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且待莲开 > 第一百五十九章私藏逃犯

第一百五十九章私藏逃犯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日一早,惜月起床后便唤来小德子,询问他昨晚宫里的情况。

    小德子眉飞色舞道:“可真是了不得呀,原来盗走始元金丹的竟然是天魔教的人,听说天魔教的教主晨煞早几年前便大闹过一次皇宫,昨晚悬剑阁的人竟然连人家的样子都没见到,反被那些蝙蝠吓了个半死,陛下正大发雷霆呢。”

    惜月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昨晚问起安逸关于她过去的事情,但只听了几句,自己便敌不过睡意睡了过去,以后还要找个机会再问个清楚。

    一连数日,惜月每日白天躲在屋里专心修炼北冥*,晚上朔麒云来霁月宫时便指点她一二,进步神速。

    这晚,朔麒云将食指搭在她手腕的脉搏上,细细把探,心里却暗自思疑,她已经过了北冥*的第一重,可是她的脉像却与以往无异,体温没有变低,反倒是比以往更高了些。朔麒云微微蹙了蹙眉,难道这北冥*女人练了会与男人相反,体温不会变底,反而会变高?

    正思忖间,惜月已不耐烦了,凑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笑着道:“麒云,我前段时间练琴练了好久,我弹给你听。”

    朔麒云在她额上轻点了一下“就你这急性子,怎么会弹得好。我来弹,你跳舞。”

    殿中灯火通明,四个角落里均放了烧着炭火的镣炉,暖意洋洋。朔麒云将琴摆好,一拨琴弦,一曲云逐月在殿中悠然响起。惜月身穿月白色的缎纱裙,双臂缠绕着火红色的长绫,水袖一甩,长绫随着她纤细的腰姿旋转,带出一圈一圈红晕。

    朔麒云嘴角含笑。指下琴弦如流水般汩汩不断,琴声委婉清泠。两人正沉醉其中,云竹却悄然走了进来,站在朔麒云身旁欲言又止。

    朔麒云脸带不悦地将琴停住,沉声道:“何事?”

    云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莘贵妃求见,说是有关天魔教的事情相告。”

    朔麒云不由眉头一皱,莘贵妃是他献给惠帝的,为了避嫌。若不是真的有紧急事情,他们是不会见面的。

    朔麒云刚起身,惜月已不满地扁着嘴。他朝她笑了笑,柔声道:“你早点歇息,我明晚再来。”

    朔麒云一出门,惜月扔下身上的长绫,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她知道云竹若不是有要紧事。是从来不会在朔麒云抚琴的时候来打扰的,而她刚才听到云竹提到了天魔教三个字,心里顿时感到不安。

    朔麒云紫色的长袍在霁月宫的花园中穿行,来到一株苍松下站定,莘贵妃从树后转了出来,朝他福身施礼。

    朔麒云微一点头。开门见山便道:“何事?”

    莘贵妃恭敬地道:“启禀殿下,前些日子我在御花园散步,曾遇见宫里一名侍卫。当时觉得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何时见过,也没放在心上。昨日听说前些日子盗取陛下始元金丹的人竟是天魔教的人,我方想起来,那名侍卫正是天魔教教主晨煞。”

    朔麒云一惊。诧异地望着她“你见过晨煞的真面目?”

    莘贵妃点了点头。“师妹跟晨煞离开逍遥谷那日,晨煞并没有带蝙蝠面具,我当时见过一面。只是那日在花园没多加留意,不知是哪一宫的侍卫。”

    朔麒云的眸子顿时变得阴郁,剑眉紧蹙,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莘贵妃不由打了个冷颤,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虽贵为惠帝最宠爱的妃子,但她心知肚明,她不过一名山野丫头,在赤霞无依无靠,惠帝年事已高,她如今再得宠,待惠帝撒手人寰时,她便孤苦无助了。要在宫里生存,她不得不倚仗朔麒云。

    当她偷偷抬眸,朝朔麒云望去时,却见他忽然转身,厉声喝问:“什么人?”

    莘贵妃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却见一只白色的小老虎从花丛里钻了出来,紧接着,惜月那名近身侍卫阿虎,追着小老虎跑了过来。

    “阿虎见过太子殿下。”阿虎一把抱起小白,朝朔麒云行礼。

    朔麒云点了点头,转身向莘贵妃道:“知道了,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莘贵妃低头应了,恭敬地退了出去,朔麒云也立即往凌云宫赶回。

    待两人走远,惜月从花丛里站了起身,拍着胸口朝阿虎道:“阿虎,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阿虎抱着小白,刚毅的脸庞仍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淡淡地朝惜月点了点头。惜月正要转身离去,阿虎却突然道:“晨教主还没离开,只怕不妥。”

    惜月的心猛地一跳,转过身来睁大了双眼诧异地望着阿虎“你说什么?”

    阿虎继续道:“太子现在回宫,必会马上派人彻查,宫中的侍卫大部份是悬剑阁的人,只需查一下其余的人,很快便能查出哪些侍卫是新入宫的。”

    惜月望着阿虎,他这是在提醒她吗?可他为什么会知道安逸的事情?他明明也是悬剑阁的人,为何要提醒她?同时惜月也清楚,如今宫里的侍卫分两部份,一部份是惠帝登基前自己手下的人,另一部分则是悬剑阁的人,朔麒云只需一查悬剑阁以外的人,不需一个时辰便水落石出。

    惜月心里不由有些着急,她对这个安逸虽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也不确定他所说的她本应是他的妻子是否可信,但他曾救了夏老爹,她不能眼看他有危险而不管不顾。

    可是阿虎能信得过吗?惜月再次望向阿虎,这人自到了霁月宫后,一直寡言少语,云竹这个容貌俏丽的可人儿主动朝他投怀送抱,他也毫不动容,让人捉摸不透。

    “阿虎,请你帮我一个忙,去风驰宫通知安逸,让他马上离宫。”

    惜月不确定阿虎是否会帮忙,可是眼下也没有其它选择了。阿虎只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将小白放回地上,微一颔首,一个转身便掠了出去。

    惜月抱着小白回到屋里,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没过多久,便听到云竹和小德子在外间闲扯,各个宫门已被关上,一万名禁卫军将整个皇宫的外围重重包围起来。惜月暗自吃惊,没想到朔麒云的动作这么快,就算现在阿虎能通知安逸。他也来不及出宫了。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窗棂突然轻响,惜月扭头时。上官逸已安然站于她面前,正拍着身上的尘土。

    “你”上官逸朝她一笑,上前两步扶着她的肩,脸上一片欣喜之色“无双。你真好,还记挂着我的安危,不枉我千辛万苦进宫来找你。”

    惜月一把挥开他的手“我叫惜月,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帮过夏老爹。如今咱们扯平了。你作何打算,怎么出宫?”

    上官逸有点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道:“怎么打算?现在整个皇宫都布下天罗地网了。除了你这儿,我哪儿也去不了。”

    惜月一怔,口齿也不利落了“你你你不是打算留在这儿吧?”

    上官逸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悠悠地道:“哟,好困。我先睡了。”说罢走到床边,将靴子一脱便躺到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惜月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跑到床边,揪着他的衣领想将他提起来,压低声音道:“你你快给我起来!谁让你睡这儿了?谁让你留在这儿了?快起来!”

    上官逸懒懒地躺在床上,往里面挪了挪,喃喃道:“哦,对了,忘了给你留个位置了,来,无双,过来睡。”

    惜月恼火极了,可他的身子竟像大理石一般沉,揪也揪不动,自己还差点趴到他身上。

    “你疯了,太子殿下可是随时会过来的,你赶紧走!”

    上官逸俊目一凛,一股冷森森的寒气霎时浮于脸上,沉声道:“他若是来了,我便杀了他!”

    “你你”惜月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竟然惹了个烫手山芋,现在可好,赶也赶不跑了,只得祈求今晚平安无事,到明日再想办法将他赶走了。当下惜月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将帷幔放下,将他刚才脱下的靴子踢进床底,自己则抱着小白躺到房间另一边的美人榻上。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天刚蒙蒙发亮时,惜月便醒了,心里抱着一丝期待,跑到床边将帷幔悄悄掀起一角,往里面偷偷看去,看看那个该死的安逸是否已经自行离去,可是一看之下不由大感失望,那人仍躺在里面呼呼大睡。

    惜月丧气地正要将帷幔放下,上官逸已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地朝她笑了笑“无双,早啊。嗯早膳我想吃芙蓉糕,如意干果酥,白合碧梗粥”

    惜月顿时气炸了,抓起一个绣花枕便狠狠往他脑袋甩去,噔噔噔出了屋外,突然又想到自己这样走了可不行,一会儿收拾房间的小丫头进去肯定会发现的。见小德子已候在门口,惜月朝他说道:“一会儿早膳送进房里,我今日有点儿头疼,就在里间吃。”

    待早膳布置好了,惜月刚吩咐小德子退下,上官逸便自觉地坐到了桌边,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块桂花白糖糕便吃了起来。

    “无双,别只顾着看我吃,你也吃啊。”

    惜月啪地一下放下筷子,干脆不吃了“你给我听着,今日晚上你便给我出宫,不可以再留在这里。”

    上官逸一边吃一边委屈地道:“无双,别那么绝情好不好,我可是为了见你才千辛万苦地混入宫中的,你以为我甘愿做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臭小子的侍卫?”

    惜月忍着气,笑眯眯地朝他道:“那好,如今你也见过我了,可以走了。宫里为了你的事,都闹翻天了,你既然一心为我,也不想连累我吧。”

    上官逸望了她一眼,摇着头道:“无双,就算你记忆全无,还是这个自私性子。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走。”

    惜月怒目瞪着他“你疯了?我才不会和你走,你给我听着,你若今晚不走,我便我便告诉悬剑阁的人你藏在这里。”

    上官逸不屑地笑了一下“好啊,你尽管告去,我是私闯禁宫的盗贼,可你却是窝藏盗贼的同犯,一样罪不可恕。有你陪着我,再大的罪我也甘愿承受。”

    这话可是戳中了惜月要害,一想到朔麒云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便打了个冷颤。她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可你留在这儿也不安全啊,霁月宫的下人进进出出的,总会发现端倪的。”

    上官逸朝她裂嘴一笑,俯到她耳边低声道:“这可是你的事了,你要想办法把我藏好。”他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呀,昨晚没睡好,现在吃饱了又犯困了,你慢慢吃,我先去睡睡。”

    上官逸不再理会正咬牙切齿的惜月,又重新上了床,被子往身上一拉,又呼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