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事情为什么是要这样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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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柳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命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断送在爹爹手里，他以为皇上真的不懂他的心思嘛，简直太天真了！”其实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我胡说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知道柳下惠对高家皇朝有没有异心。
柳咏无力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菟儿，也许之前，爹爹确实有那样的想法，但是自娘亲和太后去世后，爹就忽然苍老了许多，他的心，如今都在你我和保卫碧浦国江山的身上，那些往事，爹爹已经知道错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的目光，他清澈的双眸里没有丝毫的躲闪，反而十分的坦诚和淡然，所以我断定他没有说谎。
“哥哥，我想问……”我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坚定地问出了口，“嫦娥是何时留在柳府成为我的贴身丫鬟呢？”
柳咏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个我真的是不太清楚了，模糊中只记得当时只有三四岁的她好像是随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进了柳府的，那日，噢，对了，我记得那日娘亲异常地大发雷霆，命丫鬟婆子们将后苑的一池芙蓉全给毁了，次日还病倒了……”
“哥哥，嫦娥的女红好吗？”
“嗯……应该算是很不错的吧，你出嫁时所穿凤袍上的红凤凰便是出自她的绣工。”
我在大脑中整理着这些信息，可是却感觉越理越乱，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菟儿怎的想问这个了？莫不是因为她和你面貌有几分相似，抢了皇上的恩宠了吧！不过，据哥哥这几日观察，皇上对菟儿出奇地疼爱！”他轻笑着打趣道。
闻言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和嫦娥面貌相似？哥哥说笑了吧！”整个书阁我见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和嫦娥的容颜，我怎么从未发现自己与她面貌相似。
“哥哥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尚未入宫为妃时，柳府上下可都说你们二人的容貌相似，只是形似而神不似，不过，”他宠溺地抚了抚我的头发，嘴角噙着缱绻温柔的笑，“最近哥哥发觉菟儿活泼开朗的许多，神貌竟也愈发地迷人了！”
他后半句赞美的话我完全没有注意听，只是不住地轻声喃喃着：“我和她长得像吗……”脑海里不断交换着我和嫦娥的面部轮廓、眉、眼、鼻、口，我轻蹙起眉，惊得后脊一阵发冷，因为我细细发现我和嫦娥的眉眼真的有七八分相似。
“菟儿，你怎么啦……”不知何时我的额头沁满了细密的冷汗，柳咏抬起乳白色绣着小兰花的锦袖帮我轻轻地拭了拭，言语关切心疼。
我艰难地朝他露出一个牵强苍白的浅笑，“哥哥，我想休息会儿……”
“嗯，皇上这几日可能是政务太忙了，不曾来书阁，妹妹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啊……”他似安慰般语重心长地说完，端起已经凉的燕窝便缓步离开了。
细细回味着柳咏刚刚的话和我自己的设想，不由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我不相信，事情为什么要是这样发展的，嫦娥，与我朝夕的女子，我用诚心去珍爱维护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想方设法地联合外人陷害我，为什么老天你要让她成了柳下惠失意时眠花宿柳的牺牲品，自小便在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垂死挣扎，过着为奴为婢的苟且生活？就算，就算她心中对柳家有怨对我又很，可是她目光里时而流露出的真诚和温暖，让我该怎样相信她是想置我于死地？
那晚高璐桔在我掌心写的四个大字不是别的，“小心嫦娥”，呵……多么让人心酸无奈的四个字眼。也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下了诅咒的布偶是出自她的手，给高璐桔通报我杀了德妃的也是她，呵……这就是被丑陋命运扭曲的灵魂吗？嫦娥，为何你一直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为何你小小年纪心智却过于成熟，为何你喜欢侍弄花草而不是总乖顺地陪在我的身侧听候吩咐？亲爱的嫦娥，其实你的心灵还是纯净无瑕的，不是吗？柳下惠来宫里看望我的时候，你是那样的欢呼雀跃，漂亮的脸蛋上写着满满的兴奋和期待；清扫后宫时，你看到我被汗水浸透的衣衫时，眸子里的真诚和关爱我看得分明；前几日生病，你日夜不息地守在我的身边，端茶倒水，不停地到厨房给我做各种有营养的膳食，所以，柳芒菟的亲妹妹，我的好姐妹，嫦娥，你不是恶毒卑鄙的，出生的卑劣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你只是单纯地想要得到属于你的爱和情感，可是柳家真的欠你太多太多……
“呵呵……小姐，在想什么呢？很入神的样子。”嫦娥嬉笑着走了进来，手上是一盆长满花苞的海棠，发间金钗的珠帘被窗外的风吹得叮咚作响。
“嫦娥，好美……”我毫无意识般，呆呆地盯着那支金钗，冲口而出。那是一支极为小巧玲珑而又精巧的洁白如皎皎月光的茉莉花，花蕊间托起一颗耀眼的蓝色宝石，犀利的像是一只雄鹰的眼瞳。
“小姐在说你自己吗？嫦娥最近也是发现小姐愈发光彩照人了呢。”嫦娥将花盆放到小轩窗台的鸢尾的另一侧，转身看向我，期待的目光，脸上是单纯善良的笑，“小姐，外面快要下雨了，嫦娥怕这盆海棠花会经不起夜里的风吹雨打，想把它移到室内，明日天晴了嫦娥就将它移出去，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呵呵……当然可以啦！小娥娥，以后这类事情不用经过我允许的哦，你自己觉得合适便随着自己的意愿就好了，我们是姐妹嘛，没有什么尊卑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笑得真诚，因为我真心地不想失去这个悲情善良的女子，我自私地不想让她踏入肮脏的复仇深渊害人害己，即使我知道凭我的力量不一定能劝她回头是岸，但是，我会努力，我相信她干净的心灵和灵魂，那里只是很久没人去探望了才落满了灰尘，只是空寂孤单地太久了……
“我们是姐妹……”她低着头，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良久，她抬起头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那明亮的双眸下的一层化不开的水雾，她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嘴角轻扬，声音甜美真挚，“我们是姐妹！”
“哥哥，柳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命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断送在爹爹手里，他以为皇上真的不懂他的心思嘛，简直太天真了！”其实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我胡说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知道柳下惠对高家皇朝有没有异心。
柳咏无力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菟儿，也许之前，爹爹确实有那样的想法，但是自娘亲和太后去世后，爹就忽然苍老了许多，他的心，如今都在你我和保卫碧浦国江山的身上，那些往事，爹爹已经知道错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的目光，他清澈的双眸里没有丝毫的躲闪，反而十分的坦诚和淡然，所以我断定他没有说谎。
“哥哥，我想问……”我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坚定地问出了口，“嫦娥是何时留在柳府成为我的贴身丫鬟呢？”
柳咏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个我真的是不太清楚了，模糊中只记得当时只有三四岁的她好像是随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进了柳府的，那日，噢，对了，我记得那日娘亲异常地大发雷霆，命丫鬟婆子们将后苑的一池芙蓉全给毁了，次日还病倒了……”
“哥哥，嫦娥的女红好吗？”
“嗯……应该算是很不错的吧，你出嫁时所穿凤袍上的红凤凰便是出自她的绣工。”
我在大脑中整理着这些信息，可是却感觉越理越乱，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菟儿怎的想问这个了？莫不是因为她和你面貌有几分相似，抢了皇上的恩宠了吧！不过，据哥哥这几日观察，皇上对菟儿出奇地疼爱！”他轻笑着打趣道。
闻言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和嫦娥面貌相似？哥哥说笑了吧！”整个书阁我见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和嫦娥的容颜，我怎么从未发现自己与她面貌相似。
“哥哥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尚未入宫为妃时，柳府上下可都说你们二人的容貌相似，只是形似而神不似，不过，”他宠溺地抚了抚我的头发，嘴角噙着缱绻温柔的笑，“最近哥哥发觉菟儿活泼开朗的许多，神貌竟也愈发地迷人了！”
他后半句赞美的话我完全没有注意听，只是不住地轻声喃喃着：“我和她长得像吗……”脑海里不断交换着我和嫦娥的面部轮廓、眉、眼、鼻、口，我轻蹙起眉，惊得后脊一阵发冷，因为我细细发现我和嫦娥的眉眼真的有七八分相似。
“菟儿，你怎么啦……”不知何时我的额头沁满了细密的冷汗，柳咏抬起乳白色绣着小兰花的锦袖帮我轻轻地拭了拭，言语关切心疼。
我艰难地朝他露出一个牵强苍白的浅笑，“哥哥，我想休息会儿……”
“嗯，皇上这几日可能是政务太忙了，不曾来书阁，妹妹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啊……”他似安慰般语重心长地说完，端起已经凉的燕窝便缓步离开了。
细细回味着柳咏刚刚的话和我自己的设想，不由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我不相信，事情为什么要是这样发展的，嫦娥，与我朝夕的女子，我用诚心去珍爱维护的朋友，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想方设法地联合外人陷害我，为什么老天你要让她成了柳下惠失意时眠花宿柳的牺牲品，自小便在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垂死挣扎，过着为奴为婢的苟且生活？就算，就算她心中对柳家有怨对我又很，可是她目光里时而流露出的真诚和温暖，让我该怎样相信她是想置我于死地？
那晚高璐桔在我掌心写的四个大字不是别的，“小心嫦娥”，呵……多么让人心酸无奈的四个字眼。也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下了诅咒的布偶是出自她的手，给高璐桔通报我杀了德妃的也是她，呵……这就是被丑陋命运扭曲的灵魂吗？嫦娥，为何你一直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为何你小小年纪心智却过于成熟，为何你喜欢侍弄花草而不是总乖顺地陪在我的身侧听候吩咐？亲爱的嫦娥，其实你的心灵还是纯净无瑕的，不是吗？柳下惠来宫里看望我的时候，你是那样的欢呼雀跃，漂亮的脸蛋上写着满满的兴奋和期待；清扫后宫时，你看到我被汗水浸透的衣衫时，眸子里的真诚和关爱我看得分明；前几日生病，你日夜不息地守在我的身边，端茶倒水，不停地到厨房给我做各种有营养的膳食，所以，柳芒菟的亲妹妹，我的好姐妹，嫦娥，你不是恶毒卑鄙的，出生的卑劣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你只是单纯地想要得到属于你的爱和情感，可是柳家真的欠你太多太多……
“呵呵……小姐，在想什么呢？很入神的样子。”嫦娥嬉笑着走了进来，手上是一盆长满花苞的海棠，发间金钗的珠帘被窗外的风吹得叮咚作响。
“嫦娥，好美……”我毫无意识般，呆呆地盯着那支金钗，冲口而出。那是一支极为小巧玲珑而又精巧的洁白如皎皎月光的茉莉花，花蕊间托起一颗耀眼的蓝色宝石，犀利的像是一只雄鹰的眼瞳。
“小姐在说你自己吗？嫦娥最近也是发现小姐愈发光彩照人了呢。”嫦娥将花盆放到小轩窗台的鸢尾的另一侧，转身看向我，期待的目光，脸上是单纯善良的笑，“小姐，外面快要下雨了，嫦娥怕这盆海棠花会经不起夜里的风吹雨打，想把它移到室内，明日天晴了嫦娥就将它移出去，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呵呵……当然可以啦！小娥娥，以后这类事情不用经过我允许的哦，你自己觉得合适便随着自己的意愿就好了，我们是姐妹嘛，没有什么尊卑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笑得真诚，因为我真心地不想失去这个悲情善良的女子，我自私地不想让她踏入肮脏的复仇深渊害人害己，即使我知道凭我的力量不一定能劝她回头是岸，但是，我会努力，我相信她干净的心灵和灵魂，那里只是很久没人去探望了才落满了灰尘，只是空寂孤单地太久了……
“我们是姐妹……”她低着头，不停地呢喃着这句话，良久，她抬起头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那明亮的双眸下的一层化不开的水雾，她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嘴角轻扬，声音甜美真挚，“我们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