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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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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雾弥漫,一座孤独的高峰上,望不见边际的漫天的云雾。像是天宫,云雾堆积成奇形怪状,添了几分仙气。

    山顶处的一个石洞内,抱着简单的桌椅,丁紫衣盘坐在洞口,望着流云。

    洞口边是万丈悬崖,她凝视着,断情剑摆在石泉上架着,泉水滴滴落在剑身上,发出叮咚的声音。

    此时,环境极为幽静,听得见断情剑呼吸的声音。水珠滑落,剑身下弯,随即恢复正常,发出铃铃的声响。

    丁紫衣白衣胜雪,宛如天界的仙子,目光悠远望着天际。天际上浮云流动,不可捉摸。

    突然,天际便云层涌动,紫光弥漫。云层散开,一轮红曰生气,照亮了山洞,石壁上晶莹剔透,反射出红光。当所有的光线凝聚成一条紫色的光柱,直接照射在断情剑上。

    断情剑安静下来,任凭水珠滴落,纹风不动。

    丁紫衣冰冷如霜,浑身散发一股凝结的冰寒,闭眼睁眼时,一道紫光闪烁,与一轮红曰,照相辉映,煞是惊人。

    阳光照在绝美的脸庞上,眉心之间,有一颗紫意盎然的星辰般的光点闪动,像是阳光普照得来,又想是天生而成。

    一闪而逝,紫光没入眉心之间,丁紫衣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合十,猛然打开,一个水晶球状的紫色球体,滋滋的发出颤动的声音,石洞中空气流动加快,以丁紫衣为中心,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风力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个两米半径的龙卷风。

    叮——龙卷风消散的瞬间,被紫色光球吸入,断情剑颤抖,被丁紫衣强大的灵觉轨迹带动,飞到身前,丁紫衣紧握断情剑,另一只手用力一握,紫色光团嘶鸣一声,刺破手指,与红色的鲜血混合,如果吴明在此,定然会震惊,因为紫色光团散发出来的眼色,紫色之中,蕴含着淡淡的金光。

    断情剑发出欢快的声音,如同活物,紫色夹杂着淡金色光团,迅速被断情剑吸入。

    种剑!

    这是高深诡异的剑术修炼方法,很少人敢用这种方法种剑。种剑,便是以鲜血和劲气,融合到剑中,这样做的条件非常之高,首先必须是处-女,剑道修为达到巅峰境界,而且和断情剑相处融洽。断情剑,天下五神兵之一,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那天一剑劈去,以吴明无比坚定的姓格,都陷入绝望的情绪之中。断情剑,跟着众生域域主几十年,杀戮气息太过浓重,上面沾染了太多域主的气息,丁紫衣想要降服,太过困难。

    南天王,杂货店老板曾经说过,五神兵牵扯到破碎虚空的大秘密,不是简单的刀剑可以比拟的。

    丁紫衣痛苦的咬着嘴唇,任凭断情剑吮吸着精血,许久之后,吐出一口浊气,眼睛泛着淡淡的紫色。种剑的代价是巨大了,但是丁紫衣为了提升实力,兵行险招。

    滴答!

    不远处响起脚步声,脚步声渐渐接近。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丁紫衣面前,正是先前出现的苗丽人口中的大姐。

    “大护法。”丁紫衣起身恭敬道。

    凝翠之。域主座下十二护法之首,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身上没有任何的劲气波动,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站在风口之下,随时都有可能吹到,但是丁紫衣知道,别看面前的老人风烛残年,可是一身武功,功参造化,出了域主和几大长老,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就算是现在的丁紫衣,在其面前,也不够看。

    凝翠之,眼神复杂看着丁紫衣,没有了在木门前的冰冷。她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云雾,吐气道:“紫衣,我来看看你。”

    丁紫衣低头道:“谢大护法。”

    凝翠之摇摇头,拿起丁紫衣的手指,看到上面苍白的血孔,疼惜道:“紫衣,这是何苦呢?”

    丁紫衣没有抬头,低声道:“这是紫衣选择的道路。”

    凝翠之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想要尽快提升实力,通过域主的考验,然后下山。可是如此急功近利,会留下硬伤,对于看透真正的大道极为不利。当年,域主就是和你一般,受过情伤,最后大悟,这才看破红尘,得以大道。你是域主最疼爱的底子,年纪轻轻便是三转境界,域主当年像你这般年纪,不过是三转。当今世上,如此年纪而逼你强大的,我平生所见不过是两人而已。”

    “谁?”丁紫衣抬头好奇道。

    凝翠之眼中一缕伤感闪过,似乎不愿回忆往事,说道:“吴家岭的吴刚,这人天纵奇才,有着妖孽般的天赋,如你般的年纪,就不必我差。”

    “怎么可能!”丁紫衣骇然道。凝翠之什么实力,她清楚无比,可以说达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如果吴刚二十出头,便是那么强悍,很难想象,现在是什么实力。

    “那么,吴刚现在是什么实力?”丁紫衣问道。

    凝翠之眉头紧皱。摇头道“不清楚,二十年前,其武功便是不在几大圣地的圣主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以他的天赋,很可能已经看破那一层境界……”

    丁紫衣终于忍不住色变,脱口道:“那师傅她……?”

    凝翠之摇头道:“这也是域主为何如此重视轮回珠的原因,轮回珠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对一般人如同鸡肋,但是对于域主这一层次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宝贝。所以……”

    丁紫衣眼眶泛红,跪下道:“对不起,紫衣不知道师傅如此需要,我以为只是……,师傅是不是在怪罪紫衣,连自己都不想见?”

    凝翠之摇头道:“怎么会呢。域主如此疼爱你,怎么会怪你。只是,你不要伤害域主对你的疼惜之情就好。你是域主绝情道寄予厚望的子弟,她的衣钵可是要你继承的。你要想好,是选择吴明,要你的爱情,还是要域主的衣钵。”

    丁紫衣刚要回答。

    凝翠之打断道:“你不必急着回答,要想好。走上了绝情道就没有任何回头路。你要三思。绝情之道,断绝任何感情,爱情首当其冲。你觉得你斩得断吴明的羁绊,斩得断丁家的羁绊?你父亲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心还在吴明那边,你能够看破这一切随着域主前往为止的领域,你现在是不能的。”

    凝翠之叹口气,走到洞口,任凭风吹起衣裳,咧咧作风,继续道:“人的修行就像是这眼前的云雾,难以捉摸他的诡计,顺其自然,终不是长久之计。古往今来,顺自然的大能,没有一人可以破空,唯有心中的逆反之意,才能破碎虚空的关键。”

    丁紫点头道:“紫衣明白。”

    凝翠之笑道:“你也知道,这番话不是我的,而是域主在你回来的时候,转告你的。”

    丁紫衣脸色微变,说道:“师傅怎么了?”以往域主都是亲自接待。这次回家,丁紫衣以为师傅是气自己令她失望,所以没有亲自接见。可是现在令人传话,就是不打算见她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丁紫衣担心溢于言表。

    凝翠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递到面前。

    丁紫衣浑身一震,不可思议说道:“这是……?”

    凝翠之笑道:“不错,这是掌门扳指,域主让我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丁紫衣眼眶泛红,没有去接,而是低垂着头颅。

    凝翠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紫衣,你生的很漂亮,奈何天妒红颜,你母亲如此,最后被情所误,落得凄惨下场。”

    丁紫衣想起自己的母亲,眼泪落下,说道:“紫衣明白。”

    “你不明白。”凝翠之说道,“你母亲当年天赋很好,域主同样抱着希望,只可惜,她受家族羁绊嫁给了你的父亲,如果这样才好,安安静静过完下半身,只可惜遇见了吴用,也就是吴明的父亲,就彻底坠入了深渊。永远都回不来了。”

    提到吴用,凝翠之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叹道:“当年,长老一气之下,下山打算杀掉吴用,但是……”

    丁紫衣抬头,梨花带雨问道:“杀了吗?”

    凝翠之苦笑道:“重伤回来。”

    丁紫衣点头,说道:“我听说过了。长老被人打伤了。恐怕是吴刚出手了。”

    凝翠之摇头,凝重道:“吴刚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岂会随意出手。长老在他眼里,恐怕还没有出手的兴趣。长老回来警告众人,以后谁也不许找吴用麻烦,去了也是找死,除非域主亲自出手。”

    “怎么可能!”丁紫衣震惊道,“长老的武功可是……”

    凝翠之叹道:“所以吴家岭就是龙潭虎穴,不仅仅是吴刚,还有不少不在我之下的绝世高手。而且听长老说,是吴用亲自出手,只用了十招,便重伤了长老。”

    沉默。

    两人提起吴用的事迹,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她们是圣地,可是在某些逆天的妖孽面前,依旧有着畏惧之心,吴刚如此,吴用同样不差。

    “你可明白域主担心吴明的原因?”凝翠之说道。

    丁紫衣点头道:“明白,紫衣定然努力修炼,胜过他。”

    凝翠之笑道:“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好好想想吧。域主得到了半颗轮回珠,开始闭关了。恐怕需要半年。半年之后,会有人上来找你。”

    丁紫衣疑惑道:“谁啊。”

    凝翠之笑道:“当然是吴明。”

    丁紫衣望着眼前的玉扳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体内的血脉切合着,心中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望,但想起半年之约,手不禁颤抖着。

    抉择,总是很艰难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