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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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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枪见血,方天南临终托,孤修道人临危受命。

    地就天成,师兄妹情定终,身好姻缘徒生迷雾。

    有道是:天作棋盘,星为子,何人敢下?修道人每次抬首观天,内心都不住感叹。这浮生千万与这浩瀚银河一样,某一人某一生都不过是这世间的过客而已,想要留下些什么都是难之又难。

    时间的砂砾终会埋葬一切,那些千古一帝、各道圣人又如何?都逃不过与这劳苦众生一样最终成为一杯黄土的命运。若说有区别,大概会是这些圣人明帝更容易成为那些后世达官或富裕之家借古鉴今的参考而被人记起。

    这观星是修道人每日必做的功课,依书中记载,这些星位这些成像,无不代表着浮生乃至世间的运势。修道人今夜照例观星,只是今夜这星象似与往常有所不同。

    修道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朗,不足而立的他已在江湖上颇有名望。无人知道他的混号及师从何处,自打他行走江湖时便以一身青衣道袍游走四方,一路行侠仗义高歌美酒好不快哉。只是不知为何,突然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在这一处小道观中停留下来。

    或许是厌倦了武林中的纷争,停留下来的修道人潜心道法及医术,竟也在江湖中留得一分名号。在这新人辈出的年代,除了那些体会过他凌厉剑法的人们,其他人已渐渐忘却,他的剑法也是足以担得起上荡八荒、下扫六合的存在。

    天枪星如往常一样杵在天上,位列钺首的主星却诡异地闪烁着似有似无的红色微光。修道人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凶枪见血,怕是今夜有人安生不得啊。”

    说完,低下头默默的在心中推演着是否可破这凶局。良久之后,修道人摇了摇头,收拾了桉子默默的走下观星台。

    是夜,修道人将徒弟安抚睡下,便开始了自己的晚课。除了这个小徒弟,他已没有了亲眷与师门。

    就像别人不知道修道人的来历一样,修道人一样不知道他这倒霉徒儿的来历。

    一日傍晚,外出回来的修道人在道观门口的石阶上发现了小家伙的存在。很乖巧的孩子,不哭不闹,笑盈盈的打量着房檐下的燕巢。修道人打量一番,是个健康的小家伙,简陋的襁褓里除了只有一方记录着孩子生辰的绣帕外,再无他物。

    修道人抱起孩子细细端详,这孩子已降生近半年。孩子皱眉挤眼吧嗒着小嘴自顾自的像是在说着什么,修道人耐心的听完孩子自说自话,轻叹一声。这孩子如此小的年龄就遭遇如此劫数,也罢,算来这孩子与自己也算有半个师徒缘分,那么便陪你些时日吧。

    从那以后这孩子便在这小小的道观中待了下来,这一待便是一年多,从踉跄学步到咿呀学语,修道人体会到了人生另外一种乐趣,那便是子孙绕膝。

    尽管不是真的父子之缘,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师徒关系也算是人与人之间较为亲近的关系了。

    修道人打算等孩子再大些便教他读书识字针灸药石,至于剑法那些,会一些防身功夫即可,无论如何粉饰,武功终究是些杀人的技法。

    窗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不大但很快便凉了这夜。小雨淅淅沥沥,观外的花草树木无不贪婪的汲取着水份。因为同样不知何时起江湖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摘叶为剑、拈花微笑,这些不会说话的小生灵同样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所以活在当下同样是适用与它们的。

    你说只是摘掉一枚叶子而已?这些生灵气的都想笑了,那些能人异士确实只需要摘掉一枚叶子,可是他们打起来呢?但凡是能用叶子做武器的,一但打起来哪个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还是太年轻啊。

    毕竟是个小观,正做晚课的修道人清晰地听到观外青石板路上那踉跄的脚步声。该来的迟早会来,修道人吐出浊气,结束了今天的晚课。

    刚站起身子,大门已被叩响。修道人出了房门来到大门前,门外初听虽稳但暗里已乱了节奏的呼吸声印证了修道人的推测。那踉跄虚浮的脚步声,正是受了极重伤势而凭着个人功力强行压制的表现。难道说今晚的凶枪见血竟然见到这里来了?思量之中,大门被再度叩响。

    咚咚咚这声声入耳的叩门声在这样略显萧瑟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吱呀一声,老旧的门栓扭动,大门渐渐打开。光线不好,但这并不妨碍修道人的视线。

    “方兄?”待看清来人,修道人连忙踏出门去。修道人大惊失色,今夜这凶枪见血,竟见的是这方天南方家。至于会不会再溅自己一身,暂时被修道人抛在脑后。

    “先生,咳,近来可好?”来人傲立在细雨中,怀中的物事吸引了修道人的注意力。

    “先生,说来惭愧,方某今日咳咳咳今日怕是也不能免俗了。”方天南上前两步,将衣襟打开露出怀中保护着的小生命。

    修道人没有说话,伸手搭上方天南手腕,稍稍一探便收手看向来人的怀中。

    来人笑了笑,他清楚自己的情况,现在的他全凭一口气吊着。“方某一生仇敌无数,家落之时唯有先生或许会念一些旧情。倘若,倘若先生应允,小女沐瑶,今后愿在先生身边伺候一二。”来人的笑容满是尴尬也满是愧疚。

    这方天南一生极为自负,今日低下头来,也真是难为他了。修道人没有做声,来人站了一刻,终于开口说道:“冒昧叨扰,还望先生赎罪,方某告辞了。”说完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儿,紧了紧衣襟转身意欲离开。

    “慢着。”修道人回过神来连忙出声。“方兄,令千金这是?”那幼童面容娟秀却有着一丝异常的潮红,毕竟是女儿家修道人不好直接上手过脉只能出言询问。虽然可以接受他的临终托孤,但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明的。

    听闻修道人在意的是这个,方天南的脸色竟好看了一些。“先生慈悲。我方家上下四十二口性命,来世当牛做马必报先生恩情。”来人说完上前探首在修道人耳边低语一番,说完亮出怀中女童,轻轻解开女童小衣,翻过身来女童背上那猩红色的掌印如同胎记一般牢牢印在上面。

    “竟是那花阉人?”修道人诧异道,但想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有了几分释然。

    “咳咳咳正是他,淫贼花须折。”说到这里方天南有些黯然。“先生想必有所耳闻,方某与那淫贼略有仇怨,今日被他趁虚得手。只是这淫贼手段卑劣,待我赶到时,方家上下只剩下我这可怜的女儿了。”

    何止是略有仇怨,江湖上何人不知花淫贼那作祟的物事便是被你方天南一枪挑下的,修道人只能暗叹一声可怜这无辜的孩子了。

    “先生放心,花阉人已被方某毙与当场。咳,那花阉人无亲眷无宗门,更无后代,不会有什么后患。”方天南释然的笑了笑,想必是心中有了些许自豪,脸上有了些血色。

    那花须折的名号修道人这世外之人也有所耳闻,手上功夫稀烂,但自创轻功“花间游”天下无双,真要将他拿下,修道人自己也是要费些功夫的。或许正是这方天南将花须折给折了,才将自己也搭了进去吧。也罢,灭门之仇,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得尽的?

    既然问题已解释清楚,这方天南眼看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接下来要赶紧把这方家丫头的性命问题给说清楚了。“得罪了。”修道人抬手探脉,少顷摇头:

    “方兄,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方兄。”

    方天南当即跪下:“先生慈悲,只需先生护得小女性命,剩下的便看小女自己的造化了。”

    修道人原本就无意推辞,只是在意这小女孩伤势问题。这过了脉,方知难办。

    不过,也仅是难办罢了。“方兄,贫道技艺微末,护她性命不难。难的是这花阉人的邪功,贫道只能尽力而为,若是有什么闪失,还望方兄莫怪。”说罢修道人连忙接过这方家遗孤。

    “先生慈悲。先生慈悲。先生恩情,且容方某来世再报。”方天南以头叩地仍未起身,修道人抱着幼童出言问道:“令千金的生辰是?”

    “回先生,去年今日正是小女生辰。”方天南的眼神有些涣散但透出无限的神往。

    “福生无量天尊。既然如此,便入贫道门下吧。俗世之名方沐瑶暂且忘去,待她长大成人之时贫道会告知今夜的这场变故。她是贫道门下第二代弟子,贫道第二个弟子,赐号笙离,修笙离。”修道人抱着幼童朝观内行去。

    方天南郑重的朝着修道人叩拜,谢道:“谢先生赐小女一番因果。”

    修道人已进入屋中,但声音却在来人耳边响起:“方兄,这里向来不说因果,只说承负。方兄,贫道方兄,贫道就此别过。”

    方天南再次叩首,只是这次叩下之后再也没有起来“师妹,师父所吩咐的草药已齐备了吧?”山道上一对少男少女汇合。

    “嗯,可以了。我还特意多采了几样。”少女拭去额前汗水,将背着的竹篓放下,在树下坐下歇脚。

    “天气炎热,师妹切勿生暑。”少年蹲在少女身前翻看着竹篓里的草药。

    “师父说这样的天气要多多饮水才是。”

    “嗯。”少女顾不上小巧的鼻尖凝着些细汗,掏出腰间挂着的水囊递给面前的少年。

    “谢谢师妹,你快喝吧。”少年继续核对着草药。

    少女没有多想,师兄等下再喝也是可以的,自己先喝便是,于是打开水囊饮起水来。

    少年核对完草药,确认已将师父吩咐的采集任务完成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师兄喝水。”少女将水囊递了过来,少年接过水囊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水囊口那莹润的津液才痛快地灌了几口。“哈,多亏师妹接了些山泉水解渴。这鬼天气,怎会这般炎热?”只是到底是山泉水解渴还是囊口的津液解渴,少年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满口甘甜。

    天气确实十分热,纵使少女挥着袖口给两人扇着,可汗水还是顺着脖颈浸湿了彼此的衣领。

    一身道袍内衬的少年已被汗水湿了大半衣物,湿热的衣物贴在身上十分难过,此时喝着少女接的山泉水,脑中闪过山泉的位置,那里顺着下游不远便有一处干净的湖泊,森林中不少动物都在那处饮水。既然师父嘱咐的事情已经完成,那稍微放松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想到这里,少年提议不如前去修整一下将水囊补满顺便梳洗一番,也是燥热难耐的少女有些为难,但还是勉强同意了少年的提议。

    两人收拾了行装即刻动身,一路小跑的来到湖泊前。虽然有些担心师父责罚,但少女与少年装束相同也是十分燥热,所以她也很期待那沁凉的湖水。果然没有辜负少女的期待,湖水清澈见底,只是呆在湖边竟也消减了几分暑气。

    湖边植被丰富满是荫凉,周围有不少动物在此纳凉饮水,彼此互不干扰宛若仙境。

    少年早已沉不住气脱的只剩下下身短裤,一路撩着水打着身子往湖中行去。

    少女早就料到少年所说的梳洗就是这样,只能嗔怪两句将少年扔得到处都是的衣物整齐迭好后,才蹲在湖边捧起湖水洗了脸。

    确实清爽!水珠顺着脸颊、顺着发梢低落,湖里的少年不由得看痴了。他们自小一同长大,本就毫无提防之心,所以少年如此豪放,少女也只是嗔怪两声。

    少女没有管那些还在低落的水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底是在湖边,空气中也满是充盈的水汽。几口吐纳,刚才一路小跑而跌宕的经脉也盈凉下来。

    “好地方。”少女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喜上颜来。低头寻得一处干爽的石头,脱了鞋袜将莹莹的少女小脚浸泡在湖水中。

    “嗯”少女舒适地直叹气,惬意的背过手撑着石头荡起脚来。凉意顺着足部经脉行至周身,这下是彻彻底底的凉快了。

    话说少年在湖里游来潜去,但一双眼睛从来没从少女的身上离开过。而且,自看到少女将纤巧的脚丫泡进湖水里,少年似乎感觉到这清凉的湖水似被炉火不断加温中,过不了多时,怕是会沸腾起来。

    而且,腿间那用来尿尿的肉棍子此时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立了起来!平时只有早上醒来的时候才会一柱擎天,没想到今天看到师妹的玉脚竟然也会挺立,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