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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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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看不出,她的手劲竟然这么大!

    跌坐在椅子上,苏木楠瞪着她,面颊如同火炙般的刺痛重创了他的自尊。

    柳青儿同样震惊不已,瞪视着自己颤栗的右手,无法相信她竟然甩了令人畏惧的苏爷一个大耳光。

    “你你竟敢对我动手?”

    震惊过后,苏木楠暴怒地跳起,将仍陷入惊惧中的她一把抓在手里。

    “我不是有心打你,是你的言行伤人大深。”面对他的失控,已经深感后悔的她急忙解释,试图平息他的怒气,可是她的言语无法阻挡他狂烧的烈焰,他如同被激怒的猛兽般将她抱起。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懦弱地畏惧他,可是她错了。

    当看到他额头上暴露的青筋突地狂跳,再感到他粗重的呼吸热辣辣地拂在她面上时,她害怕了,从未有过的害怕。

    “我发誓不是有意打你放我下来”

    然而他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令她双脚离地,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惊恐地抓住他手肘,而那坚硬的肌肉所传递出来的力量,更是让她恐惧得几乎晕了。

    “木楠,求你听我说”发现他正将她抱向床时,她唯一的想法是希望他能念及旧情,相信她的话。

    可是暴怒的男人听不见任何哀求,何况他早已被仇恨和绝望蒙蔽了心智,面对她的哀求,他的回答是将她无情地抛到床上。

    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她立刻滚向另外一边,但他只是轻轻一拉,就把她拖了回来,他用双手按着她双肩,将她钉在床上,他的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她惊惧地看着他眼里的火焰越烧越猛。

    他原想对她怒吼,却发现与她如此贴近时,他的愤怒转成了难以克制的欲念。

    所有的改变只在一瞬间,他厌恶这样,却似乎无能为力,于是他向本能屈服,俯下身,重重地、深深地亲吻她。

    开始时她反抗他,试图挣脱他,但他结结实实地将她紧箍在身体下,让她无法移动分毫,而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内,爱|抚着她的身体。

    他的触摸粗鲁而直接,不带任何感情,柳青儿诅咒着他的蛮力,痛恨身为女人而不得不屈于体力上的劣势,任由力气强过她的男人态意操控的现实。

    于是她静止不动,提醒自己不要反抗,也不能回应,因为他是在惩罚她,并不是真的爱她,此刻跟他说理,或是纵容自己的感情都只会适得其反,不仅更加激怒他,给自己带来灾难,还会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她的抵抗消失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她从他幽深的黑眸中,看到正在燃烧的炽热的烈焰,那令她再难保持冷静。

    “你你想干什么?”她颤抖地问。

    他的回答是眉头紧皱。

    干什么?他也希望知道答案。

    他警告自己不要受她迷惑,可她深受伤害的眼睛仍影响着他的思维,她柔软的身躯蛊惑着他的感官,他知道自己确实粗鲁地伤害了她,可是他无意对自己的言行说抱歉,毕竟,亲吻她,带给了他销魂夺魄的感受,那仍令他体内的热血在他不安份的血管里“突突”乱窜。

    他只能以数年的痛苦生活提醒自己,保持自己对她的恨意,以此阻止自己再次匍匐在她的裙角之下,做那个可怜的傻瓜!

    过去几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诅咒她。

    是她背弃了他们的盟誓,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绝情地抛弃了他,并夺走了他的快乐和希望,毁灭了他人性中本该有的美德,让他成为一个没有心肝的人。

    为此,就算他毁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他充满矛盾的目光撕扯着柳青儿的心,当感觉到他时浅时粗的呼吸与她的呼吸相融时,她有种本能想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低一点,让她与他的唇相贴,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她的手举起,抚摸着他比记忆中宽了许多的肩,而在她正要环上他的颈子时,她的手忽然僵住。

    亲你就像亲鸭子嘴。

    他鄙夷的声音在心灵深处响起,她猛地缩回手,却在半途被他的手截住,用力捏在掌心,再放到嘴边亲吻。

    这个细小的动作令她心头一震,而他眸中的两簇火光燃烧成炽热的火焰。

    当他亲吻着她的手心,炽热地注视着她时,他仍没忘记对她的嘲弄、贬低和羞辱。“你真的很需要男人,是吗?”他降低身子更紧密地覆盖着她,冰冷的目光将她的呼吸冻着。“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

    “你是什么意思?”她困惑地问,却只换来他无情地冷笑。

    感觉到他紧贴着自己的身躯那微妙的变化时,她震惊地领悟到他暧昧而放荡的话意,于是她开始奋力扭动,一心只想逃离他。

    无论怎样爱他,她绝不能任由他糟蹋自己!

    他用力压住她,在她耳边怒吼。“我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是你自己不听!我叫你走时,你为什么不马上离开?现在你不能怪我无礼!”

    他一边骂着,一边把她搂得更紧,她每一次扭动挣扎,对他都是意志力考验,他恨自己的身体对她的快速而奇特的反应,更恨她一再把他逼向失控的边缘。

    她两眼发黑,几乎陷入昏迷中,她希望自己真的昏过去,这样的话,她就不必面对他如同野兽般的行径,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一个终究会醒来的恶梦。

    可是,他的重量告诉她,她没法逃避的现实。

    她用尽全力抓着他强壮的臂膀,虚弱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仿佛她提了个怪问题似地,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既然你一再申明你的清白,那就让我来验证你的贞洁”

    一听他又想用这种下流的方式来羞辱她,柳青儿气得两眼冒金星。

    这个混球,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的真心当回事,他以为她是他那些专门提供男人快乐的风流女人吗?而她,又为何要一再忍受他的欺凌,难道就因为爱他,就必须卑躬屈膝,对他一让再让吗?

    当他再次俯身想亲吻她时,她猛地转开脸,并在他肩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受此突然袭击,他惊呼一声放开她,低头查看自己的肩,而她顺势将他往边上用力一推,逃下床去。

    苏木楠捂着肩膀跳下床,柳青儿的动作一点不慢,立刻跑到房间的另一头。

    见她戒备恐惧地注视着他,苏木楠嘴角一抿,冷然道:“你不需要躲,我根本就不想碰你!”

    不想碰她?他暗自惊讶自己竟能将这个谎言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柳青儿看着他,心里充满苦涩和悔恨。

    失去的东西真的再也无法找回了吗?为何她无法相信他已经不再要她的事实?她为什么还这么傻,竟然以为他先前的那些亲吻就算不再有爱,至少还有些感情?

    他是个风流浪子,如果此刻这里是其他女人,只要他想,他一样可以纵情地挑逗她们,亲吻她们,她不过是恰好在这里而已,否则他根本就不想亲她,他不是也承认,亲她就像亲鸭子嘴一样没趣?

    她的爱,注定失败,无以名状的空虚感席卷而来,她垂下眼看着黑暗的地面。

    “现在我相信你没有说谎,你是真的很讨厌我,不想见到我,因此你拒绝听我的解释,拒绝相信我的清白,你指控我的不实罪名,只不过是要甩掉我的借口,既然如此,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抱着幻想纠缠你。”说完,她没有看他一眼往门口走去,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些平静。

    也许那不是平静,而是心死。

    今晚的数次交锋,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也让她看透一切,如果她再执迷不悟,以为他还像过去一样爱她,那她只能自取其辱。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此地继续行程吗?”当她的手搭上门上拉手时,他忽然问。

    她静止不动,随后,带着一丝犹豫转过身来。“请你留下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地说。

    苏木楠暗自钦佩她的忠诚,是董家的利益和她的责任心,以及天星山庄的残暴破坏,让她放弃了自尊转而求他。可是,想到她即便此刻也只为董浩着想时,他猛地挑起了双眉。

    她显然很了解他这个叛逆举动所代表的意思,就事论事地说:“我相信没有了我的纠缠,你应该可以遵守与碧箩夫人的约定,她需要你的帮助,而你确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可真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只要不牵扯感情,她的思维总是那样缜密。

    他嫉妒地想,并以刁难的口气反诘“我有没有听错?你竟敢责怪我?”

    “你没有听错,那本来就是你的错。”

    他冷笑“那你是否想过,导致我犯错的真正祸首是谁?”

    “不要把自己的罪行强加在别人身上。”不想再挑起战端,她冷静地回答,仿佛他冰冷的神态对她没有丝毫影响。“身逢不幸遭遇的人很多,将个人的不幸转嫁到无辜者身上是不对的。”

    她的冷静和指责让他很不痛快,那让他觉得在两人交手时自己落在了下风,为了抢回制高点,他想要激怒她。“你可真会说话,既然如此,那少夫人何必将青桑坡的不幸强加到我身上?难道你忘了你那位无所不能的夫君?为何不让他来此展现一下神勇武功,天星山庄怎是他的对手?”

    尽管内心再次被他尖刻的言词所伤,但柳青儿仍下巴一扬,冷静地说:“我告诉过你,我从来不是董浩的妻子,因此你不必再用那样的言词羞辱我,青桑坡一再遭天星山庄侵犯,全是你的纵容所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还有点责任感,就该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言尽于此,该如何做,你应当清楚。”

    她走了。

    当房门在她身后静静合上时,苏木楠感到空虚与寒冷,她离去时毫无表情的面子孔,那张来时充满自信,离去时茫然若失的脸困扰着他。

    今晚他再次全胜收兵,毁了她的自信,更狠狠地羞辱了她,照理说报复、折磨她、让她痛苦,是他最大的快乐,可为何此刻他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从认识她以来,他见过她哭,见过她笑,见过她发愁,见过她撒娇,也见过她出糗时的尴尬和羞怯时的脸红,可独独没见过她刚才的那种神情,就好像飘离树干的孤叶,又仿佛一口被抽干了水的拈井般毫无生气。

    他能应付她的唇枪舌剑和讥讽怒骂,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冷淡与平静。

    注视着桌面上闪耀的灯芯,他默默地问:柳青儿,难道这就是我们的最后结局一一彼此折磨直至情感枯竭?

    如果那样,他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从来没有爱上她!

    悲哀如同沉重的大山向他迎面压来,他倒在床上,往事像一道凉风卷起阴郁的迷雾将他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