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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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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样的想法,心内往日的隔阂、坚冰便一一生出,盖掉了才有不久的甜蜜。

    范楚原,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看你和孩子的母亲纠缠不休,最后一次看你为了孩子,可以放下一切承诺过的东西。

    是不是自己越退让,爱便越少?那么,不如一次性的忘到彻底吧。

    陆沁园和花满庭看到花惜晚一个人回来,张大了口,不敢相信。陆沁园还在探头探脑的望花惜晚身后,希望看到范楚原的身影,花惜晚面色平和,笑着说:“妈妈别看了,不知道能不能来。快帮我拿一下手里的东西吧,重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沁园一边接过女儿手里的打包小包,一边奇道。早先她打过好多次电话,花惜晚都说范楚原答应了一起回来,现在她却一个人回来了。

    “没事,妈妈,你别担心。”花惜晚说完,忙着去客厅里削水果,给父亲泡茶。花满庭夫妇看她虽然平静,但是举止大异平常,面面相觑,再问了几句,花惜晚只说什么事情也没有,陆沁园只得狐疑着进了厨房。

    但见花惜晚在客厅里陪着花满庭看电视,有说有笑,不像有事的样子,两个人待要细细追问,又怕破坏了这节日的气氛,一直忍着没再问。

    中午吃饭的时候,各色菜肴摆满了一桌子,陆沁园故意拖着时间,一心在等范楚原,左等右等也没有人,连个电话都没有,更是惊疑不安。花惜晚却先去给父母盛了饭,笑道:“爸爸妈妈过年快乐,快吃饭吧。吃完我还等着收你们的红包呢。我给你们准备的的礼物也要等到你们吃完饭才给哟。”

    “不等了?”陆沁园试探着问。也不再问是什么事情,范楚原对花惜晚的感情,她亲眼就见过那么多次,还是知道的,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是为了孩子的事,对于这样的情况,自己不便再说什么以免火上浇油。

    “我们吃饭吧。”花惜晚说着,已经端起了碗。

    花满庭朗声说:“也对,中午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吃,以往不也是这样吗?晚上的时候再一起也不迟。”

    可是,晚餐时候的年夜饭,范楚原依然没有出现,这一来,连花满庭和陆沁园都有点无滋无味起来,这是花惜晚结婚后的第一顿年夜饭,范楚原居然没有赶上,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花满庭心下有点着恼,还是想了好多话来安慰花惜晚。他对花惜晚态度虽然亲昵,但是一向话不多,这时绞尽脑汁说了一些话,花惜晚听得心头热热的,轻声道:“爸爸,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我陪你看会儿电视吧。”

    花惜晚有心不想让父母担心,在两人面前语笑嫣然,一会儿开心地数花满庭和陆沁园给她的红包,一会儿把自己亲手设计、用工资挣来的钱买的布料做好的衣服拿过来给父母比比划划,那神态,跟她曾经未出嫁的时候,一模一样。

    倒好似比以前,更开心一些。陆沁园瞧着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只和花满庭两个人,配合着她,三个人的春节,好像也不那么寂寞。

    花惜晚陪着父母到晚上十一点,终于撑不住了,才去睡觉。陆沁园想跟着进去她的房间,花满庭拉了她的手,道:“多半还是孩子的事情。让她静一会儿吧,这样的事情,我们也确实没有办法帮她处理。她长大了,迟早要面对这些问题,是时候让她自己独立面对了。”

    “就看着她这样受委屈吗?”陆沁园问,“她这样强颜欢笑,我看在眼里,心里慌得可怕,觉得还不如让她在我怀里安安心心哭一场的好。”

    “楚原那孩子,现在也未必好受。这件事情上,也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让孩子们先自己处理吧。”花满庭叹道。两人对视一眼,从未觉得,这样的节日,会过成这样的苦涩。

    范楚原一上午都被孩子缠着,原原只顾着抓住范楚原的手不松开,其他任何人都抱不了他。范楚原也不能强行去掰他的手,只好任由他抱着。

    想着答应了陪花惜晚回家,只能晚点才能回去了,想跟她好好说说,下面人来回说,花惜晚早就已经自己打车回家了。他一听大急,想把孩子给李妈妈抱,原原还是死活不肯松手,推送间,李妈妈一惊,道:“小少爷额头好烫,好像又发烧了?”

    范楚原伸手探了探原原的额头,确实烫得吓人,也顾不得再找花惜晚,急急地送他去医院。陈医生昨天在这里守了一下午,晚上很晚才回去,今天又是过年,范楚原便没有再叫他。

    医院里冷冷清清,李思原挂着吊瓶,静静地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有说不出的可怜劲儿。醒来的时候听到窗外的鞭炮声响,眼里充满了向往,范楚原看得心里发酸。

    “爸爸,今天是过年吗?”原原的声音依然虚弱。

    范楚原靠近他,“是啊,爸爸本来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儿的,等你输完液、吃好药,就回家去取。”

    “好。过完年我就可以上学去了吗?”

    “对。过完年就去。”

    原原笑了一下:“那我还可以跟着阿姨学画画吗?我想画个大大的变形金刚。”

    范楚原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花惜晚,接口道:“当然可以了,你想画什么都成。”

    医生来检查过一次,范楚原跟在他后面,问:“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孩子总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发烧,一直都没有根治,按道理说,四岁的小孩已经过了靠生病来获得免疫力的时期了。”

    医生显然对大过年的还要值班心里不爽,但是看到是范楚原,还是详详细细地解释给他听:“范总,这个小孩子免疫力缺乏,是孕期营养不足造成的,除了要密切关注孩子情况外,平时还要多给孩子补充营养,让孩子多运动。”

    “就没有更具体的原因吗?”范楚原头疼,如果真的是医生说的那样,孩子的身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如果想要更具体的原因,建议您再做详细的检查。但是今天只有值班医生,没有主治医生,恐怕做不了。”医生摇了摇头。

    范楚原无奈,只能回到病房,看到原原虽然醒了,但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着急也无法就此离开。想到花惜晚,还好,她有父母在身边,少自己一个,也好过小孩子,大过年的生着病在医院里躺着。

    他想起母亲去世后的那一年,自己七岁,过年那天,呆呆地一个人在范宅巨大的客厅里呆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冷冷清清的连父亲叫人送过来的饭菜都是凉凉的。他很多年后才知道,那个时候,范成奇正和周启英、周铭阅一起,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

    单是因为这一夜,他就无法原谅范成奇。

    他有时候完全想不通,自己和周铭阅,同样是范成奇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对两人的区别那么大?后来,范成奇和周启英光明正大的结了婚,范楚原搬去周家住的那七年,他渐渐明白了,母亲那样温婉淡然的女人,总是把心事藏在深处,是留不住范成奇那样生性凉薄的男人的。

    周启英殷勤、热情,心内有再多的不喜欢,也可以表现得兴高采烈,她有很多女人都有的毛病,一哭二闹,高兴时大声说笑,不高兴时大声发泄不满,但是范成奇偏偏吃她那一套。

    范楚原下令不许让人通知李可心,他想都能想到她一来,就会大小声,吵得整个病房不得安宁。等到原原睡着后,找了可靠的人守着他,自己开车往花家赶。

    门铃响后,陆沁园从猫眼里看到是他,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望了望花满庭,花满庭微微点了点头。范楚原带着一身的雪花走了进来,轻声招呼了他们,便问道:“爸爸妈妈,晚儿呢?”

    陆沁园本来想说,你现在才来,还问晚儿做什么?看到他神色憔悴,和他那次跟着花惜晚去S市,担了两天两夜心的状况,何其相似,终是憋了一口气,没有说出来。

    “晚儿在房里,你进去吧。”还是花满庭比较冷静,接口说到。

    范楚原推门的时候,整个城里,热热闹闹,吵吵嚷嚷,和着客厅里的电视声音,齐声数着新年的倒计时,此时数到“十、九、八……”

    推开门,范楚原就看到花惜晚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正侧耳倾听窗外的声音,凝神听新年倒计时,神色凄楚,几乎泫然欲泣,范楚原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坚持着的东西,纷纷碎落一地。

    到数到“零”,欢呼声四起,花惜晚回头来看到范楚原,看他满身雪花的走来,不知道为什么,过往的所有的甜蜜都一一浮现,眼前这个俊美得令人炫目的男人,带给过她多少快乐,那样的快乐啊。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花惜晚看着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孩子般的天真喜悦,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侧的浅浅梨涡,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是他最迷恋的笑容。可是,那样的笑容,眼底却是深深受伤的失落,层层的雾气,几乎快弥漫出水滴。

    “晚儿~”范楚原不由自主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花惜晚充耳不闻,今天,是她给的最后一个机会了,这样的机会,给他,给这份感情,也给她自己。终究,有些人还是错过了。

    现在,她不是他的唯一,也不是他最重要的,以后,将来,也永远都不可能是了。

    她躺下去,盖好被子,泪水才静静地滑落下来,纷纷滴落,打湿了半边枕头。

    范楚原自知理亏,看到她这个样子,往常的霸道强势,完全用不出来,不想勉强她,靠在她的床边坐了,替她关好灯,默默地坐在一旁,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陪着她。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晚上常常这样拍着她,哄她入睡,虽然,她每次都很快的睡着了,他还是不会拿开手,改拍为摩挲,轻轻抚弄着她,直到自己也睡去。

    花惜晚感觉到背上的手,咬了唇,才没有哭出声来,才没有动摇到又扑进他怀里。

    不知不觉,连日来的疲累和心烦意乱,惯常的入睡之前的动作,让范楚原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隔着被子靠在花惜晚的腰间,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自然体香,屋子里的空气暖暖的,随处都是熟悉的花惜晚的味道,他就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

    他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身上盖有厚厚的毛巾被,心内并不比昨天轻松,走了出来,看到花满庭正在客厅里看报,陆沁园在剪花,并没有花惜晚的身影。

    没等他问,陆沁园就告诉他:“晚儿去美国了,一早走的。”

    “啊?”范楚原懵住了,“她为什么要走?坐的哪趟班机?去的哪个地区?”

    花满庭听到他焦急的语气,抬头来说:“楚原,你别急,晚儿她只是去几天,很快就回来。溪儿生小孩了,她就是去看看。”

    范楚原听完,拔腿就往外走:“我也跟她去。”

    “楚原你回来。”花满庭叫住了他,“你就给个时间,让晚儿静一静吧。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到底需要怎么处理,你难道不也需要时间考虑吗?”

    我要考虑什么?范楚原不由一愣,随即醒悟,道:“昨天确实是我的错,小孩子缠着我,又生病了,我走不开。”

    陆沁园微微动了气:“小孩子缠着你的时候还多,会生病的时候也还多,将来长大了,要上学、要受教育,有青春期、叛逆期,还得面临感情问题、爱情问题,娶妻生子,还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都需要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分出了这么多心,是不是对晚儿太忽略了呢?你还剩多少心思和多少精力,在晚儿身上?”

    这些问题,范楚原只是模糊之间想过,但是总觉得离自己太遥远,自己一个人,一颗真心,总是能兼顾到两个人的,过年这件事情,他才发现了力不从心和分身乏术。

    是的,以前他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了花惜晚都还嫌不够,现在多了个小孩子,自己居然以为可以好好的处理这些关系,想得太简单了。

    但是花惜晚的气,大部分都还只是因为他年前一夜未归的事情和他衬衣上莫名其妙的口红印,小部分才是年夜事件,只是她没有出口,花满庭夫妇和范楚原都无从得知。

    范楚原看了花满庭和陆沁园一眼,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花满庭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感情和家务事,本来就很复杂,有些时候,跟处理公司的事情大不一样,我比你虚活几十年,也只不过多看清一点点而已。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心里很放心。晚儿是和林一凡、莫然、罗思怡一块儿去的,你也别担心,她回来,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事已至此,范楚原恨不能马上跟着花惜晚去美国,但是李思原躺在病床上,容不得他抽身,只得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等花惜晚回家。

    林溪儿产下了女儿,美国人对坐月子这样的事情不当回事,年禹乔也是一直受的西方教育,事先没有想到这一节,什么准备都没有。但是她是中国人,产后虚弱,需要调养,花惜晚不得不和大家一起,买菜、熬汤、煮补品,事事亲自动手。终于等到年禹乔找到了一个华侨月嫂,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花惜晚去了快一周,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回来。固然是因为她忙着跑上跑下,照顾林溪儿,更是因为她自己身体也不怎么好,从上飞机后,就一直晕机,呕吐不止,到了美国,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呕吐的症状没有消失,反而更严重了。

    花惜晚本来打算和林一凡多留一段时间,也好陪林溪儿解解闷。莫然在中国的工作室年后要开业了,他和罗思怡先回国。莫然看着花惜晚这个样子,哪里肯先走,反倒是林一凡陪着罗思怡最先回来了。

    再多呆了两天,花惜晚天天都吃不下东西,林溪儿打趣她:“我们晚儿长的是中国人的胃,吃不惯美帝主义的食品,我舍不得你,也不敢多留你了,不然不被范楚原骂死才怪。我长得白白胖胖,你精瘦精瘦,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吃的是你,而不是你煮的那些看不出颜色的菜。”

    花惜晚听到她提到自己烧的那些菜,不好意思地笑,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用心地下厨呢,只是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煮出来和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颜色也怪怪的,自己看着,本来就没有胃口,更是什么都吃不下了,林溪儿居然还赏脸吃了几筷子。

    莫然笑道:“我朋友帮你们找的中餐营养师,明天就到了,晚儿明天的飞机也走了,溪儿你解放了。”

    大家一席玩笑话,倒把年禹乔说得暗地内疚自责,他本来以为对林溪儿的照顾算是非常细致周到了,却始终没有考虑到这个娇妻是道地的中国人,生完小孩要按中国的方式调养,以前听林父林母也说过,没有上心,反而要让她的朋友来操心这些事情,握了她的手,心里想,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