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斗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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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笑道：“自然没有那两位神仙，不过现今钦天监正对星象天文确实十分精通。咦？阿碧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宁纤碧咳了一声，心里镇定了下情绪，才小心翼翼道：“千山，你说这钦天监正如此大能，是不是也会出现一些皇家聚会中什么啊？”
“想什么呢？”沈千山这次是真无语了，摇头道：“皇家聚会莫说钦天监正，就是一品尚书也没有资格参加，多就是一些勋爵和女眷得以列席，何况钦天监正不过是精通星象，又不是神仙，有什么？我还粗略懂得一点星象之术呢，他一个四品官员，哪里来资格参加什么皇家聚会？”
唔，这样就放心了。
宁纤碧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我可得记住了，以后坚决不能凑到这钦天监正眼前儿去，万一那厮真是袁天罡之类，看出我来历，不就糟糕了吗？唔，说起来钦天监这衙门哪儿呢？好像没听说过啊，得打听清楚了，以后绕道儿走。
她这里沉思，沈千山也那边疑惑呢，心想阿碧做什么啊？怎么倒似乎对钦天监有忌惮似得？她不过是一个伯爵府女孩儿，总不至于有什么把柄落对方手上吧？
夫妻两个正想着，忽然就听外面丫头声音道：“爷，奶奶，白姨娘，如意姑娘轻怜姑娘过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
沈千山先皱起眉头，却见宁纤碧这会儿也装扮完了，站起身道：“请她们进来。”说完山茶打起门帘，沈千山便和宁纤碧走了出去。
“妾身见过爷和奶奶。”
白采芝和如意轻怜没想到今天早上来请安，竟然会意外遇到沈千山，不由得都是喜出望外，连忙盈盈行礼。听宁纤碧笑着说“坐罢”她们方直起身来，却也不肯去坐，这里如意便笑问道：“爷今儿怎么家？婢妾听说您这些天很是忙碌呢。”
“嗯，今儿有事，临时请了假。”沈千山淡淡答应了一声，便对宁纤碧道：“我先去书房，你若是有什么事，就抓紧时间办办，咱们辰时末怎么也要出发。”
宁纤碧笑道：“知道了。”说完众人送沈千山到门口。几女脸上失望之色自然逃不过她眼睛，眼见沈千山都走没影儿了，几个女子还张望着。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又等了片刻，方轻轻咳了一声，走回椅子中坐下，淡然问道：“你们今儿来这样整齐。是有什么事儿吗？”
如意看了白采芝一眼，很便收起面上失落神色，微笑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过来给奶奶请安，刚刚从太太那边过来，说是您都去过了，婢妾们倒是落后了一步。”
她一面说。就一面用眼角余光看着白采芝，自然没有忽略对方眼中那丝焦躁神色，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心想你盼着我先问出来是不是？呵呵，偏不让你如意。
“嗯。”宁纤碧只是淡淡答应了一声，而白采芝此时也知道指望如意做枪恐怕是不可能了，心中暗恨之余，终是也忍不住好奇。便陪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打扮这样漂亮？真如神仙妃子一般。可是要和爷一起出去？”
宁纤碧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太子昨儿来信，请爷和我今日去太子府赴宴呢。我也不想打扮这样奢华，爷却说也不能太素净，倒显得我不看重太子似得。”
白采芝心中一跳，之前她避太子府如蛇蝎，连宁纤眉那里都不肯过去看一眼。只想着连公爹都和那边疏远了，太太也不甚走动，这自然是太子势微缘故。后来沈千山回来后，也是和太子府那边适当保持了距离，这就让她放心，以为自己猜测没错，却不料今日竟听宁纤碧这样说，听对方意思，似乎沈千山并不是急着和太子那边划清界限，如此一来，自己之前趋吉避凶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了呢？
一念及此，便连忙笑盈盈道：“原来是这样，竟是太子请爷和姐姐去赴宴，说起来，也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二姐姐了，从前只因为妹妹太忙，接连几次机会，竟硬是抽不出身，也不知二姐姐知不知道我这苦衷，若是为此恼了我，那我真是罪该万死了。如今幸亏得姐姐体贴，我身上担子顿减，恰好又有这个机会，倒还是去跟二姐姐赔个罪好。”
我擦，这是怎样功力，才能锻炼出如此厚颜无耻脸皮啊？
宁纤碧佩服心里把粗话都撂出来了。白采芝若论起大见识，确实比不上自己，不用提沈千山和沈茂等朝堂上大佬。然而就对方这份细心，能从这样一个细节间就嗅出味道，并且立刻见风转舵，然后又豁出脸皮打蛇随棍上，这份儿本事，虽然她是鄙视讨厌之极，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不是一般人能用出手段啊。
不过敬佩归敬佩，宁纤碧自然不会给对方这个见风转舵机会，闻言便微笑道：“这个恐怕倒也不用，上次二姐姐生日，听说白妹妹忙不堪，还要我回来好好照顾你，说你如今这样忙，日后也不用惦记着她和姐妹们，不用上门去了，免得耽误了你事。”
这一句话当真是狠辣之极，白采芝那美若天仙白嫩脸蛋儿，登时就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得，刹那间便烧成了一块红布。
直到好一会儿之后，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话：宁纤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犀利，不给人留余地了？明明之前还觉不出来，然而这一次一次，她想做什么？是想慢慢把自己踩脚下，再也不许自己翻身吗？
想到此处，白采芝心中怨恨便夹杂了一丝惊恐，而她对面如意却是各种解气，眼看宁纤碧一点儿也不给这个表妹面子，她活险些笑出声来，一面就扭头给轻怜使了个眼色。
轻怜皱了皱眉头，却不说话，如意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想了想，终是不肯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好机会，对宁纤碧笑道：“可不是，白姨娘确实是忙，管着二房这一摊子事儿，还唯恐轻怜妹妹打理不好厨房，这不，刚刚和我们来路上，还说厨房里杂役太少，准备再添几个人呢。”
如意对自己有意见，时不时就要针锋相对一番，这个白采芝知道。然而什么时候，竟然也轮到她人前对自己落井下石了？白采芝只气得眼前直冒金星，却又强自按捺着，冷冷道：“我是和轻怜商议，你插得什么言？厨房这几日少了好几个人手，难道不添几个吗？何况采买老秦也不做了，这买菜拉菜赶车都是粗重活计，没有个杂役也不行，我已经物色好了人选，明儿就能领来，到时候用不用，只要轻怜一句话，用了，也不用她谢我，不用，就仍辞了出去，我也不会还横插手干涉，如意你姐姐面前这么冷嘲热讽，算是什么意思？”
如意笑道：“姨娘话，婢妾可不敢当，婢妾哪里敢对您冷嘲热讽？不过是性子急，听着您和轻怜妹妹说了许久也没个结论，所以这会儿便想着你们不如奶奶面前分说一番就是了。若是婢妾有得罪之处，还求姨娘看婢妾蠢钝份儿上，原谅则个，婢妾这里给您赔礼了。”一面说着，便作势要起身。
宁纤碧实不耐烦看她们自己面前言刀语箭，因冷冷道：“行了，你们两个做什么呢？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一个阴阳怪气，另一个未免也太敏感了些，既然都是要好好打理厨房，怕人说什么？”
白采芝和如意连忙都低头不说话了，这里宁纤碧才看向轻怜，淡然道：“刚刚白姨娘话是真吗？厨房如今还缺人手？”
轻怜连忙站起身，恭敬道：“回奶奶话，接管厨房这几天，就发现几个婆子手脚不干净，查出了些亏空，因看着奶奶太忙，因此还一直没告诉奶奶，婢妾就暂时做主，革了她们职务。”
宁纤碧点头道：“这个不用客气，只怕贪得也不少吧？我相信你这点分寸还是有。”一面说着，便似笑非笑看了白采芝一眼，顿时就把她看又是面红耳赤，只好忍耻咬牙道：“这都是妹妹监管不力，幸亏轻怜妹妹没有被这些吃里扒外奴才蒙蔽。”
宁纤碧淡淡一笑，悠悠道：“既是这么着，轻怜就从别处找几个人手，便先添上这些个空缺吧，亲王府应该也不至于连这么点人都没有。至于那个杂役，又是怎么回事？”这倒不是她关心一个杂役，而是白采芝刚才郑重其事提出来，让宁纤碧心中有了丝警觉，虽然她目前也想不出能一个杂役身上做什么文章。<
沈千山笑道：“自然没有那两位神仙，不过现今钦天监正对星象天文确实十分精通。咦？阿碧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宁纤碧咳了一声，心里镇定了下情绪，才小心翼翼道：“千山，你说这钦天监正如此大能，是不是也会出现一些皇家聚会中什么啊？”
“想什么呢？”沈千山这次是真无语了，摇头道：“皇家聚会莫说钦天监正，就是一品尚书也没有资格参加，多就是一些勋爵和女眷得以列席，何况钦天监正不过是精通星象，又不是神仙，有什么？我还粗略懂得一点星象之术呢，他一个四品官员，哪里来资格参加什么皇家聚会？”
唔，这样就放心了。
宁纤碧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我可得记住了，以后坚决不能凑到这钦天监正眼前儿去，万一那厮真是袁天罡之类，看出我来历，不就糟糕了吗？唔，说起来钦天监这衙门哪儿呢？好像没听说过啊，得打听清楚了，以后绕道儿走。
她这里沉思，沈千山也那边疑惑呢，心想阿碧做什么啊？怎么倒似乎对钦天监有忌惮似得？她不过是一个伯爵府女孩儿，总不至于有什么把柄落对方手上吧？
夫妻两个正想着，忽然就听外面丫头声音道：“爷，奶奶，白姨娘，如意姑娘轻怜姑娘过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
沈千山先皱起眉头，却见宁纤碧这会儿也装扮完了，站起身道：“请她们进来。”说完山茶打起门帘，沈千山便和宁纤碧走了出去。
“妾身见过爷和奶奶。”
白采芝和如意轻怜没想到今天早上来请安，竟然会意外遇到沈千山，不由得都是喜出望外，连忙盈盈行礼。听宁纤碧笑着说“坐罢”她们方直起身来，却也不肯去坐，这里如意便笑问道：“爷今儿怎么家？婢妾听说您这些天很是忙碌呢。”
“嗯，今儿有事，临时请了假。”沈千山淡淡答应了一声，便对宁纤碧道：“我先去书房，你若是有什么事，就抓紧时间办办，咱们辰时末怎么也要出发。”
宁纤碧笑道：“知道了。”说完众人送沈千山到门口。几女脸上失望之色自然逃不过她眼睛，眼见沈千山都走没影儿了，几个女子还张望着。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又等了片刻，方轻轻咳了一声，走回椅子中坐下，淡然问道：“你们今儿来这样整齐。是有什么事儿吗？”
如意看了白采芝一眼，很便收起面上失落神色，微笑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是过来给奶奶请安，刚刚从太太那边过来，说是您都去过了，婢妾们倒是落后了一步。”
她一面说。就一面用眼角余光看着白采芝，自然没有忽略对方眼中那丝焦躁神色，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心想你盼着我先问出来是不是？呵呵，偏不让你如意。
“嗯。”宁纤碧只是淡淡答应了一声，而白采芝此时也知道指望如意做枪恐怕是不可能了，心中暗恨之余，终是也忍不住好奇。便陪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打扮这样漂亮？真如神仙妃子一般。可是要和爷一起出去？”
宁纤碧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太子昨儿来信，请爷和我今日去太子府赴宴呢。我也不想打扮这样奢华，爷却说也不能太素净，倒显得我不看重太子似得。”
白采芝心中一跳，之前她避太子府如蛇蝎，连宁纤眉那里都不肯过去看一眼。只想着连公爹都和那边疏远了，太太也不甚走动，这自然是太子势微缘故。后来沈千山回来后，也是和太子府那边适当保持了距离，这就让她放心，以为自己猜测没错，却不料今日竟听宁纤碧这样说，听对方意思，似乎沈千山并不是急着和太子那边划清界限，如此一来，自己之前趋吉避凶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了呢？
一念及此，便连忙笑盈盈道：“原来是这样，竟是太子请爷和姐姐去赴宴，说起来，也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二姐姐了，从前只因为妹妹太忙，接连几次机会，竟硬是抽不出身，也不知二姐姐知不知道我这苦衷，若是为此恼了我，那我真是罪该万死了。如今幸亏得姐姐体贴，我身上担子顿减，恰好又有这个机会，倒还是去跟二姐姐赔个罪好。”
我擦，这是怎样功力，才能锻炼出如此厚颜无耻脸皮啊？
宁纤碧佩服心里把粗话都撂出来了。白采芝若论起大见识，确实比不上自己，不用提沈千山和沈茂等朝堂上大佬。然而就对方这份细心，能从这样一个细节间就嗅出味道，并且立刻见风转舵，然后又豁出脸皮打蛇随棍上，这份儿本事，虽然她是鄙视讨厌之极，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不是一般人能用出手段啊。
不过敬佩归敬佩，宁纤碧自然不会给对方这个见风转舵机会，闻言便微笑道：“这个恐怕倒也不用，上次二姐姐生日，听说白妹妹忙不堪，还要我回来好好照顾你，说你如今这样忙，日后也不用惦记着她和姐妹们，不用上门去了，免得耽误了你事。”
这一句话当真是狠辣之极，白采芝那美若天仙白嫩脸蛋儿，登时就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得，刹那间便烧成了一块红布。
直到好一会儿之后，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话：宁纤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犀利，不给人留余地了？明明之前还觉不出来，然而这一次一次，她想做什么？是想慢慢把自己踩脚下，再也不许自己翻身吗？
想到此处，白采芝心中怨恨便夹杂了一丝惊恐，而她对面如意却是各种解气，眼看宁纤碧一点儿也不给这个表妹面子，她活险些笑出声来，一面就扭头给轻怜使了个眼色。
轻怜皱了皱眉头，却不说话，如意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想了想，终是不肯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好机会，对宁纤碧笑道：“可不是，白姨娘确实是忙，管着二房这一摊子事儿，还唯恐轻怜妹妹打理不好厨房，这不，刚刚和我们来路上，还说厨房里杂役太少，准备再添几个人呢。”
如意对自己有意见，时不时就要针锋相对一番，这个白采芝知道。然而什么时候，竟然也轮到她人前对自己落井下石了？白采芝只气得眼前直冒金星，却又强自按捺着，冷冷道：“我是和轻怜商议，你插得什么言？厨房这几日少了好几个人手，难道不添几个吗？何况采买老秦也不做了，这买菜拉菜赶车都是粗重活计，没有个杂役也不行，我已经物色好了人选，明儿就能领来，到时候用不用，只要轻怜一句话，用了，也不用她谢我，不用，就仍辞了出去，我也不会还横插手干涉，如意你姐姐面前这么冷嘲热讽，算是什么意思？”
如意笑道：“姨娘话，婢妾可不敢当，婢妾哪里敢对您冷嘲热讽？不过是性子急，听着您和轻怜妹妹说了许久也没个结论，所以这会儿便想着你们不如奶奶面前分说一番就是了。若是婢妾有得罪之处，还求姨娘看婢妾蠢钝份儿上，原谅则个，婢妾这里给您赔礼了。”一面说着，便作势要起身。
宁纤碧实不耐烦看她们自己面前言刀语箭，因冷冷道：“行了，你们两个做什么呢？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一个阴阳怪气，另一个未免也太敏感了些，既然都是要好好打理厨房，怕人说什么？”
白采芝和如意连忙都低头不说话了，这里宁纤碧才看向轻怜，淡然道：“刚刚白姨娘话是真吗？厨房如今还缺人手？”
轻怜连忙站起身，恭敬道：“回奶奶话，接管厨房这几天，就发现几个婆子手脚不干净，查出了些亏空，因看着奶奶太忙，因此还一直没告诉奶奶，婢妾就暂时做主，革了她们职务。”
宁纤碧点头道：“这个不用客气，只怕贪得也不少吧？我相信你这点分寸还是有。”一面说着，便似笑非笑看了白采芝一眼，顿时就把她看又是面红耳赤，只好忍耻咬牙道：“这都是妹妹监管不力，幸亏轻怜妹妹没有被这些吃里扒外奴才蒙蔽。”
宁纤碧淡淡一笑，悠悠道：“既是这么着，轻怜就从别处找几个人手，便先添上这些个空缺吧，亲王府应该也不至于连这么点人都没有。至于那个杂役，又是怎么回事？”这倒不是她关心一个杂役，而是白采芝刚才郑重其事提出来，让宁纤碧心中有了丝警觉，虽然她目前也想不出能一个杂役身上做什么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