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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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户部侍郎贪了一辈子的家产，现如今已经尽数落到她手中，就是没有自己帮忙，也足够谢夫人一生富贵。
要名，整个京都，甚至全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有圣上御赐的贞节牌坊？有几个女人能连大街上的乞丐，都赞她一句慈善夫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欧阳开把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谢夫人本来以为他沉默这半天，是在自省，而且在琢磨如何甩掉钱木枝，以及收拾如今的残局，却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不是说了？我要你别再惹出事来，我要你别再和钱木枝呛上，我要我的义弟别进了衙门做犯人。
……对了，这几日金竹，怎么没跟在你身边？不是居士派他来帮你手的么？人呢？”
金竹是欧阳开的帮手，跟了他只半年不到，欧阳开手下的人们，见了他都要叫一声二掌柜。
欧阳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冷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垂下眼，倒杯茶给谢夫人，把茶杯推到她面前。
“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给我交个实底儿，你最终要的，究竟是什么。”
谢夫人张了张嘴，顿了顿，错开欧阳开的眼神，沉默不语，喝了口茶。
“姐，茶凉了。”
钱木枝从松柏林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敲也不开门，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是一会儿来一个捕快敲敲门，在什么回答也没得到的时候，大家也不走，都聚在门口。
一大帮人一起不知所措，窃窃私语。
“怎么都守在这儿？”
李七黎带着孙一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浅笑着开口道。
“小李大夫，你可来了。”
之前守在库房的那个小捕快“腾腾腾”的跑过来，一脸急切的说道。
“老大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敲也不开门，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李七黎挑了挑眉，说：“担心什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才站出来说道：“阿团跟咱们相处这么多年，如今居然是个……奸细，这别说老大，我们想着都难受，何况老大惦记他没爹没娘，一直就照顾他，如今又……我们真怕老大想不开。”
“你也说了，奸细罢了，有何想不开的？”
李七黎话音未落，赵烨宁蹦蹦跳跳走了进来，一看眼前这“大聚会”，愣了一下，改换状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咋了？”
李七黎摇摇头，“没什么。”
李七黎说罢，看向阿才，说：“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儿的。烨宁，你家里的事办完了？”
“奥，没有，不是家里的事，是之前那块玉佩……”
赵烨宁说了一句，看大家都走的都有些犹豫，有些迷迷糊糊的，心不在焉道：“七黎你还记得之前说赵越那块玉佩么？我想着会不会绑架他的人，把那玉佩当了什么的，就让家里人注意点儿。
今儿早上还真有消息了，在我家当铺盘货的时候找到了，我就回去问问情况。正好带了今儿那个画师，画了当玉佩的人的画像。”
赵烨宁说完，除了阿才以外的捕快都离开了院子，赵烨宁这才收回目光，扬了扬手里的画像。
“你猜这人是谁？”
李七黎在赵烨宁兴奋的语气下，打开那张画像，果然是熟人。
“是他。”
火场八具尸体里，被割喉的那一位。
“嗯嗯！”
赵烨宁连连点头，“今天画师画了两遍他的像，画师都说巧。
只可惜他死了，但是有了这玉佩和画像，我们可以正式去询问欧阳开了吧？这人可是在他户籍内，那算是他的人。”
李七黎笑了笑，点点头道：“这些人为了避税，把自己名户和田数划进了主子名下，如今给主子惹了麻烦，也算应该。”
“现在就去春肆。”
屋门“咣当”一声响，红着眼睛的钱木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气势汹汹道。
“等一下，阿团给你留了一条重要线索，也许一会儿你见到欧阳开能用得上。”
钱木枝闻言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眨眨眼问：“什么？”
“动手杀阿团的人，被他挠了一下，我猜伤应该是在手背上。阿团有留无名指和小指指甲的习惯，在他的指甲里找到了几丝皮肉。
还有就是……阿团的肩膀上有被人用力掐过的痕迹，留下了青紫的手印。凶手的手很大，力气也不小，骨节很壮，按照这些推算……凶手的个子应该也会很高。”
李七黎话说完，见钱木枝重重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李七黎话里的意思。
“欧阳开这个个头，并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亲自动手，阿团倒是真把他气得不轻……七黎，若是把欧阳开弄来，能对比手印吗？”
见李七黎点头，钱木枝的心又落下几分。
老天爷，这次可别再耍她了。
李七黎没跟钱木枝一起去春肆，她的心思还在关师傅伤口里的蓝色线头上，她依然想去酒铺看看那块帘子。
钱木枝走后，李七黎就打算去酒铺，脚步却被阿才拦住。
“怎么了？”
阿才挠挠头，低声说：“小李大夫，你之前不是说……霍燃要是再有什么事，直接跟你讲，先不告诉老大么？”
李七黎“嗯”了一声，“他怎么了？”
阿才冷哼道：“快死了。小李大夫，咱们救他么？我一想到他设计让老大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就恨不得去捅他两刀解解气。
今儿一早听说，他进气儿没有出气儿多，我都恨不得买俩炮仗放一放，也不知道这会儿死了没有。”
阿才说的解气，李七黎闻言却是皱了皱眉。
他还不配就这么死了。
“别这么想，还不到他问斩的时候，总不能……让他死在咱们的牢里，我去看看他。”
李七黎说罢转身，走了两步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转头。
要钱，户部侍郎贪了一辈子的家产，现如今已经尽数落到她手中，就是没有自己帮忙，也足够谢夫人一生富贵。
要名，整个京都，甚至全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有圣上御赐的贞节牌坊？有几个女人能连大街上的乞丐，都赞她一句慈善夫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欧阳开把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谢夫人本来以为他沉默这半天，是在自省，而且在琢磨如何甩掉钱木枝，以及收拾如今的残局，却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不是说了？我要你别再惹出事来，我要你别再和钱木枝呛上，我要我的义弟别进了衙门做犯人。
……对了，这几日金竹，怎么没跟在你身边？不是居士派他来帮你手的么？人呢？”
金竹是欧阳开的帮手，跟了他只半年不到，欧阳开手下的人们，见了他都要叫一声二掌柜。
欧阳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冷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垂下眼，倒杯茶给谢夫人，把茶杯推到她面前。
“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给我交个实底儿，你最终要的，究竟是什么。”
谢夫人张了张嘴，顿了顿，错开欧阳开的眼神，沉默不语，喝了口茶。
“姐，茶凉了。”
钱木枝从松柏林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敲也不开门，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是一会儿来一个捕快敲敲门，在什么回答也没得到的时候，大家也不走，都聚在门口。
一大帮人一起不知所措，窃窃私语。
“怎么都守在这儿？”
李七黎带着孙一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浅笑着开口道。
“小李大夫，你可来了。”
之前守在库房的那个小捕快“腾腾腾”的跑过来，一脸急切的说道。
“老大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敲也不开门，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李七黎挑了挑眉，说：“担心什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才站出来说道：“阿团跟咱们相处这么多年，如今居然是个……奸细，这别说老大，我们想着都难受，何况老大惦记他没爹没娘，一直就照顾他，如今又……我们真怕老大想不开。”
“你也说了，奸细罢了，有何想不开的？”
李七黎话音未落，赵烨宁蹦蹦跳跳走了进来，一看眼前这“大聚会”，愣了一下，改换状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咋了？”
李七黎摇摇头，“没什么。”
李七黎说罢，看向阿才，说：“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儿的。烨宁，你家里的事办完了？”
“奥，没有，不是家里的事，是之前那块玉佩……”
赵烨宁说了一句，看大家都走的都有些犹豫，有些迷迷糊糊的，心不在焉道：“七黎你还记得之前说赵越那块玉佩么？我想着会不会绑架他的人，把那玉佩当了什么的，就让家里人注意点儿。
今儿早上还真有消息了，在我家当铺盘货的时候找到了，我就回去问问情况。正好带了今儿那个画师，画了当玉佩的人的画像。”
赵烨宁说完，除了阿才以外的捕快都离开了院子，赵烨宁这才收回目光，扬了扬手里的画像。
“你猜这人是谁？”
李七黎在赵烨宁兴奋的语气下，打开那张画像，果然是熟人。
“是他。”
火场八具尸体里，被割喉的那一位。
“嗯嗯！”
赵烨宁连连点头，“今天画师画了两遍他的像，画师都说巧。
只可惜他死了，但是有了这玉佩和画像，我们可以正式去询问欧阳开了吧？这人可是在他户籍内，那算是他的人。”
李七黎笑了笑，点点头道：“这些人为了避税，把自己名户和田数划进了主子名下，如今给主子惹了麻烦，也算应该。”
“现在就去春肆。”
屋门“咣当”一声响，红着眼睛的钱木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气势汹汹道。
“等一下，阿团给你留了一条重要线索，也许一会儿你见到欧阳开能用得上。”
钱木枝闻言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眨眨眼问：“什么？”
“动手杀阿团的人，被他挠了一下，我猜伤应该是在手背上。阿团有留无名指和小指指甲的习惯，在他的指甲里找到了几丝皮肉。
还有就是……阿团的肩膀上有被人用力掐过的痕迹，留下了青紫的手印。凶手的手很大，力气也不小，骨节很壮，按照这些推算……凶手的个子应该也会很高。”
李七黎话说完，见钱木枝重重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李七黎话里的意思。
“欧阳开这个个头，并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亲自动手，阿团倒是真把他气得不轻……七黎，若是把欧阳开弄来，能对比手印吗？”
见李七黎点头，钱木枝的心又落下几分。
老天爷，这次可别再耍她了。
李七黎没跟钱木枝一起去春肆，她的心思还在关师傅伤口里的蓝色线头上，她依然想去酒铺看看那块帘子。
钱木枝走后，李七黎就打算去酒铺，脚步却被阿才拦住。
“怎么了？”
阿才挠挠头，低声说：“小李大夫，你之前不是说……霍燃要是再有什么事，直接跟你讲，先不告诉老大么？”
李七黎“嗯”了一声，“他怎么了？”
阿才冷哼道：“快死了。小李大夫，咱们救他么？我一想到他设计让老大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就恨不得去捅他两刀解解气。
今儿一早听说，他进气儿没有出气儿多，我都恨不得买俩炮仗放一放，也不知道这会儿死了没有。”
阿才说的解气，李七黎闻言却是皱了皱眉。
他还不配就这么死了。
“别这么想，还不到他问斩的时候，总不能……让他死在咱们的牢里，我去看看他。”
李七黎说罢转身，走了两步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