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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5 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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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生病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齐皓心痛的低喊,为什么妻子遭遇了那样大的痛苦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妻子最痛苦的时候他没有陪在身边,为什么……

    “妈妈留给我很多日记,她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找到你,要我告诉你,这是她爱你的方式,所以你一定不可以自责,一定要过的快乐,要幸福,要好好疼哥哥,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对不起!”萨琪儿不敢说,妈妈的这种如果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允许发生,她连一丝痛苦都不愿意多让心爱的人承受。

    “灵儿,去世多久了?”齐皓静默了好一会,终于又问。灵儿爱他的方式吗?如果这样的选择能让灵儿觉得幸福,那就这样吧!

    灵儿给的,他都接受!

    “十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好漫长,却又好短暂。

    “十年?那时你只有五岁,你是怎么过的?”齐皓一颗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这小小的孩子,究竟怎样度过的这十年?

    “我在孤儿院长大的,是如妈妈把我带大!”曾经,如妈妈给了她母亲般的爱和关心,只是曾经,毕竟如妈妈最爱的是上帝,所以很多年前,她就欢快的回上帝身边了。

    “琪儿,你怨恨你妈妈把你抛下吗?怨恨爸爸从来没去找过你吗?”齐皓心疼的抚摸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他从未对女儿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不,我知道妈妈不是故意要抛下我不管的,那种病恶化的很快,我想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为了我,她坚持了五年,那五年,她一定很痛苦。会自杀,一定是不得已,是不想让我吃苦,所以我不怨。妈妈走时,你一定很痛苦吧?你根本不知道有我,又怎么能怨你?连妈妈都是离开后才发现有我的!”萨琪儿有时会怨命运对她不公平,但从未怨恨过任何人,她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琪儿,我的好女儿!”齐皓抱着萨琪儿,泪流满面,她是那样善解人意的孩子,却更令人心疼。

    萨琪儿安静的躺在齐皓的怀里,那是她一直幻想的怀抱,那是她一遍遍在小说中描述,每次却只能痴痴的看着,安静的想着的怀抱……

    前座的齐凌志和司机,也已经是涕泪涟涟。

    琪儿,对不起,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可是一时之间,我无法接受我们是……是兄妹的事实,所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对不起,琪儿,对不起……齐凌志拼命在心里道歉,明知道不该让萨琪儿受委屈,明明发誓不让她受伤害,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车子静静走了好久好久,才到萨灵儿沉睡着的墓园。三人沉重的走到她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泪不停的落下。照片里的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看起来,那样幸福!

    “灵儿,我来看你了!”齐皓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妻子的容颜,那样熟悉,那样美丽。

    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商场上那个八面威风的董事长了,只是个丧失了爱妻的脆弱男人,孤独苍白悲伤的令人看了就一阵忧伤。

    “妈妈,对不起,琪儿没有办法遵守约定,琪儿自私了!”萨琪儿看着照片里那和自己相似的容颜,眼泪快速的滑落,她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原谅她,但是她不后悔。

    齐凌志静静地看着照片中美丽的容颜,那笑容,暖的像阳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样子,和琪儿竟然是出奇的像。对这个在他两岁时抛弃他的人所有的怨恨都在知道她所受的苦时烟消云散,或者,他一直都是渴望母亲回去的。

    “灵儿,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女儿都长大了,他们都长大了。灵儿,你怎么那么傻,我怎么会嫌你是负担?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最爱的灵儿……”齐皓一点点细致的抚摸着那熟悉的美丽容颜,他的灵儿,现在过的怎样?迷糊的个性依然吗?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可有思念他……

    “妈妈,琪儿自私了这一次,你会原谅吧……”

    ……

    那天,齐皓、萨琪儿在墓碑前,说了很多很多,仿佛要把几生几世的话都说完,他们有太多太多的相思要说,有太多太多的爱要讲……

    齐凌志几次张口,又闭上,最后只好安静的听着爸爸和琪儿的絮絮叨叨,即使没有怨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十五年,母亲这个职位都是空缺的。

    “琪儿,搬回来跟爸爸和哥哥一起住吧?有人照顾你,我才放心!”齐皓的声音沙哑,看着女儿的表情哀伤又温柔,对于这个女儿,亏欠的太多,想要好好补偿。

    萨琪儿多想答应,但是这样,学长会难受吧?赶紧摇头拒绝,轻声说:“我一个人住习惯了,所以想暂时还是一个人住!”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十年了,她一个人该是多孤单?

    “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相信我,我已经长大了!”这十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

    “爸爸知道琪儿很厉害,能照顾自己,可是爸爸想补偿你!”如此柔弱的她,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怎么会如此坚强?

    “再给我一些时间吧,等我可以很好的接受这个事实,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搬来住。拜托了,再给我一些时间!”萨琪儿诚挚的恳求,她不想让学长为难。

    齐皓不想勉强,不放心的叮嘱:“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要小心,需要什么尽管跟家里说,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萨琪儿为齐皓的贴心感动,乖乖的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