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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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你把他转手送人最好了,只可惜六十两银子打了水漂。”

    “我现在累了怎么办,二表哥,你抱我回客栈吧!”阮珠凝目瞧着他,要是云世一在身边还用她吱声,担心她怀孕辛苦,早就抱起来走了。

    “媳妇,抱着让人看到笑话,我背着你走吧!”云世伟挠挠头发,感到为难。

    “你脑子还真有问题,算了,我自己走。”

    她如今的肚子不小,被他在背着哪能舒服得了?她刚走了几步,腰身被云世伟揽住,身子悬空,被横抱在怀里。

    “媳妇,你别生气,我胡说的。”

    “生气当然有一点,不过二表哥,我觉得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阮珠发软的双腿得到休息,好了许多:“告诉你,可要好好讨我欢喜,不然哪天我瞧你不顺眼了,就会写了一封休书递给你。”

    云世伟心眼儿实,眼睛有点濡湿:“媳妇,我一定听话,你不要嫌弃我。”

    她伸出指头敲着他的脑门,像教训人似的:“要我不嫌弃你,不是看我怎么做,重要是看你怎么做,像我刚才的吩咐你不肯执行你说我会开心吗?”

    “媳妇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云世伟抱着阮珠大踏步子朝客栈走去,对沿途百姓们的投过来的眼光连理也不理。

    从县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几天的时间,就聚集了上万反贼,凡是加入者皆染红了眉毛,故称赤眉军。

    贼军首领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有力气,会武功,早年随商队走南闯北,有些见识。以县城为根据地向外扩张,专门拿大户人家开刀,抢了粮食,分给平民,用来收买人心,饥民得了好处,一心的拥戴他。

    猫耳镇离县城只有五六里地,这么近距离自是赤眉军的占领目标,况且猫耳镇是南部的疆域,朝廷派了不少军队驻守,始终是对赤眉军的威胁。

    双方队伍在镇东面一块平坦的地势上对峙起来,战事一触即发。

    各种防御工事,后勤补给也对紧张起来,抓壮丁,征兵,越加紧迫。

    阮珠从市集回来后,听一楼住宿的女客人哭诉,白天一伙官兵来到客栈,她的两个侧夫被征了壮丁。

    其他客人也在征召的范围,因为交钱便解去了劳役,但那位女客人却出不起赎老公回来的钱。

    傍晚,客栈的住客都聚在一楼的大厅里,老板一家提出来外出避难,请大伙把账都结了,客栈要关门大吉。

    客人们面面相视,他们大都是外地来南疆生意人,该走的早就走了,没走的还等着收账,总不能两手空空离开,但是眼见匪乱越演越烈,出去收账也越发难了。

    云世伟是个爱热闹的,一直跟大伙侃侃而谈的没完。

    阮珠听得没劲,独自朝二楼走去,在楼道里碰到吕飘香,他静静站在那里,清新的气质如一副水墨画,发黑如墨,眼如碧漆,修长的身材衬托了一袭青衫,庄重不失高雅。

    他眼里露出笑意,抱抱拳算是见礼,阮珠也福福身。

    “在下得到了一个消息,猫耳镇驻守军队的长官打算修建一个范围五里地的城墙,抓壮丁、征兵恐怕会变得更为严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尽快离开镇子吧。”

    猫耳镇是个镇子,没有城墙,要抵御贼兵势必建筑一道防御的城墙,工程紧急,需要大量工人,才到处抓青壮年男子。

    阮珠落落大方:“这几天该采办的货物也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他摇摇头:“不要等到明天,今天夜里就走,走水路,陆路道口都有士兵驻守,专门抓青壮年男子。”

    阮的眼神有点忧郁,她身怀六甲,旅途颠簸,必定难以承受,如果身旁的几个男人再被抓走,将如何以对?

    “你不用担心……”吕飘香的声音转低,眸子直视她,目光坚定:“我会不离不弃。”

    阮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望着他,有着不解,疑惑,他们相见的时间不多,虽然这段时间在客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她尽量回避,他对她的心思何时深到不离不弃了?

    “我说过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我不介意名份的东西。”他的声音人是低低的,但字字清晰,宛如碧空的云朵,让人心灵澄澈,毫无尘垢。

    “吕公子,你看我如今的样子,那里值得你惦记?”再漂亮的女人到了怀孕的期间恐怕也不具备吸引力:“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是另外的一个我,我前世遗失的半个灵魂,我会嫌弃我自己吗?”

    这是什么论调?阮珠咧嘴笑了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很清爽,看着心里舒坦,这就是你的魅力之处,最吸引我的地方。”

    身后传来楼梯咚咚的声响,是云世伟。

    “我该会房间了,你提议很好,我回去跟大伙说一声,议好了就去找船。”

    “我雇了一条船,挺大的,便是装下你所有的货物也有剩余,就停在北郊码头上,现在那里还没有官兵守卫,但过几天就难说了。”

    子夜将近,阮珠在云世伟的扶持下上了备在客栈门前的一辆马车,暖春暖情上了后面的一辆,为了掩人耳目,云家原本的红木车厢外表被破旧的粗布包裹了一层,从外表看很像普通百姓人家的车辆。

    来猫耳镇的时候是云世一带她来的,如今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身边还有云世伟和佣人们,但她感到了些许凄凉。

    吕飘香骑着马在前面带路,二辆车在后面徐徐跟着,出了小镇青石板的路面,道路变得凹凸不平,阮珠被颠簸地难受,云世伟把抱在怀里。

    猫耳镇三面环水,独北面的水域不大,行船一个时辰就能穿过,但是来回装卸货物用掉不少时间,等到穿过水域上了岸,再乘坐马车,也到了晨曦微明的时间。

    县城在东面,匪患还没有波及到这里,相对安全,随便吃了几口点心,在车厢里睡了一阵,便向北而去。沿途遇到很多逃难的百姓,三五一伙,十个八个一群,相伴往京城的地方而去。

    百姓们都相信,等到了京城,皇帝一定会赏口饭吃,不至于让他们饿死。

    灾荒虽然才出现几个月,沿途还是看见了一些饿死的人,尸横路边,成为野狗争抢的美餐。

    因为阮珠有孕,云世伟特意交代车夫放慢了行程,每一天都走得缓慢,好在她在车上也常常被云世伟抱着,减少车厢颠簸带来的痛苦。

    她的这位侧夫有时候粗心大意,但只要她吩咐过的,他都肯听,让一颗孤单的女儿心稍感安慰。

    某日,天空竟然下起了雨,持续了一个夏天的旱情宛如久逢甘露,大伙都感到了希望,不知道这场雨能下多久,对眼下的旱情是不是杯水车薪。

    雨下得不大,淅淅沥沥的,但下得时间长了,山间路泥泞不堪,车辆越发难行,正好前方看见一个废弃的山神庙,庙门没有了,牌匾破烂,随时会掉下来。

    车夫把车赶过去,暖春暖情进去先把里面打扫一番,从车厢拿出兽皮扑上,在上面再扑上一层棉被,便招呼主人进去休息。

    阮珠被云世伟抱着下车,进了庙门,把她放在临时铺就的床铺上。

    她躺在实地,仍觉得忽忽悠悠的感觉,总觉还在车里,不曾下来过。

    吕飘香见她脸色不好,心里忧郁:“我出去打点猎物给你补身子。”

    云世伟正在吃点心,闻言站起来:“得了,还是我去,你一个弹琴的会打猎才怪,再说媳妇是我的,跟有什么关系,别假献殷勤。”

    “下雨天哪来的猎物,随便吃点算了,我没关系的,我只是累了,休息一夜明天就好了。”

    “谁告诉你下雨天没猎物了,那些猎物就不知道饿肚子难受,躲在山洞里很有趣吗?”云世伟把长袍脱下来,穿着里面的短打,他在腰上挤了腰带:“你腹中有孩子,不吃肉怎么行,大哥要是知道我不照顾好你,回来还不剥了我的皮?”

    阮珠听到他提起云世一,默然不语。

    云世伟拿着他的那杆熟铜棍,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款弓箭背在脊背上,连个雨具也懒得披,转身要往外走。

    阮珠却不由得叨念:“暖春你把油布披风和斗笠拿给二爷,现在天气转凉了,淋着雨可不好。”

    “那玩意多麻烦,拖拖拉拉的,你看我这么强壮,淋点雨也没关系的。”

    就在云世伟出去不长时间,庙外想起了车辆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也是旅途的客人来山神庙歇息的。

    要说世界实在是小,进来的竟然是猫耳镇客栈孙掌柜一家人,其中一个阮珠印象最为深刻,她曾亲自把他从人贩子手里买来,那时的轩辕敏之尽管狼狈,却很硬气,破有些傲骨。

    现在傲骨依稀可见,更多的一种无奈的情绪在他的眼中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孙家人进了庙内,看见阮珠,孙大婶过来打招呼,暖春扶她坐起身,她累得不想动弹,顺便倚在他的怀里。

    暖春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这是自打主人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的距离接近她,年轻男人脸上除了欣慰的情绪更多的是激动情绪。

    “云夫人,你也在这间庙里歇脚,真是赶巧,我们又遇上了。”孙大婶和气的笑了笑,过来打招呼。

    “是哦,这天下真小。”阮珠也笑着回应:“大婶这是打算去哪?”

    “家里亲戚住得远,多年没有来往了,能去哪?”孙大婶叹了口气:“就算去了又怎样,他们比我们还穷,恐怕倒时候连间像样的房子没得住。好在渝州我姐姐家还算富裕,在城里开了两个铺子,听说生意挺红火,不如去投奔她,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生意?”

    渝州!

    “孙大婶要去渝州?”阮珠惊讶的了一会儿,渝州可不陌生,是她这个世界的娘家,

    渝州城的阮家非常有名,太祖打江山那阵还有阮家的功劳,因为杯酒释兵权,才告老还乡,做起了平民百姓,但朝廷的赏赐十分丰厚,田亩金珠各种宝贝,够阮家吃个十几代都没问题。

    “眼下我们也只能去渝州投奔姐姐了,前日从逃难过来的同乡说猫耳镇被反贼占去了,朝廷的军队中了反贼的埋伏,死伤无数,大将军怕皇帝降罪,带着剩下一小股人马,都逃往南岭国去了。”

    孙大婶说着竟掉下泪来,但阮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以现在的速度回澜洲还需一个月的时间,去渝州要五六天时间。她是在太疲惫了,想找个地方歇脚,但老公云世一若是从柳州做完生意回来一定回澜洲家乡,这样不是错过了?

    要不用古人联络的办法,在沿途城镇贴上布告,说明她去了渝州,叫他去那儿相会。

    渝州离京城不远,据说只有一日的路程,等生下了孩子可以去京城玩玩。

    孙家的几个下人还在叮叮当当的往梅庙内搬运货物,一个伟岸不凡的男子进入视线,却是轩辕敏之,双手居然带着手铐子,脚上也带着沉重脚镣子,长长的链子不影响干活,但想来戴得时间过久,双腕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阮珠望了望这位尊贵的王子殿下,竟然沦落到奴隶的下场了吗?

    轩辕敏之大概是经过太长时间的折磨,心灰意冷,对阮珠的视线回以冷漠的一瞥,但由于身上的毒势还没解去,动作破为迟缓。

    孙大婶瞪过去一眼:“没用的东西,连一点活都干不好,今晚不准吃饭。”

    “孙大婶,他让你不合心意?”阮珠小声的问道,那人的脾气很强硬,受不得屈辱,不合心意还用问吗?

    “云夫人,你把我害惨了,这么个人我不要了,你觉得好就收回去吧!”孙大婶满脸苦涩,恨恨的道:“一个穷叫花子也跟老娘摆谱,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叫他脱衣服上床侍候老娘,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连看也不看一眼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