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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红烛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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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等你长大了,就嫁给朕好吗?做朕唯一的皇后。

    "昊哥哥,什么是皇后?"

    "皇后就是皇帝的妻子,与朕一生相伴的人。"

    少年帝王意气风发,面对八岁大的小丫头却温柔耐心,循循善诱。

    "好!云儿要做昊哥哥的皇后,永远和昊哥哥在一起!"

    *

    当夜色降临承晖殿时,白日的繁琐热闹终于散去,两位青铜制成的羽人,捧着高高红烛,好奇的望着寝殿内的新嫁娘。

    女子高盘飞云髻,插上金步摇,穿着贴上金箔的大严绣衣。墨发如云,红纱在烛火映衬下,仿佛女子脸颊不经意染上的胭脂。纤指微抬,撩开面前珠帘,露出一张芙蓉面,竟是黛如远山,肤若凝脂,睫如扇蝶,唇若含樱。珠翠叠缀,羞涩不安地坐在床沿。

    又是一滴烛泪滑落,烛火跳动,如同她此时跃然的心。她的夫君,当今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何时会出现呢?

    想象着他英伟的身姿在大红喜袍映衬下丰神俊朗的样子,她微微勾唇,不自觉地笑起来。

    今日,是她入宫加封皇贵妃之日。

    昊哥哥,云儿虽然不能做你的妻,你的皇后,但是能侍奉在你身边,已经心满意足。合欢被上,交颈鸳鸯缠绵悱恻,看得她双颊发热。

    一阵微风吹动,灯影明灭,骆云儿绷紧了身子,微微期待着。

    烛火跳动了一下,最终熄灭。寝殿内骤然黑暗--

    男子的气息逼近,骆云儿仰起下巴,漆黑中努力寻找男子的身影。

    大手扬起,在她面前带起一丝风,头上的凤冠被挥落,她喉头艰涩,哑声唤道:"昊哥哥......?"

    那人没有回答他,大手下滑,袭上她的胸口。

    "啊......"她忍不住惊呼,"嘶啦"一声,衣帛破裂,她感到胸前沁凉,只剩单衣裹胸。

    黑暗中她看不清来人,可她已经确定,他不是昊哥哥!

    "你......你是谁?"她颤抖着问,向床内侧缩了缩。

    男子显然不会理会,大手按住她,将她重重地摔在床上。背部硌得生疼,头上的珠罗叠翠悉悉索索作响,几缕盘发松散开来。

    她痛得蜷起身子,惊恐地发现他要干什么--

    男子欺身而下,坚硬的胸膛压下来,带着火热的温度。她忙伸手推拒,哪推得动?

    "放肆!这里是皇宫,你怎能这样对我......来人--"

    她的话还未说完,被他在喉头一抚,居然变成"呀呀"的粗喘,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后宫禁地,贼人哪能轻易进来?这人必是熟悉后宫地形,甚至就是宫里的人,必然也知晓她的身份!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要得到这样的报应!她眼中含泪,决不肯任他欺辱,伸手就去拔发间的簪子。

    身上的男人却像预知一样,大掌箍住她的手腕,向上一提,紧紧地将她双手禁锢在头顶上方。

    男子的力量强大,在身下抵抗的她,显得如此渺小无助。

    "呜......呜......"她发不出声音,只有断续的呜咽。男子毫不犹疑地俯下身,大手在滑嫩的肌肤上肆虐,不带一丝怜惜。

    陌生的碰触激起一阵颤栗,带着微微的酸麻疼痛,可这全抵不上下身那突然刺穿的剧痛--

    没有任何前戏,男子突如其来的挺进,让她几乎痛得昏厥过去!

    不--不--

    她咬破了双唇,丝丝猩红渗入口中,拼命地摇动着脑袋,一行清泪终于顺着眼角滑落,在枕畔鸳鸯上,晕开一朵殷红泪花。

    男子粗暴地驰骋,仿佛隔世的仇人,在她身上发泄仇恨。起初,她还在机械地反抗着,到后来,意识已迷茫,在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中,她的脑中浮现猩红的血色,满满地扑上来,令人窒息。

    她咬牙,攀上他的肩头,一口咬下去,齿尖穿透皮肉,血腥味充斥着感官,她拼了全身的力气不肯松口,像要从他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

    男子闷哼一声,却能忍着痛不说一句话。愤怒地加大了身下的冲撞,大掌一挥,便将骆云儿打昏了过去。

    ***

    也许就此死去,便不会有往后那么多的痛苦。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还有更多生不如死的折磨。

    睁开眼,恍如隔世,只有下身那撕裂般的痛,在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她被夺了身子,在大婚之夜,被一个陌生的男子--

    寝殿内一片明亮,烛火不知何时又燃了起来。红烛泣血,照耀她身下鲜艳落红。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暖红纱帐,大红嫁衣,这代表喜庆的颜色,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她低头,身上衣物整齐,但凌乱的发和凝脂玉肤上的青紫淤痕都在诉说着她刚才经历的屈辱。

    寝居的雕花木门在风中摇摆,一簇略显急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当先一人旋着夜色进来!

    来人一袭玄黑纹三爪金龙锦袍,领缘袖口金线蜿蜒,柔光犯冷。剑眉入鬓,挑着高傲的弧度。眸冷森寒,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被他看一眼就会冻伤。鼻梁挺秀,薄唇微抿,因为怒气隐隐颤抖着。下巴线条冷硬优美,浑身散发着无法靠近的冷冽和不可抗拒的霸气。

    骆云儿下意识地拉起锦被遮住自己,即使她现在衣饰整齐,但她无法面对他,在这个难堪的时候!

    他盯着自己,深潭幽眸中有碎冰浮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深宫庙堂的历练,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她知他不会轻易表露情绪,可此时,他的愤怒和寒冷如此明显!

    他的喉结滚动着,嘴唇颤抖,指节握得咯咯作响,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她终于不忍,吞着苦涩的泪,哀戚戚唤上一声:"昊哥哥--"

    "贱人!"他眼稍瞪她,含着鄙夷的神色,齿间迸出艰涩的话语。

    只两字,她却觉得天崩地裂,五雷轰顶!她愧疚的神色忽然掩去,脸色惨白,眼神哀怨,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冤魂。

    新婚之夜,她没有等来自己的夫君,却被陌生男子强bao!她以为他至少会安慰她,可怜她,可是--

    "宣你入宫之前,皇后说你不贞不洁,朕不信,还与皇后大吵一架。如今你竟然在与朕的大婚之夜,与他人行苟且之事,你......简直是不知羞耻!"男子双肩哆嗦,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

    心,一点点地抽搐,酸酸涨涨地纠结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好痛,好痛,即使刚才被人凌辱,痛得昏厥过去,也不如现在的疼痛。那是一种被凌迟的感觉,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挫开。

    昊哥哥,云儿好痛,你为何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她抽泣,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着他背离。

    "来人,骆云儿不洁,剥去贵妃封号,刺字’贱’,发配边疆!"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话,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终于无法沉默,久久不能发出声音的喉咙,挤出干涩的问:"昊哥哥,你怎能如此狠心?你不爱云儿了么?"

    含水眼眸凄凄地凝着他的背影。昊哥哥,不要走,你不能这样走掉!你回头来看看云儿啊,你曾经说过喜欢的云儿......

    男子的身形顿住,头颅微微低垂,似在挣扎沉思。骆云儿双手紧握,指甲掐进掌心,都感不到痛了。她甚至不敢眨眼,只怕错过了他的回眸--

    然,他终是没有给她一丝机会。

    步态沉稳,他甩袖离去,空留给她决绝的背影。

    仰头,一股腥甜冲上喉咙,她却咬牙咽了下去。眼泪再也无法阻止,即使她努力地撑着脑袋,泪水依然决堤地涌出。

    被两名侍女从床上架下来时,她的脸上一片冰凉,眸子空洞,失去了焦距。

    经过梳妆台前的绣篮,她的眼神蓦然清明,挣脱侍女的手腕,抓起篮子中的剪刀。

    "娘娘,不要--"侍女们以为她要寻短见,纷纷出声阻拦,但碍于她手中剪刀的寒光,却没有一人敢靠近。

    "呵呵......"她冷笑,笑容诡异寒彻骨髓,"天若负我,我向谁哭诉?往昔情谊,有如此发--一刀两断!"

    手起,绞断青丝,絮絮飞发,有如她一颗被碾碎的真心,零乱地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