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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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第一天做饭，有些东西上手慢，何氏和孙氏几乎忙了一天才收工回家。
看她们走得匆忙，柳絮知道，她俩是急着回去编织做玩偶。
做饭的时候，柳叶告诉何氏和孙氏她们两家需要编织的数目，让她们做到心中有数。
柳絮粗略估算过，即便李有福家人手少，起步晚，哪怕完成五千件，也有近百两银子的收入，这是他们全家种十年地也挣不到的。
做了好几天了，每家都积累许多货物，柳絮让她们明天来交货，别出什么岔子。
这几天，柳絮又琢磨出了几个新品种，做出来的玩偶就像真的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柳枝和柳叶心灵手巧，她俩主要缝制各种小玩偶。这种工艺品看起来很复杂，只要熟悉了，缝制速度和编小篮子、小筐子都差不多，只不过用料有些贵罢了，另外还有柳絮画出来的卡通造型，看起来十分喜庆。
要盖房要做饭，还要做工艺品，柳絮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后如果订单量再加大的话，必须增加人手才行。自穿过来至今，她外出少接触面比较窄，对好多事情都不了解，于是，她把暗七招了出来，问道：
“这里是不是可以买卖人口？”
“律法准许。”
“哪里可以买到？”
“县城有专门的牙行。哦，也可以让万客来酒楼的东家帮忙。”
“知道了。暗七，你冷吗？有没有饿肚子？”柳絮一转话头问道。
暗七心里一震，主子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他，“姑娘不用担心，小的没事。”
柳絮知道他一定很辛苦，“过几天我把你放明面上吧，我不需要你老是在暗处受苦受累，亦明亦暗也是不错的。”
“是！”
“好了，这几天你多留意一下柳万全，我觉得他有可能会使坏。”
“姑娘放心，我这就去看着。”
话音刚落，暗七就不见了踪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回屋躺在床上，柳絮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萧远在哪里，此刻在干什么，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他送自己暗卫，让他们每天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是不是怕自己把他给忘了？
柳絮没想到恋爱来得这么突然，令她措手不及，他们刚说透就分开，似乎也不太好，既然如此，有些东西就一定要想清楚，拿定主意，免得将来后悔。
柳叶见她睡不着，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柳絮翻身面向她，“没有，我就是觉得事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或许这笔订单完成了就好了。”柳叶劝慰道。
“大姐，我想买辆马车。”
“买它干什么？我们又不会赶车。”
“以后经常运东西会用到，我们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拉的是什么，牛车慢，又不好遮盖，所以，为长远计，我们应该买辆马车，然后再买几个人做帮手。大姐，前院盖好以后，我想建几个手工作坊，不止有编织坊，还有其它的，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另外，咱的买卖越做越大，保不齐有人眼红，为了防备小人，还应该有人看家护院。我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就算你和大毛哥成亲了，他一个人也势单力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叶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你说的有道理。”
柳叶用胳膊揽住柳絮的腰，“絮儿，你说三叔会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柳絮心里说，你终于憋不住了。
“以大姐的经历，你怎么看？”
柳叶叹了口气，“絮儿，他，他不是好人，心狠手辣，我怕他因为达不到目的再来害咱们。”
“大姐，以前你是不是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柳絮想引导她说出真相。
“絮儿，我……”
柳絮见她还是畏首畏尾的，决定把她彻底打醒，“大姐，我们家的老宅，现在地契上的名字是柳万全！”
“你说什么？”
柳枝“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还真的是他！”
柳叶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絮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买这块地的时候我和村长去镇上拿文书，我直接问镇长咱家老宅的买主是何人，镇长说是柳万全。在县里拿地契时，县丞也查了底册，咱的老宅现在的主人就是柳万全，当时经手的公干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咱们的好三叔早就起了谋夺咱们家产的心思。或许，他干的还不止这些。所以，咱们要离他们远一点，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
“卑鄙，下流！”柳枝气坏了，握着拳头捶床板。
“好在我们爹兄弟三个早就分了家，现在，我们跟柳万全没有任何关系了。今后，只要他不再来招惹咱们也就罢了，否则的话，那就老账新账一起算！”
柳叶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场景：娘去世后柳絮得了风寒她去找柳郎中拿药，正想推门进去，突然听到柳万全说道：“你不照我说的做，我就把你卖假药欺骗人的事情捅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柳郎中说道：“那个宅子最少也能卖百十两银子，她家欠我的药钱，都算上也不过二两银子，即便翻番，也不会超过十两，用宅子抵账，这话我说不出口。”
只听柳万全恶狠狠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情，做好了，我会给你点好处。那几个丫头早晚要消失，我不过是提前拿回她们的房子而已。记住，三天后你不去催债的话，我会要你好看！”
柳叶使劲握着拳头，指甲几乎把手心掐烂。
这是她们的叔叔吗？他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
这天夜里，被柳家姐妹建新房子的事情所刺激，许多人都迟迟不能入睡。
参与干活的人向家人诉说着午饭是如何如何的好吃，有鱼有肉，比过年还要滋润，他们算计着到手的银钱能支撑多长时间，能买多少粮食多少布，过年时能买多少年货。
没有去做工的忿忿不平，其中就有柳碾子和吴怜儿两口子。
村长知道他们和柳絮家不对付，柳碾子去报名时被他以人招够了为由直接拒绝了。因此，吴怜儿站在院子里一个劲地骂，骂柳叶三姐妹不公平，黑心肝，骂柳碾子没能耐，连个名都报不上，一直骂到半夜。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柳万全一家。
柳长林和王桂花倒不十分在意柳叶家建房子的事情，他俩最关心的是啥时候分家搬到柳叶家的老宅去住，整天累死累活地干，得来的银钱都拿到县城让老二花了，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他们爹柳万全应该学学祖父，早早分了家，各过各的，谁挣的是谁的，这样才公平。想想柳叶几个小丫头现在都能盖大房子住了，王桂花推着柳长林让他想办法去找柳万全分家。
柳万全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想事情。
自从秋收以来，他几乎住在地里头，累得东倒西歪也没有把自家的地全部种上。而那几个小丫头，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发了财，还盖起了新房子，简直要翻天了！想当初他爹柳万堂，要不是想发财进山挖人参，能落个悲惨的结局？发了财就要分给他一份，不然的话，丢了钱不说，还会白白丢了性命！
现在这几个小丫头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有她们后悔的时候，他只要好好筹谋一番，这座新房子就会落入自己的手中。
“别睡！”
柳万全推醒了昏昏欲睡的婆娘，刘氏恼了，“你干什么？干活快累死了，还让那个死丫头作贱一番，不让我睡你能阻止她们盖房子？”
“我阻止她们干什么？她想盖就让她盖，说不定到最后这房子还是给咱们盖的。”
刘氏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你有啥打算？”
“过几天你去镇上帮柳叶瞅个人家，要十两银子的彩礼，不，二十两，定个日子让他们直接过来抬人，我们不用出面，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什么李大毛，李有福也不行，想占我们柳家的便宜，没门！再过些日子，你给二丫也瞅个人家嫁出去，不出几年，这房子就是咱们的。”
“这个主意好，我明天就去。”刘氏兴奋不已。
“你慌什么，过几天再去，别坏了我的好事！睡觉吧！”
柳万全处心积虑自认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被暗七听得一清二楚。
听了他俩的对话，暗七真想一刀结果了他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忍了又忍，这才回去报信。
柳絮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昨天一整天柳万全家的人没来晃荡，看不见恶心的人，三姐妹心里很舒畅。
一大早砖瓦厂送来了六车砖，回去后紧赶慢赶又送来六车。
今个的午饭更有味道，红烧肉让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下午，小工们劲头更足了，收工时一算账，十二车砖足足用了八车。
柳万顺高兴得直咧嘴，“好，这活干得好，又快又好。大丫、二丫，房上的木料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谈好了，明天就能拉回来。”
柳万顺对李大毛说：“从今天起，咱爷俩就在工地上睡，一会儿搭个窝棚，地上铺一层稻草就行了。”
柳絮不忍心让他们挨冻，“大伯，这里除了几块砖头啥也没有，你和大毛哥睡到草屋里就行了。”
李大毛抽空做了两张竹床放在草屋里面，柳叶拿过去两床旧铺盖，李大毛又从家里拿来一床，他们当夜就歇在草屋里。
吃过晚饭，何氏母女和孙氏母女背着大包小包来到柳絮家的茅屋交货，柳絮让柳叶和柳枝把关，最后统计出一个数字：柳万顺家一共缝制小玩偶两百二十个，编织物品一千一百八十个；李有福家共缝制小玩偶八十五个，编织物品五百六十个；三姐妹缝制的小玩偶七百九十个，编织物品一千一百五十个。最后共计：小玩偶一千一百二十个，编织物品三千八百九十个，完成了总任务的四分之一。
这本账虽然是柳絮在记，却是柳枝在管，收入栏里就一项：定金五十两银子，支出栏里有四项：支柳万顺定金十两，支李有福定金十两，小工费十两，家具定金十两。
柳絮看了看，将小工费和家具定金给划了，这两笔账应该记在家庭支出账上，不能和买卖混为一谈。
现在柳枝手里多了一项出货单，可它不能下账，只好把它夹在账本里。
柳絮没想到，不到半个月居然做了这么多，看来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这次玩偶做得少些，是因为柳万顺和李有福两家动手晚，布料和棉花都准备不足。
照这样的速度，冬月初完成任务不成问题。
暗六亲自驾着马车来拉货，柳絮让李大毛跟过去交货，嘱咐他带着出货单找王东家签字盖章，然后再带回来，到时候她们凭出货单总结算。
因为是第一天做饭，有些东西上手慢，何氏和孙氏几乎忙了一天才收工回家。
看她们走得匆忙，柳絮知道，她俩是急着回去编织做玩偶。
做饭的时候，柳叶告诉何氏和孙氏她们两家需要编织的数目，让她们做到心中有数。
柳絮粗略估算过，即便李有福家人手少，起步晚，哪怕完成五千件，也有近百两银子的收入，这是他们全家种十年地也挣不到的。
做了好几天了，每家都积累许多货物，柳絮让她们明天来交货，别出什么岔子。
这几天，柳絮又琢磨出了几个新品种，做出来的玩偶就像真的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柳枝和柳叶心灵手巧，她俩主要缝制各种小玩偶。这种工艺品看起来很复杂，只要熟悉了，缝制速度和编小篮子、小筐子都差不多，只不过用料有些贵罢了，另外还有柳絮画出来的卡通造型，看起来十分喜庆。
要盖房要做饭，还要做工艺品，柳絮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后如果订单量再加大的话，必须增加人手才行。自穿过来至今，她外出少接触面比较窄，对好多事情都不了解，于是，她把暗七招了出来，问道：
“这里是不是可以买卖人口？”
“律法准许。”
“哪里可以买到？”
“县城有专门的牙行。哦，也可以让万客来酒楼的东家帮忙。”
“知道了。暗七，你冷吗？有没有饿肚子？”柳絮一转话头问道。
暗七心里一震，主子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他，“姑娘不用担心，小的没事。”
柳絮知道他一定很辛苦，“过几天我把你放明面上吧，我不需要你老是在暗处受苦受累，亦明亦暗也是不错的。”
“是！”
“好了，这几天你多留意一下柳万全，我觉得他有可能会使坏。”
“姑娘放心，我这就去看着。”
话音刚落，暗七就不见了踪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回屋躺在床上，柳絮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萧远在哪里，此刻在干什么，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他送自己暗卫，让他们每天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是不是怕自己把他给忘了？
柳絮没想到恋爱来得这么突然，令她措手不及，他们刚说透就分开，似乎也不太好，既然如此，有些东西就一定要想清楚，拿定主意，免得将来后悔。
柳叶见她睡不着，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柳絮翻身面向她，“没有，我就是觉得事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或许这笔订单完成了就好了。”柳叶劝慰道。
“大姐，我想买辆马车。”
“买它干什么？我们又不会赶车。”
“以后经常运东西会用到，我们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拉的是什么，牛车慢，又不好遮盖，所以，为长远计，我们应该买辆马车，然后再买几个人做帮手。大姐，前院盖好以后，我想建几个手工作坊，不止有编织坊，还有其它的，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另外，咱的买卖越做越大，保不齐有人眼红，为了防备小人，还应该有人看家护院。我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就算你和大毛哥成亲了，他一个人也势单力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叶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你说的有道理。”
柳叶用胳膊揽住柳絮的腰，“絮儿，你说三叔会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柳絮心里说，你终于憋不住了。
“以大姐的经历，你怎么看？”
柳叶叹了口气，“絮儿，他，他不是好人，心狠手辣，我怕他因为达不到目的再来害咱们。”
“大姐，以前你是不是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柳絮想引导她说出真相。
“絮儿，我……”
柳絮见她还是畏首畏尾的，决定把她彻底打醒，“大姐，我们家的老宅，现在地契上的名字是柳万全！”
“你说什么？”
柳枝“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还真的是他！”
柳叶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絮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买这块地的时候我和村长去镇上拿文书，我直接问镇长咱家老宅的买主是何人，镇长说是柳万全。在县里拿地契时，县丞也查了底册，咱的老宅现在的主人就是柳万全，当时经手的公干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咱们的好三叔早就起了谋夺咱们家产的心思。或许，他干的还不止这些。所以，咱们要离他们远一点，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
“卑鄙，下流！”柳枝气坏了，握着拳头捶床板。
“好在我们爹兄弟三个早就分了家，现在，我们跟柳万全没有任何关系了。今后，只要他不再来招惹咱们也就罢了，否则的话，那就老账新账一起算！”
柳叶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场景：娘去世后柳絮得了风寒她去找柳郎中拿药，正想推门进去，突然听到柳万全说道：“你不照我说的做，我就把你卖假药欺骗人的事情捅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柳郎中说道：“那个宅子最少也能卖百十两银子，她家欠我的药钱，都算上也不过二两银子，即便翻番，也不会超过十两，用宅子抵账，这话我说不出口。”
只听柳万全恶狠狠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情，做好了，我会给你点好处。那几个丫头早晚要消失，我不过是提前拿回她们的房子而已。记住，三天后你不去催债的话，我会要你好看！”
柳叶使劲握着拳头，指甲几乎把手心掐烂。
这是她们的叔叔吗？他分明就是一个恶魔！
……
这天夜里，被柳家姐妹建新房子的事情所刺激，许多人都迟迟不能入睡。
参与干活的人向家人诉说着午饭是如何如何的好吃，有鱼有肉，比过年还要滋润，他们算计着到手的银钱能支撑多长时间，能买多少粮食多少布，过年时能买多少年货。
没有去做工的忿忿不平，其中就有柳碾子和吴怜儿两口子。
村长知道他们和柳絮家不对付，柳碾子去报名时被他以人招够了为由直接拒绝了。因此，吴怜儿站在院子里一个劲地骂，骂柳叶三姐妹不公平，黑心肝，骂柳碾子没能耐，连个名都报不上，一直骂到半夜。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柳万全一家。
柳长林和王桂花倒不十分在意柳叶家建房子的事情，他俩最关心的是啥时候分家搬到柳叶家的老宅去住，整天累死累活地干，得来的银钱都拿到县城让老二花了，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他们爹柳万全应该学学祖父，早早分了家，各过各的，谁挣的是谁的，这样才公平。想想柳叶几个小丫头现在都能盖大房子住了，王桂花推着柳长林让他想办法去找柳万全分家。
柳万全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想事情。
自从秋收以来，他几乎住在地里头，累得东倒西歪也没有把自家的地全部种上。而那几个小丫头，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发了财，还盖起了新房子，简直要翻天了！想当初他爹柳万堂，要不是想发财进山挖人参，能落个悲惨的结局？发了财就要分给他一份，不然的话，丢了钱不说，还会白白丢了性命！
现在这几个小丫头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有她们后悔的时候，他只要好好筹谋一番，这座新房子就会落入自己的手中。
“别睡！”
柳万全推醒了昏昏欲睡的婆娘，刘氏恼了，“你干什么？干活快累死了，还让那个死丫头作贱一番，不让我睡你能阻止她们盖房子？”
“我阻止她们干什么？她想盖就让她盖，说不定到最后这房子还是给咱们盖的。”
刘氏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你有啥打算？”
“过几天你去镇上帮柳叶瞅个人家，要十两银子的彩礼，不，二十两，定个日子让他们直接过来抬人，我们不用出面，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什么李大毛，李有福也不行，想占我们柳家的便宜，没门！再过些日子，你给二丫也瞅个人家嫁出去，不出几年，这房子就是咱们的。”
“这个主意好，我明天就去。”刘氏兴奋不已。
“你慌什么，过几天再去，别坏了我的好事！睡觉吧！”
柳万全处心积虑自认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被暗七听得一清二楚。
听了他俩的对话，暗七真想一刀结果了他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忍了又忍，这才回去报信。
柳絮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昨天一整天柳万全家的人没来晃荡，看不见恶心的人，三姐妹心里很舒畅。
一大早砖瓦厂送来了六车砖，回去后紧赶慢赶又送来六车。
今个的午饭更有味道，红烧肉让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下午，小工们劲头更足了，收工时一算账，十二车砖足足用了八车。
柳万顺高兴得直咧嘴，“好，这活干得好，又快又好。大丫、二丫，房上的木料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谈好了，明天就能拉回来。”
柳万顺对李大毛说：“从今天起，咱爷俩就在工地上睡，一会儿搭个窝棚，地上铺一层稻草就行了。”
柳絮不忍心让他们挨冻，“大伯，这里除了几块砖头啥也没有，你和大毛哥睡到草屋里就行了。”
李大毛抽空做了两张竹床放在草屋里面，柳叶拿过去两床旧铺盖，李大毛又从家里拿来一床，他们当夜就歇在草屋里。
吃过晚饭，何氏母女和孙氏母女背着大包小包来到柳絮家的茅屋交货，柳絮让柳叶和柳枝把关，最后统计出一个数字：柳万顺家一共缝制小玩偶两百二十个，编织物品一千一百八十个；李有福家共缝制小玩偶八十五个，编织物品五百六十个；三姐妹缝制的小玩偶七百九十个，编织物品一千一百五十个。最后共计：小玩偶一千一百二十个，编织物品三千八百九十个，完成了总任务的四分之一。
这本账虽然是柳絮在记，却是柳枝在管，收入栏里就一项：定金五十两银子，支出栏里有四项：支柳万顺定金十两，支李有福定金十两，小工费十两，家具定金十两。
柳絮看了看，将小工费和家具定金给划了，这两笔账应该记在家庭支出账上，不能和买卖混为一谈。
现在柳枝手里多了一项出货单，可它不能下账，只好把它夹在账本里。
柳絮没想到，不到半个月居然做了这么多，看来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这次玩偶做得少些，是因为柳万顺和李有福两家动手晚，布料和棉花都准备不足。
照这样的速度，冬月初完成任务不成问题。
暗六亲自驾着马车来拉货，柳絮让李大毛跟过去交货，嘱咐他带着出货单找王东家签字盖章，然后再带回来，到时候她们凭出货单总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