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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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仔细询问一番,云墨衣才得知这个小白是哪里来的。

    小白的父亲是欢城的城守大人,林正存在从欢城开溜的时候,为了怕被城守大人捉回去,便留了个心眼,顺手把人家的儿子给掳走了,以便可以随时用来作人质。

    随着离欢城越来越远,林正存许是觉得这个人质没有什么用处了,便随手丢给手下人,与凝香关在一起。

    小白从小因为身子比较虚,又是家中独苗,被像个大熊猫一般地保护着,家里的下人们把他包围的严严实实,跟外界的人几乎没什么接触,从不知世间的险恶,是以整个人就像一张白纸。

    云墨衣长叹一口气,这男人也算世间少有了,问道:“你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林白摇摇头:“我不想回家,我想闯荡江湖。”

    云墨衣一听,差点摔个跟头,大哥,就你这样的,还想闯荡江湖,一不会武功,二没脑子,又长得这么小受样,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凝香在一旁捂着嘴笑道:“小姐,咱们带林白去闯荡江湖吧?”

    云墨衣白了她一眼,严重怀疑凝香有拐带小孩的嗜好,说道:“你带他去闯荡江湖吧,小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说完,条件反射地回身,看一下有没有手拉着自己的衣服,见没有,迈腿就走。

    “小姐,等等我啊。”凝香在后面喊道,也顾不得林白,边喊边追。

    “别丢下我!”林白也急急去追,但是他哪里有人家会轻功的快,没一会便看不见前面的两个人影。

    “小姐!”凝香好不容易追上云墨衣,气喘吁吁地边跑边道:“小姐,你说咱们这么丢下他好不好呀?万一他乱走,又被林正存的人抓回去可怎么办?”

    “他还是小孩子吗?一个大男人这么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云墨衣忽略掉心中莫名其妙的一丝愧疚,冷道。

    “呜……可是他总是帮我,小姐不常说,做人要学会感恩,不要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吗?万一他真被抓回去,让姓林的折磨致死,我会良心不安的。”凝香装哭道。

    云墨衣脑子里冒出来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在她眼前不停晃悠,这个白痴男人,不会真被抓回去吧?好像把他一个人丢下是不太好,至少应该把他带离这里?“该死的!”轻咒一声,云墨衣原路返回,她上辈子是不是欠这个男人的?她与他素不相识,他的生死与她有什么相干?

    沿路找回去,在一颗树旁边,某男人正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地,状似在哭泣。

    不会吧?云墨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大男人,蹲在路边哭,原因只是因为她将他丢下?她又不是他娘,跟他还不太熟吧?

    云墨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疼,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站在那少年身前。

    林白感觉到身前有人,头从膝盖里抬起来,呆呆地望着,果然,一张桃杏般的脸,梨花带雨,眼角还挂着两个晶莹的水珠珠。

    “呜--”林白看见是云墨衣,瞬间站起身来,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脖子里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道:“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呜--”哭得云墨衣一阵烦躁,若不是他比自己高一个脑袋,自己真会把他当个小孩子。

    “闭嘴!”云墨衣在他耳边一声大吼。他被锁在箱子里的时候怎么那么镇定?怎么没见哭得这么厉害?

    林白“呃”的一声,生生地止住了哭,鼻子里“扑哧扑哧”地出着气,像个小兔子一样颤巍巍地看着她,眼眶里还包着满满的水,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趋势。

    “想不想跟着我?”云墨衣不耐烦地问道。

    “嗯嗯。”林白点头如捣米。使她越发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一个在教育娃的娘亲。

    “三个条件!”云墨衣举起三根手指,说道:“一,不许再哭;二,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三,不许给我惹麻烦。答应这三点,就让你跟着。”

    “嗯嗯!”林白想都没想,直接点头,满面春风,喜笑颜开,云墨衣不禁怀疑刚才蹲在路边哭是不是他故意的呢?

    “奇怪?”云墨衣看着他怀疑道:“我跟你又不熟,我的条件也这么苛刻,我又这么凶,说不定我是个坏人呢?你怎么就非要跟着我呢?莫非,你是个智障?”

    “什么是智障?”小白大公子不耻下问。

    “就是白痴!”云墨衣吼道,跟他交流,会失去冷静,没来由的火大。

    “我不是白痴。”林白摇摇头,脸上又镀上一层红晕,羞涩道:“你不凶,你也不是坏人,你救了我,还给我药吃,你是个好人,我喜欢你,喜欢跟你在一块儿。”

    赶上来的凝香笑道:“小姐本来就是好人。”

    云墨衣哑口无言,想了一阵,却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来,他的世界观真是简单。人家救了他,有没有可能别有用心呢?给了他药吃,他就一定肯定那不是毒药?就凭这些,就判断她是个好人?这样单纯的人,不知道该说他命好还是命歹。

    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你就跟着我吧,等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便差人送你回家。”又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凶道:“记住你答应的条件,再看见你哭,立刻赶你走!”

    “嗯。”小白公子被凶,还一脸愉快,完全不复刚才的泪眼汪汪,伸过手来拉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也不待云墨衣说走,就拉着她径直前行。

    云墨衣甩了两下,没用甩掉他的手,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适才觉得他像个单纯的小孩子,自己像个娘,现在被他死死拉着的感觉却又很温馨,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缓缓地流进她的心里,也许,自己真的是有母性光辉吧。

    此时,在京城城门处,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林正存的前锋,还在城下叫嚣,吼着皇帝现今有难云云,不过是为了扰乱京城内的军心,又为自己出师有名找个借口。

    云相率领着一帮朝臣,站在城楼上俯视战况,许多不知情的朝臣,听见下面人的叫喊,都纷纷议论起来。歹人为何言辞凿凿,一口咬定,皇上有难?他们的信心是哪里来的?这大半天了,也未见皇上出来,依着当今圣上的脾气,以免歹人蛊惑军心,早该出来澄清谣言了。莫非?皇上真的……?

    一时间不敢想,大楚不会是要变天了吧?

    暗暗观摩云相的神色,后者神色若常,又不似有异,却并不开口说话。一时间,众人不知该作何打算。

    此时。林正存已经亲率后方部队来到城门之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看见城楼上观战的云相,远远便喊道:“云老贼,你将皇上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速速将皇上交出来,否则,若是皇上有个万一,楚国的将士们定不会放过你的。”这算是朝堂两位重臣正式撕破脸皮了。

    云相还未说话,城下的将士齐声喊道:“将皇上交出来,将皇上交出来!”声音震天。

    云相喊道:“将士们,你们上了林正存那贼的当了,他是在利用你们造反呐,你们不要被他欺瞒,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你们可就是谋逆的大罪,现在你们回头还为时未晚,将林贼速速拿下,弃械投降,本相定会去皇上面前替你们求情的!”

    城下的士兵也不禁面面相觑,捉摸不透现今的情况,他们本来有些人就觉得这次勤王,有些莫名其妙,只不过因为必须听令于自己的将军,才挥师北上,万一真的是被别人利用来造反,那他们将人头不保。

    林正存见军心有些动摇,早有准备,挥舞着手里的刀喊道:“将士们,听我的,不要被那云老贼迷惑,城门处如此大的动静,云老贼为何迟迟不敢请皇上现身?说不定皇上已遭毒手了,我们要替皇上报仇啊!”

    “报仇报仇!”林正存的手下,自然跟着林正存喊,士兵们听见自己将军喊,听风就是雨,也跟着喊。

    “这可如何是好啊。”朝臣们焦灼起来,有人向云相进言道:“云相,不如将皇上请出来,不就一切事情都没有了吗?”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要弄到兵戎相见,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云相皱眉不语,让他上哪里变出一个皇上去?上万的禁卫军都找不到,他怎么能找出来?

    朝臣见他不语,纷纷脸色巨变,皇上莫非,真的出事了?

    云相挥挥手,阻止了身后的窃窃私语,又向城下喊道:“将士们,皇上正在宫里好好地呆着呢,你们切莫误信贼人,做了贼人的挡箭牌啊,你们都是楚国的子民,京城的将士就是你们的兄弟,你们怎么能拿起武器,打自己的兄弟呢?”

    为今之计,只有拖一时算一时,语言却是如此苍白,毕竟问题关键还是,皇上哪里去了?云相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皇上一直无所踪,恐怕,这场内战在所难免了。

    “那好,云老贼,你说皇上在宫里,你便将皇上请出来,林某在此等着,若一个时辰之内,皇上能好好的出来,林某情愿俯首认罪。”林正存高昂着头说道,就算给云老匹夫一个月,他也别想把皇帝请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天空中忽然一声娇喝,众人闻声望去,只觉眼前似有一道彩虹飘过,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城下将士们的头上一一飞过,越飞越高,飘飘然然地落在城楼之上。

    好美的女人,这是谁?一时间,城楼上下,静寂无声,仿佛连树叶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所有的人,要么瞪着眼,要么张着嘴,要么忘记了呼吸,都沉浸在那女子绝美的容颜里。她从天上飘来,是仙女下凡吗?

    女子穿着一身五彩霓裳,姿态悠然,在城楼站定,转过身去,向云相盈盈一福身,笑着喊道:“爹--”

    云相从怔愣中醒过神来,诧异道:“你叫我什么?”他哪来的这么美的女儿?

    “爹--”云墨衣捂嘴笑道:“我是衣儿呀。”

    “衣儿?”云相瞪大眼睛,上下左右将她细细看了一遍,声音确实是衣儿的声音,这脸……“这是怎么回事?”

    “爹,以前是衣儿易了容,为的就是揪出林正存这老贼,一直没有告诉爹和娘,爹不会怪衣儿吧?”云墨衣低头认错。

    “你真的是衣儿?”云相激动道,他就料到自己的女儿绝不是池中之物,果然所料非差,衣儿比他想象中还优秀,虽然他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出些门道,看她刚才纵横飞跃的轻功,只怕是世间少有吧?

    “嗯,是衣儿!”云墨衣点头道,再盈盈一拜,说道:“爹,等我收拾了这林贼,再与爹好好叙话。”

    “好好。”云相激动地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捋着自己没有的胡子,没来由的,女儿惊艳登场,他心里竟踏实多了。

    云墨衣转过身,运起两成的内力,向城下喊话道:“林正存,你刚才说过,若一个时辰内,皇上好好地出现在你眼前,你便承认自己谋逆造反之罪,此话可是当真?”所有的人,顿时觉得一袭声浪贯穿耳膜,如魔音袭脑,身体稍微虚弱之人竟觉头痛无比,纷纷倒地,稍微能坚持住的人,也不由得都捂住自己的耳朵。地上的马匹,也受不住地毛躁起来,此起彼伏地嘶叫。

    由于适才云墨衣与云相的对话声音很小,林正存自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他甩甩头,努力稳住胯下的座骑,定了定心神,暗道:哪里来的女子,好可怕的功力,她如此问是有何目的?一时间拿捏不定,竟犹豫起来,不知道该回答是与不是。

    云墨衣笑起来:“哈哈哈,林贼,你是怕了么?你适才,不是当着众将士的面,言辞凿凿,现如今却成了缩头乌龟了?将士们,你们看清楚他的嘴脸,他是在利用你们,以达到他的险恶目的。”

    林正存被她一激,老脸挂不住,仔细思索一番:皇上既然现在还没有出来,说明熙儿已经得手了,否则,皇上怎么不现身,反而派了一个女人出来,这个女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哼,跟我玩这一套!想罢,仰起头来,讥笑道:“你一个女人,不在家里绣花生孩子,跑到男人的战场上来做什么,哈哈哈,莫不是,你与那云老贼是一伙的?云老贼,你没招了是不是?把自己暖床的都请出来了,哈哈哈。”

    “哈哈哈。”他手下的将领也跟着笑起来。

    云相怒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云墨衣大怒,扬手一挥,“啪”的一声,远远的林正存,竟似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跌下马来,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挣扎半天也没起得来。他的副将见状,惊慌失措地下马,将林正存扶起,却没人敢再笑。

    云墨衣又运起功力,怒道:“林老贼,你胆敢如此说我爹,若不是顾及天下百姓,定要当场教你粉身碎骨!”

    什么?她是云相的女儿?闻者大惊失色,云相不是只有一个传言不堪的女儿,叫云墨衣吗?现今应该是在宫里当贵妃才对,哪里又冒出来个这般绝色,又这般厉害的女儿?

    林正存瞠目结舌,惊道:“你就是云墨衣?”

    “不错,我就是云墨衣!”云墨衣冷笑道。

    “呵,怪不得我家诗儿会败得那么惨。云墨衣--你好样的!”林正存扶扶帽子,咬牙切齿地道。云家的人,果然都不能小觑。

    她就是云墨衣?不管是城楼上的人,还是城楼下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以前也曾多次听闻,不过伴随着这个名字的,却是丑陋不堪、花痴无德、多次被退婚、还被休弃……等一系列谈闻,就算后来皇上为她正名,众人也没有将脑海中的印象抹去,只道云墨衣只是个平常女子了,如今,这个名字将更一步深深印在众人的心中,不过深深刻下的,却是那飘然而来,独步天下的惊艳,是那傲然在城楼,将林正存扫下马,比男儿还傲然的气势。

    这一天过去后,见识过这一幕的人,会争相传诵,将心中的仙女,传扬天下,从此以后,云墨衣这个名字,再次成为了一个传奇。

    “林正存,你若是左右岔开话题,便是承认你的罪行了。”云墨衣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慵懒地说道。

    “哼,就算你武功高强又怎么样?还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吗?”林正存爬上马,环顾四周,对众将士说道:“将士们,不要被这个妖女迷惑,她和云老贼是一家的,我林正存敢发誓,他们定是将皇上暗害了,否则皇上不会迟迟不现身,林某敢说,若是皇上现在立刻现身,林某立刻认罪。”

    “好,大家都听明白了!”云墨衣笑起来,拍拍手掌,回身大喊道:“恭请皇上--!”

    城楼上的众人都回身望去,云相也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果然,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正一步一步走上城楼,不是楚亦寒是谁?

    “皇上--老臣叩见皇上,皇上圣安?”云相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颤颤巍巍地跪下,叩请圣安。众臣也松了口气,纷纷跪下问安。

    “平身吧。”楚亦寒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走得极重,似乎这样走路,才有踏实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现在已经在敌人手里,想他算计一世,防备一世,还是没有防到奸人的无孔不入。女人,谢谢你,你救了朕一命。

    往城楼上那抹倩影望去,她真的很美,美的不似凡人,但真正折服他的,却是那份气质,她悠然,她冷漠,她骄傲,她灵动,她无视一切,却将天下装在心里;她奸诈狡猾,却从不算计她在乎的人;她对亲人温柔似水,对敌人毫不留情。这样的女人,叫他怎么舍得,叫他怎么舍得?

    终于走到了城楼之上,楚亦寒冷冷俯瞰下面的境况,林正存见到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想是太过震惊,竟忍不住出声喊道:“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吧?”楚亦寒冷笑道:“你以为,你们玄衣教控制了三弟的神智,让他来害朕,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可惜,你们算漏了一个人,朕的贵妃,云墨衣,是她,将朕救了出来!”

    什么?玄衣教控制了三王爷?让他去害皇上?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幸亏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幸亏贵妃娘娘英明,否则,楚国的天,真的要变了!

    底下的士兵们也骚动起来,将军跟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是要来救皇上的,不是要来造反的,现在皇上都在,亲口说出了真相,他们可不想陪着林正存送死。

    “哈哈哈,你这狗皇帝果然命硬。”林正存没想到他被一个女人救了,知道自己已经败露,竟哈哈大笑起来,对骚动的士兵们说道:“不错,将士们,但是你们想想,现在你们就算回头,也是犯下了谋逆的大罪,狗皇帝不会放过你们的,倒不如拼一拼,若是我玄衣教得了天下,你等便是功臣,到时候论功行赏,封王拜侯也是有可能的。”

    “尔等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楚亦寒双手扬起,皇帝的气势挥洒而出,说道:“你们都是我楚国的子民,只不过是受了林正存的蛊惑,若你们现在倒戈相向,朕以君王的名义发誓,绝不会追究不知情之人。林正存将你们骗来,根本不顾你们的死活,他的话怎能信?”

    皇帝都发誓了,士兵们还能说什么?他们本来就不想造反,既然无罪,肯定不再受林正存蛊惑了,一人挺身而出,高喊道:“弟兄们,我们是楚国的子民,我们不做那忤逆之人,我们不能打自己的弟兄,我们要捉拿林贼,将功赎罪!”

    一呼百应,众人都喊道:“捉拿林贼,将功赎罪!”纷纷向林正存冲去。

    林正存的手下见势不对,立刻在他四周围成一圈,将他护卫在中间,这些都是玄衣教的高手,根本不将普通士兵放在眼里,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士兵们见状,一时也不敢再向前送死,两方对峙,成胶着状态。

    “哼,林正存,你的妻子施兰,十八年前给我娘下毒,又害死皇上的生母;你的女儿林月词,暗中派人毁坏我名声;林月诗,潜藏在宫中,意图对皇上不轨,你,勾结玄衣教,骗取各守城军将士干出这谋逆之事,你们一家,没一个好人,我忍耐多日,今日,我要将这些帐,一并给你算清楚。”云墨衣瞪着林正存,大喊着,一一数出林家之人的罪状。

    “哈哈哈,你倒是调查得挺清楚,看来,不单是诗儿小看了你,我也小看了你,云墨衣,就算林某今日败在你手下,你也别得意地太早,哈哈哈,南宫牧,你认识吗?他会在黄泉路上,给我作伴呢,哈哈哈。”林正存知道今日自己难逃一劫,竟疯狂似的大笑起来,败在一个女人手里,确实是从来没有想过的结局,一时间癫狂,将南宫牧抬了出来。

    “师兄!”云墨衣大骇,再也冷静不下来,果然师兄是出事了,飞身跃起,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直直地落在林正存的马上,右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掐得他双目暴突,面色发紫,怒道:“师兄在哪里?说!”

    林正存瞪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去--阴--曹--地--府--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