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万金官奴 > 第九章商串通谋害人

第九章商串通谋害人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孔记绣坊的绣间内,又香一脸懊悔的坐在陆明雪面前。

    “听说秦敏儿一走,唐家织造就没了能手,这次太后娘娘寿宴要穿的宴服唐家织造是没人做得出来了,自然也失去竞争皇商的资格,大家都说唐公子傻,为了孔记的绣娘,竟在这节骨眼与秦敏儿闹翻,若连竞争皇商的资格都没有,将来还怎么在京城立足?未来恐怕就只有孔记绣坊能一枝独秀了。”她将听来的消息说给陆明雪听。

    “都怪我克制不住脾气与秦敏儿闹起来,要不然姊姊也不会为了我与秦敏儿起冲突,唐公子更不会因此失去一位重要的绣娘,我对不起唐公子。”又香越说越自责难过,虽说她是孔记绣坊的人,但唐公子是好人,若因此丢了竞争皇商的机会,不仅受人嘲笑,也会影响将来唐家的生意。

    陆明雪沉着脸一直没说话,半晌后突然拍桌站起来。“不,我不能连累唐元宁,太后娘娘的寿宴是下个月,现在还有时间,我去找秦敏儿,让她回唐家织造。”

    “姊姊要去求秦敏儿?”又香吃惊。

    “没错,不管是要我道歉也好、认错也行,我去求秦敏儿回唐家,这次的比赛唐家不能缺席!”

    “可秦敏儿会接受你的道歉吗?她那人”

    “没有做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她。”陆明雪说走就走,转眼已经出了绣间。

    又香一愣后,也赶紧跟上去。这都是她引起的,她也该负责,就算要向秦敏儿跪求,也是由她来做,不能让姊姊代她受辱。

    两人走出绣坊,往唐家给秦敏儿安置的小院去,唐家与孔记一样,为了拢络人心会给身分高一点的管事、掌柜、绣娘等安排独立小院居住,孔安南就给了孔敦一座小院,孔敦一家都住在里头。

    而秦敏儿也住在唐家安排的小院,因为才刚脱离唐家,应该还来不及搬离,所以她们往那去找人。

    两人走着,在靠近那座小院前,居然意外见到孔敦的身影,他在树下睡着了。

    这里是唐家的地盘,他怎么会在此?!

    陆明雪与又香讶异的互递了眼神,都有默契的不支声,悄悄的由他身边经过,进了没关大门的院落,才想怎么找秦敏儿住的厢房时,突然她们侧边的房间竟传来女人的呻吟声,让两姊妹顿时脸颊都红了。

    她们两人才想要赶快离开时,忽然听见里头传出熟悉的声音——

    “多亏你了,没了你,那唐元宁这次可要损失惨重了!”竟是孔安南的声音。

    秦敏儿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笑声。“可不是,若不是我,您能轻易除掉劲敌吗?”

    “是是是,你功劳最大,不枉我长期把你放在唐元宁身边,这会是派上用场了!”

    “还说呢,我现在被赶出唐家织造,多没面子啊,您要补偿我!”

    “我这不是马上过来给你好生补偿了吗”接着再次传出两人滚床的yin声浪语。

    门外的陆明雪与又香听得大惊,为免被人发现,她们青白着一张脸离开,两人经过孔敦时,他还在睡觉。两人纷纷暗想,难怪他会在这里,是在为他的主子守门,可惜贪睡不尽责,让她们得知孔安南的秘密。

    两人走出小院后,又香立刻按捺不住的问:“姊姊,你瞧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秦敏儿是孔安南的人,两人早有染,这回是故意藉咱们的手让她找理由离开,好让唐元宁失去这次竞争的机会,也让我为此自责,以为自己害了唐元宁!”陆明雪怒不可遏。

    拼凑起昨日发生的所有事,她已明了一切,自己原本在绣间里苦思太后宴服的款式,孔安南却临时要带她去挑珠花,分明是早知道秦敏儿会过去,所以让她和又香去挑事,而唐元宁恐怕也是有人去通知,他才知道要过去。孔安南真是好深的心机、好卑鄙的手段,过去她一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主,不曾特意刁难过下人,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个小人!

    “走,咱们去找唐元宁,这件事必须告诉他!”陆明雪马上决定去找唐元宁,让他得知自己上了孔安南的当。

    怎知当她与又香找上唐元宁,他听了她的话后神色依旧波澜不兴,一点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事你不生气吗?”她不解的问。他让秦敏儿与孔安南连手坑了,也没有关系吗?

    “秦敏儿是孔安南的人,这事我早知道了。”他说。

    陆明雪吃惊“什么?!你早知道了,那怎么还上当?”

    “是啊,唐公子,您真的知道吗?”一旁的又香也是一副万分错愕的表情。

    “我本来就有意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之后罢用秦敏儿,这会只是提早了些。”他淡然的说。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忍下来,等太后娘娘的寿宴过后再说呢?现在让秦敏儿走了,你唐家织造拿什么去竞争皇商之位?”陆明雪激动的说。

    “她不该辱你!”唐元宁瞬间拉下脸来,面容十分阴鸷。

    听了这话,陆明雪张口想说什么,半晌终究又阖上。

    她瞧他做什么事情都冷静自持,可居然会为了她失去理智,她还能说什么?

    “让秦敏儿走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况且就算让秦敏儿留下,她也不会好好替我做事,她与孔安南互通,自然不会希望做出让太后娘娘青睐的作品,我这回本来就注定要败的。”他倒是看得淡,不在意输赢。

    “话是没错,但孔安南的手段也太下流了,居然与秦敏儿苟且,这样的人还想纳姊姊为妾呢!”

    又香不禁气愤的说。

    “什么?孔安南想强娶明雪?!”他瞬间变脸。

    陆明雪见他震惊怒目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王春安当年放话非娶她不可,可陆家一倒,他马上变心,孔安南想娶她,也不过是贪图她的手艺,至于孔敦更只是好色而已,完全不值一提,唯有唐元宁,他是除了陆家人之外,真正在乎她的人。

    “他只是作春秋大梦,我没答应他。”为免他气得太厉害,她说道。

    “是啊,姊姊已经一口拒绝了!”又香见他大怒,吓得赶紧附和,有点后悔说出这事,惹他动怒。

    唐元宁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但依旧给人一股阴森可怕的感觉。

    “孔安南这样的人别说要我嫁给他了,就是在他手下做事,我都觉得丢脸,我只恨身契在他身上走不了,要不然我一定马上离开孔记!”陆明雪瞥见他那令人发毛的样子,立刻再补充。

    “你想离开孔记?”这让他精神一振。

    “对,但孔安南手上有我的身契,他现在正需要我帮他裁制太后娘娘的宴服,是绝对不可能放我走的,我不过妄想而已。”她兴叹,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真实感受到自己身为奴籍的悲哀,一辈子都只能受人摆布,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不过,我虽然不得不替孔安南做事,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孔安南居然敢利用我,这种人必须得到教训才行!”她生气的接着说。

    唐元宁闻言垂目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又香听闻她想教训孔安南,马上积极的问:“那姊姊打算怎么做?”

    “哼,我打算”

    “混账东西,你居然烧了染房?!”孔敦气急败坏的揪过又香,一掌就往她身上招呼过去。

    “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夜里值班太累,才会不小心推倒火苗造成火灾。”又香被打得痛了,流着泪说。

    “还狡辩,你可知道染房里有多少颜料?这些可是东家用真金白银去买回来的,你说烧就烧了,这天大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我呜呜”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只顾着哭。

    陆明雪闻讯赶来,见孔敦抬腿正要朝又香踢上去,赶忙上前推开孔敦,让他一脚踢空。

    “又雪,你这是做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脚下救人!”孔敦勃然大怒。

    “她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她吧。”陆明雪替又香求情。

    “饶了她?那损失谁赔偿?”

    “这”“没钱赔是吧?那拿她的命赔好了!”他一脚又要踹上来。

    陆明雪一个侧身替又香挡了,后腿被踹中,当场疼得她站不直身的蹲下来。

    又香大惊“姊姊,你还好吧?!”又香拉高她的裤管,见她的小腿肚已是一块红肿。

    孔敦见状神情也变得不安,这女人目前对少爷来说正有用,若让自己弄受伤了,不能工作,那他要如何对少爷交代?

    “这钱我会赔,你们不如把我卖了吧,得一笔钱总可以偿还,不要再对我和姊姊动手动脚了!”

    又香见到陆明雪受伤了,不禁哭喊起来。

    “把你卖了?”他贼目一亮。

    “不可以!又香是我的妹妹,咱们不能分开。”陆明雪坚决的说。

    他哼笑,阴恻恻道:“什么话,你们又不是亲姊妹,哪来什么真的姊妹情,又香这丫头平日里手脚算是伶俐,但做出的作品就是普通,不像你总让人惊艳,留着她也只能打杂,为绣坊赚不了什么钱,这会又烧了染房,让绣坊损失重大,将她卖了正好可以赔偿绣坊的损失,回头我向少爷说一声,又香这丫头是别想留下了。”

    “不,又香,你若被卖了不知会上哪去,兴许之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我我去求东家,让他留下你!”陆明雪起身要去求孔安南。

    又香拉住她“姊姊,别去了,孔记重利,我不像你对绣坊而言是有用的人,就算你去见了东家,东家也只会让你更加卖力做事替我还这笔钱,这几年我靠你照顾才能在绣坊安稳的过日子,你为我担了不少事,我不想再连累你了,这次,就让我走吧。”

    “不”

    “姊姊,你非要我说明白吗?我是真心想离开,因为我不想再继续待在你的光环下过日子,你总是那么耀眼,跟在你身边我永远出不了头,永远只是你的跟班,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摆脱你!”又香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脱口而出。

    陆明雪蓦然愣住了,怔怔望着说出这番话的又香,她简直不敢相信又香会这样想。

    孔敦瞧她们姊妹翻脸,先是讶异,后便哼笑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姊妹情深,原来是个屁!”

    “你该振作了,本来瞧在你的面子上,又香闯再大的祸,我也会容忍的,损失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她自己坚持要走,我也只能由她了,可你若是为了她耽误我的事,我便不能原谅。”见陆明雪三天没上工,孔安南亲自找来了。

    陆明雪仍沉默不语,发呆地看着窗外,不理他。

    他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再过二十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你至今连一块布也没给我裁过,你是想让我错过当皇商的机会吗?”

    陆明雪依旧恹恹地,一句话也不说。

    “又雪!”见她无动于衷,原本要发火的人又耐下性子的道:“我告诉你,虽然我将又香卖了,但对方出的钱不少,显然是待下人不错的人家,又香到了那里不会受罪的。”

    听了这话,陆明雪终于掩面哭了。“又香”

    见她肯哭,就表示心结肯解了,孔安南安了不少心。“好了,别哭了,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做事,尤其好好把要呈给太后娘娘的宴服缝制出来,太后娘娘若满意,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她点头,但那样子像是百般无奈,更像是不甘心,他瞧在眼底,心里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先忍着,一切等太后寿宴过后再说。

    “从今天起,你便专心缝制太后娘娘的宴服,不用离开绣间了,三餐吃食会有人给你送来,若有任何需要只要告诉孔敦即可,要什么他都会给你弄来。”他没明说,其实就是要软禁她的意思,怕她与唐元宁通气,泄漏了太后宴服的款式。

    尽管秦敏儿已离开唐家织造,但他这人做事小心,还是严防着。

    二十日后,终于到了太后寿宴当日,孔安南带着缝制好的宴服进宫,陆明雪因为是缝制这件衣服的人,理所当然也一道来了。

    这是陆明雪第二次进宫,第一次是太后在荣华长公主笄礼后举行的宫宴,那次去了御花园与御裁局,而这回是直接去太后的慈凤宫。

    孔安南与她被太监领着走,一路上孔安南抬头挺胸满是自信,即便见到其他织造或绣坊的人也送衣服进宫,他丝毫不放在眼里。

    在宫廊上还巧遇刚由慈凤宫出来的谷雁萍,这位长公主对风度翩翩的孔安南连看上一眼也没有,但见了陆明雪却无比热络,显然之前陆明雪替她改造衣裳之事令她极为激赏、印象深刻。

    “这好,本公主原还担心你没能亲手替母后缝制新衣,现在你来了,本公主可真欢喜,希望母后能一眼看中你的作品!”谷雁萍见她捧着要献给太后的新衣,桃脸含笑的道。

    陆明雪笑得谨慎,对方是长公主,尽管对自己态度亲切,但她的分际还是得拿捏好,一不小心若是开罪长公主,那可是自找罪受。“希望奴婢别让长公主失望才好。”

    “不会的,本公主对你有信心!”谷雁萍为人爽朗,又欣赏陆明雪的手艺,对她自是十足肯定。

    孔安南在一旁见了暗喜,长公主对他视若无睹没关系,但她喜欢又雪,之后一定会在太后耳边美言,又雪缝制的这件宴服就更有机会让太后穿上。

    “唉,可惜母后为求公平,已事先言明别告诉她这些宴服出自何家之手,全凭她第一眼见了后的喜好决定由谁雀屏中选,因此本公主想私下帮你一点忙都不成。”谷雁萍惋惜的说。

    孔安南才喜上心头,这会又悄悄灭了去,罢了,他看过又雪的作品,不愧是孔记绣坊的招牌、第一巧手,说实在的,她的巧思连秦敏儿都比不上,准备献给太后的这件宴服,保证穿上后惊艳四座,太后一见定会爱不释手,况且这次又少了唐家织造这个劲敌,他并不担心皇商的头衔不能到手。

    陆明雪听了不太在意。“多谢长公主有心了,奴婢做事全凭实力,不靠关系,若技不如人也认了。”

    “好,本公主就欣赏你这种人。放心,凭你的实力一定能让母后欣赏的!”谷雁萍拍着她的肩膀说。

    陆明雪的笑容不由得扩大,因为宫中能养出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长公主当真不容易,让她原本的谨慎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对这位长公主笑得很真诚。

    “长公主,寿宴再不久就要开席了,太后娘娘还等着瞧这些宴服呢,是不是让奴才先领他们过去?”太监见她们聊开了,不得不出声提醒一下。

    一旁的孔安南早就不耐烦了,但脸上压根不敢显露半分,更别说催促。

    谷雁萍点头“好吧,你们快去吧,宴服没在时间内送达慈凤宫,可就视同放弃,本公主可不能让你辛苦缝制的衣裳白费了。”她终于肯放人。

    陆明雪与孔安南告别谷雁萍往慈凤宫走去,他们一到慈凤宫的殿前就被拦下,宫女收走献给太后的新衣,让太监直接再领着他们去办寿宴的地方。

    太后说了,要在寿宴上揭晓谁家的宴服雀屏中选,那么他们当然就得参加这场寿宴。

    寿宴办在慈凤宫中的来仪殿,殿中布置有左右两排的长桌,石阶之上当然是太后的凤座,凤座的两旁还设有几张桌子,想来是要给谷雁萍等皇族坐的,而孔安南被安排坐在左侧中段的位置上,陆明雪毕竟是奴籍的身分,没有资格与众人同席,只能坐在孔安南身后的小桌边。

    他们来得算早,入坐后才陆陆续续有人进殿落坐,许多王公大臣都来向太后贺寿,这些人孔安南也认识,彼此打着招呼,一些其他名气不如孔记的绣坊与织造商,见孔安南穿梭在这些贵冑面前谈笑风生,都嫉妒不已,但谁教他们规模小,显贵们不屑浪费时间与他们打交道,让他们只能坐冷板凳,唯一盼望的就是太后能穿自己献上的宴服出现,这样他们就扬眉吐气了。

    不多时,寿宴正式开始,殿内乐师弹起悠扬的乐曲,众人引颈期盼的主角就要现身了,陆明雪瞧见孔安南终于露出紧张的神色,他是得失心极重的人,尽管努力压抑情绪,但这一刻就要揭晓成败了,他哪还克制得住。

    她收回观察他的目光,气定神闲的喝着自己桌前的茶,等待太后出现。

    “太后娘娘与荣华长公主驾到——”太监高唱。

    所有人立刻低头跪迎太后,谷雁萍扶着太后出来。

    “都免礼了,起来吧!”太后笑道。

    孔安南随着众人起身,他起身后就迫不及待的朝太后望去,这一望,整个人立刻变得激动不已,穿在太后身上的正是他孔记绣坊献上的宴服!他欣喜万分。

    其他人见到雀屏中选的不是自己献上的宴服,一张张脸都显露失望,好一会才提振精神去瞧太后身上的宴服,只见衣裙上的图样居然是半绣半绘而成,只在领口、袖口与裙襬处绣上彩凤,四周的祥云则用画笔直接用色,不加绣线。这种大胆创新的技法极为生动特殊,是任他们搜索枯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他们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也输得甘愿了。

    众人忍不住瞧向坐在孔安南身后的陆明雪,对她极为佩服,但也饮恨为什么自己手里没有这样的能人,孔安南有了她,孔记绣坊注定会壮大。

    太后指示让兴奋的孔安南与陆明雪过去,两人在太后面前跪下后,太后满意的笑道:“孔安南,你孔记绣坊没让哀家失望,这套宴服哀家很喜欢。”当她选了宴服,宫人才告诉她这是孔记绣坊呈上的。

    孔安南一听更加热血沸腾“多谢太后娘娘抬爱,草民只是尽力而为。”

    太后点点头,转向问跪在他身后的陆明雪“哀家记得你,叫又雪是吗?这套宴服出自你之手?”

    “是,是奴婢所设计缝制的。”陆明雪气度沉稳的回答。

    太后颇欣赏这见了自己仍能自若的人,有这气度难怪能做出这么高贵大方的宴服来。“又雪,你真不错,这套宴服除了绣功别出心裁外,布料也用了心,穿上后极为舒适轻巧,不像一般的宴服,越是隆重越是沉重,穿在身上不到半个时辰就让哀家想脱下了,你这布料柔软轻盈,可否告诉哀家,你是如何做到的?”

    陆明雪浅浅的笑着“奴婢是用蚕丝做成轻巧的纱料取代厚织的锦布,可纱料穿在太后身上不够庄重,奴婢便一层层累扑蚕丝,直至丰满柔软,因而做成了这块轻盈舒适的布料。”她解释了做法。

    太后听了欢喜。“你抓中了哀家的心思,让哀家穿得轻松没有负担,你可真是一个人才啊,御裁局就缺你这样的人!”言下之意是有意让她进御裁局。

    能进御裁局对一个绣娘来说可是极大的殊荣,陆明雪听了心动,很想接受挑战,更想着若能进到御裁局,就更有机会请求太后施恩除去她的奴籍!

    她心情颇为激动,正想着该如何响应太后时,身前的孔安南已替她回答——

    “太后娘娘,又雪乃官奴之身,不便进宫。”他自私的不愿意失去她,要留她继续替孔记卖命,便要太后打消召她入宫的念头。

    “其实官奴也无妨,只要进宫后谨守本分,好好做事即可,母后您说是不是?”谷雁萍问向太后,她很企盼陆明雪进宫,这样她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是啊,哀家不会介意她官奴的身分,哀家看中的是她的才情。”太后颔首说。

    “可太后娘娘与长公主有所不知,又雪本名陆明雪,其父是松江县令陆勤纲,多年前陆勤纲因为贪污赈银被斩首,又雪也因此沦为官奴,这样一个身分在我孔记待着尚可以,但怎能入宫受太后娘娘重用。”孔安南没放人的打算,便把陆家的事说出来。

    太后闻言马上皱起眉头。“一个会贪污赈银的人,无视于百姓的苦难,根本不配为官,更枉费朝廷的信任与栽培,想不到你竟是陆勤纲的女儿,这样的贪官污吏教出来的女儿,就算再有能力,品行不佳也是不行的,你的确不适合入宫。”

    太后喜欢提拔能人,但对贪官之后岂能厚爱,如此天下也要怨不平,太后对陆明雪的出身感到失望,已改变心意,不打算让她入宫。

    谷雁萍虽不以为然,但晓得母后最厌贪官,又雪的爹既是贪赃枉法之人,那任自己说再多的好话母后也不会接受,只好沉默不多说。

    陆明雪垂下面容,很想大声告诉太后,她爹不是贪官,他是被诬陷的,但若无证据,任自己喊得再大声也没有用,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她将冤屈硬往肚里吞,如今的她别说去奴籍,就是想进御裁局也完全是奢望。

    然而孔安南在这场合刻意提出爹的事,就是不想她入宫,她对孔安南感到愤怒不已,而孔安南自然也感受到她的怨气,但他不在乎,只在意孔记绣坊的利益而已。

    “孔安南,恭喜你了。”太后不再看陆明雪,转而和蔼慈善的看向孔安南。

    “太后娘娘能在众多献上的宴服中独独选中孔记绣坊的衣裳,着实是草民的莫大荣耀。”孔安南心头一跳,这是要颁给他皇商的头衔了?他等待已久,精心图的不就是这个名号!

    太后瞧了他,忽然摇头“其实你孔记并非一枝独秀。”

    他一愣。“孔记不是一枝独秀?”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事实上,母后还中意另一家的宴服,只不过母后不能同时穿上两件衣服现身,才先穿上孔记的,而另一件在这里呢!”谷雁萍击掌,让人将另一套宴服带上来。

    孔安南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太后居然还有中意的另一件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