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路名叫婷缘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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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国网公司要和其他电信公司合并的消息愈演愈烈，大家转发的邮件越来越多。
人的生活其实是很单调很枯燥的，没有人会为你带来生活的乐趣，乐趣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工作、休息生活都是生命的组成部分，对于在公司渡过的每个白天来说，又显得重要而不可缺少，工作，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公司，都是一种乐趣。从毕业到现在，几年的时间中，工作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向前跑的动力，周围的同事给你压力，想出众，就必须努力。奔跑了这么久，很少停下来多考虑自己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的事情该多考虑的时候是感觉公司即将变动和在参加完赵文刚和丁华的婚礼之后。
和以前我跟赵文刚说的一样，插曲影响不了主旋律，赵文刚和丁华的婚期很快就到了。婚礼在绵州酒店举行，餐厅的门口挂满了前一天我们一起打的的五颜六色的气球。
婷子是伴娘，我是伴郎。我们从一个代理商的亲戚那里借来的宝马7停在酒店门前，我赶快逃出来，城市不大，十几辆车绕着城市走了两圈。我想着既然使劳累的一天难以避免，就赶快开始吧，免得结束的太晚。
四个人站在门口，我和婷子端着装满了糖和烟的果盘，傻傻的冲着来宾笑。丁华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化着浓浓的妆，脸色粉白，长长假睫毛美丽动人。赵文刚穿着深蓝色西装和丁华一同给来的人分糖点烟。婷子负责收礼包，我前几天给婷子买的路易威登挎包中装满了红红的礼封。
穆东和周茜也很早就到了，在里边帮着招呼来的客人。
丁华就是本地人，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以及家里的亲戚朋友，蜂拥而至。一个小城市的一对没有多少根基的年轻人结婚，居然酒席一共摆了将近40桌。我进去安排新郎敬酒用的假酒的时候，穆东、周茜以及陆梅姐妹忙的晕头转向。我冲着疲惫的陆梅说“你和周茜结婚的时候，你就知道要更累了”陆梅假意靠在周茜的肩上“咱们旅游结婚，要得不”周茜一脸苦相“也行，可是彩礼都收不到了”大家哄笑。
婚礼12点中开始的时候，我们从不停的喷彩带的几个人中穿过，头上、衣服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化学物质结成的彩带和花花绿绿的纸屑，我几乎生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几个人，也不节省，不辨真伪，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喷了我一身，比赵文刚身上还多。妈的，又不是新郎，找我干吗。
司仪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留着短发，看起来干练精明。嘴巴厉害，从天气到新娘的脸到古人的诗句，联想丰富，承接自然，显然是精于此道。很快的，这个家伙就引起我和婷子的反感，赵文刚和丁华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司仪在台上逐渐放肆起来，不停的把该说不该说的话，莫名其妙的唱出来，本来，这样一点点缀会让婚礼更显多彩，可是这个家伙明显是表现欲望过度膨胀，一个人在那里又唱又叫折腾了有十几分钟，还没有说到请出来领导讲话，喝交杯酒等环节，我愈加的难受，人家在吃菜，我却站着看，还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我恨不能把酒杯拿起来直接砸到他的头上，把他弄破相免得他再误人美事。
我准备走上去恶语提醒他的时候，终于到了下一环节，双方的父母在台上的椅子中听了这个家伙唱了很久，终于等到赵文刚和丁华拜完父母，一脸释然的走回桌子边坐下，开始拼命吃菜。
张毋文和赵文刚单位的领导讲话都很简单，两三分钟，就言简意赅的宣布了他们成为合法夫妻，张毋文照着结婚证宣读上面的内容，偏偏用普通话，惹得我和婷子忍不住大笑。
我们准备开始敬酒的时候，桌上的人已经吃过了半旬，明显敬不完了，赵文刚只有和丁华拿着话筒，倒满酒，在前台上向着大家举杯，感谢大家的到来，说了n多感激和祝福的话，把杯子中的纯净水一饮而尽。
实际上喝酒的过程远没有完，坐下之后，我没有吃多少东西，就和酒店的服务生到楼上看棋牌室的准备情况，安排好座位。等到楼上彻底没有问题我返回楼下的时候，赵文刚已经坐在我们公司的一桌，双眼迷离，面红耳赤。王盈仍在叫嚣“喝酒，新郎喝酒”周欣和和刘涛也在一旁闹“你要不喝，我就让丁华喝，你把我们丁华那么好的女孩娶起走喽，总要给我们个交待三”丁华拉住赵文刚，赵文刚仍无畏的端着酒杯“好，我，喝，我喝”“算了，不要喝了，我来”我夺过杯子“王总，来，我是伴郎，我喝”我喝了一杯，周欣和和刘涛在起哄，闹着我喝不算，我又自己填满了2杯，一一喝完“三杯，够了吧”周欣和还说什么，我不满的冲着他“有时间再喝吧，你非要把新郎灌醉啊。哦，楼上麻将都安排好了，你还不去”周欣和和刘涛都喜欢打麻将，他们看看周围的人都往外走，就喊着王盈，说是一起去打麻将，今天就放了赵文刚，王盈也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和他们一起往楼上走。
把下面安顿好又把赵文刚扶到包间休息再去楼上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落座。陆梅和周茜、穆东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孩一桌，周欣和、刘涛、陈正和王盈一桌，胡玲坐在王盈背后支招。我和婷子走过去，叫了观战的陆兰准备再找一人凑成一桌，胡玲主动走过来“来，带我一个”很快的，大家坐下。
甩骰子定座位，婷子坐在对面，陆兰和胡玲分别坐在两边。大家很快进入状态，才开始，我和婷子就发现水平照陆兰和胡玲差很多，明显的感觉我们打牌的速度比她们两个慢一拍，我更郁闷，在四川生活了近十年，还是没有融入四川人的生活，连摆牌的速度都比别人慢。
我总是默默无闻的贡献，悄无声息叫都没下就连点了三家后，第四把我终于翻身，莫名其妙的弄了个七对自逮，我一阵暗喜，前三把输的都赚回来了，还小有赢余。收钱的时候，胡玲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把钱扔过来，没有言语。又开始的时候，胡玲不停的催着我赶快打牌，我确实是快不起来。
“哎呀，射喽吗，还等啥子”听着这话我感觉非常刺耳，我没有吱声。胡玲再说的时候，陆兰再一边，不满的冲着我说“吴哥，他让你赶快射了，那样她才爽”胡玲根本不在意“就是，要射，你就不要忍喽三”我周围认识的女孩没有敢这么大胆说话的，尽管只有我们四个人在包间，我还是很不好意思，婷子的脸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胡玲牌桌上说话极其放肆，平时感觉自己嘴巴还是很厉害，但和不熟悉的女同事在一起，又这样直白，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没有说话的时候，倒是陆兰几次帮我把胡玲数落一顿。胡玲也不生气，依旧荤的素的隐晦的直接的都抛出来，毫无顾忌。
麻将打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到2个小时，我就输光了身上的600多块钱，我郁闷不堪，婷子没有输也没赢，一直在对面给我眼色要走。在点了一炮后，我说可能要先送赵文刚回去，和婷子匆忙闪掉。我归纳了一下，输钱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技术不好，确实没有别人算牌准，再就是胡玲狗日的一个烂人不停的说些意淫的话，弄的我心神不宁。不过好在最后算的时候陆兰赢的最多，我输给胡玲的钱最后又转到陆兰这边，我心里才稍微平静下来，呵呵，我们的公司也是陆兰在打理，就当我给公司出一笔招待费了。
张毋文和一些女同事在打麻将，打的不大，我过去看的时候大家正有说有笑的聊天，旁边包间的王盈被几个同事合伙赢走了几千块钱，王盈兴致还很浓，胡玲过去不停的让王盈休息让她来打一会，喝多了酒的王盈就是不同意，看着胡玲和王盈拉拉扯扯的暧昧样子，周欣和和严文不停的冲着我挤眉弄眼的笑。
赵文刚在包间中已经醒过来，不过看着好像还是很昏沉，丁华和他的父母都在里面陪着他“伯父、伯母你们出去打牌吧，我把赵文刚先送回家休息，一会我们再来”两个老人先后出去了，我和丁华掺着赵文刚，婷子打开门，慢慢得把赵文刚扶上车。
赵文刚和丁华结婚的新房是丁华父亲单位以前分的房子，房子不大，但是布置的温馨典雅，随处可见小的精巧的饰物，墙上挂着线织的山水画，绿色的布艺沙发乖巧可人。扶赵文刚进卧室躺下，我和婷子就先走了，到酒店看了一下，还剩下公司的几桌人在打麻将，其他的亲戚朋友都已经散去了，加上赵文刚喝醉的原因，几乎没有更多的人留下来，心怀鬼胎的几个丁华的老同学也觉着没有洞房可闹，先后告别离去。丁华的几个亲戚正在外面数着剩下的酒水和香烟，看着再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婷子跟大家说了一下，也匆匆离去。
（二十六）
我对结婚一直没有什么概念，从前也没有过多考虑过婚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一直感觉生活应该是水，应该是平淡而透明的，如果两个人是非常相爱的话，两个世界的水是可以融合在一起的，颜色不变、味道不变。婚姻就象是一个杯子，水被盛在杯子中，那就是婚姻生活。尽管什么都没有变，但空间小了。以前我一直想着晚点结婚，因为自己还是一穷二白。我想把最好的都留给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在生活还很困顿的时候，我不想让婚姻束缚了我的爱人选择的权力，等到我认为我需要的都有的时候，我再和我的爱人结婚，让她无顾忌的生活。但我这段时间以来很羡慕那种在杯子中的生活，因为水不会再到处流动，稳定安全。
赵文刚和丁华是我在这里结婚最早的好朋友，尽管他们并不富裕，但两个人的恩恩爱爱的样子常常让我羡慕不已。和婷子走在我们以前喜欢的那条河边的路上，那条水泥板上印着“pw”字母的路上，我忽然有了一种想结婚的冲动，我抱住婷子“婷子，我们结婚吧”以前电影里见到非常多的场景是男主人公跟身边的女主人公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女的总会兴奋异常，脸上的表情也多半会经历四季一样的变化，幸福、激动、大叫或者落泪，但无论如何，都会是幸福的模样。
婷子的表情突然僵在脸上，一点激动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的脸上就落下泪来，这种情况倒让我不知所措“你，婷子，你怎么啦”“没，没什么，只是高兴”婷子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翘，好像是笑的模样，但我心中却异样的不安。
“婷子，你不想结婚么？”
“不，我想结婚啊，只是你说的太突然了，我有点没有准备”
“那，要不，我们先把结婚照先照了吧，刚才在丁华家看到的，丁华都照的那么漂亮，我的婷子照出来肯定更加光彩照人了”
我用手擦掉婷子的眼泪，婷子睫毛下的眼睛，清纯明亮。
“要不，我们下周就去照吧，在等时间长，我又长胖了，免得被别人看到跟说我配不上你，那多没面子啊”我趁热打铁。
婷子望着我执着认真的小眼睛，沉重的点了头。
“干吗啊，走，看电影吧，好久没有看电影了，走”我拉着婷子“好啊，看电影”婷子跟着我，跑上车。好久没有去看电影了，涪江电影院也不知什么时候翻新了。电影是一个老的电影，陈晓春演的网络爱情片，网上挺经典的一个爱情故事，文章中的前段的风趣幽默在片子中表现不多，倒是整个影片把文章后一部分的伤感刻划得淋漓尽致，婷子在我身边，靠着我，不停的抽搐，泪模糊了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被别人说成身处“电信业的冬天”前两年时间不停的有网站骗到钱，又不停的有网站倒闭。那是候，大家都感觉单纯的靠鼠标点击靠ctrl+c和ctrl+v的工作是无法支撑起一个产业的，it和冬天这样两个本来不着边的词被各个媒体不停的放在一起到处宣扬，尽管没有看到雪，当然四川也很少下雪，我们也都感到好像冬天到了。这种感觉其实很有意思，你本来不觉着冷，结果周围的一群人都说很冷，于是你也感觉冷了。尽管我是东北人，我不怕冷。
那些日子，看着网上还有很多标榜要象国网总裁孙宁这样要创造鼠标加水泥的模式的商业模式才稳定，我知道，其实我们出了敷设光缆以外，我们原来还在和水泥打交道啊。
可是谁想到风向变得这样快，转眼大家又在说到了电信业的冬天，孙宁在转发给我们的邮件中也说我们的冬天也到了，提醒我们也早点准备好粮食和棉衣，准备过冬。我们是合资公司，在一个小城市中，对整个行业的冬天理解不多，但是眼看着美国的globalcrossing出现问题，worldcom破产，大家也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至少我是这样的感觉。
那段时间公司中流传着一个经典的故事也从此销声匿迹，我们是一个合资公司，本来大家是在说我们很像故事中的网磨的，但这段时间，大家都不说了，安心的工作，那确实是非常经典的故事，我们曾经在内部的电子邮件系统中不停的转发：
镇上有四家比较有势力的磨坊：电磨、移磨、联磨和网磨。四个磨坊都是镇长开的，但镇长把管理权交给了四个伙计，并要求他们要展开竞争，以提高磨坊的管理水平，准备别的镇实力强大的磨坊来抢地盘。
四个伙计在经过精心的考虑后分别提出了自己的口号。
电磨是镇长开的第一个磨坊，规模最大历史最长，他们提出的口号是：每天多转一圈，永远低头拉磨；移磨是从电磨分出来的，现在发展非常快，总体规模上已经快要超过电磨了，他们的口号是：沟通从磨开始；联磨虽然也是镇长开的，但他的发展直接影响电磨和移磨两家的业绩，所以在最初受到了来自电磨和移磨的压制，但在镇长的扶持下也逐渐发展起来了，尤其最近联磨引进了一个新磨叫cdma，虽然这个磨磨出来的东西非常粪，但通过大力的宣传获得了比较明显的效果，原来很多移磨的客户都转向联磨了，他们提出的口号是：磨磨相联，磨磨相通；网磨其实最初是镇长为了培育竞争的局面才开张的，请了一个专业磨坊管理的伙计，这个伙计曾经在隔壁镇的磨坊干过，而且后来回到本镇还搞了一个磨盘作坊，搞的非常热闹。镇长非常欣赏这个伙计的阅历就请他来管理网磨，这个伙计到了网磨后运用他的良好口才描绘了网磨的美好未来，他的目标是在7年内把网磨发展成世人瞩目的世界500磨之一，这个目标吸引了很多愚蠢但认为自己有理想有抱负的驴子来拉磨。这个伙计提出了好几个口号：以宽磨建设未来、与磨同速、有磨天地宽等。
驴爸驴妈有四个孩子，现在都已经长大成驴，到了该工作的年纪了。作为驴子的传统，通常都是到镇上的几家磨坊去拉磨。老大由于驴爸在电磨的工作经历和关系而进入电磨工作，老二与老大差不多，也是由于移磨和电磨本来是一家，驴爸在移磨也有一定的关系才进了移磨，老三是被联磨主动招去的，承诺每天的草料将按照4\6\8捆的标准，老四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比三个哥哥强，不愿意驴爸的安排也没接受联磨的邀请，他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应该在网磨施展才华，并且他坚信网磨伙计描绘的美好未来，而且镇上的传言都说网磨给的草料多，所以老四毅然加入了网磨。
分别有了工作后，四兄弟都充满热情地投入到了每日的拉磨工作中，然而现实很快就让他们认识到了理想往往只是理想。老大发现，虽然自己非常努力，但不会溜须拍马，不会拉关系走后门的缺点是工作的最大障碍，时间久了，老大也就明白了，反正也没有累的要死要活，草料给得也还过得去，没必要那么辛苦卖命。他抛开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像，深刻反省之后决定放下清高和自尊，从明天开始去给伙计擦鞋，并且目标是从擦鞋开始让伙计认识到自己的存在，从而获得更多机会。
老二的幸福生活现在过的正有滋有味，每天只需要拉一次磨就能得到十几捆草料，多得吃不完，但由于移磨现在的生意非常火爆，对拉磨的驴子的待遇也非常优厚，所以有大把强壮的外来驴子加入，老二的日子也开始越来越难过。
老三相比其两个哥哥来就惨了一些，加入联磨之后才发现每天只给两捆草料，且内部管理非常混乱，拉磨的驴子们个个都有一肚子怨言，而且很多人都看不起联磨的产品，认为只有经济有问题的人才买联磨的产品。
但是比起三个哥哥，老四才是最惨的，在经过充满激情的初期工作后老四蓦然发现，自己每天都要干别的磨坊三头驴子干的活儿，网磨每天给的草料只有一捆，比在联磨的二哥还少，每天拉哪个磨，怎么拉都需要请示伙计之后才可以开始，伙计经常在你拉磨的过程中改变主意，要你从头再来；往往按照常规和别的磨坊的经验需要三天完成的工作，在网磨要求老四一天磨完，所以老四只好想办法糊弄伙计，而伙计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自己的管理非常有效，并且在镇内唯一的报纸磨盘上声称以最短的时间完成网磨从建设到运营的顺利过渡只有在网磨能够实现，并且只有网磨的人能够办到！老四在网磨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也由于干活卖力、不计草料多少被提拔为磨长，然而老四发现当了磨长之后要拉更多的磨，草料却不给增加，同时他还从其它驴子那儿听说新来的驴子每天都有两捆草料，老四感觉自己是个蠢蛋
故事中的网磨其实和我们，和我们这个国网的合资公司非常相象，在收到孙宁的关于冬天那封邮件之后，大家很少有人提起我们的遭遇很像网磨类似的话，大家都在默默的工作。
（二十五）
国网公司要和其他电信公司合并的消息愈演愈烈，大家转发的邮件越来越多。
人的生活其实是很单调很枯燥的，没有人会为你带来生活的乐趣，乐趣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工作、休息生活都是生命的组成部分，对于在公司渡过的每个白天来说，又显得重要而不可缺少，工作，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公司，都是一种乐趣。从毕业到现在，几年的时间中，工作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向前跑的动力，周围的同事给你压力，想出众，就必须努力。奔跑了这么久，很少停下来多考虑自己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的事情该多考虑的时候是感觉公司即将变动和在参加完赵文刚和丁华的婚礼之后。
和以前我跟赵文刚说的一样，插曲影响不了主旋律，赵文刚和丁华的婚期很快就到了。婚礼在绵州酒店举行，餐厅的门口挂满了前一天我们一起打的的五颜六色的气球。
婷子是伴娘，我是伴郎。我们从一个代理商的亲戚那里借来的宝马7停在酒店门前，我赶快逃出来，城市不大，十几辆车绕着城市走了两圈。我想着既然使劳累的一天难以避免，就赶快开始吧，免得结束的太晚。
四个人站在门口，我和婷子端着装满了糖和烟的果盘，傻傻的冲着来宾笑。丁华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化着浓浓的妆，脸色粉白，长长假睫毛美丽动人。赵文刚穿着深蓝色西装和丁华一同给来的人分糖点烟。婷子负责收礼包，我前几天给婷子买的路易威登挎包中装满了红红的礼封。
穆东和周茜也很早就到了，在里边帮着招呼来的客人。
丁华就是本地人，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以及家里的亲戚朋友，蜂拥而至。一个小城市的一对没有多少根基的年轻人结婚，居然酒席一共摆了将近40桌。我进去安排新郎敬酒用的假酒的时候，穆东、周茜以及陆梅姐妹忙的晕头转向。我冲着疲惫的陆梅说“你和周茜结婚的时候，你就知道要更累了”陆梅假意靠在周茜的肩上“咱们旅游结婚，要得不”周茜一脸苦相“也行，可是彩礼都收不到了”大家哄笑。
婚礼12点中开始的时候，我们从不停的喷彩带的几个人中穿过，头上、衣服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化学物质结成的彩带和花花绿绿的纸屑，我几乎生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几个人，也不节省，不辨真伪，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喷了我一身，比赵文刚身上还多。妈的，又不是新郎，找我干吗。
司仪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留着短发，看起来干练精明。嘴巴厉害，从天气到新娘的脸到古人的诗句，联想丰富，承接自然，显然是精于此道。很快的，这个家伙就引起我和婷子的反感，赵文刚和丁华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司仪在台上逐渐放肆起来，不停的把该说不该说的话，莫名其妙的唱出来，本来，这样一点点缀会让婚礼更显多彩，可是这个家伙明显是表现欲望过度膨胀，一个人在那里又唱又叫折腾了有十几分钟，还没有说到请出来领导讲话，喝交杯酒等环节，我愈加的难受，人家在吃菜，我却站着看，还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我恨不能把酒杯拿起来直接砸到他的头上，把他弄破相免得他再误人美事。
我准备走上去恶语提醒他的时候，终于到了下一环节，双方的父母在台上的椅子中听了这个家伙唱了很久，终于等到赵文刚和丁华拜完父母，一脸释然的走回桌子边坐下，开始拼命吃菜。
张毋文和赵文刚单位的领导讲话都很简单，两三分钟，就言简意赅的宣布了他们成为合法夫妻，张毋文照着结婚证宣读上面的内容，偏偏用普通话，惹得我和婷子忍不住大笑。
我们准备开始敬酒的时候，桌上的人已经吃过了半旬，明显敬不完了，赵文刚只有和丁华拿着话筒，倒满酒，在前台上向着大家举杯，感谢大家的到来，说了n多感激和祝福的话，把杯子中的纯净水一饮而尽。
实际上喝酒的过程远没有完，坐下之后，我没有吃多少东西，就和酒店的服务生到楼上看棋牌室的准备情况，安排好座位。等到楼上彻底没有问题我返回楼下的时候，赵文刚已经坐在我们公司的一桌，双眼迷离，面红耳赤。王盈仍在叫嚣“喝酒，新郎喝酒”周欣和和刘涛也在一旁闹“你要不喝，我就让丁华喝，你把我们丁华那么好的女孩娶起走喽，总要给我们个交待三”丁华拉住赵文刚，赵文刚仍无畏的端着酒杯“好，我，喝，我喝”“算了，不要喝了，我来”我夺过杯子“王总，来，我是伴郎，我喝”我喝了一杯，周欣和和刘涛在起哄，闹着我喝不算，我又自己填满了2杯，一一喝完“三杯，够了吧”周欣和还说什么，我不满的冲着他“有时间再喝吧，你非要把新郎灌醉啊。哦，楼上麻将都安排好了，你还不去”周欣和和刘涛都喜欢打麻将，他们看看周围的人都往外走，就喊着王盈，说是一起去打麻将，今天就放了赵文刚，王盈也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和他们一起往楼上走。
把下面安顿好又把赵文刚扶到包间休息再去楼上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落座。陆梅和周茜、穆东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孩一桌，周欣和、刘涛、陈正和王盈一桌，胡玲坐在王盈背后支招。我和婷子走过去，叫了观战的陆兰准备再找一人凑成一桌，胡玲主动走过来“来，带我一个”很快的，大家坐下。
甩骰子定座位，婷子坐在对面，陆兰和胡玲分别坐在两边。大家很快进入状态，才开始，我和婷子就发现水平照陆兰和胡玲差很多，明显的感觉我们打牌的速度比她们两个慢一拍，我更郁闷，在四川生活了近十年，还是没有融入四川人的生活，连摆牌的速度都比别人慢。
我总是默默无闻的贡献，悄无声息叫都没下就连点了三家后，第四把我终于翻身，莫名其妙的弄了个七对自逮，我一阵暗喜，前三把输的都赚回来了，还小有赢余。收钱的时候，胡玲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把钱扔过来，没有言语。又开始的时候，胡玲不停的催着我赶快打牌，我确实是快不起来。
“哎呀，射喽吗，还等啥子”听着这话我感觉非常刺耳，我没有吱声。胡玲再说的时候，陆兰再一边，不满的冲着我说“吴哥，他让你赶快射了，那样她才爽”胡玲根本不在意“就是，要射，你就不要忍喽三”我周围认识的女孩没有敢这么大胆说话的，尽管只有我们四个人在包间，我还是很不好意思，婷子的脸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
胡玲牌桌上说话极其放肆，平时感觉自己嘴巴还是很厉害，但和不熟悉的女同事在一起，又这样直白，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没有说话的时候，倒是陆兰几次帮我把胡玲数落一顿。胡玲也不生气，依旧荤的素的隐晦的直接的都抛出来，毫无顾忌。
麻将打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到2个小时，我就输光了身上的600多块钱，我郁闷不堪，婷子没有输也没赢，一直在对面给我眼色要走。在点了一炮后，我说可能要先送赵文刚回去，和婷子匆忙闪掉。我归纳了一下，输钱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技术不好，确实没有别人算牌准，再就是胡玲狗日的一个烂人不停的说些意淫的话，弄的我心神不宁。不过好在最后算的时候陆兰赢的最多，我输给胡玲的钱最后又转到陆兰这边，我心里才稍微平静下来，呵呵，我们的公司也是陆兰在打理，就当我给公司出一笔招待费了。
张毋文和一些女同事在打麻将，打的不大，我过去看的时候大家正有说有笑的聊天，旁边包间的王盈被几个同事合伙赢走了几千块钱，王盈兴致还很浓，胡玲过去不停的让王盈休息让她来打一会，喝多了酒的王盈就是不同意，看着胡玲和王盈拉拉扯扯的暧昧样子，周欣和和严文不停的冲着我挤眉弄眼的笑。
赵文刚在包间中已经醒过来，不过看着好像还是很昏沉，丁华和他的父母都在里面陪着他“伯父、伯母你们出去打牌吧，我把赵文刚先送回家休息，一会我们再来”两个老人先后出去了，我和丁华掺着赵文刚，婷子打开门，慢慢得把赵文刚扶上车。
赵文刚和丁华结婚的新房是丁华父亲单位以前分的房子，房子不大，但是布置的温馨典雅，随处可见小的精巧的饰物，墙上挂着线织的山水画，绿色的布艺沙发乖巧可人。扶赵文刚进卧室躺下，我和婷子就先走了，到酒店看了一下，还剩下公司的几桌人在打麻将，其他的亲戚朋友都已经散去了，加上赵文刚喝醉的原因，几乎没有更多的人留下来，心怀鬼胎的几个丁华的老同学也觉着没有洞房可闹，先后告别离去。丁华的几个亲戚正在外面数着剩下的酒水和香烟，看着再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婷子跟大家说了一下，也匆匆离去。
（二十六）
我对结婚一直没有什么概念，从前也没有过多考虑过婚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一直感觉生活应该是水，应该是平淡而透明的，如果两个人是非常相爱的话，两个世界的水是可以融合在一起的，颜色不变、味道不变。婚姻就象是一个杯子，水被盛在杯子中，那就是婚姻生活。尽管什么都没有变，但空间小了。以前我一直想着晚点结婚，因为自己还是一穷二白。我想把最好的都留给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在生活还很困顿的时候，我不想让婚姻束缚了我的爱人选择的权力，等到我认为我需要的都有的时候，我再和我的爱人结婚，让她无顾忌的生活。但我这段时间以来很羡慕那种在杯子中的生活，因为水不会再到处流动，稳定安全。
赵文刚和丁华是我在这里结婚最早的好朋友，尽管他们并不富裕，但两个人的恩恩爱爱的样子常常让我羡慕不已。和婷子走在我们以前喜欢的那条河边的路上，那条水泥板上印着“pw”字母的路上，我忽然有了一种想结婚的冲动，我抱住婷子“婷子，我们结婚吧”以前电影里见到非常多的场景是男主人公跟身边的女主人公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女的总会兴奋异常，脸上的表情也多半会经历四季一样的变化，幸福、激动、大叫或者落泪，但无论如何，都会是幸福的模样。
婷子的表情突然僵在脸上，一点激动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的脸上就落下泪来，这种情况倒让我不知所措“你，婷子，你怎么啦”“没，没什么，只是高兴”婷子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翘，好像是笑的模样，但我心中却异样的不安。
“婷子，你不想结婚么？”
“不，我想结婚啊，只是你说的太突然了，我有点没有准备”
“那，要不，我们先把结婚照先照了吧，刚才在丁华家看到的，丁华都照的那么漂亮，我的婷子照出来肯定更加光彩照人了”
我用手擦掉婷子的眼泪，婷子睫毛下的眼睛，清纯明亮。
“要不，我们下周就去照吧，在等时间长，我又长胖了，免得被别人看到跟说我配不上你，那多没面子啊”我趁热打铁。
婷子望着我执着认真的小眼睛，沉重的点了头。
“干吗啊，走，看电影吧，好久没有看电影了，走”我拉着婷子“好啊，看电影”婷子跟着我，跑上车。好久没有去看电影了，涪江电影院也不知什么时候翻新了。电影是一个老的电影，陈晓春演的网络爱情片，网上挺经典的一个爱情故事，文章中的前段的风趣幽默在片子中表现不多，倒是整个影片把文章后一部分的伤感刻划得淋漓尽致，婷子在我身边，靠着我，不停的抽搐，泪模糊了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被别人说成身处“电信业的冬天”前两年时间不停的有网站骗到钱，又不停的有网站倒闭。那是候，大家都感觉单纯的靠鼠标点击靠ctrl+c和ctrl+v的工作是无法支撑起一个产业的，it和冬天这样两个本来不着边的词被各个媒体不停的放在一起到处宣扬，尽管没有看到雪，当然四川也很少下雪，我们也都感到好像冬天到了。这种感觉其实很有意思，你本来不觉着冷，结果周围的一群人都说很冷，于是你也感觉冷了。尽管我是东北人，我不怕冷。
那些日子，看着网上还有很多标榜要象国网总裁孙宁这样要创造鼠标加水泥的模式的商业模式才稳定，我知道，其实我们出了敷设光缆以外，我们原来还在和水泥打交道啊。
可是谁想到风向变得这样快，转眼大家又在说到了电信业的冬天，孙宁在转发给我们的邮件中也说我们的冬天也到了，提醒我们也早点准备好粮食和棉衣，准备过冬。我们是合资公司，在一个小城市中，对整个行业的冬天理解不多，但是眼看着美国的globalcrossing出现问题，worldcom破产，大家也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至少我是这样的感觉。
那段时间公司中流传着一个经典的故事也从此销声匿迹，我们是一个合资公司，本来大家是在说我们很像故事中的网磨的，但这段时间，大家都不说了，安心的工作，那确实是非常经典的故事，我们曾经在内部的电子邮件系统中不停的转发：
镇上有四家比较有势力的磨坊：电磨、移磨、联磨和网磨。四个磨坊都是镇长开的，但镇长把管理权交给了四个伙计，并要求他们要展开竞争，以提高磨坊的管理水平，准备别的镇实力强大的磨坊来抢地盘。
四个伙计在经过精心的考虑后分别提出了自己的口号。
电磨是镇长开的第一个磨坊，规模最大历史最长，他们提出的口号是：每天多转一圈，永远低头拉磨；移磨是从电磨分出来的，现在发展非常快，总体规模上已经快要超过电磨了，他们的口号是：沟通从磨开始；联磨虽然也是镇长开的，但他的发展直接影响电磨和移磨两家的业绩，所以在最初受到了来自电磨和移磨的压制，但在镇长的扶持下也逐渐发展起来了，尤其最近联磨引进了一个新磨叫cdma，虽然这个磨磨出来的东西非常粪，但通过大力的宣传获得了比较明显的效果，原来很多移磨的客户都转向联磨了，他们提出的口号是：磨磨相联，磨磨相通；网磨其实最初是镇长为了培育竞争的局面才开张的，请了一个专业磨坊管理的伙计，这个伙计曾经在隔壁镇的磨坊干过，而且后来回到本镇还搞了一个磨盘作坊，搞的非常热闹。镇长非常欣赏这个伙计的阅历就请他来管理网磨，这个伙计到了网磨后运用他的良好口才描绘了网磨的美好未来，他的目标是在7年内把网磨发展成世人瞩目的世界500磨之一，这个目标吸引了很多愚蠢但认为自己有理想有抱负的驴子来拉磨。这个伙计提出了好几个口号：以宽磨建设未来、与磨同速、有磨天地宽等。
驴爸驴妈有四个孩子，现在都已经长大成驴，到了该工作的年纪了。作为驴子的传统，通常都是到镇上的几家磨坊去拉磨。老大由于驴爸在电磨的工作经历和关系而进入电磨工作，老二与老大差不多，也是由于移磨和电磨本来是一家，驴爸在移磨也有一定的关系才进了移磨，老三是被联磨主动招去的，承诺每天的草料将按照4\6\8捆的标准，老四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比三个哥哥强，不愿意驴爸的安排也没接受联磨的邀请，他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应该在网磨施展才华，并且他坚信网磨伙计描绘的美好未来，而且镇上的传言都说网磨给的草料多，所以老四毅然加入了网磨。
分别有了工作后，四兄弟都充满热情地投入到了每日的拉磨工作中，然而现实很快就让他们认识到了理想往往只是理想。老大发现，虽然自己非常努力，但不会溜须拍马，不会拉关系走后门的缺点是工作的最大障碍，时间久了，老大也就明白了，反正也没有累的要死要活，草料给得也还过得去，没必要那么辛苦卖命。他抛开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像，深刻反省之后决定放下清高和自尊，从明天开始去给伙计擦鞋，并且目标是从擦鞋开始让伙计认识到自己的存在，从而获得更多机会。
老二的幸福生活现在过的正有滋有味，每天只需要拉一次磨就能得到十几捆草料，多得吃不完，但由于移磨现在的生意非常火爆，对拉磨的驴子的待遇也非常优厚，所以有大把强壮的外来驴子加入，老二的日子也开始越来越难过。
老三相比其两个哥哥来就惨了一些，加入联磨之后才发现每天只给两捆草料，且内部管理非常混乱，拉磨的驴子们个个都有一肚子怨言，而且很多人都看不起联磨的产品，认为只有经济有问题的人才买联磨的产品。
但是比起三个哥哥，老四才是最惨的，在经过充满激情的初期工作后老四蓦然发现，自己每天都要干别的磨坊三头驴子干的活儿，网磨每天给的草料只有一捆，比在联磨的二哥还少，每天拉哪个磨，怎么拉都需要请示伙计之后才可以开始，伙计经常在你拉磨的过程中改变主意，要你从头再来；往往按照常规和别的磨坊的经验需要三天完成的工作，在网磨要求老四一天磨完，所以老四只好想办法糊弄伙计，而伙计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自己的管理非常有效，并且在镇内唯一的报纸磨盘上声称以最短的时间完成网磨从建设到运营的顺利过渡只有在网磨能够实现，并且只有网磨的人能够办到！老四在网磨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也由于干活卖力、不计草料多少被提拔为磨长，然而老四发现当了磨长之后要拉更多的磨，草料却不给增加，同时他还从其它驴子那儿听说新来的驴子每天都有两捆草料，老四感觉自己是个蠢蛋
故事中的网磨其实和我们，和我们这个国网的合资公司非常相象，在收到孙宁的关于冬天那封邮件之后，大家很少有人提起我们的遭遇很像网磨类似的话，大家都在默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