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清站在那儿,默默的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走吧!”银煌上前,握握她的手心。

    “吓!”秦清被他吓了一跳,这男人,什么时候握住她的手?心里嘀咕着,狠狠的甩开他,大步向前走。

    银煌站在温暖的阳光中无奈的笑,那笑懿之中却有一种窝心的宠溺。

    走了一路,刺激了一路,所有的人都在忙,为秦风,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走到他院落前,昂首望着那贴上了大红喜字的大门,格外的刺眼。

    “需要进去告别吗?”银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站在她的身侧,与她一起望着那碍眼的喜字。

    秦清冷冷的斜睨着他,“不要一副总是看穿别人的样子,知不知道很讨厌?”

    银煌冷淡一笑,“我倒希望自己看错了!”

    秦清微微沉默,却忽然笑了,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浅浅的飘散,带着淡淡的哀伤。

    “走吧!”她低声道,一步一步,走过那扇大门。

    房间里,秦风站在窗前,风吹起他黝黑的长发,令那背影更冷更寒。

    “您,后悔了吗?”洛绮鸢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男子的身子微微晃动,那眼神清冷而静谧,凝望着远处,“这是必须的选择,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洛绮鸢皱皱眉,眸光之中盛满了不甘。

    神捕门外,停着一辆大大的,华丽的马车,银煌说的对,真的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吃的,穿的,住的,一应俱全,那马车很大,一半当储藏室,另外一半住人,那阵仗也打,四匹高头大马拉着,左左右右十几名小厮,只是可惜秦清一个人出来,连个相送的丫鬟都没。

    月影估计也在伤心,昨天刚送给秦风荷包,今天人家就结婚了。

    秦陌么,心中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不露面也是正常的,至于刘玉凤那几个宝贝疙瘩,除非在她落魄的时候才出来,风光的时候才不会傻傻的站出来让她笑话。

    秦清站在马车前,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知道花痴小五的人缘差,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差,出远门都没人送行。

    秦清踩着伺人的背上车。

    待银煌进入的时候,看到的是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身子半卧在毛绒绒的软榻上,半眯着眼,全身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

    “看来我的马车很舒服!”银煌坐在一角,与她之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懒懒的张开眼帘,再闭上,“只有马车舒服算什么?我是你聘请的破案高手,至少应该鸣炮欢迎,红毯铺地,让神捕门的人引以为傲,十里相送!”

    银煌淡淡的笑,“原来你喜欢热闹!”

    秦清懒得看他,“不是喜欢热闹,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凄凉!”

    至少应该让秦风知道她要走,或许他会撇下那个洛绮鸢,祈求她原谅也说不定。

    哎,人家都要成亲了,秦清还在做着美梦。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让全京城的人十里相接,红毯铺地,鸣炮欢迎!”银煌淡淡的开口,话语却极认真。

    秦清知道他安慰她,心中却暖暖的,斜了他一眼,觉得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远远的坐在那,阳光透过来,罩在他如玉的脸颊上,那一排细密的长睫毛均匀的翘着,在他眼下投射下青色的阴影,弯弯的眼线勾勒出美丽的弧度细看之下,这男人虽及不上秦风美,却也有另外的一番风情,尤其是那细长的唇角,这让他的张扬中带了些阴沉,却也给他那中狂傲的气质添了几分稳重,将两种气质糅合的恰到好处。

    “跟我说说你的三位王妃吧!”秦清索性瘫倒在软榻上,寄情与案子,也好奇这么一位王爷,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什么人竟敢与他过不去。

    “好!”他应了一声,从袖中取了一叠纸递给她,“全部都在这儿,你慢慢看,等你看完,我们也就到了燕京了!”

    秦清接过,上面的资料很详细,一一记录了三位王妃的年龄,相貌,遇害时候的地方,特征。

    秦清一眼就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的三位王妃都是燕国的郡主,每次出事,银朝都要赔上大笔银子了事,更奇怪的是,死了一个又一个,这燕国的国君倒心宽的很,还是不断的将人送来,收的银子也越来越多。

    “为什么你的王妃都是燕国人?”秦清抬头问他。

    他不看她,径直回答,“政治联姻,只是可惜这联姻被有心人利用了!”

    “你有怀疑?”秦清来了精神,爬起来凑到他面前。

    “银朝,燕国,曾经是一个祖先,从很多年前就有联姻的规矩,两国向来交好,但是自从我的三位王妃皆都遇害之后,两国的关系就紧张起来了,甚至边境贸易都得到了影响。”他垂着眉,淡淡的说着,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与先前在秦风房间中那个重情重义的男子相差甚远。

    秦清正待要抬头,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破空声,眼前一白,银煌突地扑向她,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放在坐着的地方,冷冷的订着三把匕首。

    马车外响起刀剑声。

    他青草香的气息将她全部包围,他抱着她,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马车外,惨叫声不绝于耳。

    “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他眸光一暗,放开她,低身出了马车,帘布开处,秦清只看见数道黑影窜起,各种暗器,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一齐招呼在马车之上。

    冷冷的挑着眉,秦清将马车上的帘布打开,望向外面。

    那十几个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十几个蒙面人围着银煌,一时间剑影憧憧,寒光耀眼,另外十几人却冲向她的马车。

    秦清冷笑一声,来的正好,她的闷气正没地出呢,呼啸一声,冲天而出,与偷袭她的黑衣人撞在一起。

    这些刺客一看就是经过特殊严格训练的,配合的游刃有余,十几把寒剑分别从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八个方位密不透风的刺向秦清,中间还夹杂着各种暗器,那些暗器有的被秦清的剑击飞,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绿色。

    有毒!秦清一边将自己护住周全,一边望向银煌那边,他似乎被他们缠住了,不能分身,但是他们只是用剑,不见任何暗器。

    他们是冲着她来的!秦清幽幽叹一口气,她不想杀人的,但是现在不是她死就是他们死!她还没活够呢,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还有许多的美男享受!那么她猛地长啸一声,寒剑刺出,霜白色的长裙如绽开的花朵,瞬间飞舞在灿烂的阳光中,飘飘荡荡似被风刮起,轻的没有一点重量,却处处暗藏杀机。

    她突地媚笑出声,黑色如瀑的长发在空中扇状展开,洒出狂乱的弧度,衣衫,白的刺眼,长发,黑的恍神,一白一黑之中,宛如地狱来的修罗,寒剑喋血,长发勾魂,明明似嗜血恶魔,却偏偏美的勾魂惊心。

    一剑一剑,刺向那些人的肩头,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终于让她冲的四分五裂,再看银煌那边,虽险情环生,却没有生命危险,秦清静下心来,个个击破,当最后一剑刺出的时候,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围攻银煌的黑衣人见那些人不能得逞,每个人的眼中都迸出不敢置信的光,无声的交流了什么,所有的人猛地转身攻向秦清。

    他们快,银煌比他们更快,寒剑无情,在解决了两人之后,他站在秦清的面前,将秦清护在了身后。

    秦清也懒得出手了,乖乖的站在她身后,看着面前的男子笼罩在剑影之中,只留下一抹银白色的光。

    突地,银煌闷哼一声,身形陡慢,哐当一声,寒剑支地。

    难道是她判断有误?秦清接住他的身子,却在此时已经发现上当,他的伤口鲜红,不像中毒,而刺入她肩膀的长剑上却泛着幽幽的绿光,她猛地觉着全身一麻,身子瘫软在地上。

    “子悠!”耳边传来银煌的急切的喊声,紧跟着,就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那银白色的光迅捷如电,不出片刻,便了结了那些人的性命,只留下一人。

    “解药拿出来,不然……”银煌拿过那人的剑,刺入他的大腿,鲜血直流。

    “没有!”那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咬舌自尽。

    秦清点住她周身的穴位,然后吞入一颗从银烨那儿搜刮来的“无病无痛”,浑身那酥麻感逐渐的减轻,但是行动却还是不能自如。

    这药很毒,就算是鬼医圣手的药也只能是暂时压制。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杀我们?”秦清有气无力的蹲在地上,用脚拨拉了一个人的尸首,她没有杀人,只是将他们刺伤,他们都是死在自己的毒药下。

    那人的腰上有一个令牌,黝黑色,不显眼,却很精致,上面刻画着飞凤花纹。

    “来不及!”银煌低低的开口,冲到她的面前,抬手要看她的伤口。

    只是肩膀,衣衫卷起来,露出肩头白皙的肌肤,银煌咬着牙,眸光有些躲闪,“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找人给你疗伤!”

    他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里,不敢去看她的脸。

    秦清却偏要盯着他的脸看,“你认识这些人吗?”

    “不认识!”他答道,意外的望着她,“你为什么这么想?”

    秦清淡淡的笑,“没事,随口问问而已!”

    银煌皱皱眉,似乎思索了什么,脚步却不停,将她安置在马车上。

    因为伺人、侍卫全都死了,只能是银煌驾车。从帘布的缝隙中觑着男子挺直的脊背,秦清摩挲了手中的黑牌,那些人,不劫财,不劫色,却偏偏对她下重手,为什么?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秦风的话,她到底忘记了什么?谁要杀她?莫非是她昨晚锋芒太盛,引起那些官家小姐的嫉妒?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古代的人也太不将人命当事了!

    秦清只能这么想,她所处的时代虽然复杂,为了权力,为了名誉,尔虞我诈,可是顶多是抢你的功劳,将你打压,再就是背后搞些小动作,不会动不动就杀人。

    但是这个朝代不一样,虽然有律部,有刑部,有神捕门,在这儿,人命还是如草芥,还是皇命最大。

    秦清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却宁愿是这样,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从昨晚秦风要带她离开之时,她就察觉到不安,只是那个人没能兑现他的诺言,她却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离开了!

    天渐渐的黑了,银煌将马车驾进一个城镇,换了一辆,又行了半个时辰,华灯初上之时,终于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王孙公子终究是王孙公子,只知道换马车,却还大摇大摆的住客栈。秦清皱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希翼那些人不要太执着,不要揪着她不放就好。

    “你的伤口需要清理!”下车的时候,他照旧打横抱着她。

    虽然她伤的是肩膀,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抱着。

    也就在他伸过手臂之时,她才发现他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染红,一路驾车,那伤口已经被他挣裂。

    “你的伤……”秦清窝在他的怀中,媚眼儿眨眨。

    “不碍事!”他淡淡的说,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将一锭银子丢给前来迎接他们却被他沾满鲜血的袖子吓呆的客栈伙计,“就当我们没来过,明白吗?一间上房!”

    那伙计收到银子自动闭上嘴巴,乖乖的引领他们上楼。

    将秦清放在床上,银煌转身关上了房门,在转身之际,秦清注意到他那微皱的眉头。

    那伤口一定很疼,他却不说,他如此坚持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能够让她为他破案吗?

    “银煌,我不是子悠!”秦清记起在她受伤之时,他喊她子悠。

    “我知道!”他照旧还是淡淡的,一个人坐在灯前,剪破衣袖,露出翻了嘴子的伤口。

    “那你还救我?”秦清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上药,包扎。

    “是你救了我!”他突然低声道。

    是,如果不是看到他受伤,也不会引得她上前。

    “既然我救了你,那就以身相许吧!”秦清媚笑一声,恢复了花痴小五的本性。

    他突地回眸看着她,那眸光异常的认真,“真的?”

    秦清也认真的看他,“真的,你先将衣服脱光光,看看你的身材怎么样再说!”

    银煌回过身子,仿佛是被口水呛到了,不自然的咳了两声,一声嘟囔声传过来,“你以为这是去飘红院挑红牌啊!”

    秦清一愣,没有想到闷骚的四王爷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就扯动了伤口,那笑容呲牙咧嘴的,很是别扭。

    他回身,伸出洗净的双手,“我帮你上药吧!”

    秦清一愣,有些感动,原来他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就是为了不让他的血吓到她,不过他似乎将她想的柔弱了一点。

    “好!”秦清目不斜视,她躺在床榻上,白皙的肩膀半裸,艳红的胸罩半露着,如瀑的发丝披散在脸侧,将那蜜色的肌肤衬得感性妖娆,像极了等待别人怜爱的模样。

    秦清等了许久,不见他上前,忍不住转眸看去,远远的,银煌站着,脸上绯红一片,幽紫的眸子迸发出热烈的火花,喉头无声的滚动。

    见她看他,他仿佛才回过神来,迅速的扯过桌上的纱布,药瓶,七手八脚的上前。

    “哎呀,你包粽子啊!”

    “唔,我只是伤了肩膀!”

    “药粉太多了,咳咳!”

    “为什么你给自己包的那么漂亮,我的就这么难看!?”秦清挥动着被包着鼓鼓的肩膀,不满的大声叫嚣着。

    银煌面色上的涨红一点都没有消退,他包扎完就一直将那个背影对着她,任她怎么喊,他就是不回头,可能是也羞于见自己的杰作。

    回想着方才他笨拙的动作,认真的脸,秦清扬扬眉,沉郁的心情一点点好起来,她窝在被子里,缓缓的眯眯眼,那毒药的药性上来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耳边响起女子均匀的呼吸声,银煌再三确定她人睡后才小心翼翼的回头,望着她熟睡的容颜,那眼眸慢慢眯起,在幽暗中缀洒轻柔眷恋。

    他转身,一步一步走近她,最后在床边坐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颤抖在空中,一点一点的接近她,抚上她的额头,轻轻的,将那被汗水浸透的发丝撩开,手指沿着她的眉心一点点抚摸着,仿佛在比较着眼前现实的她与心中那每一寸细腻的触觉与靡丽曲线的差别。

    三年了,他的子悠又回来了!他痴迷的望着秦清的脸,唇慢慢的贴上她的眉心,那样轻,那样柔,生怕将她惊醒一般。

    吻在眉心,鼻尖,最后是唇,当那唇瓣贴上秦清的之时,银煌缓缓的闭上了眼,连那细长浓密的睫毛都颤抖起来,他好想将眼前的女子拥在怀中,可是他不敢,不敢看她清醒之后的那双犀利的眼,不敢去想将所有的一切都摊牌之后的境地。她中的毒是“血痕散”,银烨有解药,不足以致命,他知道这是母后在警告她,下一次,或许就再也没有这么幸运,可是他还是情难自禁,三年了,他隐忍了三年,看着曾经的爱人将他当做陌生人,看着她游离在几个男人中间,而他,也必须狠下心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已经忘记,只有这样,她才能生存下来。

    他的唇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寸寸收紧,艰难收回,在深深吸一口气后,他身子一倒,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她的下巴正好贴在他的锁骨上,他用下巴眷恋的摩擦着她的发丝,用手指眷恋着她细腻的面颊,低低的自言自语道:“子悠,你可知道世间有种药叫做‘’,忘记忧愁,忘记爱,忘记恨,忘记一切,在你昏迷之时重新给你塑造一个世界,你醒来,记住的是那个虚假的世界,却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你爱的人,忘记了全部,你吃了‘’,忘记了我,忘记了一切,可是我却没有忘记你!”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似是无限眷恋这一刻,那细长的唇角高兴的翘起来,不似平日那般阴沉了。

    秦清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片红的世界,大红喜字,大红嫁衣,大红盖头,秦风也是一身红衣,手中拿着一杆秤,挑开那大红盖头,露出洛绮鸢那个小贱人的一张脸。秦清当时就恨得牙痒痒,一个饿狼扑食扑了过去,直直的想要撕破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很奇怪,那张脸竟然变成了自己在现代的好朋友,秦风也变成了男朋友的样子,而她,则躺在血泊中。

    张开眼,对上一张熟睡的俊脸,秦清有些不适应的眨眨眼睛,再低眸看看环在她腰侧的那双修长的手臂,她的心微微的一颤。

    男子睡容特别的美好,安静,黑色的发丝松松软软的滑落在他石雕般的侧脸上,早晨的阳光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将他笼在一层浅浅的光晕之中,黑如残夜,白似极冰,极致的美丽,极致的完美。

    此刻他细长的唇角微微的上翘着,竟然少了那份阴沉与高傲,多了一些孩子气。

    秦清仔细回想昨天的一切,四王爷银煌,这个传说中最阴鸷,最冷漠的男子似乎在拼命的靠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曾经,他对花痴小五是那么的唾弃,现在竟然会抱着她入睡,难道她性情的改变也让他改变了吗?

    银煌张开了眼,他迎上秦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避,细长的唇角一咧,“早!”自然的就像是一对夫妻道早安一般。

    秦清微微的皱皱眉,她什么时候与他这般随意和谐了,她怎么不记得?

    秦清想动,但是全身却使不出力气,一定是那该死的毒还残留在体内,全身上下也只有嘴巴好用了!“王爷还是与我保持一定距离的好,男女终究有别,我可不想对你负责!”

    银煌微微一愣,并不恼,起身,欣长的身躯立在床前,一双紫眸斜睨着他,修长白皙的手缓缓的系着口子,那神情竟然非常的轻松,完全不似昨晚那无措的模样。

    难道是她错过了什么?秦清不明白,但是很快她便陷入了窘境,大家都知道的,早晨么,刚睡醒么,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厕所!可是现在她浑身不能动,就像个瘫痪病人一样赖在床上,要怎么去茅房?

    秦清那美丽的唇角扭来扭去,完全破坏了美感。

    银煌倒不急,有条不紊的系着他的腰带,幽紫的眸光却一直深深的锁在她的小脸上,那细长的唇角越咧越大,最后竟然哈哈笑出声音来。

    秦清一愣,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笑,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却没有想到他笑起来还挺好看,有种天山雪莲突然绽放的感觉。

    “你笑什么?”秦清憋得难受,又见他笑得蹊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自己的表情!”他转身将镜子递给她,那镜中,秦清的五官已经完全的扭曲了让尿憋的!

    “喂,我要尿尿!”秦清愤愤的别过脸,敢笑她,等着瞧。

    “要说出恭!”他不但没有被吓到,而且脸色平静的纠正秦清的粗鲁,“我帮你!”

    没吓到他,却吓了秦清一跳,他帮她?怎么帮?宽衣解带?现在她蹲都蹲不稳,难道要从后面那样抱着把尿?不行!秦清吸气,夹紧双腿,表情更是扭曲,别过脸。

    “怎么?不去了?”银煌表情很认真,杵在她的面前,那眸光真诚的想让秦清挥拳头揍人。

    只是可惜现在她是有心无力。

    “你不是通知了你那宝贝弟弟?他什么时候来?”好女不吃眼前亏,先忍着。

    “傍晚就能到,但是……”银煌笑笑,斜睨着他,唇角大大的咧着,“你能忍到晚上?”

    我的娘咧,晚上?十二个小时?秦清现在一分钟都不能忍了,那双腿越夹越紧。

    “还是我帮你吧!”他不等秦清反对,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

    客栈的茅房是分男女的,他们一男一女要进哪个?很显然这个问题苦恼了银煌与秦清,他们两人呆呆的站在茅房外,看着篱笆上那豆大的“男”字“女”字,大眼瞪小眼起来。

    “不如你让小二找个女人帮我!”秦清咬着牙道。

    “不!”银煌抱着她飞上墙头,还好,客栈后是一片灌木丛,虽然是秋天了,青草发黄,却也可以遮掩。

    “好了,就这吧!”银煌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站下来。

    秦清左右摇晃了脑袋,在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在郊外,面前守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小便?这也太刺激了!

    不等她想完,她就感觉到一只手在解她裙子上的系带。

    “喂喂!”秦清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帮你脱裤子啊?难道你要穿着……”银煌很无辜的望着她。

    秦清攥紧了手指,很可惜,中毒之人,连个手指攥的都没有威力,松垮垮的,很没有威力。

    银煌扬起好看的眉毛,修长的手指再次袭上她的裙带,那眸底闪着可疑的光。

    裙带解除了,秦清的衣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让风一吹,有了一种弱不禁风的飘逸感,更显艳丽修长,在初升的阳光中,幻化着妖异魅惑。

    银煌的眸子变得幽暗深邃起来,他修长的手指勾着那长长的腰带,飘飘的,慢慢的,在手指间晃荡。

    这男人是故意的!

    秦清的亵裤已经随着裙带的除去而落了地,她只觉着双腿凉飕飕,因为那刺激感,她修长的腿紧绷着夹在一起,早已经没有了那笑尽人间,冷艳无双的气度,形容只能用两个字概括狼狈!

    秦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平时都是将那几个王爷,甚至秦清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没有想到今天也受憋了一次,还是这么狼狈。

    银煌的面上却照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那越来越炙热的目光出卖了他的内心,他理所当然的抱起秦清,撩起她的袍子,准备以最原始的把尿方式婴儿式,解决秦清的内急。

    “还……还有!”秦清的脸更红了,这次连撞墙的心都有,她没事在里面穿个小小内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这下好了,要么撩起裙袍拔下来,要么就是闭着眼摸着拔下来,想想哪一种方式都不划算。秦清真的好想像小孩子似的自行解决了算了,但是一想衣服湿了,还是要换,这过程还是要经历,不然就穿着骚衣服……她宁可被看光也不愿意脏成那样!

    “还有?”银煌的表情好可爱哦,他装作不相信似的紧抿了唇角,双眸盯着她的下半身瞧。

    “真的还有!”秦清咬咬牙,可惜中了毒,连牙也只是碰碰,离咬牙切齿远的很。

    不动声色,唇角却愉悦的翘了起来,银煌缓缓的伸出那修长的手指,撩起秦清的裙袍。

    “闭上眼睛!”她大喊一声,接下来就是哀嚎,“哎呀,那是我的屁股,腰,在腰上!算了,你还是睁开眼睛吧,我闭上!”

    “哈哈哈!”耳边传来男子的大笑声,秦清恨得牙痒痒,笑吧,笑吧,下次落在她的手里,她……“啊!”两脚突地腾空,打断了秦清的复仇计划。

    灌木丛中,银煌抱着秦清,以那种最原始的姿势蹲下来,那秋风吹得灌木丛哗哗的,也吹得秦清的屁股凉飕飕的,脚踝处,艳红的小小内翘啊翘的,好不性感招摇。

    这姿势……明明有感觉的,可是就是不出来,人却还是憋的难受。

    “嘘,嘘……”见秦清久久没反应,尽职的银煌昂着高傲的脑袋,细长的唇角嘟起来,吹起来了口哨。

    秦清只觉着额头直冒汗,天,让她找个帅哥胸膛撞死吧,他,银煌,一定是故意的,报那“绿帽子”之仇,现在她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痛苦滋味。

    “你……别吹了!”秦清涨红了脸,“我真的不习惯这种方式……”

    身后传来银煌轻轻的笑声,“你这个姿势,我又看不见,你怕什么?”

    看不见?刚才脱裤子的时候不但瞧了而且摸了,现在口口声声说看不见?秦清气的嘟嘟唇,在心里将银煌的祖宗问候了十遍八遍。

    终于,那哗哗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秦清真的好想堵上自己的耳朵,丢人,真的很丢人,这样的行为,或许只有老夫老妻才可以,而她,竟然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将自己的底限暴露的彻彻底底,真的是毁了她秦清一世的英明!

    银煌端着她的身子,耳边,是细细的水声,脑中,却是她妖精般的身子,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就算这个女人在方便,他都能幻想出非常旖旎的画面,哎!

    方便完了,刚才的动作自然要重新做一遍,只是这次颠倒顺序而已,这次秦清高昂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摸吧,看吧,当一切收拾停当的时候,她靠在银煌的肩膀上,咬着牙,隐忍着开口,“你最好烧香拜佛保佑你没有这么一天,否则我捏着你的东西,指哪打哪!”

    银煌身子一僵,那细长的唇角猛然一扯,不停的抽搐了。

    她还挺记仇!

    方便回来之后,秦清就一直窝在床上打不起精神来,银煌不断的在她眼前晃,她怎么看,怎么都觉着这男人阴沉到极致,碍眼到极致,她的脑袋一定浆糊掉了,竟会在醒来的时候认为他可爱!

    小二送来了饭菜,很精致,一看就是深宫大院出来的,就连在这种小客栈也能点出这么精美的菜来,光那颜色就看着流口水了。

    秦清用眼角瞥了又瞥,低垂着脑袋忽的扯出一丝坏笑,猛的转过头去,“喂,我要吃饭,你帮我!”

    银煌立即坐在桌前,仔细的盛了每样菜,将那饭碗堆得高高的,亲自端到她面前,那动作虽然笨拙却透出一抹温馨,似乎天经地义一般,没有任何的怨言。

    “来,吃块肉!”他将一块油亮亮的红烧肉夹到秦清的唇边。

    “不吃肉,吃菜!”秦清含着那肉,品足了味道,噗的一声吐掉。

    银煌也不恼,又夹了一块青菜。

    “哎呀,好难吃!”秦清言不由衷,其实肚子早饿了,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

    “这汤的味道太淡!”

    “这菜煮烂了!”

    “这米饭好硬!”

    一顿饭下来,挑挑拣拣,可是银煌也不恼,敛眼低眉,端着那碗,一筷子一筷子的向秦清的嘴中送,最后终于秦清说的连自己都觉着没趣了,才默默的吃起来。

    打了个饱嗝,秦清舒服的眯眯眼,正想睡个回笼觉,却见银煌放下饭碗之后,转身走到她面前,“你就想这么睡?”

    嗯?秦清一低眼,被她裙上的脏污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的裙摆成了抹布?

    抬眸,望见银煌很无辜的眨眨眼,“你边吃边嫌弃,自然是这样,不如我让小二烧水,帮你洗洗澡!”

    洗澡都能帮!?

    “你是故意的!”秦清大喊一声,扑上去打,却只能软绵绵的瘫回床里。

    银煌勾着唇走出房间,那肩膀便诡异的抖动,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