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小户媳妇 > 109 明日赴约

109 明日赴约

作者:随风月影兰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月光下看得分明,钓线带着鱼钩一个冲刺般的上弹,原来是一条长约四尺的蛇被鱼钩钓线缠住了腹部,鱼钩倒刺卡在鳞片里,那条长蛇正用力盘卷,试图挣脱。叀頙殩晓

    头呈三角,花斑纹鳞,张开的蛇口里,尖尖的毒牙很长,正是短尾百步毒蛇!

    冷知秋并不知道背后的情况,挣扎的百步蛇脱离水的阻力,她顿时觉得钓竿轻了一下,一晃身子,便跌跪在地上。

    “夫君,是不是一条大鱼?”

    她还在做着美梦,正要回头看,项宝贵却挡住了她的视线,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顺手就将她肩上的鱼竿扔飞了出去。

    百步毒蛇随着钓鱼竿一起飞向丈余远的一株芙蓉花树。

    “夏七!”项宝贵叫了一声。

    芙蓉花树后闪出一个黑影,舞动长剑与那疯狂愤怒起来的百步毒蛇斗了几招,便将蛇头斩落。

    这边,项宝贵柔声对怀里的冷知秋道:“娘子,你还真会‘钓鱼’,晚上咱们吃大餐了。”

    冷知秋正困惑,扭转身挺着腰要挣开他。“是什么鱼?快让我看看。”

    “真要看?”项宝贵一手拎起鱼篓,一手牵着她。

    “你把我的鱼竿扔哪儿去了?”冷知秋四顾一看,别说她的“大鱼”,连鱼竿也没了,便知有问题,“夫君,到底怎么回事?我钓了什么上来?”

    项宝贵牵着她走到芙蓉花树旁,夏七正蹲在地上剥蛇皮,钓鱼竿靠在树枝上。

    “嗯,来瞧瞧咱们能干的项夫人钓上来的人生第一条‘大鱼’是什么稀罕物。”项宝贵笑嘻嘻的让冷知秋凑近了去看。

    “听夫君的口气,本夫人莫非钓了幺蛾子出来?”

    冷知秋疑惑的探过头,越过夏七的肩头,瞪大眼睛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条件反射的跳起脚叫一声“啊!”

    这回,她很自觉的钻进了项宝贵的怀里,把脸往他胸口一埋,哆嗦着后怕。

    “呜呜,夫君,我们快走,不要看蛇!”

    生平最怕的就数蛇鼠虫一类的东西,这夜晚看到如此蜿蜒扭曲的一条长蛇,虽然正在剥皮,也已让她毛骨悚然,两脚虚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不可想象,若是她独自一人,钓上这么一条玩意儿,那是怎样情景?就算没被咬死,估计也就当场吓死了。

    此时此刻,她才发觉,有项宝贵在身边,是一种多么安心可靠的感觉。她忍不住依偎磨蹭在他身上,汲取他的气味和体温。

    “待会儿我还要烤蛇肉吃,娘子你要不要一起尝尝?”项宝贵扶着她的细腰,戏谑的问。

    “不要!”冷知秋坚决的叫,声音又弱又细,显然受惊不小。

    夏七鼻子里哼了一声,胆小鬼!真没用!要不是因为忠于少主,他才听话站在保护少主夫人这一面;那些想杀“红颜祸水”的兄弟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如此娇滴滴的小女人,真是祸害英雄男儿的软骨散毒药!

    “夏七。”项宝贵唤他。

    把夏七吓了一跳,少主不会听到他的心声吧?

    项宝贵的眼角瞥了瞥他那呆愣的脸。“这条小溪本来是地宫深处的温泉水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百步毒蛇?”

    “诶?”夏七被这么一提醒,顿时惊诧。

    难道,地宫温泉向上喷涌的闸门被谁关掉了?除了少主和幽雪王妃能够进去地宫深处,没有第三个人!难道,幽雪王妃悄悄回了地宫?!

    想到这里,他跳了起来。

    项宝贵已经扶着冷知秋走开一段距离,声音传过来:“继续剥你的蛇皮,洗干净了送到木屋。”

    ——

    小木屋旁的一座石灶,张六烧火,项宝贵亲自捋袖子抄勺,正在烹煮鲜鱼。

    冷知秋不安的转来转去。

    “夫君,我娘说,男人下厨会没出息的,古来就有君子远庖厨之说。”

    项宝贵一笑了之。

    她看他,灯光映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颀长挺拔的身姿,就算手里拿的是木勺,似乎也不减分毫弹指笑谈的气度。看来有些古语老话还是值得推敲、有待商榷。

    “夫君,知秋原想学着做一顿美餐,当作礼物送给你……”

    这回,项宝贵来精神了。

    “真的?”他的眼睛开始放光。

    “嗯。”冷知秋柔柔的看他,伸手握住木勺,“我来烧吧,夫君你去一边坐着。”

    真贤惠。可惜——

    “今晚肚子好饿,娘子手下留情……要不,我们一起烧吧。下回,下回你再做一顿美餐出来,如何?”项宝贵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圈在身前,另一只手撒了把葱花下锅。

    “……”冷知秋有些恼羞成怒。

    张六清咳着表示一下存在感。

    “不知娘子准备烧什么给为夫享用?唔,我喜欢吃肉,娘子会烧东坡肉吗?”项宝贵一手挟着冷知秋的腰,一手去拿瓷盘,准备起锅。

    冷知秋趁机拿起木勺,舀了点汤尝尝。真鲜……而且香……他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咳……咳咳。”她红着脸,说不出话。

    东坡肉她都不大吃,更别提烧。

    “呐,一看就是不会,哈哈。”

    项宝贵笑得胸腔震动,震得她更加“恼羞成怒”,“罢了,从明日开始,我便去拜小葵为师,让她教我做菜,别的全不管了。”

    没有人天生会这样那样,她就不信她学不会。

    “不如先拜我为师吧?我教你烧东坡肉,这道菜一定要两个人一起烧才有味道。”项宝贵松开她,两手端盘子走向木屋。

    “是么?东坡当年都是独自烧的,正是自得其乐。”冷知秋跟屁虫般紧跟在后面,她真饿了,尤其是闻着鱼香。

    “那是苏东坡不解风情。”项宝贵将鱼放在桌上。

    张六摇头,去另一个锅里看了看米饭焖熟没。他也不懂什么“风情”,只不过少主和少主夫人这样黏在一起,在他面前恩爱得如胶似漆,叫他这种光棍少年情何以堪?

    夏七洗净了蛇肉,一脸心事的赶过来,和张六一起架火串烤蛇肉。

    “六子,好像幽雪王妃来了。”夏七小声道。

    “什么?!”张六跳起来。

    木屋内,景物依旧。

    放在饭桌上的竹筒,插着一家人的筷子。项文龙和项沈氏都是一双银筷,项宝贵和冷知秋各是一双象牙筷,项宝贝很少来,但也备着一双玲珑剔透的羊脂白玉筷。

    这一点细小的用心,又是项宝贵的独特性情。他珍视每一个真正的家庭成员,一旦认准了,就会精心的在每个细节角落铭刻下印记,无时无刻在宣告着,这是他的家人,那个也是……现在一共是五个,个个不同,但缺一不可。

    两人拿筷子先急着吃了两口,昂刺鱼肉很鲜嫩,黑鱼汤汁美味。

    “夫君,你是哪里学来的手艺?也是你师父教的吗?”冷知秋问。

    “哪能啊,我原本想要打一辈子光棍,打光棍就没人烧饭给我吃,所以才去学的。其实做饭炒菜这种事,真不用人教,试过几次,多多少少也就会了。”

    为何原本要打一辈子光棍?

    冷知秋托着腮帮瞅项宝贵。“夫君,就算你常年不在家,一定还是有许多女子心仪你。”

    桑柔就是一个。

    项宝贵笑嘻嘻。“是不是发觉你的夫君我很俊美?”

    “是啊。”冷知秋幽幽叹了口气。“就不知夫君为何本拟不婚不娶?”

    项宝贵表情滞了一下,旋即便笑道:“那是从前,这次回来,我改变主意了。世上再没有比你重要的人和事,我要你天天夜夜陪在我身边,为我生许多个孩子——啊对了,知秋,你记不记得?你在我项家祖坟前祷告过的,要保佑项家子孙满堂——本来城里那座宅子不大,生两个孩子就该‘满堂’了,我娘买了老‘沈园’,那个园子可不小,要生个满堂的小孩子,得是多少个?”

    说着他就开始掰手指数:“里头有十二座楼,可以生十二个女儿,三座水榭,五处馆舍,还有两个大院子,少说也得生他十二个儿子……”

    冷知秋手里的象牙筷“吧嗒”掉在桌上,脸上变色。

    “夫君,孩子到底该怎么生?不知为何,觉着生一个都好难,这么久了,我的肚子一点也没大起来。”

    项宝贵抿着嘴,将一个忍俊不禁的喷笑抿进肚子,坐到她身边,伸手按在她那平坦柔软的小腹上,柔声道:“等我伤好些,我就想办法把孩子塞进你肚子。”

    “嗯?”怎么听着这么恐怖?“不是长出来的吗?怎会是塞进去的?”

    “哦,你知道的啊。”项宝贵刮她鼻子。

    冷知秋也去摸自己肚子,神情困惑。想不通到底为何会从肚子里长出一个小孩,然后又是如何将他/她生出来的。

    这么想着,裤底突然觉得有些粘潮。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种感觉已经很熟悉了,是葵水信访。实在该死,怎么忘了这两天就是月信的日子?

    项宝贵见她突然脸上变色,神情紧张,忙问:“怎么了?”

    冷知秋咬住嘴唇,僵坐在凳上,额角汗都下来了。

    “夫君,你、你先出去一下,帮我守着门。”

    项宝贵正要追问,却听屋外张六和夏七同时叫道:“幽雪王妃!”

    冷知秋愕然看向项宝贵,项宝贵却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皱起好看的修长剑眉,脸上有不耐和怒气。

    脚步声轻缓,人未近前,清冷的幽香先飘进屋,混着烤蛇肉的香气,诡异非常。

    冷知秋的心往下沉,手心冒着冷汗。

    “不准她进屋。”她绷着脸。

    “好,我去关门。”项宝贵起身往外走。

    “宝贵!”冷知秋脱口喊了出来。

    这是她头一回这样叫他,没有在意什么名字粗俗难听。

    项宝贵回转身,凝视有些异样的小女人。

    她的脸色不太好,是因为听到幽雪的名字?怎么急得都冒汗了?“知秋,不要急,我去关门。”

    他走到门口,就见幽雪捧着一叠烤蛇肉,飘然上了木梯,纤细精巧的玉指捻了一小块,优美无边的放进红唇里,“宝贵,烤蛇肉很好吃。”她微笑得像神女般,圣洁美好高贵。

    项宝贵轻眄着幽幽的黑眸,冷冷的勾起嘴角,正要关上门,背后却被一双软软的小手推了一把,“出去,守好门。”门便在他身后关死。

    “……”他愕然回头,鼻子几乎碰到紧闭的木门。“知秋,你怎么了?”

    他担忧的敲着门问。

    幽雪的目光一闪,唇线完美的下嘴唇歪了一下,旋即恢复原位。

    “怎么,你和那个小丫头吵嘴了?”

    说着将热腾腾的烤蛇肉递到项宝贵面前。“六子和小七刚烤好的,你不是喜欢吃吗?趁热才能咬出那种鲜美多汁的味道。”

    项宝贵接过盘子,却不吃。

    “师母,做什么闯进地宫去关了温泉的闸?虽然地宫的精卫是师父一手带出来的,可迷宫和大闸门深处的所有东西,都是我项家祖宗留下的,就是我师父,也不会轻易去碰。”

    盘子打着旋飞了出去,落在下面张六的手里。

    “六子,小七,你们吃吧,我娘子不喜欢吃蛇肉,我若是吃了,我娘子从此不敢和我亲近,岂非大事不妙、呜呼哀哉?”

    张六和夏七张大了嘴,黑洞洞仿佛可以塞鸡蛋,额角黑压压全是黑线。

    幽雪的脸色顿时像抹了一层白粉。

    在木屋内慌慌张张往亵裤里垫白绢的冷知秋动作停了一下,心里有点暖,像涟漪化开水面;又有点害臊,项宝贵这人自己脸皮厚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当着众人面说那样露骨的话?

    幽雪冷哼了一声,盯着门扉道:“国相真是疼爱娇妻,难怪忘恩负义,将师命和地宫上万精卫全都抛在了脑后,真好志气!”

    项宝贵横在门前,看也不看她。

    “那也比师母您的所作所为强。包十八我已经替师父清理门户,你再煽动精卫子弟自相残杀,便是你,我也不会饶过。”

    以前这女人对自己有意无意的勾引、示爱,他都忍了,毕竟师父遗命要照顾她。

    但没想到,这个圣洁外表的女人,为了控制地宫精卫,竟然连包十八这样的人都能往床上带,不可想象,她那张象牙白玉做成的东海床,到底躺过多少个男人!?

    项宝贵替师父张宗阳不值。原来那么好的发妻抛弃了,却一心讨好眼前这个淫妇!

    幽雪却轻叹一声,转身下了木梯,仿佛受了很大的冤枉,但又强忍着不争辩,但“强忍”的神情动作又务必让所有人感觉出,她是被“冤枉”的。

    总之,她有一种习惯成自然的气质,那就是你们都错了!对的只有我幽雪。

    项宝贵不理她那矫情的做派。

    他向着门内问:“知秋,我可以进去了吗?你是不是不舒服?”

    门吱呀一声开了,冷知秋仰起脸,鼻尖有细密的薄汗。“我没事。”

    二人习惯的执手相看。

    却听走下木梯、身形飘然萧索的幽雪突然厉喝道:“项宝贵!我是被逼的,是包十八他强迫我!”

    “你省省吧!”项宝贵怒道,他会相信就有鬼了。

    张六和夏七还从没见两个新老主子如此怒目相向、针锋相对,都十分不安。总觉得事情会越闹越严重。

    便在这时,一个略沙哑的声音高声道:“王妃说的是实情,属下可以作证。”

    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竹竿般的瘦高个中年人,张六、夏七忙让开一些,方便他走到近前,站在幽雪身旁。

    “高老二?”项宝贵挑起眉。

    须知,张宗阳喜欢行军打仗时操控军阵,因此手底下的军队都是每人编排序号,方便布阵。后来培养地宫精卫时,他就延续了这个习惯,资历、武艺各方面最好的一百人,从二到百进行排序,这百人是可以带自己的姓氏的;百名之外则按九宫之名分作了九队,每队也是百人,只喊宫位名加上序号,没有姓氏。这九宫九百人又各自带了十名精卫,共汇成地宫上万精卫。

    高老二在这近万人当中,地位和资历排在第一,连三爷爷都要低一头。

    自从地宫精卫反目分裂成了两派,九宫里,有四宫已经脱离地宫,站到了幽雪王妃那边,而高老二手底下的人一直保持中立。

    然而,此刻听高老二为幽雪辩解,难道,他也要反项宝贵了?

    张六和夏七悄悄对视一眼,各自忐忑。

    只听高老二道:“少主,包十八曾经是属下带出来的,这黑脸汉的品性,在下最了解。前年他去泉州办事,就曾奸污当地一个道姑,属下当时重重责罚了他,但念他初犯,武功资质又不错,想着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才没禀告给少主知道。”

    幽雪泫然欲泣,手里一条雪白无瑕的绢帕,捂在口鼻上,摇头叹道:“高老二,别说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高老二必定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高老二朗声道:“王妃,对不住,这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项宝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冷知秋想起京城外见过一面的黑脸包十八,十分不友善,却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高老二见项宝贵没开口让他闭嘴,便继续说:“前时,琉国使船到京,属下一时糊涂,就派了包十八去负责打点。谁知这色胆包天的畜生,一见王妃的天容仙姿,顿时失魂落魄,意图不轨。属下也曾警告过他两次,却最终还是让那厮对王妃下了手。”

    幽雪侧过脸去,背对项宝贵,一低头的伤悲,白绢帕扬起,洒满泪滴。“高老二,求求你,别说了……”

    当然不能不说。

    高老二继续讲故事:“当日,有人看到包十八闯进王妃房中,还看到他和王妃在东海玉床上做那档子事,便报到了属下这里,当时,因为宝贵你去找那少主夫人,属下只好擅自做主,去王妃房中打晕了包十八,结果却发现王妃身中媚毒,还被包十八掐得几乎断气,足可见包十八用药迷惑奸污王妃不成,意图施加暴行,实在是罪大恶极!本来当场就杀了他,但王妃顾念事情宣扬开,对先王声誉不利,便将此事暂时按下不提,又怕宝贵你听了会生气,所以一直也就没告诉你。”

    似乎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项宝贵不予置评,以他对幽雪的了解,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不发表意见,幽雪却有意见。

    她倏然转身,婉转蛾眉马下死般的凄凉,问项宝贵:“我是个苦命的人,那些不堪的事再也休提,只是,宝贵,本宫问你,你真的把宗阳当年对你的恩情全都忘干净了吗?你真的弃师命不顾,要做忘恩负义之徒吗?”

    项宝贵错着腮帮骨,目光阴鸷。

    他身旁的冷知秋听得稀里糊涂,只把有些发凉的指尖塞在他的大手里,汲取温暖。“夫君,你师父到底让你做什么?”

    她还不知道,就在这附近方圆,就有数千人准备杀了她这个“红颜祸水”。

    项宝贵低头对她柔声道:“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你先进屋去吃饭,多喝点鱼汤。”

    冷知秋看看幽雪,幽雪冷冷的回视;又看看高老二,高老二皱眉;再看看张六和夏七,二人低着头正在看地上的树叶。

    她沉吟了一瞬,还是乖乖听项宝贵的话,转身就要进屋。

    “慢着!”幽雪清冷的声音响起。“宝贵,这园外就是四千精卫等着回归地宫,只要你一个态度,他们就依然效忠于你,为你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冷知秋怔怔站回门外。

    项宝贵伸手扶在她纤腰上,嘴角勾起一抹狷狂的笑,“师母,你难道忘了?我平生最恨被人胁迫。若非念在师恩,岂容你站在这里?这园子是我项宝贵的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幽雪的心被割了一刀,目光狠狠剜向冷知秋,随即又飞快的回到项宝贵那张俊美的脸上,咬碎银牙。

    “没有宗阳,你死过几回了?当年钱多多就可以让你碎尸万段!没有宗阳,你现在能搂着那样一个娇滴滴小丫头吗?你现在为了她,竟然忘恩负义,你觉得你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心安吗?”

    冷知秋的手脚都发凉了,她就算再听不明白,至少知道,她和项宝贵的“师命”似乎有冲突。

    “夫君?”

    项宝贵紧了紧手上的力量,示意她安心。他眯起眼冷笑道:“若非有人想害吾妻,我又岂会弃师命于不顾?若不是你幽雪煽动内乱,此刻我已经可以拿到明帝的敕封诏书。”

    “本宫没有害那小丫头,是包十八擅作主张!也没有煽动内乱,是四千子弟看不下去,他们的少主这样堕落!”幽雪辩解。

    “哈,哈哈——”项宝贵仰天长笑,倏然抬臂,指向幽雪。“你也有资格说我堕落?”

    当年是谁勾引张宗阳,迷惑他抛妻弃子,令他晚年只知寻欢作乐,差点把地宫的根基都败光了?

    这时,高老二开口了:“少主,与其在此争论无益,不如将所有精卫子弟全部召回地宫,大家就在八千忠义殿集合,当着老主子张宗阳和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请这位少主夫人也一起去,我们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做个了断?”

    项宝贵沉吟不答,拉过冷知秋的手,握到满手冰凉,心里一惊,低眸察看她。“知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冷知秋摇头,对项宝贵道:“那位高老二伯伯说的话也有道理,有什么事,大家摆出来说吧,夫君你也不要这样左右为难。”

    他有表现出“左右为难”吗?除了对恩师的感情上有些疙瘩,其他所谓胁迫、分裂、暗杀,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别去理他们,我会处置。”项宝贵道。

    冷知秋却转向幽雪和高老二,用她那永远温柔清脆如黄莺鸟叫般的声音,淡淡道:“今日晚了,我要和夫君吃饭休息。明日大家在那八千忠义殿相聚,知秋会随夫君赴约。”

    从头到尾,她都没发表什么意见,也一直听得稀里糊涂,但她并没有惊慌失措。这温婉的决定,掷地有声。

    高老二皱着眉的脸怔忡了一瞬。

    幽雪的眼底苦恨集连。她一直低估了这小丫头,才会让项宝贵就那样沉迷在温柔乡,越沉越远。他们今晚要一起住在这木屋里吗?那小丫头想必已经尽享恩宠雨露?二人紧握的手,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项宝贵却不想再看到这些人,转身就把冷知秋拉进屋,反手关上门。

    门内,烛光更亮了。

    门外,几个人僵立了许久,不得不散去,各归各位。

    ------题外话------

    写了一半,系统报错、没保存,白写了,又重新写,那叫一个火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