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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平芜尽处是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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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红说的的确在理,别人能接受了自己,可是自己能接受自己吗?不可能的,自己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

    自己做恶的那一幕又一次的展现了出来,那种丧失良知的行为,那种毒杀生命的凶残,全然的展现了出来。

    雪儿下意识般将被子裹得紧了一点,身子下意识的瑟缩了数下。

    “雪儿,你怎么了,干吗不说话,雪儿,没什么事吧!”小红瞅了一眼睡在旁边发颤的雪儿说道。

    “我,我没事,真没事。”

    虽然雪儿说自己没事,可是小红仍能感受到床的摇动,不时的转着身子瞅着雪儿,那晶莹的汗珠子闪闪发光,小红轻轻的用手去擦拭雪儿额前的汗珠,小红的手刚碰到雪儿的额头上,雪儿“啊”的惊叫了一声,这可吓坏了小红,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雪儿,怎么了?”小红大声问道。

    “我没事,小红,你听,那是什么声音?”雪儿将身子向小红这边挪了一下,那手不停的打着颤。

    “怎么了?”小红什么也不明白,紧紧的拉着雪儿的手,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那静静的夜里,只有几丝的小虫的声音,其它什么也没有。

    “雪儿,没什么声音呀!很安静的,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啊?”小红笑着说道。

    “小红,我不想让你给我担心,小红,你还是不要管我的好,我现在是要疯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小红,我真是没有办法了?”雪儿突然的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大喊。

    “到底怎么了,雪儿,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雪儿,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你这样的痛苦呀!”小红推着雪儿说道。

    “嗯!小红,我就坦言告与你吧!这种事情也就你知我知就行,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深宫中的幽魅会报应那些做恶的人的。”雪儿拉着小红的手说道。

    那是一个多么祥和的日子呀!后宫之内比什么时侯都让人觉得舒心,皇上也显得十足的高兴,因为自己的玉妃就要为自己降生龙子了,宫内的人也都十分的兴奋,毕竟生了几个孩子了,全都是凤子,却没生得一个龙子,对这一个孩子,更多的人抱了希望,玉妃也是特别的开心,毕竟一个女人最最荣耀的时侯就要来到。

    “娘娘,算时辰该到了吧!”雪儿笑着对玉妃说道。

    “是啊!雪儿,这些天来可全都亏了你的照顾呀!到时侯你可一定要守在我的跟前呀!我可真害怕,这接生婆要是有什么不周的,你可要帮着我呀!”玉妃笑着说道。

    “娘娘,我守在你跟前就行了,我会好好的帮着你看护好孩子的。”

    玉妃的高兴真是难以溢于言表,皇上都说了,谁能生得第一个龙子,谁就是当今的皇后,玉妃的生产没有博得大家的艳羡,而更多的是忌妒,有很多人都想着法子要害玉妃。

    雪儿叹了口气,那一场的灾难就从一个意外开始,这一天并没有生下龙子,玉妃连肚子疼的感觉都没有。

    下午,德妃过来了,贤妃也过来了,她们都争相祝福玉妃,说玉妃有福,玉妃要生得龙子,要是以后玉妃做了皇后,还希望大家能相互照应,玉妃那天也特别的兴奋,高兴的同她们交谈着。

    贤妃与德妃走时,说要提前送给玉妃一些宝玉之类的东西,这是宫中的规矩,意思是说龙子很金贵,本来玉妃那里是有的,可是,她们两个十分的热情,玉妃怎么能不答应呢!就派雪儿到贤妃宫中去取。

    雪儿跟着两位妃子到贤妃的清风阁去取,雪外就在阁子里等侯,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也不见贤妃跟德妃出来,雪儿想走,可是自感不打招呼就这么离开不合礼数。

    又等了足足半刻钟,不知怎么的,阁子外突然吹进一股烟雾来,雪儿并未在意,只是下意识的去关窗户,未及雪儿到窗户跟前,自己就像吞云吐雾一般的栽倒在地上。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吧!反正雪儿自己不知道,雪儿慢慢的站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侍女的旁边,再看看自己的手,雪儿吓了一大跳,自己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九头尖刀,刀上手上满是血,雪儿吓得“啊”得惊叫起来,一把将尖刀扔到一边,雪儿想跑,可是这时贤妃跟德妃进来。

    贤妃一见雪儿就是一巴掌。

    “你个畜牲,竟然杀了我的侍女晴儿,你好大的胆子呀!如今我与德妃具是人证,这九头尖刀就是物证,快点跟我去刑部!”贤妃说着就来拽雪儿,雪儿是吓傻了,自己满手是血,晴儿就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旁边,自己是有口难辨了,再者,德妃与贤妃都是人证。

    虽然后来雪儿明白,这是两人的诬陷,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呀!毕竟是自己当时疏忽,陷入了后宫的勾心斗角中,自己成了她们的套中物。可是想明白又能做什么呀!无非是一个贱奴而已,贱奴在后宫中无非就是一头猪,这个晴儿也许就能证明这一些,主子要你死时你就得死,你根本没有选择死与不死的权利,你是为着她们的利益而设的。

    雪儿的怕是不用说的,那种胆战心惊,浑身哆嗦自不用言,雪儿唯一有的就是磕头求饶。

    那贤妃抱着晴儿的尸体就哭,说是不管怎么也要把雪儿送刑部,刑部是什么地方,雪儿比谁都明白,那是活人的地狱,很多冤狱就是在那里造就的,而主管刑部的就是贤妃的父亲朱相。

    德妃虽然求情,但贤妃仍然得理不让人。

    雪儿没了办法,只好去恳求德妃继续帮忙,德妃真的是个好人,当时硬是拉着贤妃不要去报官,也不要去报刑部,因为在后宫之中死个侍女那是很正常的,皇妃们只说跳井自杀,或是其它的原因都行,是没人会来查的,即使那些家人来寻,一些散碎银子也就完事了。

    “两位娘娘,真不是我杀的,求娘娘们高抬贵手,只要能饶了奴才,既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可怜巴巴的雪儿,这个贤妃终于心软了下来,她与德妃商量决定救我一回,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我为她们做一件事,而这很简单,就是要毒死玉妃胎中的孩子。

    雪儿吓得跪地求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呀!这是皇上的命根子呀!自己怎么能去给这么小的胎儿下手呢!雪儿是宁死不肯的。

    那贤妃突又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拉着雪儿就往外走,德妃赶紧上前阻拦,不停的劝着贤妃,最后雪儿不得不答应贤妃的要求。

    雪儿很后悔,为什么会答应这么毒辣的要求,明明知道是这一伙人从中做梗,自己却偏偏的同意了,想到这些,雪儿心里就难受。

    她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不能让这个胎儿活着,也就是说她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

    雪儿不知道怎么做,贤妃与德妃笑着递给一包药。

    雪儿明白了,是要自己放入玉妃的饭中,然后玉妃吃将下去,那胎儿就成了死胎了。

    她们说的很好,只要吃了这药,这就不是人为的了,而是这龙胎本来就是死的,那时侯,皇上谁也不会怪罪。

    她们的安排的确天衣无缝,后来所做的事情就是她们意料中的了。

    拿了那包药,雪儿回到了玉妃的跟前,玉妃正躺在床上等雪儿,一看雪儿过来,特别的兴奋。

    “雪儿,怎么那么长的时间呀!没什么事吧!”玉妃好像注意到了雪儿忧郁的眼神。

    “在清风阁跟贤妃聊了一会,没什么,有点头疼,过一阵子就会好的。”雪儿搪塞道。

    “要不要宝玉无所谓,我的箱子里有长命锁呢!只是那是贤妃和德妃的心意,我们不能博人家的面子呀!”玉妃笑着说道。

    “嗯!人家也是好意,只是娘娘你心太善了,这后宫之中诸事繁多,娘娘务必要防着点。”雪儿沮丧着脸说道。

    雪儿的兴动玉妃心中有些疑虑,加之她说的这些话好像有什么意味一般,玉妃并未在意,因为后宫之中就是这样,天天就会有事情,天天得防人,反正自己马上就要生了,还怕什么,现在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不用考虑其它的了,只要自己生下来,当了皇后,哪个妃子都得听自己的话,到那时侯,后宫怕有的事情全由自己一个人打理了。

    玉妃笑了笑,拉了拉雪儿的手。

    “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一般,不会是她们欺侮你了吧?”玉妃笑了笑。

    “雪儿,给我倒杯水,有点口渴了,快点去吧!”

    “嗯!”雪儿答应着朝外阁子而去,刚刚倒下水,雪儿本来打算就立马往进送的,突然想起贤妃与德妃她们说的话来,吃得越早效果越好,其它人就最不容易发现。

    雪儿下意识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袋,这一包的慢性毒药还稳稳的装在里面,雪儿打开来,想轻轻的倒入水中,可是那颤动的手怎么也停不下来,玉妃是个好人,她现在是想着要当皇后了呀!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能得到回报呀!为什么呀?雪儿想不明白,那手颤动的厉害,雪儿挪动了几回地方,一方面自己杀了晴儿,会被处死,另一方面,自己的主子的孩子将要成为死胎,这是多么难以处置的事情呀!偏偏的寻上了自己,雪儿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哆嗦,真恨不得自己一下子喝下去。

    正在迟疑间,玉妃突然喊了一声。

    “雪儿,记着加点糖。”玉妃的声音吓得雪儿魂飞魄散,雪儿急急的“啊啊”答应着。

    “再一回身,那药竟已在颤动的过程中不见了,再看看杯底,全是粉状的东西,这个药物无色无味,一着水便全部的溶入其中。”

    “我端过去吧!太后跟万岁爷都等着龙子的降生呢!”一个老妈子走了过来。

    “等等,娘娘要加点糖,刚才的少了点。”雪儿赶紧取了些许糖块加到里面,这一次加的很多,雪儿生怕这水里有什么怪味道。

    雪儿将糖水搅拌匀称之后,递与老妈子,老妈子笑着端了进去,雪儿不敢进去看玉妃如何喝水的,她怕呀!她真怕这水喝过之后玉妃会突然的大惊。

    雪儿瑟缩着身子,一直的站在外面,不时的隔着帘子看看躺在内帷的玉妃娘妨。

    水喝得很快,几乎没用多长的时间,水杯是老妈子端出来的。

    “雪儿姑娘,好好的照顾好玉妃娘娘,看那情形估计是今晚的事,千万要照顾好娘娘,我去回个太后就过来,我们今天晚上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老妈子兴奋的去了。雪儿拿着杯子,朝外面去了,雪儿明白,这是自己杀玉妃龙子的罪证,可不能留着呀!阁子外不远处有一口深井,雪儿迅速扔入深井之中才算了事。

    等雪儿再回到阁子之时,玉妃已经睡着了,玉妃睡得很幸福,那脸上分明留着一丝的笑容,那笑容是多么幸福呀!雪儿觉得玉妃真的是在做梦,皇上正与群臣为玉妃行加封皇后之礼,她像一代女王般的平视着殿下的众臣。

    “啊!好疼啊!好疼啊!”玉妃突然从梦呓中惊叫了起来,满头满身大汗淋漓,雪儿怕极了,是不是快要生了,但愿那药没有起作用,但愿玉妃能大梦成真。

    雪儿一边的帮着拭汗,一边的大声喊老妈子。

    老妈子老远就听到了,跑得气喘吁吁,老妈子没有料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的就疼起来了,按照常规的接生经验,这个孩子最早也应在晚上,难道自己刚才听错了不成。老妈子一边的思虑,一边的让雪儿去准备热水。

    这一个夜晚,玉妃的美仪阁子里人出人进的很多,大家过来帮忙,太后与皇上在外面一直的等着,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全部的寄拖在了这个面前的玉妃身上,等着小龙子的出现。

    那个夜似乎长得厉害,好像是把几个夜加在一处一般的漫长,雪儿像守护神一般的守在玉妃的跟前,玉妃痛苦的挣扎让雪儿难受了几次,有几次都差点晕厥过去,雪儿没见过生孩子,这第一次看着一个宫妃生龙子,那嘶心裂肺的叫唤简直能把人给吓死。

    一直的这么煎熬着,雪儿心中有点后怕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恨心呀!为什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没有去顾及玉妃的利益,雪儿不敢去看,只是静静的看着帘子们等待的人群。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老妈子显得特别的兴奋。

    这种兴奋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大概连十秒钟都没有,老妈子突然的惊叫起来。

    老妈子的惊叫让雪儿明白了什么,老妈子吓得直打冷颤,这将意味着什么,旁边的一位早已出去了,她必须尽快的把这件事告诉太后与皇上。

    外面的沉寂让雪儿明白了结果的惨重,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看着发呆的玉妃,玉妃挣扎着想看,可是老妈子们是不会让她看的。

    太后们的处理极其的简单,这种事情是大不吉,皇上太后是不允许别人来传言此事的,让老妈子们迅急处理掉。

    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老妈子招呼雪儿一声,让雪儿将这个血肉模糊的死胎扔到外面去。

    雪儿很怕,可是这个地方再没有别人呀!只能自己去处理了,血胎是用红布包裹着的,玉妃哭着要看自己的孩子,雪儿本想让她看一眼,可是老妈子硬是把雪儿推了出去,把玉妃双手紧紧的捆在了床上。

    走在黑漆漆的路上,雪儿一直的冒着冷汗,一个刚刚降生的小生命竟然是死胎,这就是自己制造出来的呀!如何的会有眼泪,而这眼泪流得很长久,从那美仪阁出来到那座枯井里一直的流着,没有停歇,自己真是太残忍了,玉妃对自己那么好,对自己那么好,可是自己却偏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呀!多么可怕呀!雪儿不敢去想像,不敢去想像,怎么的一个生命竟然那么的脆弱,人心真是太可怕了,既使自己不去动手,也许她们会比自己更残忍,谁让他生在帝王之宫呀!谁让他福薄命浅呀!也许他活着就是一些种受罪,在这个深宫当中,永远的受罪。

    雪儿哭得十分的伤心,她的眼泪一直的没有干过,她的汗一直的没有的干过。小红轻轻的拉着雪儿的手,她对雪儿的处境十分的同情,她一直的活在愧疚当中,一直的活得很痛苦,对于玉妃后来贬为玉美人,以及玉美人的死,她都一直的富有一种罪恶感。

    只是一个奴才当时已经做了,也许那凄厉的叫声正是玉妃一家子的悲声鸣哀,也许那是她们的声讨,她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雪儿不停的屏住鼻息静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悲鸣之声,这声音一阵比一阵凄苦,一阵比一阵悲惨,雪儿快要崩溃了,这么惭愧的活着,真不如死了呢!

    “雪儿,不要想得太多,没什么的,雪儿,没什么的,睡吧!”小红拉了一把雪儿的手道,其实小红不知怎么的,这几晚上也怕这种鬼叫的声音,那种凄惨的叫声真的很怕人,今晚本来觉得可以好一些,其码有雪儿陪在自己的身边,可谁知雪儿比自己更害怕,为了安慰雪儿,小红倒胆子大了起来。

    “我有愧于她呀!她的亡灵,一定不会安息,我得想方设法超度于她,小红,要不然,她们母子会向我来索命的。”雪儿哭着说道。

    “雪儿,嗯!你若当真怕她们,那就烧些纸钱吧!可能她们缺钱花了。”

    雪儿觉得小红说的有理,忙收拾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去烧些纸钱。

    “雪儿,要不,我陪着你去吧!你一个人怪怕的,我陪着你,我们都就不怕了。”小红说道。

    “这,你的身体能行吗?”雪儿惊疑道。

    “我,我没事的,雪儿,我已经没事了,要不,我进去唤一下翠娥姐。”

    “不用了,既然你没事,那就我们两一起去吧!反正闲着,都挺怕的,我来帮你穿衣服。”雪儿打了一个呵欠。

    帮着小红穿好衣服,小红“涮”的坐了起来,雪儿惊了,这个家伙,原来也是装的呀!跟自己一样,对主子有愧,所以不敢起来。

    “你可别笑我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怕主子怪罪,主子待我很好,我却做了对不起主子的事情。”小红穿上鞋,去寻烧纸跟打火石。

    虽说没事,可是小红刚一中踏到地上就“啊”了一声,这身子睡了几天,可都睡麻木了呀!一站就身子疼,真不是滋味。

    “本来没事的,睡了几天倒睡出毛病来了,雪儿,你自己去寻吧!都在外面的柜子上,你自己看看。”小红指着对面的柜子说道。

    雪儿很快就将两样准备妥当。

    搀着小红两人偷偷出不阁子,现在外面没人,正好两人可以出去转一下,自己也有好几天没出来了,躺在阁子里真是闷死了。

    那鬼声似乎小了许多,因为有个伴儿,两人谁也不怕,迈着步子朝那口枯井而去,夜的凄迷并没有让两个侍女却步,她们趁着那一点点的夜色很轻的走着。外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一切显得很平静。

    “你害怕吗?”雪儿问小红道。

    “我不害怕,有你在我跟前呢?”小红笑着道。

    “我也是,小红,我要好好的给玉妃烧点纸钱,希望她不要再来找我,今晚,我倒比什么时侯都清醒,你知道吗?我是来消除罪恶的,我对他们娘儿两说点好话,她们就会很高兴的去投胎转世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来深宫之中,也不要受这般的煎熬。”

    “嗯!雪儿姐,那不怪你的,全怪贤妃跟德妃,与你有什么关系呀!”小红倔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