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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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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年底,回家时与同事小朱一道在市区逛街,在十字街口偶遇到一个卖植株的小伙子。经过一番仔细挑选讨价还价后,同事买了一盆仙人球送给我。起初我想带回学校养的,最终由于懒怠还是搁置在自家电脑旁。

    那时买仙人球并不是为了美观作为居家摆设用的,我对它的迫切憧憬主要源于替自身健康考虑。据说仙人掌可以抗辐射,但其中的具体原理我不得而知。我们这些上网一族,每天长时间面对着电脑,估计已被电脑辐射得遍体鳞伤,因此,老早我就想买一盆了。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我的这一小小愿望始终不能如愿以偿。这回总算偿了心愿,心里很是乐滋滋的。

    今天在家上网的时候,无意间瞥到电脑桌旁的那盆仙人球,发现那满是细刺的身躯上竟然钻出几朵桃红的身躯,好不可爱!在靠近球体上方的部位,那几朵可爱的小花就那么突兀地喷薄着细弱而坚挺的生命力。

    惊讶之余,我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活儿,把它移近到眼前,细细地端详起这盆仙人球来。较之去年,它的体积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大一个小球儿,最大的变化大概要属这几朵妖娆的花了,那么鲜艳夺目,为这再普通不过的盆栽增色不少。这个仙人球开出的花像喇叭一样,花瓣由几个细小的角儿组成。它们张着红红的o型口,仿佛打哈欠一般。还有一些未开花的苞,羞涩地躲在球体凹陷的肉身中,但也不甘示弱地探出小小的头来。这个冬天,因了这几朵小花,我的房间仿佛也有了几缕春天的气息。

    仙人球整个球身是墨绿色的,上面满布着纵棱条,排列相当整饬规矩。每个棱条顶端长满针刺,中间一根刺颜色稍深且粗,旁边都是细白色的刺,整个向外辐射开来,一朵一朵的,也是花一样盛放的形状。用手一抚,中间突出的那根褐色的刺竟是硬实的。棱条与棱条之间是凹陷的部位,里面是羊毛似的白色绒毛,一簇簇的,花儿就是从这绒毛里破身而出的。显然,这绒毛就是它们生长的温床。

    它来到我家已经有一两个月之久了。只是在此期间,它完全被我们遗忘了。我们从不为它浇哪怕一滴的水,它却一直默默地努力生长着。今天,它以这样一种喜人的姿势重新唤回我的注意力。我想,它一直在等待,耐心等待着与主人游移般的目光瞬间邂逅。亦或者,它只是自顾自地美丽着,我的注意或不注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不清为什么,我深爱着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那些有生命的,无生命的;过去的,存在的;优美的,壮美的;清新的,浓郁的;奔放的,内敛的事物,只要能勾起我心灵的一丝赞叹喜悦甚至是震颤的,无不对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我喜欢这些细小可爱的花儿,更敬重的是默默孕育花儿的球体。从来,绿叶总是很少被人关注。只有当花儿灿烂繁烁于枝桠的时候,它们才从幕后走到台前,但依然以一种附属的身份卑微地站在花儿一旁。红花还需绿叶配,这是从美学的角度考虑,更深一层,如果没有绿叶日日努力吸取阳光夜夜饱饮清露,又哪来这些美丽的花儿呢!

    一直以来,我愿意自己是一株野草。野草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惊人生命力让我无比欣羡,渴望。在挫折遍布的现实生活中,我需要有野草般屹立不倒的精神支持着我一路走下去。今天,我想说做一株仙人球也不错。同样的,它外表朴质无华,内里坚韧挺拔,且以平凡的奉献者的姿态默默站立在许多花儿的生命中。

    09-0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