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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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刘琪没在旁边,我闻到豆浆的香味,莫非是她做的?我心想。

    “快起床!吃早餐了,我买了豆浆和油条。”她跑过来说。

    我心想,这家伙能出去买早餐已经很不容易了,知足吧。

    吃过早饭,她看电视我看书,蓝色生死恋害得她独自垂泪,我在一旁偷笑,世上怎么可能有那样凄美的爱情!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参加聚会。

    过了一会儿,同学们陆续到达。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我们都有20年没见了。男人和女人,以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惊讶之情。

    女生们见面说:“哎呀,是你!”

    男生们见面说:“我靠,你呀!”

    大家落座之后,话匣子就打开了,好象有说不完的话。

    来之前我想的很清楚,对于同学们现在的生活,不要过多询问。记得去年回c市参加同学聚会,那简直是一个攀比大会,男生们炫耀自己的地位和财富,女生之间比谁老公有钱,后来两个同学言语不和,居然动起手来!聚会之后,一些事业不顺、生活平淡的同学都有意躲着大家,免得遭人取笑!

    我之所以组织这次聚会,只是想让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独自漂泊的人,在异地他乡,彼此之间多一些联系、多一些照应。活了近30年,我很清楚:事业上的成功多半是因为机遇,谁也不比谁强多少。刘琪事前告诉了我一些同学的情况,尤其是张波,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在市公安局,后来被调到派出所,这么多年还是个小民警,而且前段时间离婚了,孩子判给了他他能过来参加聚会,让我很意外。

    “今天我组织这个同学聚会,没别的,希望日后大家在生活多联系、多照应,来,干杯!”

    然后我阐述了对上次大学同学聚会的看法,其实我是有意在告诫两位试图炫耀的同学。

    那天气氛很好,除了张波以外,大家都说了自己来北京后的生活,张波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喝酒。我向刘琪使了个眼色,她很聪明,对大家说:“走吧,心情这么好,大家去唱歌!”大家一致赞同,到ktv之后,同学们唱了很多校园歌曲,其中还有几首是上小学时唱过的。

    张波突然站起来说:“给我放首太憋屈!”

    房间里很静,大家面面相觑。

    张波对吴桐喊到:“放呀!”

    刘琪马上出来解围“好象没有这首歌吧,你说的是不是陶子唱的太委屈。”

    “对,我记错了,是太委屈。”

    失意的人民警察唱得不怎么样,但是听得我心酸。

    “走吧,大家明天还要工作,今天就玩到这儿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我说。

    走了门口的时候,张波对我说:“能不能陪我喝两杯!”

    我点点头。

    我先把刘琪送回公寓(她明天早班),然后和张波找了一家安静的酒吧。

    “你还记得王重阳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

    “他比咱们大一级,他也在北京,我们一直关系不错,我打电话叫他来。”说完之后他给王重阳打电话。

    “你们应该认识一下,他现在是‘中天地产’的副总,小时候,我和他、还有马大伟,我们3个都住七区,总在一起玩。”

    “我听刘琪说,马大伟现在是一个司令的警卫?”我问他。

    “唉,那孙子命好啊!他上小学的时候什么样你也知道,他中学毕业去当兵了,后来进了军校,操!家里没少花钱,毕业之后分到xx军区,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当上了司令的警卫员,甭提多牛b了!他现在把父母都接到北京了。你再看看我,别说父母了,连自己都没整明白。唉!人和人不能比呀!”

    过了一会儿,王重阳来了。张波给我们介绍。

    初次见面,就知道此人非同一般。他身上有一种富人特有的气势。

    “你们现在都是成功人士了,我却一直在走下坡路,从市局到分局,从分局到派出所,混个几年还是个小民警。人家是职场失意情场得意,我他妈是职场、情场都失意!老婆嫌我没本事,也跟别人跑了!所有的倒霉事怎么全让我一人儿赶上了!我他妈才是一无所有!”张波愤愤地说。

    “自己当年真他妈傻,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们局长给我介绍对象,政法委书记的女儿。我嫌人家长得坷碜,没同意,现在想想自己真傻,女人漂亮有什么用!不就那么回事嘛!眼睛一闭张曼玉,被子一蒙钟楚红!我老婆漂亮,最后不是也跟人跑了嘛!去年她和那个男的好上了,我知道之后原谅了她,只要她能回心转意,好好过日子,我也不计较了。后来我发现他俩根本没断,我们连吵带闹过了半年,实在过不下去了。那娘们儿真狠,连孩子都不要了,死活要和我离婚,¥%#(省去若干脏话)。”

    我一直在听张波倾诉,偶而说两句安慰他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波趴在桌上睡着了。

    王重阳低头喝酒,过了一会儿,看了看张波,转过头对我说:“其实,我也挺对不起他,他前妻和那个男的,还是我介绍认识的。张波从来没埋怨过我,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那也不能怪你。”我说。

    “我要知道结果能这样,我绝对不会安排她来‘中天’上班。”他说完叹了口气。

    “你现在还不错吧,我听说‘中天地产’实力相当雄厚了。”

    “你过奖了!”

    “如果以后投资房地产,还得向你请教啊!”“我在公司不管业务。”他冷冷地说。

    我有意巴结他,可他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走吧,时间不早了。”然后他把张波叫醒,我俩把张波搀上车。看着他的s80扬长而去,我无奈地笑笑,心想:金辉啊金辉,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周一去公司上班,和詹姆斯闲聊时提起中天地产和王重阳,詹姆斯也来了兴致,因为他说过很多次,想投资北京的房地产。

    我叹了口气“唉!别提了,人家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话都懒得说。”

    “通过你的那个同学,多和他接近,渐渐成为朋友,事情就好办了。”

    “我家老爷子手里有点儿闲钱,只是一直没遇到可靠的领路人,所以不敢贸然出手。好不容易遇见他,本想通过他了解一下北京的房地产市场,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人!”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引用了一句古语。

    我点点头。

    快下班的时候,李丽对我说:“经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你能赏脸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有这个必要嘛?”

    “当然有了!我加入这个团队,以后免不了要麻烦大家,就当是拜师宴。”

    真他妈会说话,在开发部有点委屈她了,她应该去公关部。我心想。

    “我想请詹姆斯参加,不知道合不合适。”她问我。

    “没什么不合适的,在公司他是老板,下班之后大家都是朋友。”我说。

    她走之后我恍然大悟,她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是怕她直接邀请老板我会挑理。这女孩确实有心计,看来我以后真得防着她。我叫小邵一起去,因为詹姆斯酒量有限,如果喝醉了,小邵可以开车。

    李丽有点酒量,而且很会劝酒,连平时不喝酒的老孙都破例喝了一瓶啤酒。小邵接了一个电话,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哥几个对他“严刑拷打”小邵人实在,全招了,而且说了他和楠楠相识的经过。

    小王对我说:“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好事怎么能便宜外人,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了?”

    “我们哥仨儿还没有女朋友呢,关键时刻你居然先想到外人!”赵国涛说。

    李中华也在一旁起哄:“老大,小邵只是你的旧部,我们才是你的兄弟呀!”

    我哈哈大笑:“我错了,我认罚!”结果我自罚3杯,这帮小子才放过我。

    詹姆斯对我说:“和你们同学说说,咱们公司和她们国航搞个酒会吧!”

    小王他们连忙叩首:“老板英明!老板万岁万万岁!”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后来我和小邵开车送大家回去,李丽上了我的车,她家最远,车上只有我和她的时候,她问我:“经理,你女朋友是空姐,一定很漂亮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同学!”

    “哦。”

    回家之后,我给刘琪打了个电话,她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