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眼光果然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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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这么久，戴老板的风格苏晓萌也是有些了解了。她强忍住自己想要怼天怼地的嘴，扛住了自己的暴脾气，冷静下来对老板说：“您的安排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啊，让张津京先把远松集团的事情谈成了，她只要能让对方继续按照合同履约，我不仅会让出办公室，还主动坐到厕所对面去，我心服口服！”
“Nice！”苏晓萌的话正中戴磊的心意，他要的就是她们两个人各显神通为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这个要求，张津京也没理由拒绝。
“可我还有一个要求！”苏晓萌拦住戴磊的去路，眼睛里带着戏谑和挑衅，“如果是我解决了远松集团的麻烦，那我还要继续留在现有的办公室里！”
“那个办公室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的，就是大了不少，采光好了不少！让张经理搬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津京收拾东西换到新的独立的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手一点也不抖了。之前她的手总是不经意地微微发抖，医生说那是焦虑症的表现，她现在不仅不焦虑连激动也不抖了。努力辟邪、实力驱鬼，她张津京满血复活了。内心的小孩回家了，职场精英女魔头再次控场。
新的办公室里，好几把椅子都搬到了一边，苏晓萌站在偌大的老板桌前，有种电视剧里，东家坐着，长工站着的感觉，她强行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哪知道那椅子一条腿不稳，她哐当坐到了地上。
“你故意的！”
“那也得要你主动抢它啊？”张津京 若有所指地看着地上椅子的残骸。
“你？”
在新的办公室里，张津京郑重其事地告诉苏晓萌，你视频随便发， 别说发家庭群，现在就是发到互联网上自己也不怕。
“我不同意你和程俊毅结婚，我绝不允许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知道，其实也不想我出现在你的工作里，可你说得算吗？”
苏晓萌嘴上逞强，其实真上头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搞不定的事情，因为她很少为难自己，太过不去的事情就放弃吧，内耗会让那个愿望变得一文不值。可对程俊毅，她不能放弃， 必须坚持到底。
“我看你怕了吧？”
张津京嗤笑：“我怕？笑话！”
“不怕为什么不敢和我同在屋檐下？要是真不怕，就敢时时刻刻同我pK！”嘴上说着，苏晓萌自己心里都在琢磨，那该是啥生活啊？
“我和我妈说不了！”程俊毅指着苍天发了毒誓，“但是我这辈子只能娶你做老婆，要是跟你结不了婚，我就单一辈子，绝不喜欢第二个女人！”
苏晓萌白日里还在和张津京置气，这会儿听到小男友的话，心里美滋滋地，可也越来越觉得这是个难题。
“那怎么办，不行你就威胁你妈一辈子不结婚。我就不信，还有不在意亲儿子感受的母亲！”
“我妈可不是一般的母亲，连我离家出走都不理会，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呢，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结不结婚有没有后代，你说我能威胁她什么？”
“她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
程俊毅想着自己的老妈，有着四十多岁的年纪，三十出头的容貌，工作中有着职场女魔头的精明和经验又偶尔会有小女生的脆弱和刁蛮。瘦弱的一个肩膀能扛起所有的责任，一个肩膀能承受所的压力。但是还必须回到家借着老公的肩膀歇一歇。拿到的明明是大女主的剧本，却非要在自己摆平一切后，当个小公主，被人哄。在家庭里过去可以是鸡娃楷模，现在也可以对孩子大撒把。
“我妈就是反套路女王。”程俊毅又反嘴把这个重任交给了苏晓萌，“在这世界上除了工作就没有能拿捏她的事儿，我不行，她是我亲妈也没办法，也许你行！”
苏晓萌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可这套路很奇怪！过往多少代，女人们都爱问男人，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个问题。她现在却只想问程俊毅你是不是真的在挑拨离间？
程俊毅说：“这事儿你别问我怎么办，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
“你是亲儿子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你看我妈40多岁了都有办法在公司重新找回场子，你一个00后，肯定能想出办法让她同意咱俩结婚，我更看好你！”
这个人真是思想有问题，她又想到了一个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婆媳斗法，亲儿子，亲对象有什么好处？
想不通！
“行吧，我不用你，我自己能搞定！”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程俊毅喝了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生活充满了激情。
苏晓萌看了程俊毅一眼，那眼神儿好像在说：“有点渣！”
重新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张津京第一时间在网上下单给自己买了一套黑绷带。吃苦她不怕，拖累别人她不愿意，有了钱第一时间犒劳自己也是必须的。中午约老公在公司附近吃了一顿隆重的午饭。鲜花、礼物一个也不少，仪式感拉满后，张津京又给亲妈和婆婆一人发了一个红包，工作中找回了场子，生活里也再次收获荣誉感。
程俊毅看着老妈发的朋友圈，毫不客气地在下面留言：“自己赚钱买约会，雇演员也是雇，雇老公也是雇。”
臭小子一句话就挑动了亲妈的神经线儿，隔着屏幕就想骂他，想了想决定私信把这熊孩子骂一顿。程天乐最近笑容少了不少，俏皮话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密了，他还说自己的才华可能枯竭了，早就不再想出名的事儿，现在只想有收入就行。
二十多年里，张津京很少听丈夫说这种话，她这个人最需要的就是老公提供得情绪价值，而不是什么物质财富。她能感受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所以她让大好儿把那条留言删了。程俊毅则让老妈面对现实，别总自己哄自己。
养儿养女有什么用，张津京记得自己小时候生怕大人吵架，如果他们在吵架，作为孩子她赶紧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哄着大人高兴。再看现在的小孩子，一点也不怕家里乱套，他们就是有恃无恐。苏晓萌也看到了张津京的朋友圈和程俊毅的留言，在男友的回复下留言：我觉得叔叔很好啊，又帅又暖！
张津京看到了，秒删了这条朋友圈，苏晓萌就是想这么无声无息渗透到自己的生活里？门都没有！
朋友圈刚删除，张津京就接到了艾文静的吐槽电话，她最近和男朋友同居，老娘昨天忽然空降，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能解释是普通朋友，哪天约个饭，她把心里的秘密托盘而出。
咖啡厅里，一个00后和一个80后对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程俊毅悄悄潜伏在咖啡厅后排的座位上，竖着耳朵观近距离观察这场婆媳大战。此时00后不是啥也不懂的职场菜鸟，80后也不是随时可能被揪的黄花菜。她们势均力敌，谁都想征服谁。
苏晓萌率先打破沉默，她向来不知道低调何物，郑重其事、全方位的表扬自己。张津京听到这人还赚过钱付首付，心里把程俊毅骂了好几遍。他一个985毕业的，还没有这个普通（野鸡）大学的投入产出比高。可苏晓萌想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啃老族？一辈子长着呢，自己为家里做了那么多贡献也没人说好！赚过钱更不代表一辈子可以顺遂无忧！
苏晓萌又说自己不喜欢996，因为工作成绩不是靠时间堆起来的，看中时间很容易把工作风气带成假努力。她的人生很贵，不能用来陪别人演戏。
“你不用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同意！”这番理论张津京在公司里早就听苏晓萌当众阐述过了，“你花钱买房也并不是给父母享受，父母还要帮你还贷。你想享受，可又不是富二代，等混成富一代再躺平不晚。”
“为什么一定要有很多钱的时候才能开始享受生活？为什么非要到退休的时候才配谈休息？为什么不想努力想要停下来就是没出息？为什么没钱就不能甘愿过最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世界上所有的烦恼，只要无关生存，便是虚荣心作祟，普通人大多数的烦恼都是情绪而不是事件，而大多数的情绪都是由无法达成的欲望而引发的。人有时不是被自己实际的困难击溃，是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困境击溃。苏晓萌永远不会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她宁可当一个不讨喜的人，在接受了自己不必讨任何人喜欢，不需要被任何人认可后，情绪就全都是别人的，自己就只剩下，爽。
张津京想起自己三十好几觉醒后在娘家就是这么做的，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可下一秒就又被苏晓萌的话气到了。
“有些家长自己不会飞，生出个蛋来让蛋飞。有些人一辈子996都还没实现外卖自由，就pua职场萌新996是福报。”
张津京止住了笑容，求长辈自己同意婚事儿，还敢明里暗里骂人，这风格还真是新颖别致！苏晓萌压根儿就没想求张津京，如果每一个梦想都是可以是求来的，那她现在早就躺在金山上打滚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如果你儿子找一个比你还大的媳妇回来呢？”
“我不介意啊！”
“那如果你闺蜜的家人不同意自己孩子找她这个年纪大的呢？”
“什么？”
苏晓萌不慌不忙把程家明和艾文静谈恋爱的事儿说了出来。张津京这才知道，闺蜜的男朋友竟是自家的大侄子。艾文静比自己还大一岁，岁数完全可以当程家明的妈。程俊毅找个能当妈的回来，她可以不介意，但是闺蜜的感情被搅黄了，她不能坐视不管。
“用别人的隐私威胁我，我早就表态过，程俊毅只要不和你结婚，他就是找个外星人回来，我也不干涉！”
“你不在乎，那如果我现在告诉艾文静的父母，然后再告诉程家明的爹妈，再把我自己没结婚年逾五旬的的小表姑介绍给程俊毅呢？”
“你是了解自己亲儿的！你敢不在乎，他也敢干得出。”
张津京猜得果然没错，苏晓萌就是憋着这个坏水：“那你呢？”
苏晓萌认真地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前任，报复不到他亲娘。”如果程俊毅成不了自己的丈夫，她真不介意他成为自己的表姑父、表姨父什么的，他欠她的，没理由拒绝。
这都是什么逻辑关系？乱七八糟的。
张津京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拿感情当儿戏的一代，她不操心这两人会受什么伤害，还真怕自己的闺蜜受到牵连。程家的男人都有一副好皮囊，程家明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闺蜜没人知道，可闺蜜这会儿要是失恋了肯定伤筋动骨。
“我惯你毛病！”张津京问：你是威胁别人上瘾了吧？”
苏晓萌笑得很甜：“那你到底是受不受威胁呢？”
一个因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自认为有道理就可以随意拿捏别人，招招儿奔着着要害，另一个是太顾及别人的感受，习惯了奉献生怕自己给人带来麻烦。
“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苏晓萌对着从来不受胁迫的张津京，步步紧逼。
张津京见苏晓萌拿着手机，好像就要原地操作，她还真不敢轻易尝试。艾文静的父母要是听说闺女年过四十找了一个20出头的小孩子，两位老人八成会背过气去。他们还指望年过四十的闺女能赶上生育的最后一波契机，可让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结婚生子，这不知道还要蹉跎多少年，少不得又是一次世界大战。
“苏晓萌，你真的很讨厌！”
“那是你的感觉，不是我的感觉，我只在乎自己的感觉，你的感觉对不起，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换做别的孝子早就冲上去护着老妈，伸手扇女友巴掌都是可能的。毕竟短视频里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现下，程俊毅却激动得手都在抖，从小到大，他经常“威胁”老娘就从来就没有成功过。无所不能的老娘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苏晓萌拿捏了两次。
他一边欣喜着，一边又有点着急，这个回合老娘又输了？这不行啊，根本不是老妈的真实水平。怎么有点不够精彩呢？程俊毅暗自给的小女友点个赞，抛开对方气张津京这件事儿外，能在这种情况下说服自己媳妇和父母见面，就是个人才。
他的眼光果然精妙！
可就在下一秒，他听到老妈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苏晓明。
“别想再威胁我第二次，不好好教育教育你，我看你不知道深浅厉害，总以为自己真可以一直胡来？”
工作这么久，戴老板的风格苏晓萌也是有些了解了。她强忍住自己想要怼天怼地的嘴，扛住了自己的暴脾气，冷静下来对老板说：“您的安排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啊，让张津京先把远松集团的事情谈成了，她只要能让对方继续按照合同履约，我不仅会让出办公室，还主动坐到厕所对面去，我心服口服！”
“Nice！”苏晓萌的话正中戴磊的心意，他要的就是她们两个人各显神通为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这个要求，张津京也没理由拒绝。
“可我还有一个要求！”苏晓萌拦住戴磊的去路，眼睛里带着戏谑和挑衅，“如果是我解决了远松集团的麻烦，那我还要继续留在现有的办公室里！”
“那个办公室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的，就是大了不少，采光好了不少！让张经理搬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张津京收拾东西换到新的独立的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手一点也不抖了。之前她的手总是不经意地微微发抖，医生说那是焦虑症的表现，她现在不仅不焦虑连激动也不抖了。努力辟邪、实力驱鬼，她张津京满血复活了。内心的小孩回家了，职场精英女魔头再次控场。
新的办公室里，好几把椅子都搬到了一边，苏晓萌站在偌大的老板桌前，有种电视剧里，东家坐着，长工站着的感觉，她强行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哪知道那椅子一条腿不稳，她哐当坐到了地上。
“你故意的！”
“那也得要你主动抢它啊？”张津京 若有所指地看着地上椅子的残骸。
“你？”
在新的办公室里，张津京郑重其事地告诉苏晓萌，你视频随便发， 别说发家庭群，现在就是发到互联网上自己也不怕。
“我不同意你和程俊毅结婚，我绝不允许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知道，其实也不想我出现在你的工作里，可你说得算吗？”
苏晓萌嘴上逞强，其实真上头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搞不定的事情，因为她很少为难自己，太过不去的事情就放弃吧，内耗会让那个愿望变得一文不值。可对程俊毅，她不能放弃， 必须坚持到底。
“我看你怕了吧？”
张津京嗤笑：“我怕？笑话！”
“不怕为什么不敢和我同在屋檐下？要是真不怕，就敢时时刻刻同我pK！”嘴上说着，苏晓萌自己心里都在琢磨，那该是啥生活啊？
“我和我妈说不了！”程俊毅指着苍天发了毒誓，“但是我这辈子只能娶你做老婆，要是跟你结不了婚，我就单一辈子，绝不喜欢第二个女人！”
苏晓萌白日里还在和张津京置气，这会儿听到小男友的话，心里美滋滋地，可也越来越觉得这是个难题。
“那怎么办，不行你就威胁你妈一辈子不结婚。我就不信，还有不在意亲儿子感受的母亲！”
“我妈可不是一般的母亲，连我离家出走都不理会，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呢，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结不结婚有没有后代，你说我能威胁她什么？”
“她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
程俊毅想着自己的老妈，有着四十多岁的年纪，三十出头的容貌，工作中有着职场女魔头的精明和经验又偶尔会有小女生的脆弱和刁蛮。瘦弱的一个肩膀能扛起所有的责任，一个肩膀能承受所的压力。但是还必须回到家借着老公的肩膀歇一歇。拿到的明明是大女主的剧本，却非要在自己摆平一切后，当个小公主，被人哄。在家庭里过去可以是鸡娃楷模，现在也可以对孩子大撒把。
“我妈就是反套路女王。”程俊毅又反嘴把这个重任交给了苏晓萌，“在这世界上除了工作就没有能拿捏她的事儿，我不行，她是我亲妈也没办法，也许你行！”
苏晓萌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可这套路很奇怪！过往多少代，女人们都爱问男人，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个问题。她现在却只想问程俊毅你是不是真的在挑拨离间？
程俊毅说：“这事儿你别问我怎么办，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
“你是亲儿子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你看我妈40多岁了都有办法在公司重新找回场子，你一个00后，肯定能想出办法让她同意咱俩结婚，我更看好你！”
这个人真是思想有问题，她又想到了一个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婆媳斗法，亲儿子，亲对象有什么好处？
想不通！
“行吧，我不用你，我自己能搞定！”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程俊毅喝了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生活充满了激情。
苏晓萌看了程俊毅一眼，那眼神儿好像在说：“有点渣！”
重新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张津京第一时间在网上下单给自己买了一套黑绷带。吃苦她不怕，拖累别人她不愿意，有了钱第一时间犒劳自己也是必须的。中午约老公在公司附近吃了一顿隆重的午饭。鲜花、礼物一个也不少，仪式感拉满后，张津京又给亲妈和婆婆一人发了一个红包，工作中找回了场子，生活里也再次收获荣誉感。
程俊毅看着老妈发的朋友圈，毫不客气地在下面留言：“自己赚钱买约会，雇演员也是雇，雇老公也是雇。”
臭小子一句话就挑动了亲妈的神经线儿，隔着屏幕就想骂他，想了想决定私信把这熊孩子骂一顿。程天乐最近笑容少了不少，俏皮话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密了，他还说自己的才华可能枯竭了，早就不再想出名的事儿，现在只想有收入就行。
二十多年里，张津京很少听丈夫说这种话，她这个人最需要的就是老公提供得情绪价值，而不是什么物质财富。她能感受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所以她让大好儿把那条留言删了。程俊毅则让老妈面对现实，别总自己哄自己。
养儿养女有什么用，张津京记得自己小时候生怕大人吵架，如果他们在吵架，作为孩子她赶紧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哄着大人高兴。再看现在的小孩子，一点也不怕家里乱套，他们就是有恃无恐。苏晓萌也看到了张津京的朋友圈和程俊毅的留言，在男友的回复下留言：我觉得叔叔很好啊，又帅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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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刚删除，张津京就接到了艾文静的吐槽电话，她最近和男朋友同居，老娘昨天忽然空降，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能解释是普通朋友，哪天约个饭，她把心里的秘密托盘而出。
咖啡厅里，一个00后和一个80后对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程俊毅悄悄潜伏在咖啡厅后排的座位上，竖着耳朵观近距离观察这场婆媳大战。此时00后不是啥也不懂的职场菜鸟，80后也不是随时可能被揪的黄花菜。她们势均力敌，谁都想征服谁。
苏晓萌率先打破沉默，她向来不知道低调何物，郑重其事、全方位的表扬自己。张津京听到这人还赚过钱付首付，心里把程俊毅骂了好几遍。他一个985毕业的，还没有这个普通（野鸡）大学的投入产出比高。可苏晓萌想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啃老族？一辈子长着呢，自己为家里做了那么多贡献也没人说好！赚过钱更不代表一辈子可以顺遂无忧！
苏晓萌又说自己不喜欢996，因为工作成绩不是靠时间堆起来的，看中时间很容易把工作风气带成假努力。她的人生很贵，不能用来陪别人演戏。
“你不用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同意！”这番理论张津京在公司里早就听苏晓萌当众阐述过了，“你花钱买房也并不是给父母享受，父母还要帮你还贷。你想享受，可又不是富二代，等混成富一代再躺平不晚。”
“为什么一定要有很多钱的时候才能开始享受生活？为什么非要到退休的时候才配谈休息？为什么不想努力想要停下来就是没出息？为什么没钱就不能甘愿过最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世界上所有的烦恼，只要无关生存，便是虚荣心作祟，普通人大多数的烦恼都是情绪而不是事件，而大多数的情绪都是由无法达成的欲望而引发的。人有时不是被自己实际的困难击溃，是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困境击溃。苏晓萌永远不会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她宁可当一个不讨喜的人，在接受了自己不必讨任何人喜欢，不需要被任何人认可后，情绪就全都是别人的，自己就只剩下，爽。
张津京想起自己三十好几觉醒后在娘家就是这么做的，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可下一秒就又被苏晓萌的话气到了。
“有些家长自己不会飞，生出个蛋来让蛋飞。有些人一辈子996都还没实现外卖自由，就pua职场萌新996是福报。”
张津京止住了笑容，求长辈自己同意婚事儿，还敢明里暗里骂人，这风格还真是新颖别致！苏晓萌压根儿就没想求张津京，如果每一个梦想都是可以是求来的，那她现在早就躺在金山上打滚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如果你儿子找一个比你还大的媳妇回来呢？”
“我不介意啊！”
“那如果你闺蜜的家人不同意自己孩子找她这个年纪大的呢？”
“什么？”
苏晓萌不慌不忙把程家明和艾文静谈恋爱的事儿说了出来。张津京这才知道，闺蜜的男朋友竟是自家的大侄子。艾文静比自己还大一岁，岁数完全可以当程家明的妈。程俊毅找个能当妈的回来，她可以不介意，但是闺蜜的感情被搅黄了，她不能坐视不管。
“用别人的隐私威胁我，我早就表态过，程俊毅只要不和你结婚，他就是找个外星人回来，我也不干涉！”
“你不在乎，那如果我现在告诉艾文静的父母，然后再告诉程家明的爹妈，再把我自己没结婚年逾五旬的的小表姑介绍给程俊毅呢？”
“你是了解自己亲儿的！你敢不在乎，他也敢干得出。”
张津京猜得果然没错，苏晓萌就是憋着这个坏水：“那你呢？”
苏晓萌认真地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前任，报复不到他亲娘。”如果程俊毅成不了自己的丈夫，她真不介意他成为自己的表姑父、表姨父什么的，他欠她的，没理由拒绝。
这都是什么逻辑关系？乱七八糟的。
张津京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拿感情当儿戏的一代，她不操心这两人会受什么伤害，还真怕自己的闺蜜受到牵连。程家的男人都有一副好皮囊，程家明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闺蜜没人知道，可闺蜜这会儿要是失恋了肯定伤筋动骨。
“我惯你毛病！”张津京问：你是威胁别人上瘾了吧？”
苏晓萌笑得很甜：“那你到底是受不受威胁呢？”
一个因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自认为有道理就可以随意拿捏别人，招招儿奔着着要害，另一个是太顾及别人的感受，习惯了奉献生怕自己给人带来麻烦。
“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苏晓萌对着从来不受胁迫的张津京，步步紧逼。
张津京见苏晓萌拿着手机，好像就要原地操作，她还真不敢轻易尝试。艾文静的父母要是听说闺女年过四十找了一个20出头的小孩子，两位老人八成会背过气去。他们还指望年过四十的闺女能赶上生育的最后一波契机，可让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结婚生子，这不知道还要蹉跎多少年，少不得又是一次世界大战。
“苏晓萌，你真的很讨厌！”
“那是你的感觉，不是我的感觉，我只在乎自己的感觉，你的感觉对不起，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换做别的孝子早就冲上去护着老妈，伸手扇女友巴掌都是可能的。毕竟短视频里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现下，程俊毅却激动得手都在抖，从小到大，他经常“威胁”老娘就从来就没有成功过。无所不能的老娘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苏晓萌拿捏了两次。
他一边欣喜着，一边又有点着急，这个回合老娘又输了？这不行啊，根本不是老妈的真实水平。怎么有点不够精彩呢？程俊毅暗自给的小女友点个赞，抛开对方气张津京这件事儿外，能在这种情况下说服自己媳妇和父母见面，就是个人才。
他的眼光果然精妙！
可就在下一秒，他听到老妈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苏晓明。
“别想再威胁我第二次，不好好教育教育你，我看你不知道深浅厉害，总以为自己真可以一直胡来？”