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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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天天打媳妇儿的男人，在妻子有身孕时，都知道避开肚子再打。
按照隔壁王姑娘主仆，还有杨宝珠的说法，周仰他平日里都不对杨阿望动气，怎么明知道她有身孕，还会杀她呢？”
钱木枝把自己的疑问一吐为快，李七黎听完脸色也正经起来。
“你记不记得，我最早验尸时候说的话？结合这点，你会更矛盾。
伤口符合冲动杀人的特点，但是刀刀都是冲着这个孩子去的。我一直认为，凶手主要想杀的就是这个孩子，只是因为孩子在杨阿望的肚子里，所以杨阿望才会死。
就算是冲动，这杀人的冲动，也是冲着这个孩子去的。”
李七黎说完，钱木枝皱眉问道：“你这么肯定？”
李七黎没做声，站起来从一边拿了支笔，在钱木枝眼前站着。
“怎么了？”
李七黎把笔递给她，说：“如果你现在想杀我，假如这笔是一把小匕首，你第一反应往哪儿捅？”
钱木枝拿着笔，比划了一下李七黎的胸口。
“心上，这最快。”
李七黎点点头，又在钱木枝身边坐下。
“没错，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胸膛，就算往下的位置，也多是上腹部。
上来就捅人家小腹的，不是没见过，但是很少。
而杨阿望的伤口，刀刀都在小腹位置。刀口凌乱，但是却一刀没错，目的很明显。”
钱木枝听李七黎说着，听的一愣一愣的，脑子里努力的想着一个父亲，会因为什么，突然动了杀自己亲骨肉的想法。
一个尚未成形的人，要怎么挑起他杀人的冲动。
“难道说……这孩子不是周仰的？杨阿望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钱木枝绞尽脑汁想到这一个尚算合理的原因，随后又自己否决掉。
“不应该啊，那周夫人还下落胎药干什么呢？小红是她的人，如果杨阿望真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她应该知道的比周仰还早，那她完全没有必要下落胎药啊。”
“嗯……”
李七黎想了想说：“也有可能。
小红死了，落胎药是周夫人下的这一点，我们也只是猜想。也有可能周仰开始是只想打掉那个孩子，是他先下的药，后面又想到，气愤不已拿刀了解了杨阿望。
这样的话，杨阿望的伤口还是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的。”
钱木枝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摆摆手说：“反正没有证据，光坐在这儿想也没用。
诶，咱俩现在去那个小树林？”
李七黎眨巴眨巴眼，眼神中带了一丝不可思议，有些可怜的看着她。
“天都快黑了，明天天亮再去不行吗？你们衙门也太压榨人了，我今天还没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茶呢！”
钱木枝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笑道：“活该！嫌弃衙门饭难吃，客栈的茶难喝，现在想起来饿了？”
李七黎垂下眼睛，撇撇嘴嘟囔道：“饿死了……”
“那咱们去完那个……”
“先吃饭。”
李七黎定定的盯着钱木枝，态度不容拒绝。
钱木枝默了半晌，无奈叹了口气，“得得得，先吃饭先吃饭。走吧，大小姐？”
李七黎抿着唇笑，伸手要钱木枝拉她。
“懒死你算了。怎么从家里搬出来，比以前爱耍赖了呢？是不是因为以前都只跟孙一耍，现在他被你爹困在家里，你就跟我耍？”
钱木枝嘴上吐槽着，手上还是很听话的拉李七黎起来，两人紧紧挨着往外走。
“搬出来我高兴呗，心情好就愿意耍赖。”
“唉，可怜的孙一，不知道我现在过得多好……”
钱木枝笑着说，话音没落，眼前一个黑影晃过，钱木枝连忙闪身挡在李七黎身前，手也紧紧抓着腰间的配剑。
“你……赵烨宁？”
钱木枝看清楚来人之后，松开了握着剑的手，拧眉打量眼前小脸煞白的赵烨宁。
“你咋造成这个样子？诶诶诶！等会儿，你先离我远点儿，太近了……”
钱木枝话还没说完，赵烨宁看着她，眼神一松，突然向她身上靠了过来。
“老大……”
赵烨宁好像根本没听见钱木枝让他远点儿的话，猛的往前一凑，低喃了一句，脑袋重重的磕在钱木枝肩上。
要不是钱木枝下盘稳，只怕按照赵烨宁的这个劲儿，连她身后的李七黎都要被撞倒。
“你他娘的！赵烨宁！
占老娘便宜是不是？”
钱木枝骂了一句，刚要给他踹开，李七黎在她身后按了一下她的腰。
“你等会儿，他好像不太对劲，好像是晕过去了。”
李七黎话说的及时，钱木枝硬按下自己的动作，扶着赵烨宁，转身往屋里走。
“你他娘的最好是快死了，不然，我就打到你快死……”
钱木枝一边给他放在验尸的床上，一边心有不甘的嘟囔道。
李七黎跟在钱木枝身后，瞧了瞧他的脸色，随即搭手给他把脉。
钱木枝叉着腰，盯着呼吸平稳的赵烨宁，留意到他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时，钱木枝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
“怎么样？那个……会死吗？”
李七黎手刚搭在赵烨宁手腕上时，眼中就滑过一丝惊讶，闻言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去一边取银针。
钱木枝面色微变，要扎他吗？严重到这个程度了？那自己刚才骂他，还真是有点过分。
“不用那么看着他，没大事。”
李七黎扫了一眼钱木枝，突然笑了一声说。
“那你那个表情……没大事还扎针啊？”
李七黎拿着银针走过来，慢悠悠道：“他内力消耗太大，加上过于疲累，突然放松，身体承受不住，就晕过去了。
扎上穴位，再让他睡一觉，喝点补品，就没事了。”
“内力消耗太大？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会儿给你说，我先给他弄上，咱俩赶紧去吃饭，要不我也要躺下了。”
李七黎话音刚落，钱木枝一把抓住她的手，眨巴着眼道：“那给他扎上，不用人看着啊？咱俩就这么走了去吃饭？他要是醒了，针蹿到别的穴位怎么办？或者，要是咱俩吃饭去了太久，取针晚了怎么办？”
“就算是天天打媳妇儿的男人，在妻子有身孕时，都知道避开肚子再打。
按照隔壁王姑娘主仆，还有杨宝珠的说法，周仰他平日里都不对杨阿望动气，怎么明知道她有身孕，还会杀她呢？”
钱木枝把自己的疑问一吐为快，李七黎听完脸色也正经起来。
“你记不记得，我最早验尸时候说的话？结合这点，你会更矛盾。
伤口符合冲动杀人的特点，但是刀刀都是冲着这个孩子去的。我一直认为，凶手主要想杀的就是这个孩子，只是因为孩子在杨阿望的肚子里，所以杨阿望才会死。
就算是冲动，这杀人的冲动，也是冲着这个孩子去的。”
李七黎说完，钱木枝皱眉问道：“你这么肯定？”
李七黎没做声，站起来从一边拿了支笔，在钱木枝眼前站着。
“怎么了？”
李七黎把笔递给她，说：“如果你现在想杀我，假如这笔是一把小匕首，你第一反应往哪儿捅？”
钱木枝拿着笔，比划了一下李七黎的胸口。
“心上，这最快。”
李七黎点点头，又在钱木枝身边坐下。
“没错，正常人第一反应都是胸膛，就算往下的位置，也多是上腹部。
上来就捅人家小腹的，不是没见过，但是很少。
而杨阿望的伤口，刀刀都在小腹位置。刀口凌乱，但是却一刀没错，目的很明显。”
钱木枝听李七黎说着，听的一愣一愣的，脑子里努力的想着一个父亲，会因为什么，突然动了杀自己亲骨肉的想法。
一个尚未成形的人，要怎么挑起他杀人的冲动。
“难道说……这孩子不是周仰的？杨阿望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钱木枝绞尽脑汁想到这一个尚算合理的原因，随后又自己否决掉。
“不应该啊，那周夫人还下落胎药干什么呢？小红是她的人，如果杨阿望真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她应该知道的比周仰还早，那她完全没有必要下落胎药啊。”
“嗯……”
李七黎想了想说：“也有可能。
小红死了，落胎药是周夫人下的这一点，我们也只是猜想。也有可能周仰开始是只想打掉那个孩子，是他先下的药，后面又想到，气愤不已拿刀了解了杨阿望。
这样的话，杨阿望的伤口还是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的。”
钱木枝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摆摆手说：“反正没有证据，光坐在这儿想也没用。
诶，咱俩现在去那个小树林？”
李七黎眨巴眨巴眼，眼神中带了一丝不可思议，有些可怜的看着她。
“天都快黑了，明天天亮再去不行吗？你们衙门也太压榨人了，我今天还没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茶呢！”
钱木枝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笑道：“活该！嫌弃衙门饭难吃，客栈的茶难喝，现在想起来饿了？”
李七黎垂下眼睛，撇撇嘴嘟囔道：“饿死了……”
“那咱们去完那个……”
“先吃饭。”
李七黎定定的盯着钱木枝，态度不容拒绝。
钱木枝默了半晌，无奈叹了口气，“得得得，先吃饭先吃饭。走吧，大小姐？”
李七黎抿着唇笑，伸手要钱木枝拉她。
“懒死你算了。怎么从家里搬出来，比以前爱耍赖了呢？是不是因为以前都只跟孙一耍，现在他被你爹困在家里，你就跟我耍？”
钱木枝嘴上吐槽着，手上还是很听话的拉李七黎起来，两人紧紧挨着往外走。
“搬出来我高兴呗，心情好就愿意耍赖。”
“唉，可怜的孙一，不知道我现在过得多好……”
钱木枝笑着说，话音没落，眼前一个黑影晃过，钱木枝连忙闪身挡在李七黎身前，手也紧紧抓着腰间的配剑。
“你……赵烨宁？”
钱木枝看清楚来人之后，松开了握着剑的手，拧眉打量眼前小脸煞白的赵烨宁。
“你咋造成这个样子？诶诶诶！等会儿，你先离我远点儿，太近了……”
钱木枝话还没说完，赵烨宁看着她，眼神一松，突然向她身上靠了过来。
“老大……”
赵烨宁好像根本没听见钱木枝让他远点儿的话，猛的往前一凑，低喃了一句，脑袋重重的磕在钱木枝肩上。
要不是钱木枝下盘稳，只怕按照赵烨宁的这个劲儿，连她身后的李七黎都要被撞倒。
“你他娘的！赵烨宁！
占老娘便宜是不是？”
钱木枝骂了一句，刚要给他踹开，李七黎在她身后按了一下她的腰。
“你等会儿，他好像不太对劲，好像是晕过去了。”
李七黎话说的及时，钱木枝硬按下自己的动作，扶着赵烨宁，转身往屋里走。
“你他娘的最好是快死了，不然，我就打到你快死……”
钱木枝一边给他放在验尸的床上，一边心有不甘的嘟囔道。
李七黎跟在钱木枝身后，瞧了瞧他的脸色，随即搭手给他把脉。
钱木枝叉着腰，盯着呼吸平稳的赵烨宁，留意到他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时，钱木枝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
“怎么样？那个……会死吗？”
李七黎手刚搭在赵烨宁手腕上时，眼中就滑过一丝惊讶，闻言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去一边取银针。
钱木枝面色微变，要扎他吗？严重到这个程度了？那自己刚才骂他，还真是有点过分。
“不用那么看着他，没大事。”
李七黎扫了一眼钱木枝，突然笑了一声说。
“那你那个表情……没大事还扎针啊？”
李七黎拿着银针走过来，慢悠悠道：“他内力消耗太大，加上过于疲累，突然放松，身体承受不住，就晕过去了。
扎上穴位，再让他睡一觉，喝点补品，就没事了。”
“内力消耗太大？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会儿给你说，我先给他弄上，咱俩赶紧去吃饭，要不我也要躺下了。”
李七黎话音刚落，钱木枝一把抓住她的手，眨巴着眼道：“那给他扎上，不用人看着啊？咱俩就这么走了去吃饭？他要是醒了，针蹿到别的穴位怎么办？或者，要是咱俩吃饭去了太久，取针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