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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善美笑脸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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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错综复杂的安排,就是生活给予周吉和山妹的难题。他们之间的间隔何止是千山和万水呢?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看似无法逾越的大山,不能渡过的翻滚惊涛骇浪的大海。周吉看山妹,如静夜里看着月亮与星星,山妹想周吉,如满山遍野的迷雾。周吉独自承受失望的折磨,山妹更是心境迷蒙。

    明天会怎样?周吉好像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明天是模糊的日子。除去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有的志向和抱负,还有对父母的感恩,在情感的世界里却一片空白。对于明天以及未来,周吉的心里只有一个山妹的笑脸,那是他得以面对又无法面对的真实。

    周吉倍受煎熬,他认为山妹也是如此,也许内心痛苦的程度要远比他还要深远。山妹无助,周吉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周吉只是和自己较劲,把一切的失意压抑在心底。

    回都城,能和山妹距离近一些,这是周吉最后的结论。

    他们能在一个城里共同呼吸,或许在日常的事物里还能见面,纵使他们要竭力掩饰真实的情感。可是,哪怕看到山妹一眼,也会让周吉平复思念的心灵,要知道,那倏忽而过的闪电般的注目,能激起周吉心海里的浪花朵朵。

    当然,周吉知道山妹若是看到他,隐匿于心的炙热也会点燃。虽然彼此内心会更加争斗不止,却也了作安慰,因为只要出现在彼此的视野,就能证明彼此的问候和挂念,要比远隔千里好受些。他们是为了彼此活着。

    自打皇帝的诏书来到都城,周吉在静夜里不断能感受到来自山妹的遥感信息。皇帝的诏书,也预示着孙刚押运的收缴物资已经抵达都城,也就是说山妹也闻听了关于周吉在固县的又一个创举。也许山妹无意之中催促皇帝,尽快地把周吉调回都城。

    山妹明白周吉回到都城后,要面对什么问题。她已经顾不得许多,对驸马这个事情也毫无嫉妒之心。她也和周吉一样,只是思想着能够尽快地和心爱之人拉近地理上的距离。这是周吉的推断。

    周吉每每做梦,都是梦到和山妹好事成双,牵手、聊情话、还有就是敲锣打鼓迎娶新娘子。梦醒后,周吉心里发空,因为按照民间的说法,梦境与现实完全相反。

    梦到周正的时候,大多是惊险的遭遇,这让周吉困惑不解。大白天,周吉会对自己的迷信报以微笑,一个知书达理的官员,竟然对梦里的事情有图解,这不是自己忧心过重吗?

    就在周吉准备行程时,孙刚的信使来到固县,捎来他的亲笔信。孙刚信中讲到,他已经完成任务,把所有物资全部押运到都城。皇帝格外高兴,首先嘉奖了孙刚。老将军一切安好,对周吉能审时度势极为赞赏。皇帝极有可能调周吉会到自己的身边,予以重任。另外,据传言周吉交了好运气,公主已经成人,选择驸马成为皇帝的心头大事,周吉是唯一的人选。孙刚祝福周吉,还说已经回到盈城。

    一切都在周吉的预料之中,对于孙刚的祝福,周吉有苦难言,因为孙刚也不晓得周吉的情感世界。作为长者和好朋友,又是结拜的弟兄,为他祝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周吉想到,回都城之前一定要前去拜访哥哥,一是感谢孙刚的支持,二是要把借来的三千骑兵完璧归赵。

    周吉安排好固县的各项事宜,暂时让姓颜的代理知县,待回到都城奏请皇帝恩准,特别嘱咐了关于李建的事情。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周吉告别了固县,没有让县府人员送行,他带领三千孙刚的骑兵,悄悄启程。百姓们并不知道周知县要离开固县,县衙里为数不多知晓情况的人都泪流满面,依依不舍周知县。过了数日,当人们知道周知县已经离开了固县,纷纷走出家门向城外观望,寄托对周知县的思念之情。

    周吉一进盈城县衙的门,孙刚乐哈哈迎出来。

    “小弟前来拜见哥哥!三千骑兵一并送还,还有一些薄礼请笑纳。”

    周吉拱手施礼,一副虔诚的样子。

    “我早有预料啊,兄弟第三次来到盈城,乃为高升之时。快里面请!”

    孙刚一把拉住周吉的手,亲热和喜庆洋溢在脸上。他们肩并肩走进孙刚的屋内坐定。

    “弟弟来固县虽然时间不长,得到哥哥诸多的偏爱,小弟深感福祉降临。”

    “哈哈哈!哥哥也觉得盈城自打弟弟光临,乃灵光宝气而至。”

    “小弟是真心话。感谢哥哥对弟弟的关照。”

    “哥哥说的难道是假话不成?你我弟兄天生的缘分。”

    “弟弟岂敢妄自菲薄哥哥所言?只是觉得哥哥夸张了小弟啊。”

    “好好好,我们就不要打嘴仗了。本次都城之行,真乃开心至极啊。”孙刚转换了话题。

    “何以见得?哥哥讲给弟弟听听。”

    “我是带着弟弟的荣耀前去都城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收缴物品,就足以让我们骄傲了,更别说面见皇帝后汇报战绩啦。”

    “皇帝如何评价的?”

    “实话实说吧,我还见到了传说中美丽的善皇妃呢。赶巧皇帝在后宫召见的我,善皇妃在一旁,果真光彩照人啊。她默默不出声,但我看出来她对固县的胜利也格外关注,眼睛闪亮。当然,我不可以过多注视善皇妃。”

    “奥。。。”周吉像是被捅到痒处。

    “当我汇报完毕,皇帝高兴得无法言说。他接着就封赏了我三百两黄金,还许诺升我为知府,待你回到都城后再做安排。善皇妃极为乖巧,我看出她为我们高兴,神态喜悦。”

    “嗯,她是个好皇妃。”

    “就是,这样的皇妃难寻啊。据说她不工于心计,对手下人也很善良。后来听说,她和你还是老乡呢。贵父贵母也在都城,我拜访了二位老人,听二老说这个善皇妃很有老乡味道,不时带着礼物前去看望老人。”

    “奥,我也是后来知道她是老乡。父母捎到固县的信件里,也提过此事,真的要谢谢她。”

    “还有啊,据老将军推测,弟弟怕是福星高照了。。。”

    “哥哥,何以见得?”

    “公主待嫁,皇帝为此操心不止,怕是你会都城后还有个特大的喜事,就是要成为‘驸马爷’。”

    “哥哥,小弟没有这个妄想。”

    “弟弟啊,这不是谁妄想的事情。按理,你是最合适的,皇帝也是有意而为之。”

    “一言难尽。。。”周吉不知道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也令他很惊奇。

    “一言难尽?弟弟莫不是另有隐情还是不大情愿?”

    “哥哥,说实话我本为一普通人家的孩子,面对此事,假如真的有此事情,提不起多大的精神。”周吉不能够说出实话,就是另有山妹的因素。

    “嗯,弟弟,我替你考虑一下。。。要说有多少人巴望着这个机遇降临自身呢。弟弟能够做到如此淡定,实属罕见。”

    “哥哥,你要知道有其利必有其弊。弟弟本身就没有任何非分之念头,再说,公主如何伺候的了啊。”

    “哈哈哈!弟弟把经书的教化用在这里,未免有些矫枉过正啊。公主就不是女人了吗?只不过有皇帝的光圈在罩着罢了。以弟弟的相貌才智,依我看就是三个公主都能配得上。”

    “哥哥夸张弟弟,总之弟弟不甚乐观。”

    “弟弟也无需悲观啊!这本是人生喜庆之事,据说公主的长相也不错。话说回来,纵使你不情愿,可是皇帝的旨意你无法抗拒啊。”

    “嗯,这就不好说了。”

    “我说弟弟啊,你何须为此事忧虑呢?莫非你情有所依?”

    “弟弟情无可依之地。。。”周吉发出无奈的感慨。

    “要是你不情愿,我倒有个办法,就是提前成婚,可是这个难度也颇大,父母眼下在都城,不能为你做主。况且你目前又没有心仪的女人。”

    “哥哥为我费心了,这个选择也不是能立即操作得了的。”

    “作为好兄弟,哥哥还是乐观其成,就是你和公主的事情,假如果真如此的话。”

    “我理解哥哥的心意。目前我们都是在猜度。”

    “我看八九不离十。”

    “目前的时局,哥哥怎么看呢?”周吉转而询问和探讨新的话题。

    “国事基本稳定,十几年内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各国都在养精蓄锐,精力放在壮大自身上,但这也有隐忧。”

    “什么隐忧呢?哥哥。”

    “我想太平盛世时期,皇帝会转为享受,大臣会歌功颂德,危机感会被人们渐渐淡忘。”

    “哥哥所言极有道理,眼光颇具深度。我们无力改变这种格局,只要不随波逐流即可。”

    “如果你此次回都城,皇帝真的招你为驸马,就会分给你兵权,我预计老将军到了隐退的年龄。只要你时刻不忘记危机,把练兵养兵当成必须的事项,那里有危机就可迎刃而解。”

    “嗯,如果委我重任,定要牢记哥哥的嘱托。”

    “外敌好说,可以与之抗衡;内情难于琢磨,潜伏的深又无法根治。”

    “这是我们应该注意的,一切要仔细衡量。”

    “也有些我们力不能及的事情,弟弟,我对你充满信心。”

    孙刚和周吉,接下来把酒言欢,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半夜。他们推心置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语。即便是周吉和孙刚和得酩酊大醉,周吉也未透露出和善美的情感。首先他羞于表达,还有就是要尊重山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