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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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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君豪提交辞职申请后,潘翼飞很快就知道,平时跟他无话不说的申君豪怎么辞职前也不跟他说呢!辞职非一时之勇,他一定计划很久了,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现在的工作呢?潘翼飞有点不解,难道是因为他二哥给他找工作的事情,既然他不说,自己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在洗衣服,申君豪走过来看看他。

    “怎么想帮我洗衣服?”

    “看把你美得,我的衣服自己都不想洗呢!跟你说个事情。”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跟我拐弯抹角。”

    “我辞职了。”

    潘翼飞平静的说:“辞职怎么了?想辞就辞呗。”

    申君豪怎么也想不到潘翼飞一点也不惊讶,按理来说他会惊讶的,难道郁晶彤跟他说过什么,仔细想想应该不会吧!这个时候难道她还吃里扒外。

    “你没有什么话有对我说?”

    “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辞职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就不过是你的朋友而已,干嘛管那么多事情。”

    他将烘干的衣服使劲摔了一下,申君豪自讨没趣回到沙发上。

    潘翼飞心想,还把他当朋友呢!辞职申请已经上交了才跟他说,也是,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过问,你现在又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你也太不够仗义了吧。

    洗完衣服,潘翼飞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她也辞职了?”

    申君豪点点头,“过完年我们去朋友那边给帮忙,每个月的收入下来比上班两个人好多了,并且也轻松。”

    “干什么的?”

    “一家新开的公司,主要是针对女人搞服装设计。”

    “公司在哪儿?”

    “离这里不远,在青海。”

    “你清楚咱们总部的制度,离开公司后再不录用。”

    “既然现在打算离开,以后就没想过回来。”

    “春节马上到了,打算在哪儿过?”

    “去她家。”

    “你们时间也不短了,这次过去能把事办了就赶快办了,还拖着等什么呢?”

    “不就领个证的问题吗!”

    时间一转眼一年已经过去了,大街上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申君豪在临走之前请潘翼飞去外边吃饭,平时抠门的他,这次上了档次,两人喝的酩酊大醉。

    潘翼飞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也就十一长假春节的时候回上一次家,其他时候都奋战在工作岗位上,何况今年的长假由于工作忙,家也没有回。

    天空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看看拥挤的火车站,潘翼飞有点头晕,寒风呼啸着车站成千上万的旅客,幸好自己托人提前买票,不巧的是没有卧铺票,只买了一张坐票,不然排队都能把自己冻死。

    拖着沉重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过道挪动着找见自己的座位,等坐下,身上都出了一身汗,春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上车后他给江伊贝发了一个短信,也算是报平安吧!随着列车的一声长鸣,火车慢慢开动了。

    一天一夜,坐硬座还不累死,现在他在五号车厢,等一会儿去九号车厢问问列车员,能不能补上一张卧铺票。

    硬座车厢内混乱不堪,过道中站满了旅客,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吵闹声,还有为座位争吵的吵架声音,他看得是心烦意乱。

    过了两个站,他去了九号车厢,从五号车厢到九号车厢用了二十多分钟,要是蜗牛爬行也该过去了。

    经过询问,没有卧铺票,潘翼飞无赖的看着列车员。

    “软卧票倒是有一张。”

    “是吗,那也可以,多少钱?”

    “把你的票给我看看。”

    “再给我八百二十元。”

    他不情愿的掏出九百元给工作人员,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飞机呢!虽然坐飞机不能直达,转机也不过一千六,坐软卧下来都一千二了。主任级别,公司只给报销硬卧之下的票,软卧飞机票一概不报销,不过想想怎么也比坐硬座回去舒服多了。

    他每年回家,家乡的亲戚朋友们都会关心一个问题。

    “飞啊,什么时候两个人回来呢?”

    他爸妈倒是不多问,只是有时候说起了,会给他提个醒,不小了,女朋友的问题也该考虑了,不要挑肥拣瘦到头来一个也找不下。

    今年过年又是他一个人回家,少不了左邻右舍的大爷们跟他开玩笑,不知明年回家是否两个人一起回家呢!现在还是未知数。

    明年是潘翼飞重要的一年,看看周围的同学朋友都结婚生子了,他可是女朋友也没有着落,这个问题相当严重,必须刻不容缓的去解决,当然对他那种人,宁可直中取,也不会曲中求,如果不是那样,他现在也可能成孩子他爸了,可惜现在还是别人的孩子他叔。

    他在车上无所事事,也没有心思在车上构思小说,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电影,不争气的电池没电了,只好玩手机,看看新闻,发发短信,跟江伊贝聊聊天,车上时间感觉过得超级慢,他现在的心情特别的浮躁,如果身边有她的陪伴,也许回家的路上会别样美。

    每过一站都有旅客上车,可是下车的旅客不多,看来大多数坐这趟列车的都是长途,他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站台上拥挤不堪的旅客,他们虽然很辛苦,但是脸上都洋溢着回家的笑容。

    中国人对春节回家团圆看得很重,春节期间工资三倍,也没有几个人心甘情愿舍去回家团聚的日子去上班。

    他也算是幸运的,起码每年还能回一次家,像那些驻守边境奋战在工作岗位的军人战士,他们又几度春节能够跟家人团聚呢!

    还有那些为祖国建设奋战在一线的工人,没有白天黑夜运转的企业,工人又有多少春节能够三十晚上跟家人吃年夜饭呢!

    想想这些,他真的应该感谢命运对他的照顾。

    车上过夜,他随着列车摇摇晃晃断断续续做梦,梦中模糊不清,梦中迷失自己,梦中找不见回家的路。

    随着列车离家乡越来越近,他心中浮现出每次离开家乡时爸妈送自己上列车那一刻的情景,心酸,纠结,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外边度过六个春夏秋冬,每次见到爸妈时他们都变老了许多,他真的很想大声喊一句:爸妈你们辛苦了。

    潘翼飞看看所有的电话号码,迟疑了一下拨通了江伊贝的号码。

    “伊贝,在干嘛呢?”

    “我在写作,你快到家了吗?”

    “没有,还有好几个小时。”

    “路上顺利吧!”

    “没事,一切顺利。”

    “路上注意安全。”

    “嗯,知道啦,谢谢关心。”

    他好想对着电话说:伊贝,我真的好想你。

    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这样的话,如果说出,两人陷入尴尬状态,其实江伊贝心中又何尝不想那位对自己体贴关心的青蛙王子呢!但是现实不能让她去想他,去安慰他,通过电话听得出他的心情很不愉快。

    乡愁加上相思,他要是心情能愉快,他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