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反问,似乎是在问自己。

    两个人的眼神从未离开申屠翊一刻,申屠翊脸上的痛苦,烙印在这两人的心上。

    谁说爱就一定要对你好呢?谎言又怎知一定是错误呢?而此时的坦白,又是否真的是真心呢?

    谁也说不准,就好像这个白茫茫的世界,说它是洁净,说它是肮脏,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