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闺里的格格 > 第七章恋上

第七章恋上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严冬时分,阴暗的天空继续洒下绵绵不绝的雪,寒气冰封了整个大地,冻结了所有。

    白雪纷飞在冷峻的寒风中,如枯叶般舞动在白茫的空中,熙仪怔怔地看着外头的漫天冰雪,她的心,一片惆怅。

    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雪使她不能出门,她只能整天待在房间里,在冷冽的寒冬中盼望着能给予她温暖的人。

    瑞匡到承德去了,他去了整整一个多月,她再次尝尽相思之苦,没有他温暖的拥抱作依靠,她几乎活不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般依赖他,更不该贪恋他那片刻不稳的温柔,但她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按捺不住经常失控的情感。

    对他,她是不能自拔地恋上了。

    “格格!”屏儿上前唤了熙仪一声,把热茶递到她面前。

    熙仪恍惚的应了一声,小手紧紧的握住微微发烫的茶杯,摆到唇边轻呷,茶香与热流灌进了她的喉头,滋润了她冷涸的心坎。

    “这该是最后一场雪了,捱过了就不再冷了。”屏儿在旁不经心的说道,为熙仪收拾桌上一片凌乱的针绣。

    “是吗”熙仪轻喃,双目幽幽地看着窗外萧条的雪景。

    过了这个冬,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冷了

    恬适的小脸突然一变,一阵恶心难忍的翻腾霎时在她胃中纠结起来,她难过的扭曲了俏颜,双手紧-住嘴巴,竭力按下那阵剧烈的翻滚。

    “格格!您怎么了?”屏儿赶紧过来为熙仪拍背。

    待胃中的翻腾稍微平息后,熙仪顿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她的头疼得要命!

    她喘着气,白了小脸“我我的头好晕”无力地扶着疼痛的额头,她虚弱的道。

    “来人呀!”屏儿紧张的大喊,打算命人传来郎中,却被熙仪制止了。

    “不用了现在好多了”她闭目深吸口气,乏力地抓住屏儿的手。

    屏儿赶紧扶起熙仪,小心翼翼的搂着她软弱的身子坐上炕“还想吐吗?”她担忧的蹙起眉,不停地为熙仪拍背。

    熙仪摇头,接过热茶轻呷。

    最近不知怎的,她一忽儿会像刚才那般难受,一忽儿又回复原状,身体反复无常的变化令她开始感到有点不安。

    屏儿紧蹙着的眉头在一瞬间松懈了,她的眸里闪过一抹惊疑。

    “格格您是不是害喜了?”她看着熙仪,直接说出心底那突然浮现的字眼。

    害喜?

    熙仪一怔,混沌的思绪还未来得及理解屏儿的意思“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格格您的月潮该有一段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屏儿偏头细想一会儿,直言问熙仪。

    熙仪恍惚的点下头,她的心跳因屏儿所说的话,而渐渐紊乱起来。

    “那就是了!”屏儿肯定的道,然后握着熙仪的手,兴奋的笑了起来“恭喜格格!”

    “我、我真的怀孕了?”熙仪不确定的问,小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个儿的小肮,不敢相信自己已怀上了瑞匡的孩子。

    “肯定如此!格格您先坐着别动,我这就去使人到宫里传卜太医来。”说罢,屏儿就夺门而出。

    她怀孕了?怀上了瑞匡的孩子?是吗?会吗?

    还未从惊愕的漩涡中跳出来,熙仪只能呆呆的低头看着自个儿的小肮,就在这一瞬间,她彷佛能感觉到腹中孩儿的心跳与蠢动,她几乎单凭感觉就能断定自己确实是怀孕了。

    无限的狂喜霎时充斥在她本来忧郁无波的心湖上,她傻傻地笑了,过多的欣喜与感动使她滑下泪来。

    多么奇妙的一回事!在她这副血肉之躯内竟藏着另一个生命,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之后,凤仪居起了一阵骚动,经过卜太医的诊断,熙仪确实是怀孕了,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卜太医走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向少理熙仪的恭亲王爷和福晋,当他们接到这天大的喜讯后,均迫不及待的前来凤仪居嘘寒问暖一番。

    任谁都知道,他们仅是为了自个儿的孙子而来,并不是为了熙仪这个媳妇儿,他们关心的,绝对只是熙仪肚子里的孩子。

    孝穆成皇后背夫偷汉,暗地里与道光皇帝的胞弟-亲王通奸,这桩皇家丑事他们也略有所闻,虽然已是快十年的事情了,但他们犹记于心,对熙仪这个出自于孝穆成皇后的格格,一直心存轻蔑,而且道光对她的厌恶更一度成了宫中的忌讳,对一个皇帝不疼的格格,他们根本毋需特意去巴结。

    虽然同住王府内,但他们一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熙仪进门四个多月了,他们极少理睬熙仪,而这一次突然的造访,显然只是为了恭亲王府的嫡孙子!

    这点熙仪心底雪亮明白,面对着王爷和福晋的虚情假意,她只能无奈地接受,她不想去计较什么、介怀什么,此刻她心底最关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能怀上瑞匡的孩子,这对她来说,是这生最大的喜悦和最值得专注关心的事,其它的,她真的不愿多想了。

    素手轻抚小肮,她不禁在想,孩子的出现,也许能分散她对瑞匡过分的专注与思念,有了孩子以后,她的日子该不会那么难熬了。

    漫天的纷雪终于静止在寂寥的夜幕中,刺骨的寒风也停止了无情的掠夺,冬末的这场雪,下亦匆匆、去亦匆匆,无声地终止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清晨时分,一匹骏马正从城门外飞快的奔进京师,踏着一路的融雪来到恭亲王府前。

    “喝!”

    马上的男人大喝一声,低沉的嗓音有丝-哑,他勒住了身下不驯的马儿,过分强大的力量勒疼了-,忿忿的闷气从-的鼻孔里泄出。

    瑞匡翻身下马,锐利的目光映进了马儿深邃好看的眼珠里,他拍了拍-的脖子,轻抚-暴躁的情绪。

    把马缰交给门外的侍卫后,瑞匡踏着沉重的脚步,跨步走进了王府。

    疲惫不堪的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到承贤轩倒头就睡,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疲累得让他几乎站着也能睡着。

    “贝勒爷!”一道惊讶的喊声蓦然从他背后响起,他皱着眉转过身,见到那尔察正往他这儿走来“您可回来了!抱喜贝勒爷!少福晋有喜了!”那尔察忙不迭道出那个属于他主子的喜讯。

    “什么?”倦意瞬间被那尔察的话卷走了,瑞匡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目瞅视着那尔察,冷沉的眸中有丝惊疑。

    “恭喜贝勒爷!您的少福晋有喜了!”那尔察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瑞匡一怔,冷凛刚俊的脸庞瞬间被喜悦之色填满,无限的狂喜霎时驻进了他如冰的心房。“真的?”他惊讶的问,眉宇间有着掩不住的欣喜。

    那尔察笑着点头,他可以感受到瑞匡的惊喜,他深邃的眸中流露出初为人父的兴奋与喜悦,他这个当奴才的也不禁为他高兴啊!

    他要当阿玛了?他要当阿玛了?

    狂喜的声音不断地在他心底-喊,他兴奋得几乎要大喊出来,乐得几乎要昏厥了。

    “我要去看熙仪!”说着,他就要走出承贤轩,这个消息奇异地让他忘却了那要命的劳累,他现在只想见到他的女人,他的熙仪!

    “等等!”那尔察拉住了心急的瑞匡“贝勒爷先去梳洗吧!洗净一身风尘仆仆再去吧!”他出言提醒道,看着瑞匡因高兴而搞得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禁轻笑。

    他跟随这个主子已有十多年了,说真的,这是他头一回见到他如此高兴的模样。

    “好的!”如梦初醒般走回头,瑞匡的嘴边仍带着兴奋的笑。

    回到轩内,他胡乱地泡了一会儿热水,整理好衣衫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承贤轩,飞快奔去凤仪居。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睡梦中,熙仪彷佛感觉到有一团热流正紧紧的包围住自己,那个叫她熟悉、久违的感觉,使她深深的眷恋着,她不禁越加偎进那股热流的泉源,并贪婪地索取那份灼热的温暖。

    无意识的缠住了他,她舍不得放手了。

    无声地加重了臂上的劲道,瑞匡将她拥得更深、更紧,大掌滑落到她的腰际,他轻柔的把她压向自己,并安静的倾听她那细碎的梦呓,真切感受她微微隆起的小肮,内里那个跳动着的,是揉合了他们俩的骨血的小生命

    细碎的吻如雨般洒落到她绝尘的容颜上,他下颚的青髭微微刺痛了她娇嫩的肌肤,那种痛感轻微得像是心养,熟悉得叫她心醉,她不禁嘤咛着,从飘忽不定的梦中悠悠醒来

    当迷蒙混沌的视线对上他如深海般的俊美眸子时,她几乎呆住了“你”难以置信的低喊,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

    瑞匡宠溺的吻住了那张傻气的小嘴,并柔情万种的撷取她的温柔与芳香。

    熟悉的吻就如深陷的记忆般,那样的炽烈霸道,却又那么的温柔缠绵,她不禁红了眼眶,心里满载着激动的情绪,她轻轻闭起双目,任他肆意亲吻她颤抖的唇瓣。

    她是在作梦吗?是吗?这个梦太美好了美好得令她只懂得掉泪,这亲吻的甜蜜不真实得像是一场梦、一场虚幻,她甚至不敢相信这般醉人的温存,正是源自于那个叫她苦苦恋着的男人。

    如果这真是一场梦的话,她会甘愿赔掉一切,永远沉醉、沦陷在这个梦里

    嘴角突然尝到令人难受的咸涩,瑞匡不禁皱眉抬起双眸,发现她紧闭着的双眼正滑下一连串晶莹的泪珠,那一颗颗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如泉涌般坠落到她脸上,一如她的美丽、她的纤弱,他凛冽的心立时为此顿生一股怜爱与心疼之情。

    “熙仪”动情的低嗄唤着她的名字,他温热的唇压上她不断涌出泪水的眼,温柔地舔去她的泪儿,如同舔去她的伤痛般,无言地安抚着她那脆弱不堪的心灵。

    “你回来了?”哽咽的问话几近心碎,她不敢睁开眼,生怕她的美梦会成空,而他,又会在她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多少个夜里,她在甜美的梦中见到他,然而一觉醒来,才知原是南柯一梦,她的心就这样被悲伤撕碎,被思念的潮水无迹地吞噬、淹没了

    如果没有孩子的话,她真的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熙仪,我的熙仪睁开双眼看着我”看着她的泪不断地从那道紧闭着的裂缝汨汨流下,他整颗心被狠狠的拧紧着,为她的伤心泛起了无尽歉疚。

    在他低哑的命令下,熙仪徐徐睁开泪眸,看着那张英挺如昔的脸庞,她着魔似的伸出指尖,极尽细腻、眷恋地轻抚他俊美得几近无瑕的五官,以撷取他的真实感。

    两个多月来的思念就如倾盆大雨般淹没了她,她的眼、她的心、她的思绪、她的灵魂,全挤得满满的都是他,都是他啊!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苦苦的等着呢?”她痴痴地凝视着叫她深深爱恋着的男人,心酸的问话几近低泣。

    而她每次都会等得那么的心甘情愿,愿意浸yin在思念的寂寞与哀伤中,默默地、无怨无悔地等待他,为什么呢?

    是因为太爱他了吗?所以就愿意忍受、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只为着得到他那一点点的温存与柔情

    “抱歉”深深地吻住她颤动的唇,大掌轻抚她香馥的秀发,他动容的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冷峻的俊颜透出无尽的愧疚。

    他突然恨起自己过分的冷漠与无情,他怎能丢下她一人孤独守候着他呢?她的泪与她的心折,已说明了她是多么的在乎他,她对他倾注的那份深情更叫他无法去漠视、舍弃

    从来没有女人会这样为他流泪,这般心甘情愿的一直守候着飘忽不定的自己。

    “熙仪,别再哭、别再伤心了,我我好抱歉”低沉的嗓音有丝嘶哑,他难过的为她拭泪,他的心,这回是真的为她发疼了。

    他掌心异常的粗糙感刮疼了熙仪细嫩的脸颊,她不禁蹙起了秀眉,小手紧紧抓住那轻抚着自己的男性大掌,她赶紧放在眼前细看,一道殷红的伤痕触目惊心的横陈在上,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一道吓人的伤痕从他的手背划落到掌心,那干皱的裂口深深地刺进了他的手掌上,那道深沟几乎撑开了他的血肉,加上疏忽照料与天气的寒冷,伤口显得越加难以愈合,乍然一看,煞是骇人。

    瑞匡收回大掌,不愿让掌上的丑陋吓坏了她。

    “怎么弄的?”她惊问,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承受着这道伤痕时的巨大痛楚。

    “被破陶瓷割伤的。”漫不经心的语调似是陈述着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事。

    他心底却是惊讶她竟然没有害怕这道丑恶的伤口,反而紧紧的捉住他不放,而她的泪,更是奇异地被他这伤痕驱走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到底要不要紧?”拾回他受伤的大掌细看,她担忧得扭曲了俏脸,刚才的伤心瞬间被浓浓的关切取代了。

    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模样,他的心不禁涌现一股暖流“不要紧了!不流血就没事了。”

    “谁说的?”她不禁为他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气恼“你的伤口还未愈合,当然有事!”

    “-自己还不是一样。”瑞匡有点生气的打断她的唠叨,懊恼的抱紧她过分纤瘦的身子“才两个多月没见就瘦成这样,我真怀疑-到底能拿什么来喂饱我的孩子?”他不满的皱起眉,撇嘴轻斥。

    “你知道了?”她顿时瞪大了眼。

    随即,她的心掠过一抹失落,目光黯淡下来。

    他刚才少见的柔情是为了孩子吗?

    他微笑着拉开她,温暖的大掌轻抚她的小肮“多久了?”他柔声问。

    “四个多月了”怔怔的看着他深邃的眸里所刻划的宠溺与温柔,她不禁思索这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

    瑞匡勾唇微笑“知道吗?咱们的孩子是个小埃星!”

    “什么意思?”她蹙眉不解地问。

    “我这趟下了江南,很顺利的谈成了一桩陶瓷买卖,还找到一个好地方建立陶艺坊,这小子还未出来就助了我,不是小埃星的话,是什么?”他咧开嘴笑,语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就因为要办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这趟才去了这么久。

    “你准备再开设陶艺坊?”

    瑞匡笑着点头。

    一股哀愁随即袭上熙仪的心头,她——地道:“可是可是这么远”她眼底有着一抹失落的忧愁。

    他这么一去就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真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她跟他将会怎样分隔异地,而她又会怎么受尽那相思的折磨与煎熬。

    “远是远了点儿,不过有人助我看管着,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这回是为了办事而下江南,下回我要-跟我一起去。”

    “真的吗?”她惊讶地问,没想到可以跟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当然,-不知道江南的景色有多美,苏杭的江山如画,湖光山色”

    瑞匡开始滔滔不绝地道出他的所见所闻,江南的美、江南的好、江南的一切一切

    看着她那双闪动着好奇与艳羡的大眼,他不禁轻笑。

    这是他头一回,将自己的喜悦与快乐跟女人一同分享。

    初春的温暖逐渐凝聚在这片白茫茫的土地上,冰封的雪地瓦解在这片洋溢着温情的气息中,哪怕是再坚固顽劣的心房,似乎也要为它崩解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这天下午,熙仪闲着没事干,就和屏儿一起来到坤园赏花。

    “如果额驸爷在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您出来溜达的!”屏儿有意无意的说道,微笑着看身旁一脸幸福的熙仪。

    “管他呢!再不出来逛逛的话、我的腰可要酸痛死了!”熙仪捶了捶腰背,浅笑出声。

    但事实上,她又怎能“管他”呢?她是那么的在乎他,什么都听他的,在他面前,她永远是个温驯得无可挑剔的妻子,可一旦逃离了他的“魔掌”她就要造反了!

    瑞匡又去了承德看管陶艺坊了,不同以往的思念,她渐渐发觉自己好象不太想让他回来了,因为他会强逼她吃肉!

    为了腹中孩儿,她已经开始进食肉类了,但自小茹素的她,岂能在一夜间把所有的饮食习惯全都改掉呢?而瑞匡总是嫌她太瘦了,并积极的想养胖她,他总不许让她碰素的,只能碰荤的,这已叫她快要吃不消了!

    但为了孩子,她也只好乖乖的顺从他的意思,强撑着那阵难咽的肉味,逼自己吞下。

    “额驸爷对格格好象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屏儿挑了挑眉问。

    熙仪只是笑而不语,其实她也感觉到瑞匡的变化,他的确是待她很好从不敢妄想自己能影响他、改变他,随着相处的日子久了,她渐渐发觉到他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更温柔体贴、更会细心宠爱着她,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由她怀孕开始的

    有时候,她会禁不住想,他到底是否为了孩子才这般疼爱她?假如她没有怀孕的话,那他是否会像现在这样呵护她?

    答案,只有瑞匡才知道,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了。

    可不管怎样都好,最起码他是重视孩子、在乎孩子的,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真的不敢再奢求什么了,只祈望现在的状况能一直持续到永远

    “哎呀!格格您说嘛!到底是不是啦?”屏儿不死心的追问,对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愫感到非常好奇。

    受不了屏儿的缠绕,熙仪没办法的点头。

    沉吟了一会儿,屏儿若有所思的问:“那么到底爱是什么呢?”

    这个字让熙仪前阵子搞得几乎精神崩溃,而现在却因这个字而得着幸福,尚未经历过情爱的屏儿,永远搞不懂“爱”是什么东西。

    熙仪侧头细想一刻,然后缓缓地道:“当-喜欢上一个人到了不能自持的地步,就是爱上他了,-会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为他放弃、赔掉所有也不在乎,他的悲喜、他的一切会直接影响到-,而-的思绪、灵魂、都会被他占据,无论他离自己有多远,心总是好象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制住,让-无时无刻不想起他的脸,那样的情意,就是爱吧!”

    “哦”屏儿似懂非懂的点下头。

    “但其实爱是很容易被其它的人与事混淆的,还记得吗?在我还未嫁给瑞匡前,我不是恋着兆诚将军吗?但回头一想,那份情根本就说不上是爱,那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他的品格,为他所做的事而感到感动而已,那是欣赏,不是爱。”

    回想起那段偷偷喜欢着兆诚将军的日子,真是有够傻的!但毕竟她当时还小,思想是那么的幼稚单纯,再加上那时没人疼,她的心又是那么的空虚贫乏,看到他不会像其它人那样排斥自己,就心生好感,时间一久,那份含糊不明的情愫就被自己幻化成心中所想的“爱”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那时候,她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恋上了兆诚将军。

    想到这里,熙仪不禁笑了,那仅是一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啊!那时她还未出阁,还是个闺女,但一年后就全变了!她成了瑞匡的妻,更快要为人母亲了!

    轻轻抚摸着她五个月的大肚子,她多希望孩子能快点降临到这世间啊!

    此时,绵绵春雨忽然洒下,熙仪和屏儿都赶紧离开坤园,撑伞回去凤仪居。

    她们却没留意到背后正传来一道阴冷的眸光。

    “兆诚将军她竟然是恋着兆诚将军的?”

    一直躲在树后的女子盈盈步出,她噙着阴险的冷笑,艳红的嘴唇轻轻逸出能置熙仪于死地的字句。

    看着熙仪那隆起的肚子,她眸中的怨恨如火般燃烧了起来。

    我从不让供我泄欲的女人生下孩子!打掉他!

    瑞匡冷血绝情的话犹在耳畔,他留下了熙仪肚子里的种,却狠心要她打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范凝香咬牙切齿,要不是熙仪碍着她的话,她早就夺走瑞匡的心,是熙仪间接把她的孩子给害死的!

    她恨瑞匡的冷酷无情,却更恨熙仪那副幸福安稳的样子。

    她范凝香得不到的东西,没人能得到!

    满腔的怨恨与失意在她心底凝聚成恶毒的计谋,绝美的嘴角徐徐掀起一撇嗜血阴森的笑。

    有了兆诚将军这个把柄,她就看熙仪还能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