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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不道春将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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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着,突然侧面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分明是婴儿的哭声呀!雪儿像着了魔一般的瘫倒在地上,赶紧跪在当下,不停的痛苦求饶。

    那声音似乎又小了一些,小红趴起来去拉雪儿,那雪儿满头大汗,根本不管自己的叫喊,只一门心思的哭叫。

    “我帮你给她们烧纸钱吧!她们的灵魂还没有散去。”

    小红从地上拣起那一沓的纸钱,打了火石,那火苗窜在纸钱上熊熊燃烧起来。这时突然吹过来一阵疾风,小红生怕火苗被吹着,赶紧用身子将火堵住,这雪儿看见火苗似乎清醒了一番,那叫声突然的又没了,因为鬼是最怕火的。

    雪儿一边哭一边的往火堆里添纸,风大得厉害,火也大得厉害,小红怕火苗烧着旁边的干柴,忙唤雪儿将火击灭。

    这雪儿哪管自己呀!分明如木偶一般的不停的往火里塞纸钱。

    这火越窜越高,终于燃着了旁边的干柴堆,小红赶紧趴到避风处,雪儿突然的大笑起来,那一阵的悲笑可吓坏小红了,这女人难道疯了不成,小红未加细想,赶紧大喊救火。

    这着火的地方离贤妃的清风阁最近,那火势猛烈的朝清风阁吹将而去。

    闻着喊声,很多阁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她们拿着水桶帮着扑火,雪儿手里拿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把不停的四处跳着,口里还在不停的说:“安魂了,安魂了,可以安魂了。”

    巨大的火势一直的向上蔓延,众多的侍卫拉着水车过来了,虽然有小池,可是毕竟还有一段的距离,终于将火救下了,贤妃的清风阁外阁子一角没了,很多的宫女成了灰人,大家都很惊异雪儿的疯癫,一齐将目光注视到小红的身上,因为一个有重伤的侍女为何会来这里。

    小红被翠娥跟小玉搀扶着去见太后了,雪儿则被两个小厮捆到后园的柴房内了,对于这一种疯人只有这么一种方法,虽然雪儿还在不停的喊:“安魂了,安魂了,可以安魂了。”但谁还愿意听她再讲那个悲伤的故事呀!

    太后很严厉,一直的怒视着这个受伤的小红。

    “半夜里,你们到枯井边做什么?雪儿怎么了?”

    太后的怒问很简单,本来小红想一五一十的将这个故事讲清楚,可是小红没有,因为贤妃就坐在太后的旁边,贤妃一脸的冰冷。

    “雪儿是贤妃借给明月阁照顾我的,突然今夜说要给自己原来的玉主子烧点纸钱,谁会想到会引发火灾,她自己也被吓疯了。”

    小红的回答很简单,也许真就是这个事情,现在雪儿疯了,自己要怎么说都行,疯无对证呀!

    太后咳嗽了一声,“你们呀!什么时侯才能让我清静下啊!幸亏清风阁只着了一个角,唉!去吧!告诉淑妃,好好的管教下自己的侍女。”太后说完挥了一下手就进后堂去了。

    小红一句话也没有说,翠娥与小玉啥话也没有说。

    当她们回到明月阁子时,淑妃还没有入睡,还是在等三个侍女。

    小红一进阁子就跪在了淑妃的跟前。

    “娘娘,是奴才的不对呀!又给您惹下麻烦了,娘娘,对不起呀!我只是想能安慰下雪儿的,谁会想到会着火,而且雪儿还疯了。”小红哭得很伤心。

    淑妃一边的抹泪一边的准备去搀扶小红,翠娥忙上前将淑妃搀扶住。

    “小红,起来吧!”看着娘娘支撑着身体来搀扶自己,小红在小玉的搀扶下坐到了几子跟前。

    “娘娘,奴才总是给您添麻烦,奴才有错呀!娘娘,奴才有错呀!娘娘,您能原谅我吗?”小红一边的抹泪一边说道。

    “小红,别这么说,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恢复,才是大福呀!现在雪儿突然的疯了,娘娘我心里不好受呀!你说,一个好端端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的发疯了呢!”淑妃取出由帕子说道。

    “娘娘,她很苦呀!你不知道,玉妃母子的事情使她一直的寝食难安,这几夜的鬼叫之声让她异常的恐惧,她已经有好几夜没合眼了,我怕她这样会过早的夭折,所以就说烧些纸钱就能够安心一些,谁想会出那样的事情!我也是想救她呀!”小红悲鸣着。

    “小红。”翠娥说道,“难道玉妃母子之死与小红有关联?”

    听着翠娥的问话,小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一幕幕的事情全如演电影一般的被小红讲了出来,淑妃不住的摇头,小玉与翠娥不停的哭泣,那是一场多么令人痛心的惨剧呀!上演这部惨剧的竟然是一向都很贤惠的贤妃跟德妃。

    难道权利真比一切都重要吗?难道为了权利就可以任意的去伤害一个个弱小的生命吗?玉美人的事情只是一个例子,或许真有很多冤魂在地下悲泣,淑妃不住的思考着这些问题。

    雪儿昨天的话又回复在了自己的耳边,那是一种多么切心的暗示呀!一个后宫女人将如何去这一切,如何的去做将来的事情,淑妃自己不敢去想,也许就要比别人更加凶恨吧!

    “娘娘,你没事吧!”翠娥说道。

    一直傻愣着的淑妃突然的醒转过来,“没事,快扶小红去休息吧!快午夜了,我们休息好了,明天还有其它的事呢!”

    一听娘娘如此说,大家也真有点困了,小玉与翠娥搀着小红朝外阁子奔去。

    阿奴一个人静静的躺下,这身上的伤痕可真还没有好彻底,这新生的心伤却变得更重了。

    阿奴一直不想这么低劣的生活,她只想平平常常的做一个女人,现在看来要做一个平常的女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自己现在到底能做什么呀!阿奴不敢去想了,看来要真做一回好女人就必须歹毒一回,要不然,自己真会被她们打趴下。

    德妃、贤妃的毒辣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体会了出来,至于令妃,虽然表面温顺,但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自己根本无从去计较。

    雪儿的背叛,不只雪儿一个,还有小红,她们难道也可信吗?阿奴有点心凉了,什么人都可以不信了,那还会去相信谁呀!

    这个后宫当中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自己,或许只有到这一个份上了,偌大的后宫才会成为自己的,自己也才会成为王的女人,一个专有于王的女人。

    你怎么做起梦来,阿奴自问着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做梦呢?一个做梦的女人那可是十分可怕的呀!

    母以子荣,自己的儿子现在就是大周的新帝,虽然他还小,可是自己毕竟是他的母后呀!是他的母后就要母仪天下,辖统整个后宫。

    想到这里阿奴心里欣慰了一下,自己是没有必要迫切的对大陈要求什么的,只希望他能尽早的灭亡,只有大陈灭亡了,自己才会有一席之地。

    这一夜的鬼叫一直惊彻着贤妃的心,也许那真是玉妃的鬼魂不散,也许不是,只是自己的一种心理作用,一晚上的总是听着头顶有一种诡异的声音,贤妃很害怕,每个晚上都得蒙头睡觉,那样的声响会小一些,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吗?

    不,不会有鬼的,父亲说过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的,要说有鬼只能说是心中有鬼,自己不要想得太多,就不会有鬼了。

    那个鬼叫的声音并没有停息,愈叫愈烈。

    雪儿是杀死玉妃一家的刽子手,贤妃的心中突然的掠过这么一句话。

    刚才雪儿已经遭到报应了,她疯了,被关在了柴房内,真是可惜,没能让她跟她们一道去上黄泉路。

    晴儿可与雪儿无关呀?贤妃想起了晴儿死之时挣扎的场景,自己与德妃两人紧紧的将晴儿用被子蒙住,然后自己捅了两刀子,那溅出的血水将自己的凤衣都染红了。

    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大胆了,晴儿只是挣扎并没有发出声响。大概发出声响了吧!只是被子捂得太过严实,自己根本无暇去听。

    一晚上的鬼声还在不停的嘶叫着,那会是谁呀!不是已经报应了吗?难道还要再报应吗?贤妃的头脑里不停的转动着,多可怕的声响呀!那种尖厉的嘶叫声一阵急过一阵,这声音并没有要消歇的意思,一波赛过一波,虽然每晚上都会有侍卫巡逻,可是这鬼声并没有消失。

    贤妃怎么也睡不住了,翻了身子唤秋娘进来。

    秋娘睡得并不沉,三唤两唤便走了过来,虽然很倦怠,但看到娘娘清醒的样子,连忙到阁子外面抹了一把脸。

    “娘娘,怎么了?”秋娘问道。

    “我睡不着,你说雪儿怎么就那么可怜呀!竟然给吓疯了,不就是点着了火吗?有什么好怕的。”贤妃故意拉长调子说道。

    “我也纳闷,这雪儿为何会这般脆弱,可能另有其它原因吧!”秋娘笑着瞅了一眼贤妃。

    “怕死我了,那么好的一个侍女,突然的到了明月阁,没几天就疯了,你说,我这心里有多难受呀?早知道这样,我倒不如别让她过去,省得她受这般的罪,现在后悔真是晚了。”

    “娘娘,淑妃不会是那种人,我估计是雪儿自己有心事,娘娘,你忘记了吗?雪儿过去的时侯,就一直的睡不着,眼睛还常常发肿。”听着秋娘的辨解,贤妃并未多言,这秋娘说得的确没错,她也只是试探一下秋娘对内幕的知晓情况。

    “嗯!我比你更熟悉淑妃,我当然也相信淑妃了,我们是好姐妹,我不信她谁信她呀!只是雪儿太可怜了,突然的发疯了,这后宫里可是没地方的,她可能会被撵出去的。”

    贤妃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贤妃叹得很深沉,一方面是为雪儿惋惜,另一方面也是再给自己宽心。

    “娘娘,我听说雪儿以前是玉美人的侍女,看来她可能做了不鬼事了,所以平美人死后领着她的儿子到处的寻雪儿来了。”秋娘的解释虽有点牵强,可是根据她这几天的观察,这倒没假。

    “秋娘,我不想睡了,咱们主仆两个说会话儿吧!”

    秋娘淡淡的笑了一下,秋娘明白了,这个贤妃可是怕鬼了,刚才那几阵声音比先几晚上的更加的凄惨,自己都有点怕了,何况这个做过亏心事的后宫毒妃呢!雪儿原来是玉妃跟前的侍人,突然间玉妃生了死胎后,贤妃就把雪儿要了过来,雪儿一直的未离开过贤妃,而最近恰是因为雪儿老是睡不着觉,老是心神不宁,所以贤妃才把雪儿打发给了淑妃,淑妃本以为是好心,恰恰把祸害牵给了自己,这个贤妃用计可真是高明呀!想到此处,秋娘暗自赞叹起这位经世超人的贤妃来。

    “嗯!娘娘,我也睡不着,正愁没个事情呢!刚好可以和娘娘一起聊聊天。”

    “秋娘,真不知道你们在浣洗房时是怎么生活的,皇宫之内竟然有人办妓院,真是不可思议,你知道吗?我真没想到,这胡总管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勾引那帮王孙公子。我听说你们大周朝原来好像有过?”贤妃突然的关心起浣洗房的事情来,秋娘笑了笑。

    “怎么了,秋娘,不好意思说吗?”贤妃瞅了一眼秋娘说道。

    “娘娘,没什么的,真的,其实那个时侯,我们都挺开心的,一天的穿金戴银,大家什么都不愁,我们的上司就是铁管家,他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为了银子啥也不顾,而我们?”秋娘顿了一下,“浣洗房的活儿特别辛苦,整天的浆洗那些又脏又丑的衣服,我以前当宫女时可没干过这活,所以铁管家看上我的姿色之后,这就到外面去接客,接了没多长时间,铁管家就舍不得了,将我留在他的身边,其实那个时侯天天的就知道享福,从来没有觉得过苦呀!累呀的!”

    “嗯!这也算是平民之乐吧!”贤妃高抬了几个阶梯,秋娘淡淡的笑了笑。

    “娘娘,您说高了,我们那是风尘之乐,有时,宫里人来查,我们几天不开门营业,那帮公子哥儿们可就急了,要说是坏事,好像也是好事,那帮公子哥儿们也需要这么一个场所,要不然,他们可都要到宫外去乐子了。”

    贤妃跟着秋娘笑了,自古青楼从不闲过,男人们常会在这里寻个开心,这或许并不是什么罪过,而那些开青楼的全是跟达官贵人在一起的,她们比谁都红火,根本没人敢去查这些。

    “秋娘,那大周天子当时闻而不问大概就是出于你说的原因吧!”贤妃突然的问起大周来,秋娘知道大陈天子跟前,这大周是一无是处的,是没有一点可以让人觉得好的。

    “娘娘,大周当时已到尽头,他就像是一座欲倒的大山一般,千疮百孔,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救治,大周的臣子们已经土崩瓦解了,那些个犯上作乱的事可比开妓院这样的事要大许多,皇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只要他的江山能保,只要他还能享乐,这些个事情他是不会去治理的。”

    听着秋娘的讲解,贤妃笑个不停,那可真是有意思,大周不倒那不行呀!宫里竟然还有这般的事情。

    贤妃与秋娘的对话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夜,到天明的时侯,两人都困乏至极,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睡到正午之时方才醒来,贤妃的眼睛肿得厉害,秋娘也是,旁人以为是贤妃昨为清风阁救火一事忙成了这样。

    刚刚醒转过来的贤妃突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赶紧出了阁子,这定是有人来了,贤妃不用想了,定是淑妃娘娘了,自己的侍女走时都好好的,突然的成了纵火犯,而且还被关在柴房里,这种事情淑妃是不会不来说的,贤妃笑了笑,去拉淑妃的手。

    “好妹妹,身体好些了吗?怎么也不歇歇就过来了,有什么事情你让侍女们喊一声,我就过去了,怎么的你自己就来了?”贤妃显得十分的关心这个淑妃娘娘。

    “姐姐说哪里的话呀!妹妹心里可是委屈着呢?你说一个好好的侍女怎么突然的来我那半天就出事了,害的姐姐你现在没了个贴心的人。”淑妃算是长进了,学起了这娇人的样子,贤妃笑了。

    “妹妹今天客气了,真没什么,真的,妹妹,不就一个侍女吗?我倒怕给姐姐你加麻烦,你说去给你惹了那么一个大祸事,我的心里可是着急着呢!昨晚上我一直的守在太后跟前,生怕沾连了妹妹你呀!”贤妃面色很正,淑妃也不敢笑了。一边的佯装哭泣一边的揽贤妃的手。

    “真是太谢谢姐姐你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要不是你,那可真就连累着我了,好像是我逼她疯的一般。”

    “嗯!不说了,妹妹,我有一事想问个明白,我那个侍女天生就是个骗人的胚子,她的话你可千万莫信,我呀!平日里脾气爆得厉害,没少惹她,她对我那可是怨气十足呀!定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贤妃假笑着说道。

    “姐姐说哪里话呀!她们的话谁会信呀!就半天时间,那活儿就够她忙的,还有她说话的份儿,姐姐,打就打了呗,侍女们不听话做主子的哪有不动手的。”淑妃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看来妹妹你跟我一样了,面子上人和一点,里子上总是要打骂的,不然让别的阁子里又笑话我们,你说是不是呀?”

    “姐姐,嗯!是啊!这后宫之中规矩甚多,如何能没有点要求,雪儿的事,我是真不好呀!所以赔罪来了,若是姐姐你不嫌弃,我那阁子里的侍女,你任意的挑一个,你看行不?”贤妃乞求道。

    “妹妹你这不是小觑我了,怎么能这样呢?宫女多的是,我随便的要一个就行了,现在有秋娘在我这,什么都做得好,恁谁我都不要,妹妹你现在可不比我,那个侍女小红还得有人照顾,你就别对我客气了,知道吗?那有什么呀!”

    贤妃的客气,阿奴是没的话说了,虽然只是表面的功夫,但这些个宫里也是缺的,这些个宫妃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做起事来那是狠毒无比。

    “姐姐,那你在,我去了,阁子里还有点事儿。”阿奴笑着离开。

    在这里阿奴是不想多说话的,因为多说无益,再说了,贤妃关心的是雪儿对自己说了什么,她并不关心雪儿的生或是死。

    即使是雪儿真的被大火烧死贤妃也不会流半滴眼泪,这话倒是真的,贤妃最最希望的就是雪儿死了呀!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玉美人的事情就会石沉大海,阿奴一边的往回走一边的叹气。

    翠娥跟在后面只是静静的走着,并没有在乎阿奴的表情,或许见了秋娘,她别有一番风味吧!秋娘比以前更让人忌妒,她的手上戴满了金玉首饰之类的东西,连那发型的式样也跟其它的宫女不一样,好像是个美人一般。

    谈吐也变了,说话比起刚来时要张狂几倍,根本瞅不上自己这号人。

    其实翠娥跟秋娘一样都属于享受型的女人,只要跟着主子幸福,只要能在主子那里得到重用,自己其它的都无所谓,按常理,淑妃比贤妃要强几倍,可是秋娘却比自己混得好,秋娘是一个会见风使舵的女人,她能够洞悉环境,是一个适应性极强的人。

    想起秋娘刚来时还被贤妃骂过,那一次差点就要挨打,幸亏自己和淑妃挡住,士隔几天,竟然全变了模样,真是一个非凡的女人呀!

    一种的失落之情悄然的袭上心头,大概淑妃太过善良了吧!后宫女人不能太和善,只有心狠手辣才会得到帝王的真宠,没有心计的女人是做不成大事的,翠娥的这种感觉由来已久,本想说与淑妃听的,可是一个奴才怎么能给主子说这些呢?她,淑妃是大周的后宫女人,应该比自己更富有能耐,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去说的好,以免真的伤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