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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夺子之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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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辰阁,墨螓卿从浴室间出来,特意换上了一袭妃色绣莲花长裙,衣襟微敞,露出里面一件绣工精致的粉色肚兜,胸前一抹雪痕微露,极是诱人,三千乌黑的发丝特意梳成了风情万种的坠马髻,朱唇微点,浑身上下散发着妖娆媚骨的气质。

    烛火摇曳,萧权衣着整齐的靠坐在外间的黄梨花木榻上,手里翻阅着已然泛旧的《北朝野史》,看着上面用公整的小楷写成的注解,唇角不由得的勾起一抹笑容来,明明不懂北朝文字,却偏偏还要向他借这么深奥的书来看,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才有如此执拗认真的性子了。

    “侯爷,喝杯茶暖暖身吧。”墨螓卿从里间出来,连咳了几声,都不见萧权回头,便倒了一杯茶,亲自递了上去。

    “嗯。”萧权应了一声,接过茶杯,目光却一直在书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墨螓卿尴尬轻咳了一声,倚身靠了上去:“侯爷,你在看什么书呢?我怎么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感受到靠在自己身上的柔软娇躯,萧权回过了神,下意识的避开了些,伸手合上了书,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御好借过这本书之后,他就把这本书看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东西,心里极不愿意让别人触碰。

    “这个是北朝的文字,你不认识也正常。”萧权用杯盖错开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微抿了一口茶。

    “哦。”墨螓卿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其实她不过是想找个话题与他说说话,实际是不关心他看什么书的,听他回答的有些敷衍,也就不再深究。

    她一直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君御好的出现才生疏的,她也曾听母亲的教诲,试图寻找过自己和君御好的差距,终了不得不承认,即使君御好和萧权相识的时间远不及自己,却比自己更讨他的欢心,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只要有时间相处,他们两人之间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她曾亲眼看到两人坐在疏影阁的树下,相谈甚欢,一聊就是好几个时辰,就连旁人靠近了也不曾注意。

    而她和萧权,除了年少时那些模糊的共同记忆,竟无一点可以聊的话题,即使设法留他在身边,两人之间也总说不到一块去。

    于是今晚,除了刻意打扮了一番,她也试图努力的寻找一下两人的共同的话题,但显然很难,她自认为学识极好,但如今却连他看的书的书名都不认识,难免有些失落:“我帮你把书收起来吧。”

    见他不说话,墨螓卿伸手去拿书,却被他一把按住:“不用了,就放这吧。”

    “哦。”墨螓卿觉得其中有古怪,又不好随便开口问,便仿若无意的指着被风吹起的书本扉页上的字问:“侯爷,这几个字写的是什么意思啊?我看这几个字写得怪好看的。”

    萧权先前没留意到扉页上居然还有字,被墨螓卿这么一提醒,就着烛光细细看,才发现那里果然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这个傻丫头,竟还给他留了这么个惊喜。

    “侯爷?”看萧权看着几个字露出了自己极少见到的温柔笑意,墨螓卿不免诧异。

    “哦,没什么。”萧权回过神,随口扯了个谎,“不过是著书人的名讳罢了。”

    “哦,是这样啊。”墨螓卿见不能在这方面多谈,便在萧权的对面坐了下来,鼓足了勇气拉过他的手,柔情的道,“侯爷,时候不早了,今日遥儿不在这里睡,你看我们是不是……”

    萧权看了墨螓卿一眼,这才发现她今日是特意打扮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闺房里情趣的打扮,看墨螓卿打扮成这样,便觉得太过露骨,有伤风化,怎么看都不是滋味,这时,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日御好讨好自己时的那身打扮,也许只有那才叫风情。

    “侯爷,你有在听我说吗?”看到萧权出神,墨螓卿小声提醒道。

    萧权回过神,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微红,微微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一旁:“螓儿,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是吗?侯爷要给我什么东西?”墨螓卿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欣喜,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送自己东西过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萧家的那个传家之宝碧玉手镯如今还带在君御好的手上,这让她一直很耿耿于怀。

    萧权知道墨螓卿误会了,心有不忍,却还是从袖中拿出了那张早就应该交给她的纸:“螓儿,恩师夫妇年纪都大了,我不想再刺激他们二老,这个如今交给你。”

    墨螓卿疑惑接过纸一看,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哭泣着问:“为什么?权哥哥,你不是答应了我可以留住在侯府的吗?你不是刚刚才和王管家说今晚留在雨辰阁陪我的吗?为什么到头来你还是要休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错,是我的错。”萧权顺势扶住她颤抖的肩,认真的道,“螓儿,我已经变心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不,我不信。”墨螓卿失声大喊,泪如雨下,“我不信。”

    萧权最见不得女人哭,紧皱眉头挣脱了她的手,抚了抚胀痛的额际:“螓儿,我累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君御好?又是因为君御好?对不对,她回来了,所以你又不要我了,权哥哥,是她毁了你啊,她的心里只有她的那个曜哥哥,她全然不把你的心血努力放在眼里,你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她害得,你为什么还是只要她不要我,她就不该回来,像她这样的人就没资格留在侯府。”

    “我说最后一遍,我不想听你说她的坏话。”萧权推开了门,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远处的疏影阁,眸心深处流露出一丝痛苦,“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在侯府了,你就先忍忍吧。”

    “你说什么?”墨螓卿眼底升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你不用高兴。”萧权冷声打断了她所有的希望,“就算她不在了,她也永远是我萧权认定的唯一的妻子,我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诋毁她,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一点,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萧权说完,便开门而去,只留下一脸惊讶不解的墨螓卿。为什么,权哥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她君御好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墨螓卿的眸中染上一层犀利痛恨。

    初冬已至,夜凉如水,萧权刚回到竹林深处的书房,便看到书房屋顶上有一个绯色的身影:“你怎么知道我会回书房?”

    沈逐惊淡淡一笑:“上来坐坐,今晚月色很好。”

    萧权一个轻身飞跃,坐到了沈逐惊的身边:“她怎么样了?”

    “知道你留在雨辰阁,她表面上很镇定,心里一定很难过,我看她气色不好,她的身子恐怕也不能再拖了,依我之见,她还是先散去内力为好,否则的话一旦她运功,气息紊乱,恐怕会有危险,我是不是……”

    “不,你暂时别跟她说,我自有打算。”

    “御好是个固执的人,她那么爱你,她是不会轻易放弃你的。”

    “你不明白,如今在这个世上,她还爱着另一个人,她定会为了那个人奋不顾身的。”

    “你该不会……”

    “不管怎样,一切势在必行,君曜已经开始动手铲除异己了,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拖延了。”

    “好,你放心吧,我会配合你的,至于北朝那边,我听说折颜已经结束了朝中的纷争,只是还有些人心浮动,他应该很急切的想要寻找到祭祀首领。”

    “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找个可靠的人把这封信交给折颜。”

    “这个是……”

    “御好的身世之谜都在里面了,折颜会有兴趣的。”萧权说着,眸心深处流露出一抹沉痛的悲伤来……

    初冬季节,晨光微露,朝云疏散,温暖的阳光从窗棂的缝隙的洒进来,御好慢慢睁开眼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竟靠在摇篮旁,身上只着了一袭简单的寝衣。御好抚了抚混沌不已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一点都不记得昨晚是何时走到摇篮旁来的?又是怎么昏睡过去的?

    “帝姬,您醒了吗?沈御医过来了。”知心在外敲门道。

    御好看了眼摇篮中安然睡着的遥儿,见他呼吸平顺,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了,御好这才放下心来,扶着摇篮慢慢站起来,可刚一站起身,便觉得浑身乏力,没有一点力气,还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药碗。

    知心听到动静,慌忙的从外面冲进来,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御好:“帝姬,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吗?”御好不甚在意的看了看旁边的青铜镜,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果然很难看,昔日莹润红润的面庞此刻苍白得厉害,这些日子,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体内内力紊乱无序,原以为自己还可以再撑一段时日,起码撑到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再安心调养,可昨晚急火攻心,又在摇篮旁昏睡了一晚,身子恐怕愈发不济了。

    “帝姬,我看还是让沈御医帮您先看看吧。”知心在一旁瞧着,很是心疼担忧。

    “不用,这事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御好断然拒绝。

    “微臣沈逐惊拜见护国公主。”沈逐惊在珠帘之外求见。

    “沈御医无需多礼。”御好吩咐一旁愣着的知心,“你先抱遥儿出去让沈御医看看。”

    知心出去后,御好将洗脸水兑凉了些,用冷水清醒了一下头脑,才坐到梳妆镜开始梳妆,御好拿出了平日里甚少使用的胭脂水粉,细细的敷了一层上去,又特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颜色鲜艳些的裙裳穿上,这样一打扮,气色看上去倒好了不少,一眼看,也瞧不出什么不妥来。

    如此,御好才放心的走到外间去,外间,遥儿已经醒了,刘妈正抱着他在一旁玩耍,沈逐惊坐在一旁的梨花高椅上,手里拿着笔正在写药方,仿佛碰到了不解之处,眉头紧皱,很是愁恼的样子。

    “怎么样,遥儿的毒可解了?”

    沈逐惊放下笔,站起身,一扫先前的郁郁之态,宽慰的笑笑:“你放心,遥儿已经没事了,不过是年幼些,多调养调养就会没事的。”

    “逐惊,查出遥儿中的是什么毒了吗?”

    沈逐惊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眸色闪过一丝凝重:“这个……据我所知,是一种名为鸢鸟的毒,可是这种毒甚少有人使用,素来只有精通毒术的人才知道。”

    “精通毒术?”御好眸中闪过一抹不相称的狠厉,“我知道是谁了。”

    沈逐惊看到御好眸中的神色,知道她必然会往那个方向想,心里有些复杂,却也没有表露:“御好,万事都要小心为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绝望,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的。”

    御好虽觉得沈逐惊这番话有些过,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御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幸好还有逐惊你不离不弃的照顾我们母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别这么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沈逐惊坐了下来,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头仿佛被刺了一针一般。

    “他好些了吗?”御好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仿佛不经意的问道。

    “御好,你怎么知道?”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去看过他?”御好了然一笑,“他不过是心里有气,才故意说要留在雨辰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昨晚恐怕又是在书房过夜的吧,他身子才刚好了些,你既在侯府,自然会去看他。”

    沈逐惊抿了口茶:“御好,女子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他也这么和我说过。”御好涩然一笑,抬头看了看外头,“沈御医,时候不早了,御好还有事,便不留你了。”

    沈逐惊放下手中的茶杯,犹豫的站起身:“御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可以。”御好断然道,目光落在一旁顾自玩耍的遥儿身上,“我什么都可以迁就,但绝不可以让我的孩子受到伤害。”

    沈逐惊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萧权果然没有猜错,除了他,御好在这世上还深爱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孩子,为了遥儿,她是绝不会轻易妥协,而这是明白这份执着,萧权才那么狠得下心来,究竟是怎样深厚的情感,才让他们那么了解彼此?

    “那,微臣告退。”

    “知心,送送沈大人。”御好抚了抚遥儿的小脸,吩咐刘妈好好照看遥儿,便敛了妆容,往雨辰阁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