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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云际客帆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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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厉害的女人,阿奴真的有点怕了,自己的事情竟然让她知晓得如此清楚,阿奴低头思虑,这其实是一个明显的大破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加之皇上自打自己入宫并未驾幸明月阁,说自己有孕,那势必会让人怀疑。

    “这事,我知道,各位宫妃定会问及,皇上幸我乃是入宫之前,这个皇上自己知道,各位勿疑。”阿奴的回答着实很简单,没有太多的修饰,其实就是这样,没有必要做更多的解释,放这样的问题,就是令妃问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会这么回答的。

    皇上自己也会去问太医的,这一点阿奴知道,令妃未必就知道,皇上的太子是必须是自己的,这是不允许掺假的,虽没有亲子鉴定,但这一点皇上比谁都精。

    听到这些令妃似乎把一切的疑团全部的解释清楚了,至于淑妃娘娘是不是胡总管的女儿,她以前的那些个风尘身份令妃觉得那些真没有多大的作用。

    “嗯!难得娘娘你对令妃如此的信任,令妃实心是为了大陈江山,也请娘娘为了大陈江山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身子,为大陈江山留好血脉。”

    令妃的话说得很重,阿奴出凤云阁的时侯好像一个刚刚战胜而归的将军一般,大陈臣子的团结一致在一个小小的宫妃跟前完全的展示了出来,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当一个小人,把这么团结的一个铁桶撕出一条口子来,这的确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阿奴思来思去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

    回到明月阁里,阿奴轻轻的取出那一份写给大周新君的信,真想撕将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

    那“大周新君”四个字是多么的熟悉呀!自己的刚满一岁的儿子就是大周新君呀!儿子一岁了,自己倒还没有见过一面,一个多么惭愧的母亲呀!阿奴的眼睛湿润了,母子连心,大概那个一岁的大周新君也在哭着找娘吧!

    阿奴趴倒在床边哭个不停,那种思儿心切的感觉油然传至眼端。

    “儿啊!娘心中最最疼的儿呀!多么想见我儿一面呀!”阿奴的低泣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

    小玉在外面传晚饭了,阿奴站了起来藏好了密信出了内室,她们三个已经将盘馔摆好。

    “娘娘,内务府胡总管送来玉如意一个。”小红递上一个盒子。

    阿奴懵了,如何的给自己送玉如意了,自己可没这个需要。

    “退回去,退回去,千万莫要收。”阿奴将手一摆说道。

    “娘娘,此还有家书一封。”

    小红的这一句补充阿奴恍然大悟起来,这是“家父”送的东西,如何的能不要呢?阿奴笑着说道:“收了,收了,家父的东西,收了。”三位侍女笑着将那玉如意放到了几上。

    阿奴轻轻将信封拆开,这胡总管信中之言十分简单。

    “淑妃娘娘,上次疏漏,差点铸就大错,胡某人向娘娘赔罪了,但请娘娘念在还是吾女的面子上,能帮胡某一把,我有一儿,正是被缺之时,时闻皇上有意补兵部员外朗一职,还请娘娘能助力,兹有玉如意一把,敬献娘娘。”看罢信,阿奴有点懵了,自古后宫之人不理朝事,这个胡总管如何的糊涂至极,为何会来讨自己近乎。

    这饭阿奴是吃不消了,正想着如何处理这信之时,突然德妃娘娘侍女纯儿过来了,也不知这德妃娘娘又有什么吩咐,这后宫无人打理,很多时侯这个德妃自觉的打理着,虽然各家姐妹心中不悦,可是都只憋在心里,并不说将出来。

    纯儿笑着进来下跪行礼:“参见淑妃娘娘和各位姐妹。”这个小家伙可真会说话,虽只十五六岁光景,这话倒把翠娥、小玉、小红惹得呵呵大笑。

    “纯儿姑娘,德妃娘可好?”阿奴笑着问道。

    “娘娘很好,也常记挂娘娘您。”纯儿笑得很灿烂。

    “嗯!这就好,有什么事吗?”阿奴将头摆动了一下。

    “娘娘让奴才告一声,明日乃是太后五十大寿,太后明言小办,娘娘让我传话,后宫佳丽不得俭省,每阁必须弄点像样的礼物,祝太后五十大寿。”

    “太后五十大寿?”阿奴疑惑了一下。

    “嗯!娘娘,我还要到其它阁子里去传话,我先去了。”

    阿奴摆了摆手说道。

    “娘娘,你可是大富大贵之人呀!这太后寿辰,胡总管送来玉如意,不如我们趁机转送出去,那可是件好事呀!”翠娥坐在一旁喜不自禁。

    “丑丫头,尽会说好话,嗯!我也正有此意,太后大寿,各阁子势必会想尽办法送最好的东西,只是不知这玉如意太后会不会喜欢。”阿奴笑着瞅了一眼玉如意,“小玉,把那玉儿给我抬过来。”阿奴这话刚一说出就把小红跟翠娥给惹笑了。

    这翠娥露着洁白的牙齿捧腹大笑,那小红则是满脸通红,双手捂嘴。

    阿奴懵了,这有什么可笑的呀!一句话竟至于笑成这样子。“笑什么,笑什么,快道给我听。”阿奴推搡了一下翠娥。

    翠娥赶紧将嘴捂住,这种笑法可是让别人笑话的呀。“娘娘,你不知道,这小玉的小名就叫玉儿,您呀!呵呵呵!”这刚说完又笑,阿奴也跟着笑了起来,自己真是糊涂,怎么说话时突然就省了如意两字呢?

    站在几前的小玉红着脸将那玉如意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眼睛如小黛鼠的眼睛一般滴溜溜的瞅着小红跟翠娥。

    “好了,我说错了,我的小玉儿呀!是娘娘错了。”

    主仆四人笑个不停。

    阿奴一边笑一边的看着这个玉做的家伙,通体透亮,根本看不出个什么来,以前在大周时就听外朝进贡给太后一个玉如意,说那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后来也没见过,现在见是见了,可真没发现这东西能有什么妙用。

    “真看不出是个啥玩意儿,很一般的东西,就送这个吧!明月阁里可也再没个什么可送的东西呀!”阿奴摇头道。

    “娘娘,错了,错了,还有一件比这更值钱的东西,娘娘你倒忘了。”翠娥还没说就笑了起来。

    这翠娥说的会是什么呢?小红和小玉也将脑袋伸了过来。

    “翠娥,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想听听是个什么好东西,能比这玉如意更值钱。”

    “娘娘,你看。”翠娥笑着用手一指,原来是小玉,阿奴明白,这个翠娥是拿小玉在开涮呀!阿奴跟着翠娥一起笑起来。

    “我才不去呢!淑妃娘娘对我这么好,我才不去呢!”

    小红一听,大笑不止,小玉双手并用咯吱起小红和翠娥来,阿奴笑得更加的开心,真是很高兴,虽然是翠娥故意打笑,但阿奴觉得自己好似年轻了许多,这心里也亮堂了起来。

    “好了,翠娥,寻个盒子包好,明天给太后祝寿。”

    翠娥领命而去。

    撤了晚宴,阿奴唤翠娥到内室服侍,翠娥明白,这淑妃娘娘定是遇着大事需要跟自己商议。

    待翠娥坐定,阿奴将那封“家父”的来信递给了翠娥。

    “娘娘,这?”翠娥有点惧怕,毕竟现在的阿奴不同于以前浣洗房的阿奴,她现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她的家书可不能随便的看呀!

    阿奴似乎看穿了这些,笑着说道:“我的好妹妹,我啥时把你当外人看过,你说是不是呀!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过,你看吧!以后若有要紧事还得你来办呢!”

    翠娥突然的在阿奴面前跪了下来,磕头便拜:“难得娘娘你信任,若有吩咐,翠娥我做牛做马在所不辞,翠娥小时学得几下拳脚,若是有用得上之时,翠娥定会效全力。”

    “学过拳脚?是吗?还真没看出来,翠娥,当真是个侠士呀!”

    “娘娘见笑了,翠娥家父乃世代武夫,翠娥只学得皮毛,只是防身而已,当时入宫,也只为保护后妃的安全。”

    翠娥的这一番话可把阿奴给说懵了,难道后宫之中还有什么杀机不成。

    “翠娥,大周后宫高手如云,难道还要你保护不成?”阿奴真想知道些大周后宫的秘密。

    “娘娘,你有所不知,大内高手虽然为保后宫和皇上,可是很多都是那些大臣的藩属,而那些个后妃则是朝中重臣之女,所以那些个大内高手基本上就是后妃们的藩属,她们为了占得先机,不让别的宫妃为皇上繁衍子嗣,不惜雇佣杀手夺人性命,甚或临产之时投毒作祟。”翠娥的话好像后宫上演一场悲剧一般,阿奴的脖子根掠过一丝的寒意。

    “你说的我倒不大知晓,我受周天子宠幸的时日只有几天。”

    “娘娘,”翠娥接着说道,“当时丁贵妃临产逼近,皇上闻得万皇后准备下手,所以就觅到了我,让我去保护丁贵妃。”

    翠娥所说的这一段故事,阿奴心中明白,万皇后不生,生怕其它的妃嫔们生下龙子,所以只要有嫔妃有孕,她就会想尽千方百计将其杀掉,而大周天子是一个软才之人,根本对万皇后没有一点的办法,再加上其父乃是当朝太宰,一人独立把持朝政,皇上的事情全由他一个人打理,所以皇上基本上无有实权,一切的事情全由万太宰处理。

    想起那一阵子的事情,阿奴真有点怕了,要不是大周突变,说不准那个万皇后也会对自己下手的。

    “翠娥,后来怎么样,我都不知道,前面的我也从皇上那里听闻过,只听天子说新近雇了一个女侠士,不想竟然是你呀!”

    “娘娘,后来当然万皇后没有得逞,她派的大内高手全被我给打败,下不了手,只好等着丁贵妃生了。”这翠娥还没说完,阿奴倒是急了,赶紧插入了一句。“那是顺利临产了,谢天谢地呀!”

    “是顺利临产了,只是她生的是个凤,而不是个龙。”皇上空欢喜了一番。

    翠娥的哀叹之声是在阿奴的哀叹之后传出来,那是一种多么忧伤的事情。阿奴的心中像搅翻了五味瓶一般的苦涩,大周天子怪不得如此的悲痛,怪不得那么的小心,在自己生得龙子之后并未公诸于世,只是很顺意的将自己打入冷宫,然后将龙子秘密了送了出去,原来是怕万皇后,好阴毒的女人,自己生不下龙子,还不让别的女人生,多么卑劣的女人啊呀!阿奴真想狠狠的骂一通,不过,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万皇后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基本上大家都还差不多,还没有那一个妃子敢这么独裁,大家基本上都能和睦相处,想到这里的阿奴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翠娥,你觉得大周好还是大陈好?”阿奴瞅了瞅四围,低声问道。

    翠娥笑了笑,“娘娘当真要问,翠娥却不好回答,当个民间女子最好。”

    这种回答出人意料,阿奴真没想到翠娥会是这么一种回答,看来一个女人的幸福在后宫之中会被遗失,像后妃们倒还差不多,既使守着一个男人,可也能得到幸福,而后宫的宫女呢?任凭人生芳华静静的逝去,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样由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一个黄脸婆,人生最大的幸福永远都无法享受。

    大周还是大陈都是同样的命运,不要再做什么后宫女人,宁做一个平常老百姓的女子,也不要做什么后宫女人。

    这是翠娥的心声,当然这并非就是阿奴的心声。

    “翠娥,若有机会,我会向皇帝荐言的,将你们这些个宫女换出宫外去,让你们去过正常女人的生活。”阿奴说这些话的时侯,脸上几乎是没有表情的,或许那是一种从示有过的沉痛,那种沉痛那是发自内心的,自己真是神仙,真能让每一个女人都享有她所应该拥有的幸福吗?阿奴觉得自己不是神仙,自己根本没那个能耐,也许这些个话儿尚可以安慰像翠娥这样对美好青春有渴望的女人,这是对她的最大的回报吧!这也算是一种对她的企望吧!

    想想翠娥,阿奴突然的想起了正值芳华而仙逝与仙隐的婕美人,她们可不是什么宫女呀!她们是后妃,是宫中的姣姣者,特别是玉美人以前她可不是什么玉美人,而是玉妃,到现在又成了什么样子呢?一切的噩运接踵而来,她们又能躲得过去吗?她们的软弱注定了她们走不出那个坎。

    阿奴的悲声叹息沉重了许多,每一个女人都无法逃避衰老与人老珠黄的现实,皇上会一茬一茬的换美人,一茬一茬的驾幸新的美人,这是事实,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也许自己还不如一个宫女。

    突然的阿奴像个哲人一般的道出一句至理名言。

    “翠娥,我倒不这么认为,我倒觉得下辈子别再当女人。”

    这句经典的话也许是症结之所在,女人的地位决定了女人的苦楚,不做女人,做个男人,也许那种悲惨的命运将会随之消逝。

    “娘娘,不要悲伤了,翠娥让娘娘伤心了,翠娥倒不愿到民间去,倒希望能伺候娘娘一辈子,真的,在娘娘的身边,翠娥感到十分的幸福,娘娘。”

    “翠娥,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娘娘我总不能要你陪侍一辈子吧!我总觉得那样对不住你呀!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你能外嫁的。”

    看着阿奴那么真诚的样子,翠娥内心十分的激动,这个娘娘真的很不错,真的希望能长期的陪侍在她的身边,虽然以前有过多的误会,但现在总算过去了,她那么大度的对待自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报复于自己,这是一般的娘娘所难以做到的,自己现在可以很幸福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我们主仆二人算是很投缘的了,你说呢?我以前在大周宫中时都没有跟仆人这么关系近过,其实很感谢你在浣洗房里为我做的一切,真的,我很感动,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我很值得,翠娥,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我们既是姐妹又是朋友。”

    “娘娘,你信任我,我们很开心,一个侍女能得到娘娘的爱戴,这是我翠娥最大的幸福,好了,娘娘不是要我看信吗?我帮娘娘看看。”翠娥一边擦拭眼角的泪花一边说道。

    那信的内容着实简单,不用费太大的功夫,只需看上一眼即可。

    “此事你说我该怎么办?胡管家虽不是我的家父,可是朝庭上下都明白呀?我这是改变不了的,可是一个后妃如何的敢去参加政事呀!翠娥你帮我出个主意,兵部之职乃是要职,诸多官员都想揽入自己的怀中,刘侍中就是一个例子,他位高权重,儿子补缺兵部侍郎,对于兵部的员外朗,这一直的空着就说明有很多人想补。”

    听到此处翠娥笑着问阿奴,“不是先前有个捐纳政策吗?像胡总管这样财大气粗之人还能没那几万两的银子,你说是不是呀!还用找我们,找吏部直接就办了。”翠娥说得十分的简单,好似真就花几万或几百万两银子就能补一个或捐纳一个似的。

    “不!”阿奴摇了摇头,“皇上可能会因为缺银子而卖官,但皇上还得重用一些贤人,所以,翠娥你要明白,那些个重职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这个胡总管的儿子那是纨绔子弟,他们哪有什么能耐呀!分明只是酒囊饭袋一类,你明白吗?皇上所让大臣们捐纳的全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闲职官,像六部员外朗这样的实权是不用捐纳的,要是什么都能捐纳,这帮臣子们可能早就花钱捐出个皇上来了。”

    “可是,娘娘,虽然你参预不了政治,可是枕头风您还是可以给皇上吹的,毕竟这个胡总管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我们可得罪不起呀!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特别是处在后宫之中,我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翠娥的话阿奴算是听明白了,其实这话倒是真的,目下这种情况,这些个大臣谁敌谁友自己根本辨不过来,而那个嘶哑声音的男人一点踪迹也没有,阿奴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既然胡总管说过来了,那就帮撑着吧!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的小红笑着跑了进来,“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皇上朝这边来了。”

    阿奴兴奋极了,赶紧将信塞到几下,与翠娥一起赶紧出外迎接。

    “皇上驾幸明月阁,淑妃娘娘迎驾。”郑公公的声音似乎比到哪都高了一些,阿奴与翠娥等赶紧上前迎驾,三叩九拜之后,阿奴起身驾着皇上的手臂进了内阁。

    今日的皇上好似变了个模样,那一脸的愁绪挂得高高的,脸上也没有多大的光泽,阿奴感到十分的纳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大陈有什么事情不成,这成天的国事着实让人没法去处理。

    “皇上,臣妾为您去烹茶。”阿奴小声说道。

    皇上摆了摆手,静静的坐在阿奴的几上,郑公公取来几个急批的奏章轻放在皇上的跟前。

    “皇上,这是各部呈递上来急批的奏章,请皇上查阅。”郑公公递上一沓沓厚厚的奏章。

    看着这些个摆在面前的奏章,皇上“啪”的将这些个奏章推到了地上,满地的噼哩啪啦之声不断,郑公公似哭了一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阿奴朝着郑公公使了个眼色,郑公公与众侍女轻轻的退了出去,阁子内只留下皇上与阿奴两人。

    阿奴并没有想要造太大的声响,只是慢慢的一本一本的将奏章整理整齐堆在一侧。

    皇上正在闭目养神,所有的心思并没有全部的关注在这些个奏章之上,阿奴轻轻的坐到皇上的跟前,一个多么像那周天子的君王呀!那一脸的忧郁好似病了一般,这是一棵受伤的心,这是一棵需要抚慰的心,除了伤很重,阿奴似乎看不出什么。

    阿奴突然的对这一位君王产生了同情,看着他的眼神,她似乎什么都忘记了,那种灭国弑君之仇全然的没了踪影,也许正如陈王所征讨时所说的一样,大周气数已尽,大陈必将代而取之。

    大周的惨状阿奴并没有看到,只是听到那些女人们的哭声,还有那一把的大火,不过,那大火阿奴记得清楚,那不是大陈人干的,那是大周天子自己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