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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舞会我们的在婚礼前夜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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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涛,写完了吗?”莹莹的声音又从洗手间里飘了出来,真是的,这女人呀,结婚多大点事,就连上厕都念念不忘写请柬的事。

    “差不多了,一个也不能少的,你就放心地在马桶上呆着吧!”

    一个也不能少,是应该的。

    和莹莹的婚事可谓来之不易,我得好好请所有的好友,这五年来他们请过我的,我都得统统地回请,坦白地说吧,这不单单是为了喜庆,图个热闹,还有钱赚呢,听说这年头结婚这等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多半是蚀本的多,那我就来个“扭亏为盈”吧,大力地开发“客”源。呵呵,开玩笑了,其实这婚事我和莹莹早已说好,两个人悄悄地结就好,并不想张扬,更不想摆酒席,可双方父母就为这事拉长了脸,没法了,身为人子,不得不把父母的马脸拉回人脸。

    莹莹到我身边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当然并不是莹莹真能呆在厕所里大半天,若真那样,谁还敢娶这样的女孩?我写结婚请柬的这段时间里,莹莹的卧室里不停地传出来一首歌: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聆听着这样的一首歌,不由得怀想起那一个真实的故事,莹莹刚才肯定在房间里象一只丹顶鹤轻轻地飞舞。

    “累了吧?”

    “有点,你写的请柬呢,让我看看。”莹莹说罢,拿过我写的柬子,一本本地翻阅着,那严肃的劲儿有点象皇宫中的皇后替皇上批阅奏折,其实,在爱情的城堡中,谁又能说自己不是爱海中的皇儿呢?

    “都写齐了吗?”莹莹问。

    我说:“还没呢!”

    说还没的时候,我的胸口隐隐地痛了起来,是他,肯定又是他在捣鬼了!

    “是没写完,至少还有一个人。”莹莹自言自语,自言自语的莹莹傻呆呆地望着六楼的窗外。

    “嗯,是树勇,我有点想他,要不要通知他呢?”我问莹莹。

    莹莹沉默了,如果猜得没错,莹莹当时的心里肯定在说,就只有你才想他吗,我更想他呢!

    这就是我深爱的莹莹!

    树勇,是我大学时最要好的朋友,是莹莹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可过不了多久,莹莹就要嫁人了,莹莹要嫁的人是我,不是树勇。

    三个人的恋情,能结出这样的果子:一个幸福的男人,一个伤心的男人,还有一个进退两难的女人。我是幸福的,树勇是伤心的,莹莹是忧郁的。

    我知道莹莹的难处,知道树勇的苦处,当然也明白自己的无奈之处。

    别相信21世纪的男人对爱情真能洒脱自如,我不是一个洒脱的人,树勇也不是,所以,在大学里,因为莹莹,我们有冲突了,这份情仇把我们之间一向坚如磐石的友谊炸碎了。

    “莹莹,我不想写树勇的那张请柬,但我想用电话通知他,就现在。”我说。

    “嗯,你们男人的事,我难管啊。”莹莹叹了一口气。

    二

    树勇和我大学毕业后在同城异地工作,因为莹莹跟了我,树勇就决定终身不娶了,这就是树勇,他这招比用武力同我决斗更让我心悸,树勇是一个高干的独生子,就凭这一点,我得到莹莹的同时,也变成了一个罪人,再说,树勇的父母一直把我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在我大学四年里,有不少的汇款单都是树勇父母寄来的,这份情义叫我如何偿还?

    “树勇,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吗?”我在电话里头对树勇说,这是我和树勇僵持了三年后第一次通话。

    “恭喜你了,子涛,你想成心气死我是不是,好,我去,我肯定去,就在你结婚的前夜去,等你有好看的!”树勇说到这里,狠狠地挂了电话。

    其实,我心里并不好受。

    “好了,子涛,没事的。”莹莹在我身后听到了我和树勇的通话,她用手轻轻地抚顺着我的后背,如此善解人意的女人,怪不得树勇心意已决,愿为莹莹终身不娶,哎,爱情不是一把刀子,而是一部乱七八糟的刑法,就这样莫名其妙就宣判了树勇爱的“死刑”

    三

    那天晚上,我和莹莹刚刚吃罢晚饭,确切地说,我们都没真正地吃过,只是象征性地撩拨了一下那一桌丰盛的菜肴。

    那天,是我和莹莹结婚的前夜。

    九点多时,门铃聚响。

    树勇来了,就象那天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如期而至。

    三年不见,树勇苍老了许多,或者说成熟了许多,强悍许多,还戴上了厚厚的宽边眼镜。

    “你,你来了。”我伸出了手。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树勇没有让我握住他的手,果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莹莹呢?”树勇说到“莹莹”时,亲切得象如同叫唤自己包房里的二奶。

    “哦,在,在卧室里吧!”我心虚起来。

    “她在卧室里干什么?”树勇咄咄逼人。

    “我,我哪知道,可能听歌,或者跳舞吧。”我越来越心慌,感觉自己现在是在树勇家,是在和树勇的父亲说话,真是羞惨了。

    “叫莹莹出来吧,我有事跟她说。”树勇再一次提到“莹莹”两个字时,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公寓里的电压似乎也降了些,屋内所有灯具暗淡起来,再没有原先那么刺眼。

    莹莹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了树勇。

    莹莹还真不错,看到树勇时,竟然能波澜不惊。

    “老情人,终于来看我了,站着腰真不痛啊,沙发里坐吧,待会我们叙叙旧。”莹莹落落大方地看着树勇,树勇果真顺从了莹莹的话,在客厅里选了个最“high”的沙发坐了下来。

    看到树勇坐了,莹莹说道:“树勇,子涛,你们哥俩慢慢聊会,我热菜去。”

    “慢着!”就在莹莹即将飘入厨房时,树勇喊住了。

    “又怎么了,树勇?”

    “莹莹,你还那么喜欢跳舞吗?”

    “嗯,是啊,她还经常跳!”我说。

    “子涛,我又没问你,你掺什么和?”看来树勇又想使什么怪招了,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善罢干休,刚才真是低估了他。

    “莹莹,我不饿,你给我跳一曲好吗?”树勇说。

    “就现在啊,不行,等吃饭后,我们三个去市里的ok厅,行不?”

    “不,就现在!”树勇说话的语气不容辨驳。

    四

    因为和莹莹的婚礼即将举行,整个房间已被我们布置得流光溢彩,特别是客厅,蓬裙式的窗帘,五光十色的圆形灯具,欧款的彩电和音箱,这一些道具凑合起来也象了一个小小的家庭舞台。

    “那就给树勇跳一曲吧,等会再热菜也不迟。”我说。

    “好,爽快,子涛,不过这一曲得跳得经典。”

    “怎么经典法,树勇!”

    “你就跳那首以前你在大学晚会上得冠军的歌,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行,刚才我还跳呢!”莹莹信心十足地笑了出来。

    “不过——”树勇说。

    “你们听好了,不过——莹莹必须跳脱衣舞,跳到最后必须连内衣也一件不留!”

    “啊?”

    莹莹说“啊”的时候,整栋楼电压突增,客厅的灯光顿然一片惨白。

    “你太过分了,树勇!”

    “不,这不算什么,子涛,是你抢走了我的莹莹,现在我就想看一次莹莹的身体,不行吗,我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她的肉,看一次她的身体总可以吧!”

    “我,我,”

    “别我我的了,我告诉你,子涛,就这一次,过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还有,如果莹莹今晚愿意给我看她脱衣,那明天,我就去找别的女人结婚,这就是代价。”

    “我,我,”

    “此话当真吗,树勇,你看了我一次脱衣舞就真的会去找别的女人结婚吗,树勇,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就跳。”莹莹说完这句话,睫毛已一片润湿。

    “是的,莹莹,你放心地跳吧,只要你跳了这一曲,你和子涛的婚礼我也会来的。”

    不容我阻止,莹莹已进了卧室,随后换了一套动感十足的衣裙出来,手中拿来了一个真实的故事的碟子。

    当音乐轻声地响起,莹莹脱去了第一件外套,一件粉红色的披风。

    “树勇,你自己看吧,我有事出去一会。”我站了起来。

    “不行,你得陪我看完莹莹脱完最后一件衣服!”树勇强硬地拉住了我。

    “得了吧,树勇,你这变态狂,放开我!”

    “不行,你得陪我看完,要不我刚才说的话作废,统统作废!”

    “真够狠的,你!”

    我不得不重新瘫坐在沙发上,当看到莹莹在闪耀的灯光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剥开,抛掉,我的心也在一层层地被刀削着,泪水不由得溽湿了双眼。

    你听,这歌声在客厅里不停地呜咽着,真的不忍卒听啊!

    只有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唱歌。

    呜呜呜呜呜

    喔噢噢噢噢

    还有一只丹顶鹤轻轻地

    轻轻地飞过。

    当歌声在“呜呜”声中嘎然而止时,莹莹已在灯光下暴露无遗,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在她面颊上滴落,泪珠儿滴落在莹莹高高凸起的胸部上,然后不由自主地下滑,慢慢地渗入私处。

    “好看吧,子涛,很美对不对?”

    “是的,很美,你该满足了,树勇,我真想一刀捅死你!”

    “是吗,子涛!”

    “好了,莹莹,你脱完了吗,脱完了就穿上吧,别凉着了,然后帮我找下我的眼镜。”

    “你说什么,树勇!”

    “你是笨蛋吗,子涛,我是说若没有眼镜我连上趟厕所都难。”

    “那,那刚才?”

    “好了,子涛,莹莹,刚才我只是听歌而已,至于莹莹穿什么衣服我没眼镜是看不到的。”

    “那,我的婚礼?”

    “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来的,我还是你的干哥哥,还有你的干爹干妈也一定来的。”树勇说,树勇说这话时,一滴眼泪从他因深度近视而深陷的眼眶里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