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 > 第260章五军对决(二)

第260章五军对决(二)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看是王后在担忧了吧,想不到曲尺一介乡野之女这才刚入京,王后便对臣妇的事情了若指掌,将臣妇的过往隐密情况打探得如此清楚。」

    假装没听懂她明嘲暗讽的话,薄姬早有对应之词:「当初只是好奇何人如此有本事,为邺国工匠增添了美名,这一打听才知晓原来是宇文将军的新妇,也难怪了,你若非有几分特别之处,那位眼高于顶的宇文大将军又如何会娶你呢?」

    这继王后倒是会说,那接下来就看她还说不说得下去了。

    郑曲尺心中冷笑,面上却端庄出一副娴淑温良之态:「王后所言极是,宇文晟娶我,是因为我贤良,中通外直,不与外人联合私下搞邪门歪道,是因为我不为权欲所侵,丧心病狂,是因为我言行一致、不为强权卑躬屈膝,更是因为我以国家利义为重,不卖国求荣!」

    她就算是只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郑曲尺当下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包括每一个字,都令原本笑意盈盈、运筹帷幄的薄姬脸色越来越阴沉,而直到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她仿佛遭受不住,胸膛急促一阵呼吸,指尖发颤。

    而大宫女兰馨见此,立即站出来指着郑曲尺的鼻子,便是怒言呵斥:「大胆!你怎么跟王后说话的?」

    元楚华也是被郑曲尺一番高端话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给惊住了。

    她倒是真敢啊。

    满朝文武此时见将军夫人如此嚣张跋扈,当场发作王后,其言辞之犀利,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宇文郑氏,你岂可与王后如此说话?简直就是乡野村妇,毫无教养!」

    「宇文将军竟是有眼无珠,娶了这等妇人。」

    「观她那站无雅姿,坐不规范的模样,便知此人出身寒微,难登大雅之堂,亏得圣上与王后邀请她来夜宴……」

    周围人的言论,简直就如同恶浪毒潮,朝着郑曲尺方向席卷而来。

    而处于风波大浪之中,郑曲尺却愈发站得笔直,头昂身挺,不畏不惧,不退不让。

    他们反扑的越厉害,就表示她的话越能刺痛真正心虚之人。

    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罢手了,反正在决定送元星洲入盛京那一刻起,她就跟这邺王后结了大仇了,如今对方不放过自己,郑曲尺也不怕将人朝死里得罪了。

    「王后不是好奇臣妇有何特殊之处,叫宇文晟愿意娶我的吗?我不是在跟你解释原由,为何你急了,大臣们都急了呢?是臣妇阐述的原因还不够细致吗?哦,对了,是臣妇还漏了一样,我这人向来嫉恶如仇,廉耻道德,从来就做不出抢人夫君、毁人家室的丧德之事,估计这也算一项特殊的优点吧。」

    薄姬瞳孔一窒,脸色瞬间煞白。

    「放肆!」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触碰到了薄姬的逆鳞,宫中谁人不知,她与先王后明面之上姐妹情深,但暗地里却夺了先王后的夫君邺王,在先王后还没有死之时,便暗胎珠结怀上了长公主元楚华,等人一死,立即鹊巢鸠占。

    这桩往事如今在朝中已经是讳如莫深,但凡是私下传播关于她的谣言或过往,皆会受到继王后的报复。

    薄姬一招手,驻守在宫宴内的带刀侍卫便赶了过来,准备一旦王后下令,便抓拿住郑曲尺。

    但郑曲尺却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连元星洲想替她说话,都被她事先一把给拦了下来。

    「王后,你们特地将我召入宫中赴宴,便是为了以多欺我人少是吧?」郑曲尺嗤笑一声。

    薄姬此时全然没有心情与她耍嘴皮子了,这小妇嘴利得紧,就像将刀子一下一下剌她的心上,她非要叫这贱妇付出代价不可!

    「郑曲尺,这里是王宫,是

    天子脚下,岂能容你一介寡妇在此污言秽语,出言无状,来人,将她拿下,本宫亲自来教一教她何谓宫中规矩。」

    然而,带刀侍卫们刚动,一道疾言厉色之声,便从殿门外传来。

    「何人敢欺负我们将军夫人?」

    薄姬与宴上一众大臣家眷,包括看戏的三国贵使全都转过头去,只见一身军甲将服的王泽邦、蔚垚还有……一名衣着花枝招展的俊逸男子,一同赶赴而来。

    不仅如此,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面露萧杀之气的甲衣精兵。

    宏伟的军容,威武的步伐,壮阔的队形,这阵势一下就将薄姬一干人等给震慑住了。

    在前的蔚壵一见带刀侍卫欲对将军夫人不敬,硬朗的面孔一瞬间冷厉下来,他身后的士兵迅速上前,根本不必一番械斗,光凭他们身上那一股带血的弑气,便能将宫中这些酒囊饭袋的带刀侍卫惊吓得腿软,当场缴械。

    他们被押跪在地上,不得动弹,就如同代表着薄姬的权势之气焰,被压制熄灭,只能萎靡不振。

    郑曲尺在看到蔚大哥他们赶到之时,眼睛瞬间便瞿亮起来。

    她说意外,也不意外,但他们来得如此及时,她不意外之余,又感到了惊喜。

    为什么郑曲尺能猜到王泽邦跟蔚垚他们会赶到?只因在夜宴上,有一位宫人借着传菜之便,悄悄地给她塞带了口讯,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杀印相生,无人敢欺。

    郑曲尺:「……」暗号又见暗号。

    每一次暗号,都能叫她晦恨读书少。

    而这四个字,她也理解了许久。

    杀印相生,好像是算命术语吧,她老家那边时常有老瞎子摆摊,每日神神秘秘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内容,她小时候好奇心极重,简直就跟一万个为什么一样,遇到不懂的都想问清楚,搞明白。

    可惜,老瞎子年数短,平日里她蹲在旁边观听他与算命之人的谈话,期间他偶尔讲解些算命术语,她听了,没懂,等人没了,也就更没机会懂了。

    但这杀印相生,她倒是有几分印象。杀,或许是代表七杀,七杀则小人,印,则是印化……大概意思是指她若遇上小人为难,不必害怕,勇敢上前,对方自会望而生畏。

    这解释也是她囫囵吞枣半猜半估计的,不作准,但传讯的最后一句却很好理解。

    无人敢欺,那便是没人可以欺辱她。

    郑曲尺虽然猜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蔚垚他们竟然是全副武装地直接杀、不对,是冲进夜宴现场为她撑腰。

    这满满的安全感,绝了!

    元星洲见她一脸呆住了,便轻挑细眉,凑至她耳边:「夫人今夜好生威风啊。」

    郑曲尺耳一麻,瞬间回过神来。

    见鬼了,她怎么觉得这个元星洲的性子越来越诡异妖怪了,全然不像当初在地牢之中的初印象,生无可恋,阴郁,满身负能量,闭眼即阎罗,睁眼则地狱。

    她搓了搓耳朵,离他远些:「你知道?」

    观他这镇定从容的表情,再一观四周围那一个个跟捅了马蜂窝时的跳脚等人,就不像是毫不知情者。

    「本殿知道什么?本殿离宫多时,无权无势,往后会得依仗着夫人来保护了……」他见她一脸快受不了的表情,话音一转,如同好奇一般询问道:「宇文夫人,你是不是不明白,你夫君宇文晟在邺国,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郑曲尺一怔,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真不知道啊,那你现在就要好好记住了——他哪怕是死了,凭他的庇荫也足够叫你在邺王宫内横着走了。」

    郑曲尺瞠大了眼睛,她现在的心情,

    那叫一个难以言喻的复杂。

    没想到啊。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既然她身为宇文晟的夫人这么厉害,那一开始入宫她那般忐忑紧张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无知。

    因为她对宇文晟的背景强大,一无所知。

    薄姬看着率重兵前来的王泽邦、蔚垚等人,表情一瞬间便变了,惊怒之余,甚感狐疑。

    「你们、你们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带兵入宫?王泽邦、蔚垚,你们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蔚壵对于薄姬的无能狂怒视若无睹,他径直走到郑曲尺面前,抱拳行礼:「夫人,可安好?」

    「安好,我没事。」郑曲尺抽回几缕魂本能答道。

    她的确一根毛都没少。

    还将沐金、薄姬王后等人气得够呛,就差没拿刀亲自上场来砍她了。

    见蔚垚去安抚夫人情绪,而夫人的确安然无恙,没有任何损失,这头王泽邦才对着王后先是淡淡行了一个礼,不等其免礼,便出声道:「圣上早就豁免了将军与我等的缴械之举,并且还颁旨允许将军可在危急之时领兵入宫,这事人人都知道,难不成就王后一人不知情?」

    薄姬被王泽邦的反问怼得咬紧牙关,她努力挤出一抹高高在上的微笑,道:「圣上仁慈,对宇文上将军事事宽容,但你们却有些得寸进尺了,你也说了是危急之时,可现今哪何来的危……」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泽邦强硬又冷言质问道:「那不知王后方才是想要做什么?」

    薄姬一滞。

    「将军夫人有难,吾军出动相救,请问这算是危急之时吗?」王泽邦再问。

    薄姬愕然又怔然地看向郑曲尺,那张偏圆润的小脸还傻呼呼地发着呆,想着事,在薄姬眼中简直就是一个不堪受教的愚妇。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护她到底了?」

    她这话可以理解为,宇文晟已经死了,那么他的夫人又算什么?他们不好好想一想往后的出路,却打算为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妇道人家,而执意要与她这个王后作对?

    王泽邦缓缓抬起眼睛,他有一双孤傲又冷漠的眸子,这双眼睛从前只认一个主子,那便是宇文晟,可现在,它却又多了一个女主子。

    「不是我,是王、蔚、付……」

    「等一下,还有我,还有我呢。」旁边那名一直拿扇子摇的花枝招展,不甘寂寞凑了上前。

    王泽邦瞥了他一眼,继续以一种道:「王、蔚、村、柳四家还有宇文氏四象军,全体皆以将军夫人马首是瞻,此志如坚石,不容更改。」

    满场的人听闻此言,刹时间鸦雀无声,哪怕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酒杯,也无人察觉,只剩水声「滴答滴答」掉落在地面。

    「不、不可能的,你们怎么会……」王后此时的表情难以维持着一种正常的形状,她像一颗被捏扁了的柿子,恶行恶状,却又扭曲得吓人:「怎么会转头便效忠于这样一个普通妇人?」

    宇文晟便罢了,当世有几个如他这般绝世惊才之人?

    可郑曲尺,她凭什么能叫这些心高气傲之人,当众对她宣誓效忠?

    这简直就是叫人难以置信。

    蔚垚与王泽邦同时掷地有声地对在场之人道:「将军有令,但凡有我等在的一日,夫人便无人能欺!」

    咚咚——

    咚咚咚咚……

    快速的心脏跳动声,是一种无言的震撼。

    这一场夜宴,本将是一场审判与嘲笑、甚至是坑害郑曲尺的场合,可如今所有人都被震摄住了,之前的轻视、怠慢甚到是鄙夷,都在宇文晟的绝对护短与四象

    军的绝对震压之下,再也没有了敢欺辱之心。

    郑曲尺如今也比在场之人的震惊少不了许多,她将手按在正胸口上的位置,那处有一块被她用布包着的玉镯,然而它的冰冷感早被她温热的体温给暖成一体。

    若没有刻意去想,她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他到底什么时候说的这一番话……」

    就在这一场僵持的场面陷入无声拉扯之时,侯飞擎却突然站了起来:「宇文夫人,你方才一直没有回答邺国长公主的提议,你是否是想要拒绝参加这一次的六国试兵?」

    沈堂中此时也站了起来,他向来不服宇文晟,但他这人有原则,不祸及妇孺家眷,因此之前对于宇文郑氏并无刻意针对为难,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并非普通的妇人,她代表的就是宇文晟以及宇文晟背后的全部势力,他不能再以普通妇孺的眼光看待了。

    沐金一口仰尽了杯中酒,满脸讥嘲道:「宇文晟如今不在了,宇文夫人倒是好手段,转眼便攀上邺国的大世子殿下,但你一个二婚女想嫁一国世子殿下恐怕不易吧,不如好好把握住这一次六国试兵,说不准拿到个好成绩,邺王一高兴,便给你们赐了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