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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流湘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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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风自从倒下,就再没睁开眼过,脉像仍有,可就是不醒。

    这更让我自责不已,如果不是逃避责任,逃避越来越近的可能,他决不会去向流湘蝶低头,更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东佐,我对不起你。”我惭愧的说着。

    “傻湘蝴,不要这么说,我不会怪你。”东佐一如既往揽我在怀里,他的大度让我缓和。

    “东佐,如果戈风就此不再醒来,我将无法原谅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东佐,心里充满了不安。

    “如果他真的不再醒来,湘蝴,我明白你的意思。”东佐,一直那么洞悉我内心的想法“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独自承担,就算让我再一次陷入百年生死劫,或是没了生命,我也会想办法救回戈风。”

    “东佐。”我抓着东佐的胳膊,仿佛他会随时再消失,心底的哀愁重了几分,问:“东佐,你说真的有下辈子吗?”

    “怎么了?湘蝴?为什么问这个?”东佐怜爱的看着我懊悔的样子。

    “我怕我等不到来生,更怕再一个五百年里找不到你。”想起流湘蝶说东佐天寿快尽的事,我就不由得害怕,紧紧拉了一把。

    “湘蝴。”东佐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就算生死一线,也不慌,尚安慰着我“别瞎想了,湘蝴,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治好戈风的办法,你一定要记住别再走出这里,等我回来就好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像个闯祸的孩子,无力收拾残局,只眼巴巴看着身边的人去冒险。

    看我闷闷不语,东佐突然笑了一下。

    “笑什么啊,东佐。”我奇怪的望着他,什么时候了,他突然在笑?

    “笑你啊!湘蝴,你果真没什么变化,记得五百年前,在蝴蝶国,你就是这个样子。”

    “还笑?我,我都快内疚死了,你还来取笑我。”我嘟着嘴,怎么能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湘蝴,我是不想你担心,你只管乖乖的等我回来,知道吗?”东佐很在意我的情绪,试图引我舒心。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心安理得的原谅自己“东佐。”喊了他一声“如果,我是说如果噢,如果我的记忆真的回不去那就算了,我,我也不太想回去。”

    东佐无奈的看着我:“湘蝴,有些事情是必须进行下去的,在你踏入流星开始,就不能回头了,我们都不能回头,这是规律,是一种无形但存在的规律,仿佛宇宙线存在天穹,但人力是永远感受不到它的,湘蝴,你一定要有信心。”

    不愿接受,惟有点头。

    “就像戈风,他与我,原本是战场上的对手,可今天居然会互相合作,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有相似的目标,蝴蝶国重生,就算你顾虑千重,都不应该再想了,其实我一直没有让你恢复记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你心志难定,这是无人能帮你的,如果继续不下去,你的生命将......。”东佐停止了这个话题。

    “我知道,东佐,这也是你的顾虑,不是吗?你怕我会死,其实我才是你最大的顾虑,东佐,对不起,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何尝不懂生死相随?就是我愿意一起死,东佐也不会愿意,他要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保我全身,而万无一失的前提,最大的障碍就是我,我缺少坚定不移的意志。

    “湘蝴,不想了,相信我,我不会失去你,我们谁也不会失去对方,永远不再会。”

    东佐的保证,在我看来,是用他自己的生命下赌,我好怕,这样的离别。

    戈风躺着,没有知觉,没有思想,我想:这不是他最后的结局,他一定会醒来,醒来履行他的前言,我,是他与东佐间蹈判王牌,我需要知道这个谈判的内容,我有权知道。

    东佐很早就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给戈风换了一株清心草,这草的味道可以保持他心志宁和。

    我开始等。

    等待,是一件漫长而心焦的事,不安,惶恐,等得越久,危险便越大,太阳升起又落下了,东佐还没有回来,我的耐心已经没了,我的心空空的,东佐带走了我的心,一直没有回来。

    “戈风,东佐什么时候回来?”向一个昏迷的人要答案,我的神智也开始错乱。

    我一直坐在戈旁边,不吃不喝,太阳又升起来,东佐仍然没有回来。

    要等吗?不等了,我要去找他?脑海里还一直重复东佐要我乖乖等的情景,傻傻坐着,等吗?要等。

    我开始想像东佐等候五百年的漫长,想像戈风与长老五百年伤口埋藏的痛,想起梦里那个一脸希冀,神秘女子的期盼,由希望到失望,由失望到绝望,东佐没有回来,我的活力一点点流走,夜降了,黑暗和孤独一起来看我,风静静吹过,我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国度,呼吸。

    心,开始冷静,东佐不回来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戈风因我而伤,我不能让他死,东佐,我们说好了生死相随的,我一定会实现,从来没有过的冷静,从来也没有这样理智的想问题,担心,害怕,仿佛一下子都走了,我,只是我,只剩下我。

    戈风看来没什么变化,要是照流湘蝶的话来看,他承受的痛苦一定很大,我决定,再次走出这个安全范围。

    给戈风安顿好,收拾自己的东西,包袱里抖出一件东西,是那个钗,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我拾起来,不知道她给我这个钗是何用意?还有我的结界石?两件奇怪的东西,分开是平常的,结界石居然还有磁石的力量,它竟啪的一声,将钗吸附到了上面,正好有一个孔,横穿而过,像一枚收藏的艺术石,紫石开始发出它原有的光芒,我见过这光,是它带我进ru通道的,它又再出现有什么意义?

    紫光直上云宵,漫天散开,我在紫光中看到一个女子。

    “是你?”我诧异的望着这个熟悉而美丽的面孔。

    “是我,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她祥和的笑容让我感应温暖。

    “我遇到难题了,您可以帮我吗?”

    她轻轻摇摇头,慈爱的说:“湘蝴,你是蝴蝶国的人,发挥你的潜在力量,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我知道,东佐也这么说,他说我的潜在世界是要恢复记忆才行的,可我无法恢复记忆,怎么能做大事?”

    “你还是有一些胆怯,对吗?”她开导着我。

    “不,我不怕了,失去东佐是我最后悔的事,都怪我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才会有今天,现在,戈风不醒,东佐回不来了,我已经没有后路了,我想好了,不管怎样?我不再退缩。”从没像此时一样,我的心一直要往前,往前,就算前面是地狱,我也舍了,因为我的东佐也许会在那里等我。

    她满意的点点头:“好,这才是真正的流湘蝴,记住,跟着紫光走,它会带你进ru记忆,东佐的生死,全看你了。”

    “我明白了。”东佐?我惊喜谍到这个消息,有了方向,我的心便不再飘浮“东佐他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我往前一步,好想拉住她。

    “一切要坚定不移,湘蝴,记得,我们在蝴蝶地狱等你。”她突然像烟花散开。

    “谢谢您的指点,我记住了。”我停下来,看着她消失。

    东佐,一定等我,不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